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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臣 第48節(jié)

    盛長天拍了拍許莼低聲道:“幼鱗,那好像是陸家人,我以前見過,那是陸家的族長??茨遣簧频臉幼?,恐怕這書是他們族中的秘籍,流出來拍賣不是他們本意,大概是被人盜竊出來賣的。這書……算了吧,陸家在南洋,因為制船工藝好,極有人緣的,便是海盜們也都給他些面子,他們能使喚得動各路海盜的,不太好惹。你看拍賣的人少了,那是不敢惹他們家,索性賣個面子了。我們在外,小心他們黑吃黑?!?/br>
    許莼一怔,看了眼那邊那老者正肅容向自己這個方向下拜作揖,他略一猶豫,卻低聲道:“陸家既然流亡在外,這些制船的技法代代相傳,秘而不宣,若是我拍下來拿回去了推廣開來,將來能夠造福我們海疆多少漁民啊,而且水師學(xué)堂……正要籌建……”

    他想到九哥的海疆大業(yè),遲疑著道:“既然能到了拍賣行,那就是他們自己管理不慎,這珍貴的也主要是手跡。我買了以后,原書奉還給他們,只求他們給我們謄印一份技術(shù)給我們,這樣他們應(yīng)該也不好意思吧?而且剛才島主不是給我夸口,說在這里拍賣,不會泄露拍者的身份嗎?我們先把書拿到手,才有主動權(quán)吧,也算表達我們的誠意?!?/br>
    沒什么時間思考,機會稍縱即逝,他伸手示意繼續(xù)加價,直接加到了八十萬兩銀子,這卻是他手里能動用的銀兩了,他和盛長天道:“三哥先替我墊了,回去我便給你補上?!?/br>
    盛長天道:“兄弟不外道,你真要,那邊買,三哥這里有的是錢?!钡箾]有繼續(xù)勸阻了。

    只看到那下面陸家族長一行反復(fù)作揖,但他這里仍然毅然加價。陸家一行面上露出了怒色,陸老族長也厲聲加到了一百萬兩銀子,看來陸家果然有些家底,許莼算了算,仍然還是繼續(xù)加到了一百二十萬兩。

    場中已寂靜一片,顯然都不知道這是哪里來的巨賈,要說這場內(nèi)百萬白銀拿得出來的海商不少,但花在一本書上,卻沒幾個人。無論如何,花這許多銀子,還要冒著得罪陸家人的危險,說不準以后都被陸家人給銜恨盯上,買這么一本書,實在是過了。

    只看到下面陸家人面色鐵青一片,族長忽然問了旁邊仆役一句話,那仆役上來問拍賣師,拍賣師賠笑道:“老族長,天字號拍賣間,是驗資才能進入的,既能出到一百二十萬兩,那就確實是有這么多白銀。拍完后立刻交割,扣除一成的手續(xù)費,剩下白銀絕對立刻交割給您,請問您還要加價嗎?按規(guī)矩,再不加價,便可要拍定了。”

    陸老族長面色鐵青,站起來對著許莼閣樓這個方向高聲道:“這位貴客,若是執(zhí)意與我陸家作對,只怕你拍得下書,卻帶不回去!”

    場中一片安靜。

    那仆役提醒道:“這位客人,不可威脅客人,拍賣行保護客人安全和隱私?!?/br>
    陸老族長一言不發(fā),站起來拂袖而去。

    場中嘩然,上面拍賣師笑著確認:“一百二十萬兩白銀,還有人加價嗎?一百二十萬兩一次,一百二十萬兩二次,一百二十萬兩三次!成交!”

    許莼噓了一口氣,看向盛長天:“回去外公舅舅恐怕要責(zé)怪我……還有二哥那邊,一下子出去這么多白銀……”

    盛長天笑道:“這有什么,長云早和我說了只管放手買,你難得有喜歡的東西,買便買了。再說這東西若是真有那么多秘法的話,我們船廠也能造出船來,那一百二十萬兩,很快便能賺回來了。”

    只是這般就真的和南洋陸氏給得罪死了,罷了回去自有祖父和父親想辦法去,橫豎幼鱗高興就行,大不了全賠了不制船書收著就是了,一百二十萬兩,盛家也賠得起。

    說完卻見沙鷗島主和季思農(nóng)已進來了,沙鷗島主苦笑道:“盛四少好大豪氣。”

    許莼眸光閃爍:“島主如此豪闊,該不會要來告訴小可,說你懼怕陸家,保不住我這拍賣人的身份吧。還是說島主要來勸說我放棄這本書?聽說陸氏在南洋勢力極大……交游廣闊,但島主為何又要讓這本書在你這里拍賣?既能拍賣,人人都可拍,島主不會要壞了自己的規(guī)矩吧?”

    他看向季思農(nóng),又道:“之前季將軍也說要去陸氏那里取船,該不會要把我的消息給陸氏賣好吧?還是說季將軍也要勸我放棄這本書?”

    季思農(nóng)連連拱手苦笑:“四少這么說我是無地自容了,三少四少帶我是救命之恩,我如何敢行此忘恩負義之事?今日確實出乎意料,陸氏于我確實交好,也確實厚顏想要請四少放棄此書,只是四少甘愿出一百二十萬兩銀子,可知心意之堅,但此書于陸氏意義重大,您也知道,陸秀夫宰相千秋忠義,這是他們陸氏一族的根本,如今被不肖子弟偷竊出來拍賣,四少若是拿了此物,便是與陸氏結(jié)了死仇了,四少年少極聰慧,又是有俠氣的,不若放過這一次,陸氏必定厚還報之?!?/br>
    許莼卻道:“非也,我適才看那族長,拂袖而起,怒氣盛于面上,定然已銜恨入骨,如今就算還回去,他也只是感激你與島主,卻仍然是恨我,既然都是招恨,不若堅持到底。只看季將軍是否仍然堅持,此書我是絕不讓的?!?/br>
    季思農(nóng)苦笑一聲拱手道:“四少,我絕不會泄露此書在你手中,但你要知道,這爪哇島太小了,能一次拿出百萬銀子買書的能有幾家?陸氏在南洋人面之廣,你恐怕不知,只要略微一家家求證過去,很快便能鎖定你們盛家的。他們但凡買通海盜,自有海盜愿意替他們動手,能夠在海外站穩(wěn)腳跟的,表面再如何行善積德,私底下也絕不是善茬。”

    許莼道:“到時我已回去了。等我將書翻刻后,此書原物奉還,保管不傷他陸氏先祖的筆跡,也一頁不少他的,我一百二十萬兩,只買這造船的技術(shù),難道這還不行?我是按規(guī)矩拍賣的,也絕不少他一文錢,若是季將軍與他們相熟,能否從中轉(zhuǎn)圜,曉以大義,也都是九州兒女,炎黃子孫,同在海外,能造福故國,也是他們的大義?!?/br>
    他看向沙鷗島主:“履道坦坦,幽人貞吉。島主如今意欲何為?是要背信棄義,還是仍直道而行?”

    沙鷗島主看著他笑道:“佩服佩服,是我看走眼了,之前只覺得四少年少意氣,天真爛漫,聰慧可喜,來日必成大器。沒想到幾句話下來,四少這是藏于九地之下,動于九天之上。這應(yīng)變之強,口舌之便給,竟利若刀刃,擠兌得我和小季無話可說,何待來日成器,這豪氣,這決斷,這勇毅,如今已是真鳳凰兒也?!?/br>
    許莼嘻嘻一笑:“島主若是不愿,亦可直說,那我也只好放棄了。這是君子可欺其方,島主和季將軍仁義守信,還給了我這天字號房的便利,并未驗資,是我有些不君子了,但這制船技術(shù),我志在必得,原書到時候原物奉還,只做借閱,島主若能替我轉(zhuǎn)告,我感激不盡?!?/br>
    沙鷗島主揮了揮手:“第一,陸氏我不怕,若是你真要,對外可說是我強留下這本書;第二,此書確實是陸氏一極能干的年輕人來拍賣的,一切拍賣合規(guī)矩,你要拍走,陸氏也不能拿我怎么樣。但我卻有幾句話與四少爺私下說,若是聽我說完這緣由,四少爺還非要買,那我二話不說,立刻讓人交割,且保證四少和盛家在南洋期間,絕對無人能滋擾你,也無人知道是誰拍走了書,并且還能派船立刻送你們回去?!?/br>
    許莼怔了怔,看沙鷗島主含笑看著他,一股熟悉之意不知為何涌了上來,奇怪,他之前看沙鷗島主,似乎是全然第一次見面,但現(xiàn)在沙鷗島主看著他,面目仍是那面目,卻無端有著一股熟悉感。

    沙鷗島主道:“如何?請尊兄、小季,以及尊仆都先出去,我私下與四少說幾句話。”

    許莼想了下?lián)]手道:“好,三哥,你先出去吧?!?/br>
    盛長天有些猶豫,許莼笑道:“別怕,我看島主是正人君子?!?/br>
    盛長天卻道:“不必以我們?yōu)槟?,什么陸氏,我們盛家也不怕,你若真想要,就買?!?/br>
    沙鷗島主噗嗤笑了聲:“這護弟如命,還真是合我脾性,放心吧三少,一定一根汗毛都不少?!?/br>
    一時清場,盛長天與季家人都退了出去,只有定海一動不動仍然站在許莼身后,沙鷗島主笑道:“還請這位護衛(wèi)也先出去,放心,此處安全。”

    許莼轉(zhuǎn)臉看到定海仍然還在,有些意外,但仍然笑道:“定海大哥,您還是先出去吧,莫擔心的,只是說幾句話。有什么事我會叫的,而且……”他揚了揚手:“島主贈我的輕-弩還在呢,不至于一點自保之力都無。”

    沙鷗島主滿臉無奈,定海這才拱手退出了。

    許莼看向島主道:“請先生說吧?!?/br>
    沙鷗島主道:“首先,小季說的是對的,陸氏在南洋確實人緣極好,勢力極大,他們行善積德,又有威望,制船技術(shù)確實也高,因此他要真的打聽起來,我也不能全然保證不被發(fā)現(xiàn),只能說你們在南洋這段時間,我可放些風(fēng)聲出去迷惑他們視線,擾亂他們的思路,但等你那書印出來,終有一天他們會發(fā)現(xiàn)的。”

    許莼道:“方才我三哥也說了,盛家不怕?!?/br>
    沙鷗島主含笑點頭:“盛家滿門英豪,確然是有底氣的,更何況四少的底氣,還來自別的地方,是不是?許世子?”

    許莼被他喝破身份,心中微微一跳,面上卻仍然鎮(zhèn)定著:“我不知道島主在說什么?!?/br>
    沙鷗島主長嘆一聲,道:“許世子想要買這本書,是看中了制船的技術(shù),而這技術(shù)世子是打算用在水師學(xué)堂吧?我前些日子剛接到消息,今上已下令在閩州開設(shè)海事局以及水師學(xué)堂了,朝廷派了一位四品官員過來主持,閩州提督太監(jiān)配合,此外還有一人,正是盛家長孫盛長洲協(xié)辦籌建水師學(xué)堂?!?/br>
    許莼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消息,心中一喜又一驚:“島主怎么會知道這么詳細?”

    沙鷗島主嘆息:“雖在世外,人在局中,不得不時時關(guān)注。許世子的底氣,來自于君上。仗天子之威,陸氏又能耐靖國公府如何?且世子赤膽忠心,為國為君,我心中也是佩服的。”

    許莼瞪著他:“你到底是什么人?”為國說得過去,為君這話說得太蹊蹺了,便是他兄弟們,也無人知道他與九哥的關(guān)系。

    沙鷗島主看他一雙圓溜溜貓兒眼盯著他,炯炯有神,警惕里帶著審示,仿佛隨時就能從那袖中用他剛剛送的輕弩給他射上十個八個洞,又好笑又嘆息:“世子,前些日子得了世子贈的白藥,十分感謝,舍弟子興魯直遲鈍,平日也多得世子照應(yīng)?!?/br>
    許莼已跳了起來:“你!”

    他指著沙鷗島主,滿臉驚嚇:“你竟然是方大哥的……大哥……”

    方子興尚了公主那個兄長是什么名字了?他腦筋幾乎打結(jié),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你是武英侯?!”

    第76章 懇談

    許莼滿臉驚詫, 方子靜看到許莼不復(fù)剛才那能言善辯的樣子,露出了屬于少年的茫然不知所措來,忍不住也笑了, 點頭道:“本不想說, 但看在方子興面子上, 你總能相信我多一些了吧?!?/br>
    許莼喃喃道:“你不是身有舊傷時常養(yǎng)病嗎?”

    方子靜長長嘆了一口氣:“異姓藩王,前朝舊臣, 哪一條都是最容易招忌諱的,因此方家藩守東南,實際上一直留著這一條海外的退路?!?/br>
    許莼怔怔:“朝廷不是一直挺器重你們……”

    方子靜哭笑不得:“你說尚公主嗎?先帝指婚尚公主, 賜侯爵, 本來就是打算著結(jié)以婚姻, 血脈相融, 生下后代繼承藩屬的打算,這實際上也是一種猜忌,但已算是柔和手段?!?/br>
    “但先帝崩了后, 太后與攝政王猜忌日深,動輒加罪,派了無數(shù)大臣過來生事。當時情勢危急, 不得已,我便親自出海, 接手并經(jīng)營這一條退路,盛家海商, 應(yīng)該也能理解。海商在朝廷也是一直嚴加提防的, 哪家大海商沒在海外置業(yè)留退路呢?”

    許莼卻是想到了九哥:“皇上……知道嗎?”

    方子靜淡淡道:“皇上不知道, 公主不知道, 子興也不知道, 這門海上生意,一直只由嫡長子掌握并經(jīng)營?!?/br>
    許莼呆住了。

    方子靜道:“今上親政后把攝政王剪除,平了北邊的亂,城府之深,手腕之強硬,國內(nèi)皆驚。之后就是撤藩。子興自幼伴駕,今上卻忽然命子興回粵東,與家里說了撤藩的想法,當時許諾除了王爵不留,交了兵權(quán),所有封地鹽鐵等一切待遇均保留,二子都襲爵,若子孫可,可繼續(xù)加襲?!?/br>
    “當今乃是不可欺之主,當時我們不同意,那恐怕就是第一個被收拾的——祖父心想著投石問路,索性便做了第一個表態(tài)要撤藩的藩王。”

    “之后我也帶著公主回了京,主要是想對朝廷局勢做一個近距離的觀察,畢竟你也知道,子興……是個實心人。今上待我還算優(yōu)容。我平日只稱病,偶爾會出來這邊看看。”

    許莼看著方子靜:“那你現(xiàn)在不擔心……不擔心我說出去嗎?”

    方子靜看著他倒一笑:“真是孩子話,既然敢在你面前說破身份,自然是不懼的,整族流亡海外是什么好事呢?今上未必不知,他想要大一統(tǒng),也不能一口吞了,更何況我看他這幾年動作慢了許多,也不知是厭怠了,還是想著休養(yǎng)生息?!?/br>
    許莼看著方子靜久久不言,方子靜卻知道這少年聰慧之極,應(yīng)當想到了,這樣的經(jīng)營規(guī)模,并不僅僅是一個家族的后路,也有可能是一個家族起事的依仗。設(shè)若當時皇帝昏庸一些,又或者是先與其他藩王打了個兩敗俱傷,朝事糜爛,天下大亂,他們一舉起事,未必不能逐鹿天下。

    但當時無論如何評估,都知道把方子興放回來私下勸說就已經(jīng)表明了今上的態(tài)度,撤不撤?不撤先打你。

    其他藩王全是宗室子,隨便捏個謀逆的名頭,朝廷發(fā)兵,宗室藩王自然也都要響應(yīng)皇命共伐之。異姓王若要舉事,那必定只能天下大亂,否則這么多宗王在那里,誰能忍你一個異姓藩王先謀逆?更何況粵東富庶,只要皇帝拿點甜頭出來,許諾分了封地,恐怕不需要朝廷親自來打,四面藩王就能先把他們給吃了。

    直接放棄出海外?榮華富貴這許多年,整個家族流亡異國南洋,誰舍得,更何況,蕩平海疆蠻夷,哪個有為之君不想做,去了南洋也不能保證來日不被波及,一步退步步退,方家基業(yè)全消,舉族背井離鄉(xiāng),并不是好選擇。

    今上心狠手辣,如今既以方子興來說服,懷柔撫遠,則尚有生機。

    于是便撤了藩。而兵強馬壯最有錢的平南王竟然同意撤藩,其他藩王也都震驚了,之后開始陸續(xù)有藩王主動上表請求撤藩,方家這邊心知肚明,這是這位皇上必然也在背后做了功夫,就這么分而化之,逐個擊破,漸漸幾大藩都撤了,軍權(quán)全都交到了布政使手里。

    之后整頓軍制,難為他左挪右挪,軍制整頓,竟也將軍權(quán)全部收歸了中央,至此九州再無藩王能夠輕易舉事作亂。這小皇帝從前被攝政王控制著,人人只以為他是個傀儡,誰知道一朝亮劍,竟是煌煌英主,一套帝王心術(shù)玩得嫻熟之極。

    祖父去世前長嘆一聲:“時逢英主,是方家之不幸,也是方家之大幸?!?/br>
    他滿懷感慨看向許莼:“這些不說了,只說如今陸家這本書如何處置。我知道今上胸懷天下,遲早是要來平四海的,這書你是想帶回去刻印,給朝廷造船用,這想法是好的,因此才一口氣豪擲這許多錢?!?/br>
    許莼這才從煩亂思緒中回過神來:“對,我自出海以來,到處都聽說陸家制的船好,我家也在陸家制船,那季小將軍也說在他家制船,廣源王那可是訂船來打仗的,也在他們家做。我知道這本書對他們家族重要,我回去讓人謄抄刻印后,立刻奉還?!?/br>
    方子靜搖頭:“你要這么想,你這本書,已是數(shù)百年前陸秀夫的手記了,這里頭的制船技術(shù),恐怕再如何密不示人,過了百年,也已有更先進的制船方法來取代了。你僅看前朝制船技術(shù)就已比宋元之時強了許多,毫不客氣的說,這本書除了在陸家是圣物,恐怕你家拿回去看看,都不如你盛家自己做的船技術(shù)更先進?!?/br>
    “要知道這技術(shù)都是一代一代在實踐中積累的,就如火銃,如火炮,今人的火銃火炮,定然比宋時的更完善。你們盛家,自然也總有些秘不示人的制船技術(shù)。陸家如今船做得好,所掌握的技術(shù),當然不會還在這本書上,定然還有別的方法?!?/br>
    許莼聽他一說,不由將信將疑:“果然?”他有些沮喪:“那這本書就不值這么多錢了……”

    方子靜哭笑不得:“一百二十萬兩,陸家也想不到還有你這么個傻狍子愿意花這么多錢來買這本書吧,但是對你來說,你壓根不在意他們祖宗的真跡,要的是技術(shù),既如此,我建議你從人下手,書還給他們,換精通制船技術(shù)的人。”

    許莼精神振奮:“那我一百二十萬做聘請他們的人回去做水師學(xué)堂的講師?”

    方子靜搖頭:“陸氏流亡在外,對朝廷未必肯輕易歸順,而且他們族長頑固,絕不會輕易將造船技術(shù)傳人。否則陸家人早就被請走了,哪里還留在南洋?!?/br>
    許莼道:“那侯爺?shù)囊馑际???/br>
    方子靜笑道:“叫我子靜哥吧,不過一會兒出去,還是叫我島主。”

    許莼追問:“子靜哥定然是有辦法的吧?”

    方子靜道:“淡化你想要制船技術(shù)的理由,讓他們放松警惕。這就要說起這本書如何流落到我們拍賣行的了,陸家有個嫡系后生,叫陸九皋,他極聰明的,陸家這些年的新船,大多是他主持修的。他有個寡母,前年腹中不知如何長了腫塊,請了大夫看,只說是瘀血內(nèi)結(jié),胞中結(jié)塊。開的都是活血散結(jié)的藥,結(jié)果喝了下去盡皆無用,那包塊越來越大?!?/br>
    “陸九皋極孝順的,因著也來拍賣行拍過藥,打聽過,所以下人都知道此事。聽說看了多少都只是開藥喝湯,并無一絲作用,眼看腹中越來越大,后來請了個西洋大夫來看,那大夫卻是獅子大張口,說是要剖開腹中取出結(jié)塊,即能治愈,但手術(shù)有風(fēng)險。而且要價極高,開價就要十萬兩銀?!?/br>
    “那西洋大夫聽說就是在自己本國治死了人,又到處收集死尸,似乎還出了什么邪門的書,不容于那邊的教會,才被驅(qū)趕出來,跑來了南洋的,未必是真的,還需另外尋訪名醫(yī)才好。”

    “可惜大概病得確實沉重,陸九皋也是病急亂投醫(yī)了,就想要試,但陸家風(fēng)氣極保守,平日從不讓家中婦人出外的,知道陸九皋要請西醫(yī)剖腹取瘤,無論如何不同意,也不允他從賬房支錢。”

    “這陸家也是所有賺的錢都由陸家統(tǒng)一收了再分配各房族人衣食,賬房不支錢,他沒了辦法,平日又是個極清高之人,想來憤恨之下,直接從家里偷了那本書出來拍賣。”

    “聽說他還訂了船,只等拿了拍賣的銀子立刻就要離開,但走漏了風(fēng)聲,如今他和他母親都已被扣在族里,只等拍回書去,再處置他們。陸家懲治叛逃族人極嚴厲,將人鎖在船底龍骨開船出去海上處決,必死無疑,十分痛苦。”

    許莼震驚看向方子靜,方子靜道:“季小將軍與那陸九皋多少有些情分在,適才其實就是想著若是能勸說你歸還那本書,便可要求他們留陸九皋一條性命?!?/br>
    許莼喃喃道:“你的意思是……要這陸九皋?”

    方子靜道:“不錯,制船的人,才是實實在在掌握最先進技術(shù)的人。而且你若是能將他和他母親索來,帶回中原,則他不知能替你教出多少得用的徒弟,要知道陸家其他年輕一代制船的人,也都是他帶著的,因此他出了事,他的子侄輩們都悄悄替他奔走,希望能留下他一條命來。但他留在陸家,就算能活命,也只是做苦役?!?/br>
    “如今你掌握了主動權(quán),索取換此人才,決不虧的,不過必須要將他母親一并送來,否則陸家若是以他母親要挾,恐怕他也不能放心走的。”

    許莼道:“我能看看那本書嗎?”

    方子靜笑道:“自然,說實話,你開始熱血上頭拍那本書的時候,我就找了負責(zé)鑒定的那位供奉來問過了,那里頭的內(nèi)容,大多是數(shù)百年前的制船法,十分陳舊,只一些工藝有些推崇之處,但這也不是什么不傳之秘。無非是為了拍賣拿到更多的錢,拍賣的時候拿來做噱頭罷了,當時估價不超過三十萬,還是高估了,你看看你之前拍的古書,才多少錢。這還是因為陸家和你競拍,才越抬越高,陸家族長恐怕也沒想到能遇到你這樣的二愣子,因此估計這次只帶了一百萬兩銀子,本以為穩(wěn)妥的?!?/br>
    他看著許莼實在忍不住笑,一邊命人取了那本書來,過了一會兒果然下人書捧在匣子里送了進來,又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