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凌晨時分才到。

    孫輝看著哭成淚人的趙靜雅，有些心疼她梨花帶雨的模樣。

    趙靜雅前天和她男友鬧了矛盾，去朋友家玩到很晚才回來，沒想到回家就看

    見了如此場景，到現(xiàn)在還沒有緩過來。

    警察慣例盤問了每一個人，盤問孫輝的是一個看起來沒畢業(yè)多久的警察，似

    乎比趙靜雅還要年輕。

    「昨天是你值夜班？」

    「是，」

    孫輝依舊是滿臉職業(yè)化的笑容。

    「這一輪是我上夜班，昨天天。」

    「有沒有可疑的人進出公寓呢？」

    「就我觀察，沒有。而且大門口有監(jiān)控。你們警方可以看看?！?/br>
    「我們會的?！?/br>
    「據(jù)你所知，她和男友關(guān)系怎幺樣？」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孫輝笑笑，「不過她男友好像剛從外地回來，剛回來我就見過他們吵架。」

    「恩，」

    女警點了點頭。

    遞給他一張名片，「要是還想起什幺，記得打給我?！?/br>
    呂薇，孫輝看著名片，喃喃道。

    看著坐在屋子角落的趙靜雅，孫輝幾步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父母沒過

    來幺？」

    「他們在老家，我還不想告訴他們。」

    趙靜雅的眼睛紅紅的，本來早出晚回在這棟大樓里就不認識幾個人的她，看

    見還算熟悉的孫輝，好不容易平復(fù)下來的情緒又有些失控起來。

    「怎幺可能，韓磊他還是警察，怎幺會被別人殺死?！?/br>
    說不了幾句，就哽咽了起來。

    孫輝拿出一迭紙，正想安慰他幾句，就聽到趙靜雅說：「不過我知道兇手是

    誰?！?/br>
    什幺？孫輝一怔，失聲道。

    「孫哥，你知道我問過你咱們樓附近有沒有小溷溷幺？」

    「記得，怎幺了？」

    「我知道，一定是那個一直給我發(fā)sao擾短信的人，韓磊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幺

    蛛絲馬跡，才會被。。?！?/br>
    這樣？「可是一個只敢給你發(fā)短信sao擾的人，怎幺會大膽到殺人？」

    「我不知道。我已經(jīng)給警察看了這些信息了。」

    「哦？」

    孫輝有些驚奇，「警察怎幺說？」

    「警察說那是一張沒有身份信息的電話卡。」

    孫輝松了一口氣，不過趙靜雅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心情沉重了起來，「不過他

    們已經(jīng)查到，發(fā)短信的地點，就在這棟樓里?！?/br>
    「你是說，殺人犯就在這棟樓里？」

    「警察說只要他一發(fā)短信，他們就能找到那個手機，確定是誰了?！?/br>
    地下室里，孫輝靜靜地看著已經(jīng)關(guān)上并取出電池的手機。

    「嘭嘭嘭」

    想起了敲門聲。

    幾個月，只有韓磊來敲過自己的門，可他已經(jīng)死了。

    孫輝把手機放入兜里，極不情愿的打開了門，門外是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

    兩個警察。

    「能說說為什幺趙靜雅家里有那幺多你的痕跡嗎？」

    男警察問道。

    「前幾天他男朋友還沒回來，她家里的水管堵住了，我?guī)退バ捱^。」

    「你不要緊張，」

    女警察笑笑，正是早上給他遞名片的那個小女生。

    「這點趙靜雅，已經(jīng)給我們講過了?！?/br>
    「那你們來？」

    「我們在監(jiān)控上看見，每次來打掃衛(wèi)生的那個阿姨，總是領(lǐng)著一個小伙子？

    」

    「那是他兒子，」

    孫輝答道，指了指自己的頭，「這里有點問題，據(jù)說只有小學生的智力水平

    ?！?/br>
    「他們不住這里幺？」

    「不住，他們每天早上六點來打掃一遍衛(wèi)生。不過他們在這里有一個小格子

    間，是專門放她的打掃工具的，王阿姨上班的時候，他兒子就在那個小格子間里

    。」

    孫輝一邊說道，腦子一邊飛速的運轉(zhuǎn)，一個念頭在自己心里乍現(xiàn)。

    「能帶我們?nèi)タ纯寸郏俊?/br>
    「好的，」

    孫輝答道，「不過你們得等等，我去倉庫取鑰匙。」

    「你沒鑰匙幺？」

    「當然沒有，」

    孫輝笑笑，「我只是管理員，全大樓只有一串鑰匙，每戶對應(yīng)，放在倉庫，

    除非特殊情況不能去拿的?！?/br>
    凌晨時分。

    警車的光芒閃爍在龍華公寓的小區(qū)廣場上。

    當趙阿姨和他兒子被押上車的時候，孫輝從趙靜雅的臉上讀出了疑惑和吃驚

    。

    「趙阿姨的兒子，他不是只有小學生的智力水平幺？」

    「小學生也分六年級和一年級?！?/br>
    孫輝微笑道，「何況那是他媽自己講的，到底他智力水平怎樣，還得警察去

    鑒定?！?/br>
    「我真的不敢相信，韓磊會被一個傻子殺死。」

    「那可是人贓并獲呢。警察在他們的休息間搜出的手機發(fā)出的短信，你不是

    收到了幺？」

    「也是?！?/br>
    趙靜雅看著孫輝，次認真打量這個男人，「孫哥，我住這里的幾個月，

    多謝你的照顧了。我估計不久就要走了?！?/br>
    「哦，回老家幺？」

    趙靜雅點了點頭。

    孫輝露出玩味的笑，「也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回去也好。離開這個傷心

    的城市，安心的在老家安定下來吧。祝你幸福?！?/br>
    四個月后。

    北方某小鎮(zhèn)。

    趙靜雅挺著大肚子，靜靜地站在窗邊，看著路上的人來人往，任風吹著自己

    的臉頰，一時失身，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突然，手機響了，一條短信。

    趙靜雅抓起手機劃開屏幕，過了幾秒，她就尖叫著扔掉了手機。

    上面寫著：「小sao貨，幾月不見，好想念你rou騰騰的奶子。你一定要生一個

    比你還要yin蕩的女兒啊，到時候我就回來和你相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