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往那望去，就望見在街口第一個紅綠燈下，有一個女性推著嬰兒車走了出來，她表情困惑，似乎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這，但很快就匯入人流，繼續(xù)自己的人生去了。

    在高凡望不見，但金發(fā)護士通過某種神秘視角可以觀察到的地方，那個因為疑似突發(fā)心臟病被抬上救護車的咖啡館服務員，忽得在救護車上醒了過來，他茫然看著周圍的一切，而救護車上判斷他已經(jīng)死亡的醫(yī)生，則驚恐得看著他。

    而更遠處的籃球場里，警察依舊圍著宛發(fā)地獄般的場館在取證和調(diào)查，親凡的愿力沒那么神奇，能把一個個失去頭顱的人類復活回來，但力量天使將為他的瘋狂付出代價，籃球場的攝像頭記錄了他的樣貌特征，調(diào)查員組織與政府間的默契，讓九天使很難庇護他。

    “親凡救活了她和他們?！苯鸢l(fā)護士說，“作為一個惡魔，她意外的擁有太多人性?！?/br>
    “這是因為她心軟……但她也有可能心不這么軟！”高凡盯向金發(fā)護士，“我和你們都沒有考慮到這種后果！”

    “畫家先生，您的心就是這樣軟啊?！苯鸢l(fā)護士笑著看向高凡。

    金發(fā)護士的目光，讓高凡愣了一下。

    我和親凡……對，我們基于一個人格誕生，在仍然是人類的那部分，所有的選擇應該共通的，而stk的接線員曾經(jīng)近距離接觸過親凡，顯然對親凡的性格有所判斷，并且通過神秘視角，也能看到高凡與親凡的相似處？

    “……林森浩是算準了，所以才想利用這個機會鏟除親凡？”高凡忽得明白了，“他算準了我的性格，也很清楚親凡會做什么選擇，所以才布置的這一切？”

    金發(fā)護士搖頭：“沒什么布置和算計，就是在盡力保護您的前提下，創(chuàng)造一個有可能抹去一個污染源的機會。如果真的有布置和算計，我們不會讓您出現(xiàn)在今天的拍賣場，那樣，親凡不會被喚醒人性，她將與紐約城數(shù)十萬人口一同殉葬。

    像您的選擇一樣，我們只是沒有阻止整件事情的發(fā)生和發(fā)展，如果按照會長習慣性的作法，您會睡一整個下午，然后拉開窗簾看到的將是地獄，很遺憾，為了照顧您的感受，會長也放棄了自己的堅持，他任由事態(tài)自由發(fā)展了?！?/br>
    “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和那個死上幾十萬人的結(jié)果，你似乎更喜歡后一個？”高凡覺察出了金發(fā)護士話中的意思。

    “可能是因為我們看透了這個世界的真相吧?！苯鸢l(fā)護士輕聲說，她嘴上被涂抹的紅唇和金發(fā)，在夕陽下閃耀著一種不屬于這個年代的美麗。

    “所以，這一次紐約安然無恙，是各種意外的結(jié)果，特別是親凡意外的人性……”高凡喃喃的說，忽然，一個靈感掠過，親凡古怪的人性表現(xiàn)有了解釋，他‘啊’了一聲。

    “您想到什么了？”金發(fā)護士問。

    “想到一個我們國家傳說中的神話人物……”高凡說，“哪吒，聽說過么？”

    “一個脾氣很壞的小孩子。”金發(fā)護士說。

    “哪吒的故事中有個很出名的情節(jié)叫割rou還父、剔r(nóng)ou還母?！备叻惨贿吽妓饕贿呎f，他摸了下自己的口袋，親凡用愿力凝結(jié)的那顆淚，就放在那里，他把這顆淚拿出來，夕陽光下，這顆淚像是珍珠那樣耀耀生輝。

    “親凡跟哪吒一樣，把人性還給了我?！备叻舱f。

    “您的意思是，親凡從此后就沒有人性了？”金發(fā)護士恍然，“這很合理，她起源于你，按照佛的道理，這是因，現(xiàn)在這滴淚就是果，因果已了，她再也不會被你的人性所拖累了。”

    “您好像沒明白這意味著什么。”高凡望向金發(fā)護士，在此刻的紐約，親凡表現(xiàn)得越具人性，那么離開這里后，她就會瘋狂得越徹底。

    “我們當然理解，您知道上一個s級惡魔是誰么？他引發(fā)了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苯鸢l(fā)護士輕聲說，“有趣的是，那個人身上也有眾神的詛咒?！?/br>
    “那個惡魔是希特勒？所以，親凡不會死在詛咒里，對吧？或者就是她讀過那個人的歷史，才會把這個當做殺手锏……我真是煩透了你們這些算計……我累了……世界毀滅吧……吧”高凡嘆了口氣。

    “對，《我的奮斗》，那是一本真正的惡魔書?！苯鸢l(fā)護士也嘆了口氣，“總之，今天是艱難的一天，對我們來說都是，接下來，我還得再努力一下，看看惡魔是否會死于空難。

    另外，力量天使的問題也得解決一下，這個家伙腦子不太好，他被親凡嚇到了，殺了不少人，如果災難發(fā)生，這點人命不算什么，但現(xiàn)在，他恐怕得坐牢?！?/br>
    金發(fā)護士走下臺階，向高凡揮手告別。

    第342章 眾神凝視著你

    告別金發(fā)護士。

    高凡又站在臺階上發(fā)了一會兒呆。

    想著親凡此刻應該已經(jīng)上了飛機了吧。

    希望你還有命回得去暹羅。

    你這個不稱職的反派boss。

    高凡向親凡告別。

    ……

    爾后，高凡去接回了上帝。

    為了避免上帝有危險，拍賣會期間，上帝都是寄養(yǎng)在佳士得的工作人員處的。

    然后畫家就帶著貓，在紐約市的大街上閑逛。

    這座整個世界人口最密集的城市街頭，人們匆匆忙忙的來來往往，絲毫沒有意識到，才剛有一場比地震或者海嘯更為可怕的災難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