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警老大立刻和詹姆斯會面，詢問m11公路當(dāng)時的情況，再安排人員對當(dāng)時車隊上的人進行單獨問話。

    旁聽審訊的菲爾很安靜，他保持著沉默，靜靜看著和聽著這場以梁襲為主角的審訊。反觀總監(jiān)與首相特使非常忙碌，他們聽一段話后，就要到一邊用手機和自己的上司溝通說明。

    審訊中的梁襲仍舊沒有停下：「上午發(fā)生什么事你應(yīng)該很清楚。正常情況下，你應(yīng)該與警方合作。不好意思，一直說我的豐功偉績，忘記了這么重要的事?！?/br>
    昆塔笑了笑：「你小人得志的樣子倒也沒那么讓人討厭?！?/br>
    梁襲：「謝謝?！?/br>
    昆塔道：「我問過你，你知道英國人在阿根廷坐牢會遭受什么待遇嗎？監(jiān)獄中的住客智商整體低于外界，他們更喜歡動手，而不是動腦?！?/br>
    梁襲道：「我在高中畢業(yè)后去過阿根廷，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阿根廷對英國人持敵對態(tài)度?！箘e說馬島，美越打了那么多年，死了那么多人，但越南人不僅不敵視美國人，最近幾年更是抱緊美國人大腿。

    昆塔道：「我剛才說了，是監(jiān)獄。罪犯普遍智商較低，并且不喜歡動腦，他們更擅長在欺負一個人之前先找一個借口?！?/br>
    梁襲道：「抱歉，我很難想像，不過我可以理解你說的不容易?！?/br>
    昆塔道：「賣火柴的小女孩在凍死之前，有人愿意收留他，讓她當(dāng)傭人她愿意嗎？」

    梁襲一怔：「應(yīng)該愿意。」

    昆塔道：「主人告訴小女孩，你長大后必須嫁給我，你認為她愿意嗎？」

    梁襲：「大概率還是會同意?！?/br>
    昆塔道：「其實主人或許只是一時惻隱之心，但小女孩對雪中送炭的恩情非常感激?！?/br>
    梁襲道：「我說過的，你并不冷血，你心存善意。」

    昆塔不置可否，道：「十幾年前賣火柴的小女孩本應(yīng)該死了，但他遇見了恩人，恩人救了她。十幾年后她再次遇見恩人，她非常愿意報答自己的恩人，即使是死也沒那么可怕，最少她獲得了十幾年的生命，即使只是活著，也是有尊嚴的活著?！?/br>
    梁襲想了一會：「昆塔，你有沒有想過這個童話不是這個背景？有沒有可能背景是這樣的：一個老巫婆為了讓小女孩全心全意的服務(wù)自己，于是殺害了小女孩的父母，讓小女孩只能在雪夜去賣火柴。老巫婆更是設(shè)法讓所有人都不要買她的火柴。這樣，在小女孩奄奄一息之時，老巫婆拯救了小女孩，將她帶回了家。從此以后，小女孩對老巫婆言聽計從，甚至愿意為她付出自己的生命。」

    昆塔問：「你怎么確定是這個版本呢？」

    梁襲道：「那你怎么就能確定不是這個版本呢？無論什么恩人，你還是坐了牢。如果你愿意協(xié)助警方，你接下來的幾十年不僅不用坐牢，還可以拿著新身份，拿上幾百萬英鎊開開心心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相比起來，警察才是你的再造父母。」

    昆塔搖頭：「你比約翰能說，換了約翰有你這張嘴，或許瑪麗就不會……我不想再牽扯到幾十年前的舊事恩怨中，我已經(jīng)向你承認，是我?guī)ш牃⑺懒思s翰。為什么你聽見這句話沒有動容？你不是追查了三年嗎？」

    梁襲道：「一步步接近深淵和突然見到深淵完全不同。我說一句真話，如果讓我選擇為約翰復(fù)仇，或者是釋放你，我會選擇后者。我不知道為什么，但我就是有這樣的想法。」

    「是因為我脫不了干系，所以你才可以隨便亂說?！?/br>
    梁襲道：「不，或許我是個忘恩負義的人，距離越遠忘的越多?；蛟S我對你多少包含了一些愧疚之心。不說這個，沒有意義。既然小女孩不會出賣老巫婆，還愿意為老巫婆去死，我現(xiàn)在想問一下，小女孩能不能在不觸及老巫婆利益情況下，說明這幾年來自己在倫敦干的壞事呢？我們也好對號入座，清理積桉?！?/br>
    「很麻煩?！估ニ卜砰_了：「就說我招供的殺害約翰一桉，就足夠司法系統(tǒng)忙碌

    一個月。我怎么動的手？為什么動手？幕后人是誰？有幾個人？目標(biāo)是什么？使用什么車輛？成員身份是誰？武器哪來的？呵呵，我們不如調(diào)轉(zhuǎn)一下身份，檢察官愿意開出什么籌碼來換取我的信息?！?/br>
    梁襲激動道：「可是你殺了貝當(dāng)，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那是我大嚶帝國英雄將軍玩過的女人……」

    「咳?！沽_杰咳嗽被掩蓋，尹莎忍不住抓住梁襲在他耳邊道：「人家在外面聽著呢?！?/br>
    昆塔此時問出了一個帶有哲學(xué)的法律問題：「假設(shè)你沒殺貝當(dāng)，我又怎么殺貝當(dāng)呢？」

    梁襲道：「你7點20分下車上廁所……」果然梁計劃容易出問題。事實是梁襲和昆塔7點20分到達y點，7點40分到達狙擊點，潛伏15分鐘后，7點55分射殺貝當(dāng)，8點15分左右開車離開y點。梁襲此前供詞稱昆塔上廁所大約半小時，與貝當(dāng)遇害時間并不吻合。

    也就是說無法證明貝當(dāng)遇害和昆塔有關(guān)，梁襲反而成為昆塔的不在場證明。此外，昆塔車上攜帶的探戈也并非殺害貝當(dāng)?shù)奈淦鳌?/br>
    第七百一十二章 會晤

    昆塔不緊不慢道：“不管是誰殺的貝當(dāng)，反正與我沒有關(guān)系?！?/br>
    梁襲想了一會：“也和我沒有關(guān)系。不過，你招供殺害約翰……”

    昆塔回答：“開個玩笑，只是為了看你是什么反應(yīng)。”昆塔的策略是激將和恭維，希望梁襲在被激怒或者說的得意之時，說出對自己不利的證詞。可惜羅杰這個老東西一直在打岔，讓昆塔的如意算盤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