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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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飯盒擱下,坐到椅子上,納悶地把袋子拎過來,垂著眸子,認(rèn)認(rèn)真真把小冊子從頭到尾翻了一遍。 溫明曦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估計他念書都沒這么認(rèn)真。 “好東西。”韓羨驍把小冊子放回袋子里,然后翻著袋子里的東西,“不過我們用得上嗎,給這么多,組織連這個都cao心啊。” 溫明曦簡直不想理他,打開鐵飯盒,把幾層鐵盒挨個放在桌子上,說,“不用就別想碰我?!彼€不想那么快有小孩。 韓羨驍挑挑眉,然后把袋子打了個結(jié),扔到床上,“行,你說用就用,既然組織發(fā)了,就不能浪費?!?/br> 溫明曦,“……” 今天是星期六,兩人準(zhǔn)備回軍區(qū)住一夜的,結(jié)果剛吃完飯,就聽韓羨驍說,“我下午得出去一趟,去見小時候大院的兄弟?!?/br> 溫明曦這次沒有不理會他,海軍大院的家屬院上回他還帶她去過,好像好幾個兄弟都不住在那里了,所以上次沒見著。 溫明曦問他,“那今晚咱們還回去嗎?” “都是各有各忙的人,就見個面,當(dāng)然回去,不過可能會晚點,你在家里無聊就去找秋菊姐?!?/br> 現(xiàn)在韓羨驍這聲秋菊姐已經(jīng)喊得很順溜了。 溫明曦喝著水,把心里的打算跟他說出來,“我們明天回來,順便去供銷社買個燒水爐,家里沒有不方便?!?/br> 韓羨驍點頭,對這個很小卻越來越像家的屋子,是越來越滿意了。 他臨出門前,忽然轉(zhuǎn)過身跟溫明曦說,“你別擔(dān)心錢票的事情,缺什么就買,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 那邊,韓羨驍出了軍事工程學(xué)院,徑直往發(fā)小們越好的餐館走去。 這國營飯館,從他們小時候就有,現(xiàn)在還開著。 打小一起長大的人很多,以為至少來五個,結(jié)果只來了三個。 第六十九章 69 海軍醫(yī)院的家屬大院還是十幾年前的樣子, 但住的人已經(jīng)換了不少。 小時候那群哥們,還住在大院的只剩陳寶樹。 陳寶樹父母以前是海軍醫(yī)院的清潔大隊隊長,他比老子更出息, 讀了中專, 現(xiàn)在在海軍醫(yī)院藥房拿藥。 家屬院就挨著軍事工程學(xué)院, 韓羨驍先去找了他,才一起去約好的國營飯店。 這局就是陳寶樹攢的,知道韓羨驍上回想聚聚不齊,趁著輪休,哥們挨個走, 把時間聚齊了。 不過走了小半個城市,跑了三個發(fā)小,結(jié)果還是沒湊齊。 四個人都坐下,韓羨驍開口問, “雷子和黑子在農(nóng)場,得民呢?怎么沒來?” 陳寶樹張羅著倒茶水, 龔有財“嘖”地應(yīng)了聲, “他怎么還敢來, 他來我就不敢來了?!闭Z氣有些輕蔑。 配合他微微發(fā)福的身材, 還有沒及時刮的胡子, 說這話時, 陰陽怪氣的, 整個人有種老氣橫秋的刻薄感。 韓羨驍去了北大荒后就沒見過幾個兄弟,除了一起去了農(nóng)場的雷子和黑子,對這幾位發(fā)小的近況不是很了解。 聞言, 眼神有些納悶, 看向江紅立和陳寶樹, 龔有財這人從小被寵壞了,好吃懶做,不指望他能說出客觀的話來。 江紅立不同于龔有財?shù)腻邋莺臀⑽l(fā)福,因為在機械廠當(dāng)工人,身材和韓羨驍一樣精瘦,只是沒他高,皮膚也沒有常年待在藥方的陳寶樹白皙,瞧著是個干實事說實話的人。 江紅立的父親以前在海軍醫(yī)院做資料員,江紅立人的確實在,大哥去插隊,本來父親的位子可以讓給他,但他愣是沒要,自己跑去機械廠,把資料員給meimei做,meimei沒念高中,工作不好分配。 即使這么久沒見韓羨驍,也沒有過分生疏和過分親近,看著小時候鬧哄哄在一起的兄弟只聚了四個,想到李得民,微微嘆氣。 “哥,你是不知道,得民早不跟我們玩了,每次喊都不來,就這幾年,沒見著兩回面。”其實也就江紅立和陳寶樹偶爾聚會會想到去喊他,龔有財是巴不得遠(yuǎn)離的。 江紅立又說,“你知道的,得民家以前不錯吧,在舊社會開紡織廠,雖然有了新社會,自覺把家里的廠都捐了,頭些年也算好過?!?/br> “但后來不知道是誰,知道他爹不是他爹,他娘不是他娘,他現(xiàn)在的爹娘是他舅舅舅媽,他親爹親娘在海外,海外還有個哥哥……然后就鬧成這樣了?!?/br> 韓羨驍面色一緊,問,“去哪兒了,勞改?” 陳寶樹接話道,“沒有,他舅舅舅媽幫了他不少,他現(xiàn)在在南城窩著,幫人收拾廚余倒糞,沒有被打成黑五類?!?/br> 服務(wù)員端了小菜小酒上來,龔有財“嘖”了兩聲,“吃吃吃!吃飯別說這些,什么糞啊水啊的,晦氣,聽著就沒胃口。” 韓羨驍掃了他一眼,沒說什么。 一頓飯吃得不太是滋味,也不知是雷子和黑子一起在農(nóng)場都沒變,還是大院的哥們太久沒見,轉(zhuǎn)變有些大。 剛剛來的路上,陳寶樹已經(jīng)跟韓羨驍聊了龔有財和江紅立的近況。 龔有財是海軍醫(yī)院后勤部的孩子,父母都在后勤部干活,都是小領(lǐng)導(dǎo)。 兩人只有這么個獨苗,從小捧著長大,兩個jiejie都結(jié)婚了,也寵著他。 幾年前,原本他應(yīng)該也跟其他大院子弟一樣,該插隊插隊,該當(dāng)知青當(dāng)知青。 但龔有財受不了這種苦,父母和jiejie自然也不舍得讓他跟其他人一樣,背井離鄉(xiāng),去偏遠(yuǎn)地方干拿鋤頭背朝天的活。 龔家也是把各種方法都想盡了,最后不知道打哪弄來的,給龔有財弄了個身體報告,說他心臟不好、血液也不好,總之是哪哪有病。 街道知青辦沒辦法,也不能逮著個“病人”去下鄉(xiāng)。 因為這個“病”,演戲要演全套,家里父母的工位也沒法給他,后勤部活太多,容易累。 最后給龔有財安排了自來水廠看門的活兒,每天就在保安室里,拿著報紙蓋著腦袋,有人來就開門登記,沒人的時候,就蓋著報紙睡大覺。 去年還娶了媳婦兒。 陳寶樹一路說完,還不忘吐槽他,不能干活兒,倒是能娶媳婦兒生兒子。 兩夫妻,一個看門的,一個在街道辦當(dāng)干事,倒是整得好像自來水廠和整個街道,都是他家開的一樣。 這幾人里,可就龔有財和韓羨驍有媳婦兒,他們另外幾個哥們,可都打光棍呢。 混歸混,韓羨驍打心眼里不太瞧得起龔家這種手段,年紀(jì)輕輕寧愿去保安室搶大爺大媽的飯碗,也不干點人做的事…… 吃到最后,龔有財給韓羨驍敬了杯酒,說,“哥們幾個,就你最出息了,居然還能被送來進(jìn)修,以后可別忘了小弟啊。” 韓羨驍和他輕輕碰杯,很謙虛地說,“就是來認(rèn)幾個字,讀完這幾年,還要回去的。” 龔有財跟聽了笑話一樣,“還要回去那鳥不拉屎的臭地方,我還以為少說搞個軍銜當(dāng)一當(dāng),至少往上進(jìn)一進(jìn)?!?/br> 韓羨驍喝了酒又說,“這可不是一句話就能定的事兒,當(dāng)兵的,得有真功夫?!?/br> 龔有財給自己斟了杯酒,沒再說話。 不過話都說到這里了,正和韓羨驍?shù)囊馑?,他舉了舉杯,想起自己今天來這里還有件正事兒。 便把最近手頭有點緊的事情說了,剛到軍事工程學(xué)院報到,關(guān)系剛轉(zhuǎn)上來,補貼發(fā)放下來還要一段時間。 他自己吃糠咽菜都能過,不想溫明曦跟他過這種日子,便開口跟幾個弟兄借點錢周轉(zhuǎn)。 陳寶樹聽了,第一個把口袋里的錢票拿出來數(shù),“今天我攢局買單,多帶了些,驍子你需要多少?!?/br> 數(shù)了數(shù),除去今天的飯菜錢,把剩下幾張大的都給了他,“三十夠不夠?” 夠,夠極了,韓羨驍本來也沒打算借這么多,補貼下來就一個月的事情,周轉(zhuǎn)一下,靈的。 江紅立摸摸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哥,今天我沒帶多少錢,趕明兒我給送到你學(xué)校去?!?/br> 上回幾個兄弟聚餐,是江紅立買的單,這次知道是陳寶樹出錢請客,江紅立出門就沒帶多少錢,只帶了七八塊零碎,不好意思拿出來,跟打發(fā)叫花子似的。 龔有財也跟著說,“驍子,我也沒帶錢,改天我和你嫂子一起拿過去,順便認(rèn)認(rèn)臉?!?/br> 陳寶樹和江紅立聽這話只想笑,每回聚餐,龔有財都沒帶錢,不就是不想付錢請客嗎? 反正這么多年,沒見過龔有財主動攢局,但兄弟們要來吃飯下館子喝酒,不好意思不喊他一聲,他倒是每次都立刻應(yīng)了要來。 但就是永遠(yuǎn)不帶錢。 也是想著多這一口不多,多雙筷子多個酒杯,就沒計較。 這些事韓羨驍自然不知道,一頓飯吃下來快要四點,啤酒小菜都被吃的精光。 龔有財有些意猶未盡,提議接著喝,把晚飯都解決了,還有一堆話沒說呢。 陳寶樹無語了,覺得一整個下午,就他說的全都是屁話,跟他說自己兜里沒錢了,都給驍子應(yīng)急了,他家離這飯館最近,問他要不要回去拿錢過來。 龔有財聽了這話,立刻噤了聲,不尷不尬地看向韓羨驍,問他是不是還要回軍區(qū)去。 別說,還真是。 韓羨驍本就打算差不多就走人的,這里回軍區(qū)去,還有不近一段路,現(xiàn)在回去,剛好,天還亮著。 陳寶樹和韓羨驍順路,回去的時候一起走。 陳寶樹一邊走著一邊問韓羨驍,“你說嫂子要找工作?” 剛剛在飯桌上聊天,韓羨驍提過這茬,溫明曦的工作,可以等組織分配,但如果自己有門路,多打聽打聽,也是好的。 所以就順嘴提了句。 陳寶樹說,“哥你說嫂子讀了高中,這學(xué)歷不低了,要找工作應(yīng)該不難,再說現(xiàn)在你們關(guān)系都轉(zhuǎn)了上來,組織上會負(fù)責(zé)的?!?/br> 頓了頓又說,“我去醫(yī)院也打聽打聽,如果有合適的,在醫(yī)院工作也不錯,離得近。” 韓羨驍其實沒抱多大希望,就順嘴一提,但寶樹這么重視,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謝了?!?/br> 另一邊,龔有財回到家里,妻子蘇牡丹正好在門口摘菜,見他回來,就問,“不是說今天多少得吃一頓晚飯嗎,怎么這么快回來了?!?/br> 龔有財直直往屋里走,“害,別提了?!?/br> 蘇牡丹拿著菜籃子跟進(jìn)去,“怎么了?”不是說那哥們的父母,都有大來頭嗎。 龔有財喝了杯水,“我爸說的沒錯,當(dāng)官如四季,是會變的,你不知道,我這哥們,居然要跟我們借錢,居然要問我們幫忙給他媳婦兒找工作……” 蘇牡丹坐在旁邊接著摘菜,聞言抬頭,“不是有個好爹嗎,不知道讓他爹安排安排,一句話的事情。” “所以我說這事兒不簡單哪?!饼徲胸旑D了頓說,“指不定他爸就要退下來了,而且驍子和他爸關(guān)系一般……” “那你準(zhǔn)備怎么幫他們找,借他們多少錢?”蘇牡丹說,“我們可沒什么錢,要借人,也要借在刀刃上?!?/br> 龔有財摸著搪瓷缸子看著蘇牡丹笑,“不愧是我媳婦,想的跟我一樣。工作我是幫不了,錢咱也不能借太多,別回頭上癮了,次次來跟我們借,當(dāng)我們菩薩呢,都不知道什么時候還呢……” * 韓羨驍走到家屬宿舍時,就看見溫明曦等在一樓前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