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換個未婚夫 第60節(jié)
“如果你真的是徐暮他哥,之前怎么沒回來?” 招待室的門敞開著,這里對著前臺那兒,柳笛他們虎視眈眈地盯著這邊。 徐朗低頭看著茶杯,粗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把,“下鄉(xiāng)第二年就進了部隊,被選去做別的訓(xùn)練不能和家里人聯(lián)系,進部隊的第三年出任務(wù)受了傷在醫(yī)院躺了一年多才醒,再去聯(lián)系就得了家里人都沒的消息,等我恢復(fù)了就被安排去別的地方做任務(wù)了。有個戰(zhàn)友在京城工作,托他幫忙調(diào)查以前我家里被舉報的事情,就查到了徐暮。” 一切都太湊巧了,梁辭還是有懷疑,“這么多年你就沒想著回去西北的農(nóng)場調(diào)查看看?” “77年的時候回去看過,還去給他們上了香。去得遲了,那會兒徐暮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回京城了。” 如果是真的話,那只能說造化弄人了。 “你這次回來還得走???”要真的徐暮他親哥,豈不是見上一面沒多久又得分開了? “嗯,還得回去辦點事情。不過已經(jīng)提交申請調(diào)回來了,明年應(yīng)該能回來京城?!?/br> “哦,調(diào)回來挺好的?!?/br> 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梁辭一直在觀察徐朗,完全沒找出哪點和徐暮長得像的。 徐朗早察覺了她的視線,主動道:“我長得像母親,徐暮長得像父親。小的時候長得像,過了三歲后就開始不像了?!?/br> 梁辭剛想說些什么,電話響了起來。 而徐朗的身板也立刻挺直,眼睛緊緊盯著電話。 “您好,我是梁辭?!?/br> “是我?!睂γ媸切炷旱穆曇簦笆遣皇堑昀镉惺虑??我買了明天的火車票回去?!?/br> 正是趕得巧,接電話的人是徐暮,省得還要通過她哥來傳話了。估計也是她哥一聽到是她的電話,就知道是要找徐暮,才叫他過來接電話。 “店里沒事,我也沒事。就是有個人來找你,我讓他給你說?!?/br> 梁辭把電話給了徐朗,又突然意識到忘了跟徐暮說這人自稱是他哥徐朗。可她一開口就被徐朗的聲音給蓋過去了。 她道:“他說他是你哥徐朗。” 徐朗同時道:“小木頭,我是你哥?!?/br> 電話那邊的徐暮愣住。 電話這邊的梁辭也愣住。 第64章 “小木頭, 我是你哥?!?/br> “小木頭......” 對徐暮來說,這個稱呼已經(jīng)很遙遠了,上一次有人這么喊他, 還是他母親去世前最后的呢喃。隔著十來年的時間,突然再聽到這個稱呼,讓他一時間有些恍惚。 而且, 電話里的人說什么?他說他是他哥? 好像也聽到了梁辭不太清晰的聲音, 只聽到了最后的兩個字“徐朗”。 他在故里公社的辦公室里,外面是公社的領(lǐng)導(dǎo)們還在討論西塘村這次藥材賣了出去后村民能得多少錢, 還有辦公室里的人在說寫什么材料領(lǐng)導(dǎo)急著要。周圍吵吵嚷嚷的,但是他的耳邊只反復(fù)地回蕩著那兩個詞:“小木頭”和“徐朗”。 心跳驟然加快, 手指下意識地捏緊了電話, 深呼吸了兩下, 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你是誰?”剛問完, 眼眶里就氤氳了一層水光。 這邊的徐朗也緊張, 頓了頓, 扯著嘴角笑了起來, “我說,我是你哥, 徐朗?!?/br> 話音剛落, 握著電話的倆人都沉默了下來。 徐朗沒聽到回話,“喂喂”了兩聲,才聽到徐暮道:“你說你是我哥, 你怎么證明?” 怎么證明?能說的事可真是太多了。 “你六歲的時候, 我們在墻角埋了一個木盒子, 里面是你養(yǎng)沒了的鸚鵡。你七歲去上學(xué)被同學(xué)搶課本, 放學(xué)我?guī)闳プ崛?,后來我被父親打了一頓,你把你的棋盤送了我......我去部隊前,母親給了我她的嫁妝單子,那份舉報信給你。”徐朗頓了下,才繼續(xù)道:“你那邊什么時候辦完事?咱們?nèi)グ言奂业臇|西給拿回來。” 久久沒聽到徐暮的聲音,徐朗顧不上緊張,又“喂”了幾聲,懷疑是不是電話壞了或者是徐暮那邊掛斷電話了。 “我,我明天就回去。你在家里等著,我明天就回去了?!?/br> 徐朗還想多說幾句話,那邊的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茫然地看了看電話,再看看梁辭,“電話突然就掛斷了,這是什么意思?”又聽了一會兒,確實是被掛斷了,只能把電話給放了回去。突然又有些緊張,問梁辭:“你說他這是信了還是沒信???說明天就坐車回來了。他那兒到京城得坐多久的火車?” 梁辭已經(jīng)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回道:“他去的是我家那邊,在西省舊安市,坐火車到京城得要兩天兩夜的時間,明天回來的話,大后天早上能到?!?/br> “還要兩天啊?!毙炖屎薏坏蒙砩祥L出一對翅膀,現(xiàn)在就直接飛到西省去。 梁辭重新給撥電話回去,但是沒有接通。 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好奇,問道:“徐暮的小名是叫‘小木頭’?” “是啊。”徐朗回道,過了一會兒才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問她:“他沒和你說?” 梁辭想到之前她問徐暮他戶口本上的名字叫什么,那時徐暮就岔開了話題不肯說?,F(xiàn)在知道了他的小名,梁辭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點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徐暮上戶口時的名字是叫什么?徐小木?徐木頭?”如果從徐朗這兒問不到,等徐暮回來再問他可能就問不到了。 意識到自己把弟弟的小秘密給暴露出去了的徐朗現(xiàn)在十分心虛,弟弟的對象來問他又不能說不知道,但是說了又擔(dān)心等徐暮回來要生氣。小時候被家里人這么喊都能氣上兩三天,長大了更不說了,在對象面前想留點面子是正常的。 “等他回來你再問他吧,可能他現(xiàn)在把戶口上的名字給改了?!毙炖什蛔栽诘匕岩暰€挪開,就是不敢看梁辭,就怕梁辭要追著問他。 任憑梁辭怎么問,徐朗也沒說,這嘴巴可真夠嚴(yán)實的。 事到如今,梁辭是已經(jīng)有八分相信徐朗是徐暮親哥了。今年的好事真不少。 “你現(xiàn)在住在哪兒?你什么時候離開京城?要不你給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省得到時候找不著你。”梁辭說著就去找紙和筆回來。 “我就在學(xué)校附近的招待所住著,沒見著徐暮肯定是不會這么快離開的。我給寫個招待所的地址吧?!毙炖兽植贿^梁辭,最終還是寫了招待所的地址。 梁辭拿起紙一看,驚訝道:“你寫的字和徐暮的很像啊?!?/br> “是,我們都是跟著父親學(xué)練字的?!碧岬礁赣H,徐朗臉上的笑淡了不少??赡苁窍肫鹆水?dāng)年一家人都還在京城時候的點滴。 正沉默著,喵喵邁著小短腿走進來,防備地看著徐朗,然后過來咬住梁辭的褲腿要把她往外拉。梁辭揉了揉它的小腦袋,“等會兒就回家了,你和汪汪在外面再玩會兒?!?/br> “喵~”喵喵見拉不動她,也或許是聽懂了她的話,三步一回頭地走了出去。 徐朗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喵喵,直到它和汪汪走出了大門,坐在招待室的他們看不見了,徐朗才轉(zhuǎn)回目光,對梁辭道:“徐暮從小就想在家養(yǎng)一只貓,不過我母親碰不得,才一直沒有給他養(yǎng)。這兩小只是他抱回家里的吧?” “也不全是?!绷恨o笑了笑,“小貓是我從學(xué)校帶回去的,后來他從隔壁家買了小狗,家里就養(yǎng)了兩只??床怀鰜硇炷合矚g養(yǎng)貓,我剛抱回來的時候他還不樂意。” 徐朗也笑了起來,“他從小就這樣,口是心非的。越喜歡什么就越別扭,不推他一把還不好發(fā)現(xiàn)他喜不喜歡?!?/br> 梁辭心里卻道:別扭的時候是真的別扭,關(guān)鍵時候也還是挺直接的。 “你和徐暮認(rèn)識多久了?”其實也從商闖那兒知道了些關(guān)于梁辭的事情,但是靠打聽來的消息肯定是比不過當(dāng)事人親口說的來得準(zhǔn)確。 太多年未見,徐朗現(xiàn)在和徐暮也和陌生人差不多了,想著還得多了解徐暮現(xiàn)在的情況,以后真調(diào)回來京城了,兄弟倆的來往肯定是不能少的。 “一年半吧。”梁辭悄悄地坐正。 說來也好笑,徐暮現(xiàn)在去見她哥哥,現(xiàn)在她也在見他哥哥,感覺挺奇妙的一件事情。都不用想,徐暮去了她家肯定是要被她哥問這問那的。而她,好像也是在被他哥問這問那。 大概天下做哥哥的都是把自己家弟弟/meimei當(dāng)自個兒的孩子看。 但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在梁明光那兒,什么都想找徐暮問個明白。但是在徐朗這兒,剛開口問梁辭,就開始反思自己問這些問題是否妥當(dāng)。于是,氣氛就又變得冷淡。 梁辭覺得面對徐朗頗有壓力,想著再給撥電話回去,但是那邊一直無法接通。訕訕地笑了下,“可能是遇到停電了。公社經(jīng)常會這樣。” 后面又陸續(xù)撥了幾次電話,還是無法接通。梁辭看了下手表,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回學(xué)校去了,你還要在這兒等電話嗎?” 看徐朗意動但是又不太好意思,梁辭道:“你要等的話就留這邊等著吧,柳笛他們六點多才走。我回學(xué)校還得要一個小時,有點遠......” “嗯,沒事的,我在這兒等著就行。你現(xiàn)在是在京大讀書對吧?” “對?!绷恨o站了起來,順道朝柳笛他們招了招手,等他們走過來后,說道:“徐大哥剛剛和徐暮通過電話了,剛剛電話中斷,徐大哥還想再等等電話,你們待會走的時候再叫他就行。對了,徐暮坐明天的火車回來。” 柳笛等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應(yīng)了聲好。 梁辭和徐朗道別后剛走出門口,就被柳笛他們追了上來,柳簫壓低了聲音卻還是能聽出他很激動,“梁辭,里面那個人真是老大他哥啊?” 雖然梁辭真的很想說是,但是也怕最后鬧出別的烏龍來。謹(jǐn)慎道:“不確定,等徐暮回來了就知道了。” “那還讓他在我們公司里等著?。俊绷嵾€是有些不放心,就怕是鬧事的人披著偽裝來打入他們的內(nèi)部。 “我和他說了,待會等到六點半。讓他大后天直接到家里去等徐暮,這兩天不會再來公司了?!?/br> “那也行。”柳簫憨憨地?fù)蠐夏X袋,突然煩惱道:“這要真是老大他哥,那得多尷尬啊,我們還把人當(dāng)賊一樣防著。老大回來不會把我給削了吧?” “怎么會?沒明確情況之前,你們這樣做才是對的。說明你們對公司是真的維護。放心吧,徐暮回來肯定不會說你的。相反,應(yīng)該給你們加工資才對。” 柳簫說也是當(dāng)開玩笑說說,心里還是相信自己老大不會因為這個削他的,但是梁辭接了話,他就立刻順著桿子往上爬,“還要大嫂幫我們多說好話,今年我能不能攢夠媳婦本,得指望大嫂了?!?/br> 楊濤樂了,也跟著喊了幾聲大嫂。 有事是“大嫂”,沒事是“梁辭”。她早就摸透了這幫人的小心思,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因為“大嫂”這個稱呼紅臉了,相反還挺坦然。 “喊大嫂也沒用,掙錢的事情都他說了算。我回學(xué)校去了啊,喵喵和汪汪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麻煩你們待會幫我逮它們回去?!?/br> 柳簫還在貧嘴道:“大嫂交代的任務(wù)一定完成!” 有柳笛他們在這兒看著,梁辭也沒什么不放心的。返回徐暮家里收拾帶來的東西就回了學(xué)校去。 回去的路上想著今天下午的事情,設(shè)身處地地代入自己,想哭又想大笑。不知道現(xiàn)在遠在故里公社的徐暮又是什么心情,應(yīng)該也很高興的吧。 她也很想這兩天快些過去,迫不及待地想和他一起去確認(rèn)。 心里裝著事情,這兩天上課頻頻走神,不小心被老師逮住了。等梁辭拿著假條去找老師請假時,下課后被留下來聊了半個小時。 一再強調(diào)自己真的沒有遇到什么困難,梁辭好不容易才能從老師的碎碎念中脫身。走出教室就松了一口氣,和在教室外等著的祁琦、陸絲絲道:“蘇老師太能說了?!?/br> “還好老蘇后面還有課,不然他還能繼續(xù)給你講道理。”祁琦笑道:“上次學(xué)委上課走了一會兒神,被老蘇叫去辦公室聊了一個多小時。你今天也夠膽兒肥,是不是在想你男朋友呢?” 梁辭狡辯,“我沒想啊,在想別的事情呢?!?/br> “心虛!想就想了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笑話你。” 陸絲絲伸手過來挽住梁辭的手臂,“你要請明天一整天的假?去做什么?” 祁琦看了梁辭一眼,打趣道:“去做什么已經(jīng)很明顯了你還要問?!肯定是她男朋友要回來了,等不及要去火車站接人了。你看,臉紅了。” “我沒臉紅!”梁辭無奈,她臉紅是因為剛剛那節(jié)課的教室太悶了。“也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了,還有啥好臉紅的?!?/br> 祁琦一副“過來人”的姿態(tài),“不懂了吧?這就是小別勝新婚吶!” 越說越離譜,梁辭說不過她,就一手拉住一人,加快腳步,“走快點,今天我一定要吃上牛rou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