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凡還想勸說戚路，就見他正色說道：“館長，你如果真要這樣做，那我可不敢去請他吃飯呢?！?/br>
    張世凡看戚路態(tài)度堅決只好作罷，他客氣地把戚路送出辦公室，自己又在里面焦急地走來走去。

    誰知戚路去而復(fù)還，他在門邊探出頭說：“館長，我還要上班啊，要不改天我休息的時候再去找劉警官？”

    “不用不用，批你一天假，今天我讓同事給頂你班，有好消息趕快回來向我報告?！?/br>
    “謝謝領(lǐng)導(dǎo)！”這正是戚路想要的結(jié)果，他哼著小曲興高采烈地走了。

    小餐館里，當(dāng)戚路向劉辰飛說明來意后，不出他所料，劉辰飛客氣地回絕了張世凡的要求。

    這也怪不得他，一是他不可能去阻止新聞媒體的曝光，二是局里的事也不是他一人能說了算。

    戚路倒是無所謂，當(dāng)張世凡的說客不過是他和劉辰飛見面的理由，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借機探聽這件案子進展情況如何。

    劉辰飛看了看表說：“我們快點吃吧，二十分鐘后我還要趕回局內(nèi)，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我都好幾天沒回家休息?！?/br>
    “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你可不要玩命。”戚路試探著問：“鄭林的案子怎么樣了？”

    一聽到這話，劉辰飛呵呵地笑了起來，“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為什么每次案發(fā)現(xiàn)場你都能像只獵犬一樣出現(xiàn)瞬間出現(xiàn)？”

    “我這不是幫你在破案嘛。”戚路知道他對自己起了疑心。

    “可你也太神勇了點吧，次次都跑在我們警方前面?！眲⒊斤w裝作一副兇相說：“世界上，對案發(fā)現(xiàn)場感興趣的，通常都是兩種人。一種就是像我這樣以抓拿兇手為己任的警察，還有一種，當(dāng)然是兇手了。你說你是屬于那一種啊？”

    戚路一聽心想你這不是給我下個套嗎？于是也嘻笑著回答：“老劉，我可是第三種人，每天吃飽了沒事做，到處閑逛湊巧來到現(xiàn)場的人?！?/br>
    一席話說的劉辰飛哈哈大笑起來，他夾了口菜，對戚路說：“鄭林已經(jīng)招了部分口供，確實和我之前的判斷一樣，他在和老王合伙盜賣人體器官謀取暴利。而且鄭林很狡猾，每次倒賣都是他一人經(jīng)手，事后卻只給老王兩成?！?/br>
    戚路這才明白鄭林和老王的不義之財是怎么來的。鄭林生活奢侈，而王伯工資低，孫子讀名牌大學(xué)正愁學(xué)費和開銷，兩人自然是一拍即合。這也難怪自己來殯儀館上班，王伯會編故事嚇?biāo)?，而鄭林也在時刻刁難他，原來是自己擋了他們的財路。

    劉辰飛問：“你知道他們是怎么從尸體上盜取器官的嗎？”

    戚路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這個我昨天看到鄭林的工具包里有血跡的時候就想到了，應(yīng)該是鄭林利用給死者化妝的機會暗中把器官取出來再放進包中帶出去，然后清洗現(xiàn)場重新給死者穿好壽衣，再加上王伯從旁協(xié)助給他放風(fēng)，所以他能屢屢得手。我還觀察到，從尸體化完妝后到送進火爐房去火化，最多不超過半天的時間，這個過程中即使有家屬來瞻仰死者遺容，也沒太多時間注意到死者身體被人動過手腳。他們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常人很難發(fā)現(xiàn)他們的馬腳?！?/br>
    “聰明！”劉辰飛又說：“你們殯儀館鬧鬼的把戲也是老王做的，他利用夜班時間把尸體搬到顯眼的地方，讓清晨路過的行人都能看到。然后又故意散播謠言，說尸體變成了僵尸會自己走路，從而在群眾中造成恐慌心理。特別是你們的張館長更是深信不疑，不僅拒不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反而請術(shù)士幫他驅(qū)妖，你說這謠言能不越傳越厲害嗎？”

    戚路沉默無語，對劉辰飛上述的那番話，他可不認(rèn)同，但他也不敢把真相向劉辰飛說明，那樣又會招來他這個無神論者的責(zé)備。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但這就是事實。你本人不但迷信，而且還深陷此道。我已經(jīng)有所耳聞，有人說你借做生意之際灌輸陰陽五行、神魔鬼怪之類的封建迷信。小戚，我可警告你，你要再不改正錯誤，我可要公事公辦?！?/br>
    戚路聽劉辰飛給他扣帽子，趕緊賠笑著說：“老劉，那都是鬧著玩的，你可別當(dāng)真??！大不了我改總行了吧?！?/br>
    劉辰飛并不想為此事深究，只是借機規(guī)勸戚路，怕他無意中觸犯法律，到那時自己就真的愛莫能助。

    戚路也明白劉辰飛的意思，他轉(zhuǎn)過話題說：“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王伯應(yīng)該是鄭林殺的吧？”

    “你說的很對。鄭林這小子精的很，盜賣人體器官最多是有期徒刑，殺人可就是死罪了，他到現(xiàn)在還硬抗著不承認(rèn)，不過我們有充分的證據(jù)確認(rèn)他就是兇手?！?/br>
    “什么證據(jù)？”

    “案發(fā)上午有名路過的保安聽到他們兩人在老王的宿舍里爭吵，老王還很生氣地說過‘敢黑我的錢，我就把事情全捅出去’這類的話。這說明老王已經(jīng)知道鄭林獨吞大部分臟款的事，鄭林極有可能因為分贓不均而起殺心。”

    戚路放下筷子搖頭說道：“證據(jù)不足啊，單憑這一點很難治鄭林的罪?！?/br>
    “當(dāng)然我也不能冤枉好人。不過我們已經(jīng)從別墅的三樓發(fā)現(xiàn)了勒死老王的繩子，上面留有鄭林的指紋，所以他嫌疑最大。下午我還要接著審訊他，在證據(jù)面前我就不信他還能抵賴。”

    “那買器官的人你們捉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