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否則呢？”

    錘石：“否則我不干了?！?/br>
    老板沉默片刻：“是一場誤會。他們收到黑單，偽造射殺波比現(xiàn)場，但不得傷害波比。他們不認識你，沒想殺你?！?/br>
    錘石道：“哈哈！沒想殺我？我是剛好站起來被打中腹部，你認為原本瞄準的位置是哪？老板，做事不是這么做的。誤會也不是這么說的。你一再否認你知道信息，我說了風火團，你和我說是誤會，還告訴我沒想殺我。”

    錘石道：“兩個槍手都死了，你說沒想殺我？我都快痛死還和你好好說話，已經(jīng)說明我是一個有禮貌和有教養(yǎng)的人，老板你不要和我開玩笑。我要一個結果，這件事不能這么算?！?/br>
    老板問：“你到底想怎么樣？”

    錘石道：“礦石團歸我。我當自己的老板，我?guī)凸吕蠒嶅X，我選單，我要接什么單就接什么單，同時我要礦石團所有人的契約?！?/br>
    老板道：“孤老會養(yǎng)活他們，培訓他們，契約屬于孤老會。而且我們也為每一單向每個人支付了報酬，并不是只向他們索取。你將整件事看成商業(yè)投資行為的話，履行契約是信用。你將整件事看成劫富濟貧的話，履行契約是道德?！?/br>
    錘石道：“老板，我們在幫誰做事？”

    老板回答：“你們知道所有營收的去向。你們幫助了很多窮人活下來，你們在幫他們做事，讓他們擁有生存的權利。比如去年一年我們間接向非洲捐獻了無數(shù)的藥物，救了很多人?！?/br>
    錘石道：“我是問：誰負責審單？”

    老板沉默片刻，道：“你不需要知道?！?/br>
    錘石道：“我知道我們幕后有老板，他們沒興趣當俠盜，甚至很多單子是他們給的。我們孤老會如同某個集團的子公司一樣，我們接總公司的業(yè)務，同時我們也接總公司允許我們接的業(yè)務。作為子公司的一名員工，我有權利知道我的總公司到底是哪家公司？”

    老板回答：“你之前的條件我會慎重考慮。你不要到處亂說話，影響了礦石團其他人的情緒。”

    錘石道：“等你的消息。”

    掛斷電話后，玉石驚訝問：“主管，我們的老板后面還有老板？”更驚訝的是錘石竟然敢這么囂張和老板說話，不過這個問題她不想問。

    錘石道：“有沒有幕后老板，你別問，也別說。我和老板這么說話已經(jīng)冒了很大風險。我有自己的目的，和你們沒有關系。說說波比和梁襲那邊的情況?！?/br>
    玉石回答：“下午一點多收到的消息稱，克萊門特家族旗下的律師所抽調了十幾名律師前往克萊門特山莊。同時克萊門特集團總裁辦公室通知，明天上午九點，克萊門特家族在克萊門特大廈召開家族會議。明天上午十點三十分，召開集團董事會。有商界人氏稱，這是克萊門特家族地震的前兆。目前還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br>
    錘石點頭，問：“梁襲呢？”

    玉石回答：“沒注意?！?/br>
    錘石道：“我tm好像幫他挨了一槍?！?/br>
    玉石不太明白。

    錘石道：“沒事，就是很憋屈，很不高興。你是我普通朋友，你該走了。”錘石腦子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他不能說。

    ……

    梁襲回到偵探社洗個熱水澡，拉開鋼絲床躺下，睜眼看著天花板，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迷迷糊糊之間聽見門鈴聲，懶得看貓眼，晃悠悠打開門后看見了卡琳。梁襲眼睛瞬間變大，道：“等我一會?！标P門。

    梁襲到自己的休息區(qū)，臥槽，整一個狗窩，沒整理的衣服，沒處放的鞋子，半干的浴巾……

    五分鐘后梁襲才請卡琳進門，還保持驚喜：“你怎么來了？”

    “你不是偵探嗎？”卡琳拿起手中盒子：“披薩?！眰阮^朝休息區(qū)看了一眼，有明顯整理過的痕跡。

    梁襲接過披薩，領著卡琳到辦公區(qū)沙發(fā)坐下，燒水準備泡茶，從冰箱拿出水遞給卡琳，對上卡琳關切打量的目光。梁襲坐下問：“怎么？”

    卡琳反問：“你怎么了？”

    梁襲拿著水想了一會，搖頭：“一言難盡。”

    梁襲簡單說明事情后，道：“波比完成繼承，波伯心愿了結，克萊門特家族重回軌道。”

    卡琳接口道：“但威利死了。”

    被卡琳這么一說，梁襲怒火就上來。之前一直淡淡然的他忍不住站起來，激動道：“我不知道這算什么事。殺人者抽著雪茄，數(shù)著鈔票，喝著香檳，玩著女人，一副功成名就的模樣。我呢？我一個偵探明明破案了，但是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是有錢人，他為所欲為，那是他的事？我呢？我算什么？幫兇嗎？不，我就是一個犧牲品，現(xiàn)在是克里斯躺在病床上，本應該是我躺在太平間。我很生氣，我不知道在生什么氣，我就是憋了一肚子火。如果不是考慮到我砸不動桌子，我就把桌子砸了?！?/br>
    卡琳好笑，你連生氣都這么理智？卡琳想抱抱梁襲安慰他，不過她知道梁襲不需要安慰，梁襲需要發(fā)泄，說出來就是發(fā)泄。

    梁襲看見卡琳微笑，不滿道：“趕緊，將你今天不開心的事告訴我，讓我平衡一下?！?/br>
    梁襲補一句：“但如果你沒有不開心的事，我會很開心?！?/br>
    卡琳被甜到，站起來向前走了一步擁抱了梁襲。然后卡琳將梁襲按壓送到位置上坐下，自己坐回側面的單人沙發(fā)上，道：“你不是對波伯或者其他人不滿，你是惱火自己可能會失去一個朋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