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襲道：“沒有破解數(shù)字謎語，是你不對伊莎說實話的原因？”

    卡琳回答：“不全是。假如我將普希金身份上報，我的上司一定會轉告法國人，我們規(guī)則是不惹麻煩。假如法國人得到這組數(shù)字，不知情者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可能找到數(shù)字的真相，知情者一聽就知道數(shù)字代表什么?！?/br>
    梁襲問：“你為什么要惹這個麻煩？”梁襲的三觀不理解卡琳的行為。

    卡琳搖頭：“不知道?；蛟S不希望普希金死后背負污名。兔死狐悲。”

    梁襲好奇問：“作為特工你快樂嗎？”

    卡琳一怔，為什么會問這問題？想了一會回答：“和警察不同，我們很難直觀看見我們的工作成果，很難獲得工作成就感?！?/br>
    梁襲問：“你這么漂亮，當任務有需要你獻身……”

    卡琳臉一紅，小聲回了一句，梁襲沒聽清楚，伸頭接近，被卡琳一手抓住腦袋摁在床墊上：“你腦子里能不能干凈一點？我們是特工，不是劍蝶。”

    梁襲這才知道，特工系統(tǒng)很多分類。第一類，光明正大的情報機構，比如ca駐歐洲情報中心，人家掛牌營業(yè)。

    第二類輔助特工，類似卡琳?？赵诜▏ぷ鳎拥矫?，提供送貨，治療，處理證據(jù)等工作。英國人在沒有必要情況下不會告訴法國人卡琳是特工，如果卡琳被捕或者其他原因，英國情報部門會和法國情報部門進行溝通。

    這類特工任務很雜，有經營安全屋的，有負責旅游夾帶貨物或者人員的，有負責處理現(xiàn)場的，卡琳屬于緊急醫(yī)療救助特工。

    第三類特工就是劍蝶，他們以竊取，攻擊，謀殺為主。在他們受傷求助之后，他們的上司會聯(lián)系卡琳或者安全屋接收目標，卡琳對目標進行救治，安全屋負責人照顧目標的生活起居與安全，直到目標離開或者被接走。

    第二類特工在需要的情況下，也可能客串第三類特工完成一些任務。但是大部分情況下，他們不會執(zhí)行危險和犯罪任務。

    梁襲提問：“假如你們要殺掉一個壞人，壞人迷戀你，你……”

    卡琳瞇眼：“你想問的問題是：我是不是因為工作需要，和別人睡過覺。”

    梁襲尷尬道：“我好像沒資格問。”

    卡琳看了梁襲一會，道：“當需要一位沒有經過睡覺訓練的女特工去執(zhí)行睡覺任務，所有的一切會變得非常復雜。女特工的意愿，女特工的家庭，女特工的心理輔導，同事之間對于這種行為的看法。我只能告訴你，有專門的睡覺人員。但我很干凈，我也不會接受這樣的任務，你滿意了嗎？”

    面對卡琳的慍怒，梁襲更加尷尬，想起了錘石。梁襲道：“我突然想起一個笑話?！?/br>
    卡琳一怔：“嗯？”

    梁襲道：“有人對我說過，他很尷尬，但是他能強行化解尷尬?！?/br>
    卡琳不知道如何應答：“嗯?！?/br>
    梁襲誠懇道：“對不起，我不應該問這些問題……”

    梁襲突然中斷道歉，道：“不，我應該問。我不道歉?！睉{什么不能問？你以前如果為工作和人睡覺，以后還會。

    卡琳哭笑不得，因藥效作用讓她昏昏欲睡，沒有精神和梁襲繼續(xù)探討這問題，放過梁襲道：“我能理解，我深感榮幸。謝謝。”

    這話是什么意思？大概意思是，感謝你喜歡我，但是我還沒有考慮好這方面問題，或者是不打算考慮這方面問題。

    ……

    卡琳再次睡醒時午飯已經準備好。梁襲昨晚沒開甲殼蟲，開了波比園丁的車到柏涵小區(qū)，車內購買了很多生活用品。

    扶卡琳坐正，梁襲送上體溫計，然后遞漱口水，拿毛巾，完了再將放了食物的桌子移過來。這不是因為卡琳，而是因為照顧病人。卡琳燒退了，但是開始流鼻水，渾身酸痛，有氣無力，頭腦昏沉?？粗鴰追菔澄锼稽c胃口都沒有。

    梁襲特意準備了甜湯，銀耳桂圓湯，放冰箱冰鎮(zhèn)了兩個小時，卡琳一喝就喜歡上。梁襲手機在某保鏢身上，梁襲用的是一部預存話費手機。梁襲打開手機，打開照片，遞給卡琳。卡琳看是工程圖，問：“是什么？”

    梁襲回答：“泰晤士河下的威廉國王列車站，1900年關閉。列車站隧道已經被封閉，只遺留有一個站臺，作為世紀的見證物。這張圖是列車站附近區(qū)域藍圖。有隧道，月臺，排水施工間。在二戰(zhàn)時，列車站下部被改造成了防空洞?？催@三條線，防空洞打穿了下水道。泰晤士河下方別有洞天?！?/br>
    翻開井蓋就可以冒險。這句話是倫敦冒險者的俗語。倫敦除了地表一個城市外，在地下還有一個城市。有兵營，電信交換機，教堂，墓地，酒吧等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倫敦著名的下水道原因。一部分原因是二戰(zhàn)期間，英國本土遭受德軍長期轟炸。以至于人們建設了一個地下世界。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英國在二戰(zhàn)前是老牌帝國，工業(yè)極其發(fā)達，倫敦人口眾多。為了應對交通壓力，在19世紀就開始建設地鐵。數(shù)百年來，被廢棄和關閉的地鐵站比比皆是，地鐵站和廣大的地下網絡構成了一個地下城市。

    卡琳看著地圖，道：“類似普希金這樣的劍蝶級特工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團隊行動，俗稱黑色小組。第二種是單人行動。單人行動，單人連線，除了直屬上司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為了保護這類特工，考慮到上司意外死亡的可能，在冷戰(zhàn)時期出現(xiàn)了類似安全屋的庇護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