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臣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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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翊知道他一直在偷看自己,也不理他,硬是逼著他吃了些東西,又喝了點促消化的茶,這才帶了他往浴池行去。 獵宮的浴池叫“百丈泉”,盡皆用白石砌成,比宮里的浴池要闊大許多,水也清澈見底。 許莼早已熱得渾身蒸騰,一邊迫不及待解了身上衣裳,躍入了池子中,謝翊看他手腳靈便,想來沒被磨壞肌膚,倒有些欣慰,卻看到他身姿頎長,細(xì)腰窄胯,肩膀平展,比之剛認(rèn)識他時在水里游泳時見過的那副少年身軀,卻又已長開了不少,儼然已接近成年男子體態(tài)。 許莼轉(zhuǎn)過臉看他尚且還在岸上慢悠悠解衣,笑著抬臉道:“九哥,您今兒可真威嚴(yán),縱馬這么久,尚且紋絲不動的,我在后邊,都悄悄挪著腳換著放松呢?!?/br> 謝翊看他熱得滿臉紅暈,艷奪桃李,又一派天真,全然不知自己是如此動人情態(tài),只還滔滔不絕,顯然還在興奮之中:“不是說打獵嗎?九哥怎么還要大閱?” 謝翊一笑:“這哪里叫大閱,普通的檢閱親軍罷了。真正的大閱,那要天子祭告宗廟,百官公卿,藩屬王相,四方來使都要參加的,那可更隆重威武了。” 許莼微微有些悠然神往,謝翊也解盡了衣裳,慢慢步入水中,許莼目光立刻便黏在了謝翊精窄的腰腹上,面上恍若更熱了,嘴里嗯嗯應(yīng)著,只往謝翊那邊游了過去。 謝翊卻還沉浸在自己思維中,想著要教導(dǎo)許莼知道自己這一番意圖:“天子行獵,本就有兵獵之意,歷朝歷代,天子狩獵都是為了訓(xùn)練營兵,展露武事,彰顯國力,震懾不敬者?!?/br> “既然是秋獵,你馬上也要去外任了,且?guī)憧纯幢?,雖不說要通曉軍務(wù),但為朝官,不可不知兵。” 許莼唯唯應(yīng)著,已游近了他,討好地拿了毛巾替他按著臂膊:“九哥,我給您按摩?!彼p手按上謝翊手臂,體會著肌rou堅韌結(jié)實的觸覺,此時已有些色令智昏。 謝翊笑道:“你真不累?”這般有活力。 許莼道:“有一點,歇一歇就好了?!?/br> 謝翊笑而不語,心道明日只怕就要哭了,許莼關(guān)心道:“明日我們就開始行獵了?” 謝翊道:“明日先歇一日。先讓他們驅(qū)趕獵物,打圍圈出圍獵場,我們才去狩獵。今日你趕路,定然要累的,好好歇著不必早起。明日我召見地方官,問問這邊的民生農(nóng)事?!?/br> 許莼立刻眼睛亮了,將下巴湊近謝翊肩膀,低聲說:“那就是說今晚我和九哥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他雙臂已十分大膽從后抱上了謝翊,謝翊有些無奈,心道這樣貪歡,明日只怕腰腿不知要如何疼了。然而青年情熱似火,他昨夜拒絕了,今夜再拒絕,也不知道他要想什么。 他一手捉住許莼正在作亂的手,帶了些無奈:“我這一身汗的,先洗了。” 許莼被捉了手,卻偏偏用身子去貼著謝翊:“九哥,當(dāng)日在別業(yè)池子里戲水,我時時念起?!?/br> 謝翊嘆氣伸手拿了毛巾轉(zhuǎn)身替他擦洗:“別鬧,這里滑溜溜跌傷了明日還打獵不?趕緊洗了,旁邊就是寢殿。讓我看看腿這里,有沒有磨傷?!?/br> 許莼嘻嘻笑著,往后直接坐上了玉階臺:“并沒有,墊了軟墊,褲子還縫了熟皮呢,只紅了一些,一會兒擦點油就好了。”他十分大方指著腿側(cè)。 謝翊:“……”這孩子精神抖擻啊,知道他年輕,果然真不累了。 他拿了闊大的浴巾往許莼腿上一搭,自己解了頭發(fā),拿了澡豆洗頭,今日連頭發(fā)都被汗浸濕了,以他好潔的個性,無論如何也忍不了沒洗干凈清爽便去床上歇的。 許莼也伸手在岸邊的玉盒里抓了滿手的浴豆胡亂抹著,又嫌謝翊洗得慢,自己刷干凈了,便又往謝翊身上抹,時不時又趁九哥洗頭發(fā)閉著眼睛,悄悄親幾口九哥的肩背,肌膚相貼溫暖的感覺令人留戀萬分。 如此胡亂著洗了澡,兩人一起上了岸,換了柔軟闊大的薄紗絲袍穿了木屐,這才兩人攜手往一旁寢殿走過去。 寢殿上書著三個大字“枕戈殿”。 才進(jìn)殿中,所有內(nèi)侍在謝翊揮手下退了個干凈,只留下了巾櫛銀盆,茶水點心等物。 許莼沒注意,他才入殿,便被堂上掛著的一幅畫吸引了目光,不由自主走了過去細(xì)看著。 謝翊拿了毛巾一邊替他擦著頭發(fā),一邊給他介紹:“這是宋徽宗的《鷹犬圖》,朕命人專門掛在獵宮,以警后世子孫。” 許莼贊嘆:“原來是道君的畫,我說呢。這鷹犬的毛羽灑然,畫得細(xì)致入微,連這繩縷都細(xì)細(xì)描畫,皇家富貴氣象。還有鷹眼尤其桀驁,這細(xì)犬也好生雄健,指爪銳利,低頭聞著地面,應(yīng)是警惕戒備之態(tài),真是清雅好畫,真不愧是徽宗御筆?!?/br> 謝翊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許莼卻與他相處日深,大概知道他平日對被俘的皇帝頗有些遺憾隱恨的,多以此為戒,如何倒將這么一副鷹犬畫專門放在寢殿?雖說鷹犬都為行獵必帶,自然不是為了賞了,但……九哥剛才說什么了?以警后世? 他問道:“這畫有何深意?九哥才說要警后世子孫?!?/br> 謝翊替他擦了濕漉漉的發(fā)尾,又找了把梳子替自己通發(fā),淡淡道:“你也看到那鷹眼了,睥睨桀驁,姿態(tài)倨傲,似要擇獵物而噬,然則如此,腳爪卻系著繩結(jié),無法高飛。” 許莼道:“對,看著確實有些唏噓憋屈?!?/br> 謝翊又道:“再看那細(xì)犬,本應(yīng)是極擅獵兇猛的身形矯健獵狗,卻垂頭喪尾,脖有項圈,雖仿佛亦有些警醒,但兇氣全無,雖養(yǎng)得矯健,卻也不過是一寵物,鷹犬本為獵手,如今卻只是被拘束著供貴人玩賞之物,鷹犬既廢,已無一戰(zhàn)之力?!?/br> 許莼想到了宋徽宗被俘的史實:“九哥的意思是,道君畫這畫的時候,亦已有預(yù)感大宋不能戰(zhàn)嗎?因此這是畫讖?” 謝翊道:“大概吧,文人講究天人感應(yīng),他為天子,面對強(qiáng)鄰,當(dāng)時大概亦有預(yù)感。但此時之由,卻是積弱已久,已求一良將不得,天子已無鷹犬可驅(qū),非徽宗一人能力挽狂瀾,更何況他還性荏弱。” “宋仁宗之時,因文臣多次進(jìn)諫稱皇家狩獵奢靡浪費,務(wù)農(nóng)擾民,仁宗廢止帝王狩獵活動,仁厚惜民。宋史上有記:此后,以諫者多罷獵近甸,自是,終靖康不復(fù)講?!?/br> “從趙匡胤黃袍加身登基開始,重文抑武,守內(nèi)虛外,就已落下了病根。而罷獵更是自廢武功,靖康之恥,卻由此起?!?/br> “歷朝歷代帝王行蒐狩之禮,獵供品祭宗廟,除獸害勸農(nóng)事,訓(xùn)兵軍興武事,彰君威懾不臣,君臣同樂普天慶。田獵之禮不僅不能廢,還要時時居安思危,厲兵秣馬,不僅要猛將如云,謀臣似雨,雄兵百萬,堅船利炮,否則不知哪一日便要做了亡國之君。” 許莼微微有些震動,覺得謝翊似乎鄭重在給他說什么治國的道理。 他手里尚且還捏著發(fā)尾,抬頭看著謝翊,仿佛忽然理解了謝翊這忽然帶他來行獵觀兵的原因:“九哥的意思是我來日為官,亦不可只重文重經(jīng)濟(jì),而輕忽了武事?” 謝翊一笑,心中想這孩子還沒想到朕這是教他帝王之道,慢慢來罷。他只循循善誘道:“你出海一趟,應(yīng)該也知道,以商隊來說,堅船利炮,才能護(hù)航貿(mào)易于海外不被海盜侵?jǐn)_?!?/br> 許莼道:“是,地方官員總疑心我們家養(yǎng)私兵,但走海外貿(mào)易,那點私兵火炮全不夠看的。我外祖父家很不容易?!?/br> 謝翊看著他雙眸清澈,想到他放棄了自己給他鋪的大好前程,毅然進(jìn)京,心中柔軟,諄諄教導(dǎo):“朕謀海事已久,派武英侯過去閩州籌謀,亦為來日。小至商隊,一家一戶之興旺衰敗,大至國家,一國之興亡,都是必須要仰仗力量。這就是我們平日說的,以武功定禍亂,以文德致太平?!?/br> “不僅家國天下,一族一戶之得失,哪怕是我們個人,也當(dāng)強(qiáng)健體魄,雄姿英發(fā),才為雄主?!?/br> 許莼笑了,快樂的眸子熠熠生輝:“我知道九哥胸有韜略,雄姿英發(fā),確是圣君雄主了?!彼抗馔?,躍躍欲試:“皇上,臣愿奉雄主。” 作者有話說: 注:以武功定禍亂,以文德致太平?!K軾 《書王奧所藏太宗御書后》 小劇場: 九哥一本正經(jīng):以武功定禍亂,以文德致太平,此為雄主之王道?! ∮作[嬉皮笑臉:臣愿為獵鷹奉雄主,為寶駿供驅(qū)策。 九哥:……卿為云螭,只待風(fēng)雷起。 第102章 相許 巍巍獵宮外一輪秋天的冷月高懸著, 月華似水。殿中的紗帳長長拖在地上,被穿堂的風(fēng)吹起,透出清遠(yuǎn)的香味。 寢殿里安靜恬然, 謝翊拿了紗被替許莼蓋上, 看他睡得人事不知, 忍不住想笑,明明累極了眼皮子都打不開, 抱著自己手臂尚且還呢喃:“九哥你好了吧?”過一會兒再看就已睡沉過去。 他起身出去吩咐了一回內(nèi)侍,看蘇槐尚且還守著,吩咐他道:“你也上了年紀(jì)了, 今日累了一天, 歇著去吧?!?/br> 蘇槐道:“伺候皇上, 不敢說累。是接了方子興傳的話, 說把那老道士和楚夫人放了,對外只說是查過無嫌疑了。但目前放了人?!?/br> 謝翊淡道:“耐心等著,讓那老道士放點風(fēng)出去。” 蘇槐道:“放些什么風(fēng)呢?” 謝翊道:“就說他師侄女福運極大, 可惜半生坎坷,攝政王因為受不住她的福運,如今還在等有緣人。你隨便講個意思, 那老道士自己會意會的。他自會編圓了?!?/br> 蘇槐連忙應(yīng)了,謝翊道;“此事不急, 慢慢釣魚,生不了什么大亂。好生歇著, 明日還要宣本縣縣令來問話。” 蘇槐笑道:“陛下也趕緊安歇吧, 難得出來放松, 怎還就念著國事呢?和小公爺放松幾日不好么?我看小公爺天天滿面笑容, 一看就讓人心情好?!?/br> 謝翊想到許莼神采飛揚(yáng)得意洋洋的樣子, 也會心一笑。 第二日許莼醒來后,看到窗外秋風(fēng)吹著玉杏色的紗帳,這寢殿極通達(dá)軒爽,兩側(cè)長窗對著,風(fēng)正好形成穿堂風(fēng),許莼目光凝在那晃晃悠悠鼓脹的紗帳好一會兒,神才回了來,想起自己身在何方。 他手里尚且還抱著柔軟的紗面絲被揉成一團(tuán),但此刻一動,他就感覺到了手臂肌rou在造反一般,他動了動,臉上登時留有些不好。 不僅僅手臂,腰腿腹部全部酸痛難耐,他艱難地動了動……忽然理解了謝翊為什么要先歇上一天……九哥是真知道自己會這樣寸步難行吧? 他從前也騎過馬,也打過獵,但從來沒有這般一騎就騎一天,打獵也不過是打打歇歇,半游玩半燒烤吃喝玩樂,哪里如現(xiàn)在這般猶如行軍一般的行獵? 看起來明后天的行獵恐怕也非同小可,動用禁軍去圍獵,那里頭恐怕都是大野獸吧! 許莼艱難吞了下口水,感覺到了腹中空虛,手腳酸軟無力,渾身痛得幾乎起不來。 “……”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在九哥跟前塌臺的,他咬著牙起了身,感覺到渾身肌rou絞緊酸麻,他扶著榻邊,感覺到雙腿已都不是自己的了,隱隱卻聽到有人在外邊正殿說話,一問一答,他好奇心起,忽然來了一股力氣,站了起來慢慢走到中間的紫檀雕花槅子前。 紫檀槅上雨過天青蟬翼紗糊了雕花窗,果然透過去能看到九哥正背對著這邊坐在蒲團(tuán)上。堂下數(shù)個官員跪坐著正在答奏。 面前一位官員戰(zhàn)戰(zhàn)兢兢伏身回道:“是。今年雨水調(diào)勻,可望一年豐收,” 謝翊問道:“本縣米價多少?” 那官員想來便是本縣的縣令,正回道:“自五、六錢起至一兩、一錢不等?!?/br> 謝翊又?jǐn)嗬m(xù)問了些農(nóng)事軍務(wù),征收錢糧如何,便開始問對方是哪一科進(jìn)士,答的卷子是什么,家里高堂是否還健在,有幾個孩子,家鄉(xiāng)在哪里。林林總總問得十分詳細(xì),許莼聽了一會兒便覺得腹中饑火越盛,便沒有再聽,而是回轉(zhuǎn)想去幾上找些點心,他記得昨晚幾上分明還有些點心水果的。 他回頭去果然看到幾上有糕和熱粥,用屜子蓋著,因此方才沒發(fā)現(xiàn),看著還有著熱氣。便轉(zhuǎn)身去一旁架子上的銅盆里探手進(jìn)去,果然觸手溫?zé)?,連忙就著熱水拿了巾子洗臉。 水聲傳到外邊,謝翊微微轉(zhuǎn)眼看了眼一旁伺候的內(nèi)侍,五福連忙往后退出,小步轉(zhuǎn)身進(jìn)了內(nèi)殿,伺候許莼起身。 謝翊便又問了一會兒,打發(fā)走了官員,起身往里走去,看到許莼剛剛盥洗結(jié)束,正扶著扶手椅的扶手齜牙咧嘴緩緩坐下,謝翊忍不住笑了,問他:“疼了吧?我昨日就說了你今天要疼的,讓人送些胡椒油進(jìn)來,我一會兒替你揉開,再出去走走散散步就好了?!?/br> 許莼愁眉苦臉:“還要散步?我覺得我一步都走不了了?!?/br> 謝翊笑:“越是這樣越要緩緩走一走,活血行氣,明天才好繼續(xù)去,我來替你揉一揉?!?/br> 許莼拿了勺子慢慢喝了一碗魚片粥進(jìn)去,果然看到六順端了一盤清亮見底的油來。 謝翊便讓他到一旁牙床上躺著。 許莼過去還沒躺下,謝翊便過來親手替他寬了上衣,繼續(xù)伸手去解他紗褲,他不由自主手自己遮了過去,面上微熱:“九哥,我自己來就好?!边@里實在太亮了,外邊七月的陽光照得滿堂光明。 謝翊看他雙頰緋紅,眼睫垂下,神情微赧,轉(zhuǎn)頭便打發(fā)內(nèi)侍道:“都下去吧。”一邊又拿了條薄紗替他蓋在腰間:“躺好,替你揉一會兒就好了?!?/br> 謝翊慢慢將袖子卷高,手指浸入盆內(nèi),蘸了油,便先從他雙肩開始抹上,邊抹便替他揉開雙臂肌rou,許莼只覺得謝翊撫過的地方微微發(fā)燙,脊背一陣陣酥麻,鼻尖聞到香氣,說著話轉(zhuǎn)移注意力:“是薄荷香?” 謝翊目光卻落在昨夜自己印上的那些痕跡上,漫不經(jīng)心道:“嗯,薄荷、胡椒、杏仁精油,還有些許姜油,揉上了一會兒你就舒服些了?!?/br> 他一邊說話,一邊手上一點沒留情,順著他肌rou往下捋去,一路滑推大力按摩到了腰部,許莼只感覺到那酸痛越發(fā)鮮明,忍不住嗷嗚了一聲:“九哥……您輕點兒?!保ㄕ垖徍烁咛зF手,此一整段情節(jié)都僅為運動后正常按摩,克己復(fù)禮) 謝翊滿手滑膩的薄荷芳香,一路推下去道:“已經(jīng)很輕了,忍一會兒就好了,不揉開明天你怎么騎馬?” 說著又繼續(xù)替他抹上了雙腿:“幸而這里昨天騎馬沒破皮,否則這油也擦不了?!?/br> 許莼已經(jīng)感覺到了熱辣辣,嗷嗷嗷地喊起來:“九哥九哥算了……我自己來吧?!?/br> 謝翊低頭看他眸子里仿佛含著水一般,手里尚且還拎著他一條腿用力揉下去:“馬上就好了,你自己揉不到的,你又這么怕疼,怕不是要揉到天黑呢,不若讓我給你揉快些?!闭f著果然手下加快了動作。 許莼這下是真的眼淚都飚了出來,他被謝翊翻了過去,繼續(xù)從腰部直接狠狠向下推油,大力揉開每一塊原本就酸痛的肌rou,許莼將頭埋入了柔軟的枕頭內(nèi),咬著嘴唇強(qiáng)行忍著,但渾身都在顫抖著。 謝翊很快便揉好了,伸手在一旁的清水盆里拿了洗手皂洗了手,轉(zhuǎn)頭看許莼尚且還抱著枕頭趴在那里一動不動,替他披了衣裳上去,安撫地摩挲著他的背:“現(xiàn)在應(yīng)該能感覺到藥油效果發(fā)作了,好一些了吧?” 許莼側(cè)臉看他,面上紅暈未褪,眸含淚水,聲音都帶了些哽咽:“好像好多了?!贝_實好多了,抹過油的地方慢慢發(fā)熱起來,似溫?zé)岬娜葜怼?/br> 謝翊撩開他汗?jié)竦乃榘l(fā),目光落在那殷紅的唇珠上:“再睡一會兒還是起來走走?給你選明天打獵用的弓和火銃,再去挑馬?!?/br> 許莼全然未覺謝翊危險的目光,已經(jīng)迅速忘了方才的疼痛,立刻坐了起來:“好!選弓挑馬去!” 獵宮依山而建,拱頂高聳,重檐疊樓,氣勢雄偉。這行宮是前朝就已修建了,本朝修葺過多次,為皇室行獵避暑之所,宮殿里堂宇軒敞,樹石蕭森。 路邊栽種的樹木有些年份了,樹干皆粗大,樹蔭茂盛。因此雖然日光強(qiáng)烈,他們走在林蔭道下,倒只覺得秋風(fēng)送爽,桂花香氣洋溢在空中,鳥聲清脆婉轉(zhuǎn),令人心曠神怡。 許莼走在道上,抖著手腳只覺得神奇:“這油真的有用,剛才連下床挪一步都難,現(xiàn)在竟然只是略微有些酸疼了。這按摩油配方好啊,做了賣恐怕銷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