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林成一死亡，高凡和呂雉陪林森浩來處理林成一的后事，那時的林森浩，演技可謂十分精湛，把一個喪父之痛的兒子，表演得淋漓盡致，值一個奧斯卡小金人。

    第三次就是現(xiàn)在，不過警察對高凡的態(tài)度可是親切許多，到現(xiàn)在，高凡也明白了警察處理‘污染事件’的態(tài)度，那就是轉(zhuǎn)交stk，也明白stk再三聲明，別把普通人卷進(jìn)‘污染事件’的原因。

    處理‘污染事件’，面對‘偉大存在’，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警察也不行，只是平添無辜傷亡。

    就想想他剛剛經(jīng)歷過的‘深淵’吧，扔一枚核武器進(jìn)去，能炸死無形之子么？

    而在系統(tǒng)的認(rèn)定中，‘無形之子’不過是下位種族，他要為之畫像的‘糜貓’，才是上位種族。

    ‘糜貓注視著你……’

    系統(tǒng)狀態(tài)中的這一行字。

    讓高凡頗有些坐立難安，按照系統(tǒng)提示，也許他得為這位名為‘糜貓’的偉大存在畫一張像，才能擺脫這種注視。

    為祂繪像么……

    高凡仿佛又回到了在深淵之中抬頭仰望‘糜貓’的那一刻。

    祂的雙眼充滿威儀，仿佛能夠注視著世間一切恒升恒落。

    祂的角七色斑斕，其上流動的光芒耀盡一切靈感。

    祂的容貌仿佛帶有神圣歌聲，是人類追求的終極之美。

    啊……

    高凡雙眼目視前方，眼神專注而空無一物，表情迷茫而充滿狂熱，他的手指蠢蠢欲動，一個又一個線條，一塊又一塊色彩，在他的虛無藝術(shù)世界中自由拼接，想要重現(xiàn)那世間至美的容顏。

    但下一刻，這塊拼圖驟然而碎！

    高凡捂住頭痛呼一聲。

    不夠！

    他意識到他的畫技不夠！

    他的線條、色彩和結(jié)構(gòu)，都不夠，他的筆下無法誕生這樣一副偉大的作品！

    ……

    “喂！喂！你沒事吧？”一個聲音仿佛從遙遠(yuǎn)世界傳來，又響徹在高凡耳中。

    高凡身體被猛烈搖動，他的注意力逐漸從虛無世界，回歸到現(xiàn)實(shí)，看到了面前的警察。

    “沒事，我沒事?！备叻矒u頭，搖頭的瞬間，他注意到有汗珠從額角滾落。

    “你很熱啊，是不是發(fā)燒了。”警察覺得高凡的手guntang。

    “沒事，就是靈感讓我升溫了~”高凡的聲音帶著奇妙的瘋狂感，他意識到這一點(diǎn)，忙去檢查自己的san值。

    果然，已經(jīng)跌到了79。

    80是個分界線，往下有點(diǎn)瘋，往上過于理智。

    顯然，‘被糜貓注視’是個負(fù)狀態(tài)，那讓高凡不時的靈感大爆炸，會提升他各項(xiàng)與繪畫有關(guān)的技巧值，也不時得會剝奪他一些理智。

    警察瞧著明顯不對勁的高凡，要說什么，又沒說出口，接這個出警任務(wù)時，就得到指示，該任務(wù)來自stk，務(wù)必小心，即使一點(diǎn)平常事件，也可以隱藏著致命危險，而慣常與這些危險打交道的stk調(diào)查員，則承擔(dān)著與警察同樣保家衛(wèi)國，但更加可怕的任務(wù)。

    “小伙子，你們辛苦了?！本炫呐母叻驳募绨颉?/br>
    這世界表面上看起來如此安全，實(shí)際上是有一群人在危險邊緣負(fù)重前行啊。

    呵~高凡嘴角挑起一個弧線。

    ……

    做了簡單的筆錄，留了聯(lián)系人電話后。

    高凡離開了警局。

    這時已是凌晨。

    只是林成一死亡后的下一個凌晨而已。

    但高凡在這一天24個小時中經(jīng)歷的，卻宛如一個世紀(jì)那般漫長。

    高凡重新把理智值點(diǎn)回80。

    耳邊少了世界的昵喃聲，感覺好了不少。

    這時他接到了主任的電話，劈頭蓋臉又是一句：“高凡你怎么又去警局了？”

    剛才警察讓高凡填聯(lián)系人時，高凡填了主任的名字。

    “林森浩死了?！备叻舱f，“呂雉失蹤了?！?/br>
    電話那邊是漫長的沉默，然后主任開口：“你在警局門口等我，我馬上到。”

    十五分鐘后，穿著睡衣的主任匆匆出現(xiàn)在警局門口，接上了高凡，車上，主任也沒說什么，就是一直把高凡送到學(xué)校寢室，到下車時，才說：“后天雙年展開幕，原定計劃是我們明天去鵬城，如果你不想去，就別去了?！?/br>
    “我去?！备叻舱f，然后真心誠意得說了一句，“謝謝你，主任。”

    尤其感謝的，是主任一路上沒問半個問題，顯然是顧忌到高凡的心理健康。

    “關(guān)于林森浩和呂雉的事，警察很快就會給學(xué)校解釋的?！备叻灿终f。

    高凡知道，警方會給出的解釋，是三人去登山，兩人失足跌落，林森浩當(dāng)場死亡，呂雉不知去向，正在搜索中。

    ……

    第二天。

    高凡正在收拾衣服準(zhǔn)備去鵬城。

    雙年展他得去，現(xiàn)在他缺少san值，昨天又試了一下，結(jié)果還是無法腦中拼出足夠展示糜貓全貌的拼圖，憑白又消耗了2點(diǎn)san值。

    首先沒模特，第二沒記憶，畫個屁，他需要更多技巧值，去雙年展上也許能夠收割一番。

    忽得窗外有叫他的名字。

    高凡往外一看，是辛未。

    下樓后，辛未瞧著高凡的樣子，頗有些心疼的樣子。

    “沒事，不疼?！备叻舱f。

    “林森浩真的……？”辛未猶豫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