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襲情緒平穩(wěn)，問：“劉真什么情況？”

    羅伯特站在一邊道：“生命特征暫時穩(wěn)定。醫(yī)生持樂觀態(tài)度。”

    據(jù)說！冷兵器淬毒相對比較復雜，兵刃溫度較高會破壞毒性，毒液直接涂抹兵刃上效果不佳。人類通常將淬毒用于狩獵。在冷兵器時代也有淬毒，開戰(zhàn)前在兵刃上涂抹毒液。據(jù)說用途不是將敵人毒死，而是有其他的作用。一個作用是可以麻痹敵人神經(jīng)，進而影響他們的動作，一個作用是讓敵人傷口難以愈合，加強后期創(chuàng)傷。如果要將一個人毒死，不僅需要大量的毒素，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以大家熟知的見血封喉來說，對哺乳動物的致死量為每公斤0.8毫克，需要40毫克才能殺死50公斤的人類，顯然冷兵器在非注射情況下很難達到這個劑量。不過狩獵也好，打仗也好，淬毒目的從來不是直接毒死目標，幾毫克的見血封喉殺不死一個成年人，但能導致健康成年人心率失常，肌rou松弛。

    竹木箭頭浸泡見血封喉能使箭頭大量吸附毒液，野獸不會拔除箭頭，毒液會持續(xù)滲入野獸身體，是可以直接殺死大體積動物。金屬吸附液體效果不佳，留存在金屬表面上的毒液總量不大。金屬制的手里劍淬毒目的是為了降低目標的戰(zhàn)斗力，遠不足致死標準量。

    伊莎和羅伯特是專門為梁襲和小白做筆錄來的，現(xiàn)在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情況。梁襲從萊德線索說起，一步步說明自己的推理。梁襲承認自己的失誤，沒有想到新園丁會是幌子。羅伯特告訴梁襲，經(jīng)過初步詢問，新園丁不是幌子，他是巧合與偶然的產(chǎn)物。新園丁不擅溝通，他和格雷相遇是非常偶然的一件事。

    梁襲不接受偶然，但也知道存在偶然。如果沒有新園丁，保鏢會先格雷進入更衣室檢查，那結(jié)果就很難預料?；蛟S保鏢和格雷都會死，對方埋伏在先，并且身手矯健，配備適合在狹窄空間作戰(zhàn)的冷兵器。或許保鏢能打敗對方，或許保鏢會死，或許格雷能活下來。

    可以推測出這個案件是有人通知殺手：格雷到高爾夫球球場。殺手到球場潛藏在男更衣室內(nèi)，伺機行動。

    羅伯特問：“會是忍花嗎？”忍花這一個多月來在歐洲鬧的沸沸揚揚，從倫敦的醫(yī)院出現(xiàn)德國櫻花標本至今，他已經(jīng)在歐洲留下了七朵櫻花標本。這一個多月中的兩起謀殺和十幾年前的忍花多起謀殺，都使用了手里劍。

    梁襲道：“據(jù)我所知，忍花在兵器上沒有淬毒的記錄?，F(xiàn)場是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櫻花標本？”

    羅伯特點頭：“沒有發(fā)現(xiàn)?！?/br>
    梁襲道：“受黑澤明的電影影響，在歐洲很多國家存在有武士、忍者俱樂部。會不會有人想渾水摸魚？借忍花之名干一些壞勾當呢？只不過因為未擊倒劉真，匆忙之下忘記放櫻花標本了呢？”

    歐美有很多奇葩的俱樂部，忍者武士俱樂部還算正常，畢竟是競技和技擊類，正規(guī)的俱樂部還會有專業(yè)的教官教導學員們劍道。除此之外還有末日俱樂部，他們將家打造成一個適合末日生存的堡壘，俱樂部的人會經(jīng)常在一起訓練活動，希望在末日到來之時，大家能協(xié)同合作一起生存下來。

    更奇葩的有有軌列車俱樂部，他們對有軌列車的消失感到擔憂。英國特有的煙斗俱樂部，來源自福爾摩斯。倫敦甚至還有一個叫無聊的俱樂部，俱樂部日?；顒雍推涿忠粯?，做一些很無聊的事。比如數(shù)一顆樹的葉子，比如計算一個小時通過路口的紅色車輛數(shù)量。即使這么無聊也有勝利者，勝利者的獎勵是他可以指定俱樂部成員這個星期內(nèi)只能喝某種酒。沒有監(jiān)督，全憑大家自覺。

    第三百七十六章 子彈飛

    說到這里，梁襲停頓一會，問：“非法正義的主網(wǎng)站等待正義是不是一直沒有進行新一輪的搖獎？”

    羅伯特點頭：“網(wǎng)站通知會員，因為過多人關注等待正義網(wǎng)，故而暫停搖獎，并且不排除開設新的網(wǎng)站，請所有會員耐心等待最新通知。”

    梁襲道：“格雷是個好警察。市民是這樣認為的?！?/br>
    伊莎一邊道：“你認為非法正義和這件事有關？”

    梁襲道：“非法正義前兩次行動在輿論中的反響并不算強烈，因為他們執(zhí)行的是多年前的正義。市民們的態(tài)度基本一致，認為非法正義行為可以，只是可以，好壞都說不上，因此缺乏共鳴。能產(chǎn)生共鳴的只有等待正義網(wǎng)的受害者家屬們，他們大仇得報，他們看見了曙光。第一起非法正義，幾乎沒人知道。第二起非法正義，讓非法正義得到了關注。第三起呢？”

    梁襲道：“格雷從接任代助理總監(jiān)開始，就有人將他形容成一個偉大的睿智的人。他在面粉風波中采取的各項措施保障了倫敦治安，其各項舉措讓倫敦的街頭犯罪率降低到三十年來的最低點。一石三鳥。格雷遇害后，缺乏有效的指揮和領導，原本固若金湯的倫敦治安體系會土崩瓦解，為別有用心想在網(wǎng)紅節(jié)上干壞事的人打好基礎。”

    梁襲道：“格雷死后，倫敦治安最重要的領導崗位出現(xiàn)空缺。最后非法正義處決了殺死格雷的人，獲得了市民們的贊賞?！?/br>
    伊莎道：“假設你的猜想是對的。你認為三伙人是同一伙人？這伙人想在倫敦搗亂，這伙人想讓自己人上任助理總監(jiān)，這伙人還掌控了非法正義?！?/br>
    梁襲點頭：“有組織犯罪不算罕見，但是從八槍手案來說，這種犯罪模式已經(jīng)跳脫出傳統(tǒng)團伙犯罪模式，存在戰(zhàn)略上的目的。我很難將這些事孤立來看，怎么會在一個時間段內(nèi)連續(xù)出現(xiàn)有組織的團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