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云子石沉入谷底的心忽然飄了一下,嘴角的冷笑慢慢隱去,拿過手機(jī),用密碼解鎖。屏幕亮起,界面顯現(xiàn),邱諾真的沒有騙他。 “看我的屬性面板?!鼻裰Z雙手捂臉,不敢見人。 云子石打開屬性面板,匆匆掃過那些數(shù)據(jù),目光定格在天賦那一欄。 “幸運(yùn)e?”他沙啞的嗓音里帶著不敢置信。 被絞rou機(jī)收為徒弟,被科學(xué)家?guī)ゴ蚋北?,被一只潛力無窮的小怪物暗中保護(hù),邱諾怎么可能是幸運(yùn)e?他打一次副本賺別人一年的積分,他怎么可能是幸運(yùn)e? 云子石非常懷疑系統(tǒng)的判斷。 “邱諾,這個e字后面是不是少了個r?你把r字p掉了?”云子石幽幽開口。 邱諾用雙手揉搓臉頰,狼狽不堪地說道:“別懷疑,我真的是幸運(yùn)e。我每次都會被五星以上的副本吸進(jìn)去。跟著我的人都會倒霉,你上次走迷宮就是被我給帶進(jìn)人魚女王的密室的。你要是按照自己的直覺走,你可能進(jìn)的就是那些小人魚的房間?!?/br> 邱諾抬起頭,微微發(fā)紅的雙眼里溢滿愧疚:“對不起,上次其實(shí)是我害了你!我趕去救你是因?yàn)槲冶仨毦饶?!你是我的?zé)任!” 云子石愣在原地。這個答案讓他失望,原來邱諾救他不是因?yàn)樵诤酢5@個答案同時又讓他動容,只因邱諾說——你是我的責(zé)任。 責(zé)任這種東西是沉重的,也是無法丟棄的。當(dāng)邱諾說出這兩個字時,他已經(jīng)把他赤誠的心掏出來,放在自己手里。 云子石搖搖頭,啞然一笑,然后又搖搖頭,紅著眼眶瞥了邱諾一眼。 邱諾萬分忐忑地看著他,惶惶不安地問道,“現(xiàn)在你知道真相了,你還愿意跟我組隊(duì)嗎?” 這個朋友他真的不想失去。 云子石沒回答,從掌心里取出自己的手機(jī),丟過去:“用密碼解開?!?/br> “什么?”邱諾傻乎乎地問。 “我也把密碼改回來了,還是之前那個,105476?!?/br> 這是另一種方式的回答。你敞開心扉對我,我也會為你無所保留。 邱諾終于明白過來,捧著手機(jī),十分珍惜地按下這串?dāng)?shù)字。屏幕亮起,云子石燦笑的照片出現(xiàn)在界面上,于是邱諾也咧開嘴傻乎乎地笑了。 “好兄弟一輩子!”他把腦袋扎進(jìn)云子石懷里,小狗一般拱動。 云子石胡亂揉著他的頭發(fā),嗓音沙啞地嗯了一聲。 兩人抱在一起互相拍對方的腦袋、肩膀和脊背,把能說的,不能說的話,都融入在這份親密里。 “以后咱們打的都是高端局,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鼻裰Z情緒平復(fù)之后吸著鼻子說道。 “兄弟,你說什么廢話,我們現(xiàn)在就在高端局!”云子石指指外面。 邱諾這才想起自家大哥,連忙站起來,往破洞外面看。但他不敢把脖子伸出去,自然什么都看不見。 “用這個。”云子石從道具箱里取出一塊帶支架的小液晶屏。 “這是什么?”邱諾接過。 “這是偵查鏡,你把支架伸出去,打開開關(guān),那塊帶攝像頭的小屏幕就能拍攝外面的景象?!痹谱邮兆∏裰Z的手,教他怎么把支架伸出去,調(diào)整到合適的角度,再調(diào)整焦距。 “有了有了!”邱諾興奮地喊。 云子石定睛看去,愕然道:“艸,你大哥怎么把臣晨也帶來了!他是真牛逼??!” 離開這個鬼地方有多難,他們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同理,進(jìn)入這個地方有多難,他們完全可以想象。但小怪物不僅進(jìn)來了,還背著一個五大三粗的成年人,這實(shí)力…… 怪物之王真不是吹的! 邱諾盯著屏幕,非常無語。 他大哥是個三頭身的小矮胖子,臣晨是個一米八八的大高個兒。大哥背著臣晨就像巴西小烏龜背著一只藍(lán)灣牧羊犬,那畫面不要太詭異! 邱諾咧開嘴,有些想笑,卻又立刻沉下臉,心中驚疑。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重疊在一起,靜靜站在樓梯口,眼睛都看向走廊深處,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邱諾把嘴巴湊近門上的破洞,小聲詢問:“大哥,臣晨,你們在看什么?” 兩人都未搭理他,依舊直勾勾地望著走廊深處。 云子石立刻豎起食指抵住嘴唇,表情異常凝重。 邱諾也察覺到情況不對,心臟狂跳。 能讓大哥止步的東西少之又少,他究竟看見了什么? 邱諾不敢細(xì)想,慌忙伸出手,抓住云子石的手腕。云子石反手將他握住,無聲無息地?fù)u頭。兩人無法出去,只能死死盯著液晶屏。 臣晨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他不想看,但他的眼皮僵硬地?zé)o法合攏,他的脖子也不能轉(zhuǎn)動,他的目光被極寒的恐懼凝固。 走廊盡頭的墻壁里先是浮出一張模糊的人臉,然后是一副瘦弱的軀體,再然后是長及腳踝的黑發(fā)。腐爛的尸體泡脹之后從湖水深處浮上湖面,大概就是這幅景象。 一盞盞煤油燈在兩側(cè)墻壁上搖曳,放射出昏黃的光,卻無法為那張慘白的臉罩上暖意。五官爬滿青黑色的血絲,像一條條小蛇在皮膚下蠕動,再美的容顏也被割裂。 在此之前,臣晨從來不知道,原來如此美麗的臉龐,同時也可以如此恐怖! 一個女孩緩緩從墻壁之內(nèi)走出,身上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她焦干的唇一開一合,像是在說著什么,卻只能發(fā)出“咯咯”的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