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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七零之嬌嬌嫁紈绔[穿書]在線閱讀 - 第31節(jié)

第31節(jié)

    不過后面半句話,她還是很受用的。

    耳邊傳來輕輕一聲笑,“名義上的,也是我的人?!?/br>
    兩人面對面,距離因為偷偷摸摸而有些近。

    她今天扎了兩根麻花辮,幾根溜出來的發(fā)絲隨尚算柔和的風(fēng)輕輕飄著,蹭著他的脖子,癢。

    像拿著羽毛,在你身上撓癢癢似的。

    溫明曦低頭不答話,覺得這天聊得,可不能再繼續(xù)了,這種關(guān)系忽地拉近的感覺,怪叫人一時沒法習(xí)慣的。

    男人說完這句就沒說話,溫明曦有點(diǎn)受不了,不想讓這種有點(diǎn)類似于曖昧的氣氛停滯太久。

    言語和身后的氣息一并縈繞著她,讓她仿佛看見自己身上升起一股小女兒情態(tài)。

    溫明曦覺得得把它壓下去,沒忍住打破這凝結(jié)在兩人之間的粉紅情愫:“你怎么知道老趙的……”措辭了一番,說,“……愛巢?”

    人事股這樣重要的關(guān)節(jié),把控著農(nóng)場所有小羅羅的命運(yùn),有老趙這樣的頭頭,之前又那樣下他的面子,她確實很難保證自己時刻安然無恙。

    韓羨驍早晚要回部隊,只要她還在農(nóng)場,喉嚨就隨時掐在別人手里。

    而私德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可是大事兒。

    但反過來,對老趙也是如此,他是成了家的,有兒有女,要是被捅破了丑事,可以做姥爺?shù)哪昙o(jì),還得去勞改,真就……晚節(jié)不保。

    韓羨驍聽她這話聽得樂了,懶懶地琢磨:“愛~巢?你這張嘴可真會說,不就一個會姘頭的地方嗎。”

    溫明曦從籬笆縫里看了眼院子,再朝四周望一望,心想老趙可真會挑地方,鬼才能知道他們在這里搞破鞋呢。

    韓羨驍帶她來的地方,是迎春鎮(zhèn)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村莊,有些荒涼。

    村莊對面是一片蘆葦蕩,隔著一條十幾米的河,便是這村莊。

    蓋了不少土坯房子和茅草屋,但人煙稀少,能看出住的人也不多,不少屋子都空著。

    這地方連原主這個土生土長的迎春鎮(zhèn)居民都沒來過,也不知韓羨驍是怎么知道的。

    “這附近有個團(tuán)部造紙廠,各處生產(chǎn)隊缺人,現(xiàn)在天下太平,我們團(tuán)里的戰(zhàn)士,哪里需要就去哪里?!?/br>
    韓羨驍指了個方向,“五年前我來過這里,那時我是排長,帶班上的戰(zhàn)士、知青和附近的村民來割草,蘆葦可以賣給造紙廠當(dāng)原料,每次來都要十天半個月,任務(wù)達(dá)標(biāo)才能回去。這些屋子不少都是那時候建的?!?/br>
    溫明曦點(diǎn)點(diǎn)頭,覺得又多認(rèn)識了他一點(diǎn),且他可能遠(yuǎn)不止看上去這么簡單,至少在部隊和在外頭,肯定是不一樣的。

    往院子里看,沒見人,又問,“那姘頭住這里?”

    “沒有。”韓羨驍覺得跟姑娘家說話不能太直白,措辭了一番說,“這里是他們的根據(jù)地,他們在這里碰頭?!?/br>
    要不要這么文縐縐,溫明曦捂著嘴偷笑,“還根據(jù)地呢,你干脆說他們在這里干革命得了……”

    耳邊傳來一聲嗤笑,韓羨驍輕佻眉眼,然后是略帶戲謔的語氣:“也差不多。”

    溫明曦很不爭氣地臉又開始發(fā)燙,真是跳河的心都有了,原本她沒那個意思,但被他這一笑,怎么聽著那么像她在開火車。

    不過好在韓羨驍不是那種愛開顏色玩笑的男人,只意味深長地一笑,便沒再逗她。

    溫明曦臉上訕訕,老實地又扒著籬笆縫往里頭看,可蹲了好一會兒了,還是半個人影都沒有。

    “人呢?怎么還不來?”

    韓羨驍看了眼手表,“我們來早了,應(yīng)該沒那么快到。”

    現(xiàn)在差不多十點(diǎn)半,但溫明曦肚子已經(jīng)叫了好幾回,想來早上兩個饅頭還是少了。

    她算算時間,他們倆是昨天確定的關(guān)系,韓羨驍是昨天揍的老趙。

    也就是說他昨天才知道老趙一直欺負(fù)她的事情,可這么快,就找到他會情人的老巢……

    今天早上她在刷牙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她家門口等著……

    那時也才七點(diǎn)多,后來他們都在一起,那么……他是在去她家之前,便查清了老趙的底細(xì),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才去接的她。

    想到他下巴淡青色的胡茬,溫明曦心里有一股暖流涌過,回頭問他,“你昨晚一宿沒睡嗎?還有,你怎么知道老趙的底細(xì)?”

    韓羨驍?shù)沉怂谎郏樕系纳袂橐稽c(diǎn)也沒掩飾,就差寫著“不然呢”三個字。

    “他都騎到老子頭上撒尿了……這玩意得先下手為強(qiáng),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給來個措手不及,不然等人家先把你咬一口,再砍他一刀,別人都不知傳了多少閑話?!?/br>
    真狠,溫明曦覺得自己還是不夠認(rèn)識他。

    不過也是,他們這才見了幾面。

    再次抬眼看他,男人已經(jīng)站起身,銳利的眼眸四處掃,不知在找什么。

    *

    雷子覺得,最苦命的還是自己。

    驍子領(lǐng)著媳婦去了前線,可他,一個有家室有娃娃的人,只能窩在這疙瘩吹冷風(fēng)。

    此時的雷子,縮在老趙家附近的廢舊房子后,嘴里叼著根煙,火星子時亮?xí)r溫,腳下已經(jīng)灑落一地嚼過的煙屁股。

    時不時探頭往老趙家門口看去,偏生怕人發(fā)現(xiàn),也不敢動靜太大,都快成窩一條柱子了。

    人家為媳婦兒出頭,他被派來當(dāng)眼線,有家不能回。

    真是命苦。

    昨天夜里,韓羨驍就不知道發(fā)什么瘋,非把他從家里拉出來,硬不讓他回家。

    雷子吸了口煙,嘴里吐出的白霧彌漫在眼前。

    他這個農(nóng)場百事通,看來也是有點(diǎn)用處的嘛。

    韓羨驍找他,就是為了打探這個老趙的消息,還真別說,這事兒知道的人沒幾個,雷子就是那幾個之一。

    剩下的,也就老趙的姘頭和那姘頭的丈夫,還有老趙的母親知道這件事兒。

    但他雖然知道,卻從來沒動過舉報老趙的心思。

    這種事情,沒有回頭路,要是舉報,一抓一個準(zhǔn),不用一夜的功夫,老趙就能從人事股的頭兒打成黑五類。

    帽子一扣上,就很難摘下來,雷子也是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當(dāng)做不知道。

    但誰叫他得罪了驍子那孫子呢。

    人犯了一個他的人,他直接要將趙家整家給翻了。紅袖章一來,老趙一整家,都會被劃成黑五類,什么人事股頭頭,回頭連皮都被扒得不剩。

    這小子只有穿上軍裝才是個正常人,脫下軍裝回家,就是一再尋常不過的混小子。

    特護(hù)短,重感情,你得罪他不要緊,但是敢欺負(fù)他家里人,那真沒好下場。

    幸好人家姑娘沒真受罪,而且要不是當(dāng)了兵,思想經(jīng)過改造,他真敢拿把刀跟人家拼了。

    昨天傍晚從他這兒知道老趙有姘頭,還不止一個,韓羨驍那小子立刻像聞著rou的狼一樣,跑到老趙家盯著。

    也巧,老趙受了傷,不想被家里的母老虎知道。

    就跑去姘頭家,那叫一個溫柔寫意,把他給伺候好了,順便給衣服下的內(nèi)傷淤青上藥。

    老趙是想留下,但又怕家里的河?xùn)|獅,才大半夜跑回家,和姘頭約著今兒個再會一會。

    自從當(dāng)了爹,雷子心境平和不少,不像小時候愛打打殺殺,當(dāng)然也希望韓羨驍解決問題的方式能婉轉(zhuǎn)點(diǎn)。

    像這回老趙這事兒,就辦的漂亮,這叫罪有應(yīng)得,自己種的苦果自己吃,怨不著別人。

    不由在心里感謝部隊政委,對韓羨驍進(jìn)行的思想改造。

    雷子動動屁股,朝老趙家門口看去,這龜孫孫怎么還不出來啊……

    *

    許是看出了溫明曦的疑惑,韓羨驍回頭道:“快中午了,找點(diǎn)吃的?!?/br>
    難道是她肚子里的咕咕聲被他聽見了?溫明曦站起身跟著他走,走過一個高臺子,在零零落落的土坯房間穿梭。

    韓羨驍駕輕就熟地走近一間茅草屋,很明顯沒人居住,房子空蕩蕩的,土炕上落了一層灰,屋里沒什么家伙什。

    “這是我之前住的宿舍?!表n羨驍說。

    然后溫明曦便見他從墻邊角落里找到一個魚鉤,“還在呢?!彼终f。

    取完魚鉤,兩人走了出去,溫明曦在心里嘀咕著,難道要釣魚?

    冰凍三尺的天氣,要釣魚還得在河邊找一塊破冰的窟窿,這可不好找,而且就算找到了,冰底下也不一定有魚,那些魚群機(jī)靈著呢,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誘餌。

    正想著,兩人已經(jīng)走回方才那座農(nóng)家小院。

    韓羨驍朝溫明曦道,“你在這兒等我。”

    然后便見他往小院里去,順手打開院子里的雞圈,卻只放出一只雞,而后走進(jìn)灶房,回來時,手里拿著個小酒瓶。

    “這是什么?”

    “那姘頭的丈夫買的酒。”

    溫明曦懂了,姘頭順給老趙助興喝的。

    韓羨驍看出她在想什么,笑道,“可不是你想的那樣。是這姘頭的丈夫買給他媳婦和老趙喝的?!?/br>
    溫明曦嘴巴張得能塞進(jìn)一根手指。

    韓羨驍一邊傾斜酒壺,將壺里的酒倒到地上,一邊說,“那姘頭是村里的婦女頭,兩公婆住在村口,這間屋子是他們以前的房子,門口有河,在這里養(yǎng)雞養(yǎng)鴨方便。老趙來,不會去村口的家,直接來這里,那姘頭老公就在門口望風(fēng)?!?/br>
    這下,溫明曦的嘴巴都可以塞進(jìn)一個雞蛋了,“你是說,她丈夫知道?!?/br>
    “何止知道,說不定還是他撮合的?!?/br>
    韓羨驍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把酒壺里的玉米粒倒在蓋子上,抓了一把往院子里一灑,喊了幾聲“咕咕”,剛剛被放出來的雞,立刻聞著味過來。

    “怎么在酒壺里放玉米呢?”溫明曦問,她還沒看過這東西。

    韓羨驍嘲諷地笑說,“醉玉米可以拿來釣雞?!?/br>
    這下溫明曦更不懂了,“他自己家里有雞,干嘛還要釣,要吃抓走就好了呀?!表n羨驍用它來釣雞還能理解,怕直接抓雞動靜太大,驚擾到人,畢竟這塊地這么空曠,保不齊村尾的聲響,一下子就能傳到村口,要是驚動了姘頭他們就壞菜了。

    韓羨驍笑著看她,溫明曦旋即明白了,這年頭,誰家的雞舍得隨便殺,母雞可以下蛋,公雞可以報曉,“所以是,那姘頭的丈夫給他們望風(fēng),舍不得殺自己家的雞,跑去釣別家的雞?”

    那可真是,不要臉到極點(diǎn)。

    *

    “滋滋——”

    插在木枝上的雞,隨著韓羨驍手腕的轉(zhuǎn)動而烤的焦黃均勻,油花遞到底下的柴火堆里,噼里啪啦的。

    好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