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選組的審問室總會讓你感到不舒服——狹窄的天窗采光極差，室內(nèi)沒有其他光源，rou眼可見的灰塵微粒漂浮在空氣中，老化的墻壁隱約因陰濕而生出霉味，唯一一只座椅那冰涼的鐵質(zhì)椅背刺得你后背生疼。

    奈何雙手被拘，面前還站著真選組兩大最強(qiáng)戰(zhàn)力，此時逃跑只能算是異想天開。

    一邊擔(dān)憂著高杉晉助可能會在今晚的祭典用什么未知手段開展無差別恐怖襲擊，一邊還要與真選組周旋，你表面故作松弛，精神上卻進(jìn)入高度緊繃的狀態(tài)。

    “所以說，你們到底想審問我什么？”

    “‘葬送姬’?！?/br>
    沖田總悟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你聽到這個詞后有一瞬慌神的臉，仿佛要把你的所有秘密都看穿。

    “戰(zhàn)爭末期，攘夷志士陣中曾流傳過一個說法——‘當(dāng)你奄奄一息求死不能的時候，葬送姬便會現(xiàn)身，來送你最后一程’。”

    土方十四郎吃驚地瞪向他，看上去對此事毫不知情，還沒反應(yīng)過來沖田為什么突然談起攘夷戰(zhàn)爭時期的軼聞：“喂總悟，你在說些什么呢？！”

    “閉嘴土方副長，這都不知道屬于你工作失職，給我去切腹謝罪?！?/br>
    “臭小子……！”土方氣不過，煩悶地取出一只香煙疏解怒火。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沖田隊長?！蹦阋娡练礁遍L還被他蒙在鼓里的模樣，微笑著搖頭裝傻，心存僥幸，“攘夷戰(zhàn)爭中流傳的外號多如牛毛，那些傳說是真是假都很難分辨，我勸你還是不要輕信某些謠言為好哦？”

    但是沖田總悟?qū)δ闶沟男“褢蛲耆庖?，他走近你，隔著一張審問桌，從上方俯視你偽裝的完美笑容：“別裝傻了，‘葬送姬’就是你吧？枝川景?！?/br>
    “哈？！”土方十四郎震驚得差點拿不穩(wěn)煙，猝不及防被嗆一口，不敢置信地湊到桌前，“枝川小姐你……參加過攘夷戰(zhàn)爭？”

    ——糟糕，事情似乎越變越麻煩了。

    上一秒還溫和純良的笑容驀然間隱去，原本澄澈如寶石的琥珀色雙瞳覆上一層陰影，其中搖曳的，是讓你不愿再回想起那堆滿同伴尸體戰(zhàn)場的徹骨痛楚。

    這眼神令沖田總悟更加篤信他之前拷問攘夷黨犯人所得來的情報，繼續(xù)用他冷酷的暗紅色雙眸對你窮追不舍，將你逼至絕路：“不招供的話，加上我今早所見……你會被送進(jìn)監(jiān)獄的，之后你會被怎樣我可就保不準(zhǔn)了。”

    “請你向我們說明到底是什么情況吧，枝川小姐?！蓖练礁遍L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嚴(yán)肅地重新審視著你，“念及你和近藤局長的關(guān)系，即便你曾參加過攘夷，如果能保證現(xiàn)在與他們撇清關(guān)系，我們也不會為難你。”

    你心底掠過一絲動搖，搭在腿上的手攥緊又放開，垂頭考慮好所能告訴他們最大限度的真相，半晌后才平靜開口道：“知道了，我會向你們說明的?！?/br>
    “十年前……那是攘夷戰(zhàn)爭進(jìn)入后期、即將失敗的時候，我加入攘夷志士陣營，做過一段時間的后援工作，主要負(fù)責(zé)清理‘殘局’?！?/br>
    你見他們?nèi)允菨M臉疑惑，對這個詞并不熟悉，便進(jìn)一步解釋道：

    “那是指——戰(zhàn)役結(jié)束后，回到戰(zhàn)場搜尋想要活下去的幸存者，而對于其他受盡慘烈傷痛折磨一心求死的同伴……我會了遂他們的心愿，然后將尸骨埋葬。用你們所能理解的事物來比喻，就和武士切腹時一旁的‘介錯人’差不多。久而久之，還活著的同伴們便給我起了‘葬送姬’的外號?！?/br>
    “你……”土方十四郎恍然大悟，同時也明白了你剛才面色陰郁的原因，看你的眼神添上幾分同情，“開玩笑的吧？一直做著親手?jǐn)貧⑼檫@種事，不會留下什么嚴(yán)重心理創(chuàng)傷嗎……”

    “當(dāng)然，所以沒等戰(zhàn)爭結(jié)束我便退出了。”你故作輕松笑道，“如今的我與攘夷再無關(guān)系，所以還請你們放過我吧?！?/br>
    “為什么要參戰(zhàn)，去接這種工作？”沖田總悟?qū)Υ耸艿降臎_擊似乎更小一些，冷靜地問你。

    你自然不愿告知他們是因為那幾個同窗師弟想去奪回吉田松陽、而你只是不放心他們便跟過去，于是避重就輕，講出提前編好的答案：“啊，說來慚愧，是因為我前男友也參戰(zhàn)了。”

    說完，你還僵硬地偏過頭去，一副黑歷史被人發(fā)現(xiàn)而悔不當(dāng)初的痛心疾首狀。

    然后你仿佛聽見，真選組兩位精英警察表情崩壞的咔嚓聲。

    “枝川小姐，你說的前男友，該不會是那個……”沖田總悟立刻聯(lián)想到今早在橋邊看到的一幕。

    “那倒不是他。”你迅速冷下臉，矢口否認(rèn)道，“我只是被那流氓強(qiáng)迫的，說起來還要謝謝你難得按時上班巡邏救了我呢，沖田隊長?！?/br>
    “原來如此。”還長著張娃娃臉的圓眼睛少年又恢復(fù)到他平時一貫的鬼畜表情，回敬你道，“不用客氣，你要感謝就感謝凌晨四點趕我們起床做祭典準(zhǔn)備工作的混蛋副長吧?！?/br>
    “……？”對你們在聊什么一頭霧水還莫名被罵的土方十四郎。

    你彎起眼眸粲然一笑，轉(zhuǎn)頭看向那位叼著煙愣神的黑發(fā)青年，提醒道：“說起來，祭典已經(jīng)快開始了吧？現(xiàn)在還不去布置警衛(wèi)真的不要緊嗎？”

    //

    送走兩位匆忙離去真選組精英，你長吁一口氣，癱坐在冰冷的審問椅上，手銬依舊套在你的手腕，稍一動作，鎖鏈便會發(fā)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計劃外的是，你本以為剛才的說明足夠幫自己洗清嫌疑，但沖田總悟堅持讓你在這里等他們回來才愿意釋放你，還把從你身上搜來的武器全部帶走。

    “解開手銬的鑰匙在我口袋里——在那之前，別想著搞什么小動作哦？”

    你不清楚那抖S少年究竟在心里打什么小算盤，但你必須采取行動。

    猛地出腳踢暈唯一值守的警衛(wèi)，你毫無阻礙地走出屯所，雙手?jǐn)n進(jìn)和服寬大的袖中，將手銬遮掩住，在即將入夜的傍晚昏暗天色下，朝人聲鼎沸的祭典會場飛奔而去。

    //

    “三郎！下一個去買炒烏冬面！”萬事屋的中國風(fēng)紅發(fā)少女神樂騎在一只體型碩大的機(jī)器人脖子上，興奮指揮它載著自己去禍害下一個攤位老板，志村新八只得無奈在旁跟隨，以防她無節(jié)制地把公司經(jīng)費花光。

    白胡子的年邁機(jī)械師平賀源外抿下一口清酒，望向兩人一機(jī)械走遠(yuǎn)的背影感嘆：“真神奇，總覺得三郎看上去很開心?！?/br>
    “這個嘛，肯定比跟常年板著臉的老頭在一起開心?！臂嗵镢y時咬著丸子，順口吐槽。

    “哼，跟我兒子說一樣的話?！?/br>
    “兒子？原來您有兒子啊?！?/br>
    “然而已經(jīng)不在了……”老人舉到嘴邊的酒杯略一停頓后又放下，似在緬懷，“自顧自地跑去打仗然后死了哦。”

    坂田銀時聞言意識到了什么，用復(fù)雜的神情看向自己的委托人。

    “那臭小子從小跟我一樣喜歡擺弄機(jī)器，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段日子可能是最開心的……以前搗鼓機(jī)器僅僅是因為喜歡，可自從有了‘江戶第一機(jī)械師’的稱號，機(jī)器于我而言不過是一種牟利手段罷了?！崩先搜鲱^飲盡杯中的酒，感傷地回憶起過去，“兒子反對我這么做，離家出走后，就再也沒回來?！?/br>
    手中的那串丸子早已下肚，坂田銀時若有所思地舉著什么都不剩的竹簽，眼神晦暗不明。

    “說起來我聽登勢講過，你也打過那場仗？”

    “……那可算不上什么打仗。”銀發(fā)男人低頭看著面前空蕩蕩的盤子，感到內(nèi)心仿佛也空掉一塊，嘆息般地回答，“但是依舊有不少同伴戰(zhàn)死了?！?/br>
    “沒想過為他們報仇么？”

    “??？”他驚訝，回過神來瞥向老人，沒想到對方會這么說。

    “沒想過為戰(zhàn)友們繼續(xù)討伐幕府和天人嗎？”平賀源外繼續(xù)執(zhí)著地追問他，像是他自己心存的某種執(zhí)念。

    坂田銀時徹底清醒過來，猛然間預(yù)感到某種可能性，但那個想法太過瘋狂，讓他又不確定地試探著問：“老爺子，你……？”

    “啊，不妙！還要給機(jī)器人表演做最后的調(diào)整，我得回去了?！比欢瓚舻谝粰C(jī)械師明顯是想要逃避這個話題，擅自中斷兩人間的交談，起身去把陪同神樂游玩的三郎叫走，消失在祭典喧囂的人潮中。

    萬事屋老板凝視他離去的方向，默不作聲地沉思良久。

    剛才被追問的時候，腦海中卻清晰浮現(xiàn)出另一人的身影。

    “真是的……一個兩個滿腦子都是復(fù)仇的笨蛋，光是要守住那一人就很麻煩了。”他苦惱地抓抓頭發(fā)，自言自語地抱怨，“唉，阿銀我可是很忙的，哪有那種閑工夫?！?/br>
    //

    當(dāng)你氣喘吁吁趕到祭典會場，夜幕已徹底降臨，目前為止還是一派祥和，你暗自慶幸能夠在高杉晉助動手前趕到。

    ——那家伙一定就藏在某個地方，而且是接近將軍能親眼觀看他計劃實施的位置。

    抱著這樣的想法，你沿兩旁排滿商販的長街向其盡頭的祭典舞臺走去，猶如一朵浪花混進(jìn)那人海翻滾的潮水中，隱匿氣息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你終于游過人海來到舞臺附近，此時平賀源外的機(jī)器人表演即將開始，幾支煙花升上夜空綻開，如色彩斑斕的畫卷，將祭典的歡慶氣氛烘托至高潮。

    當(dāng)所有人抬首仰望那畫卷時，你卻緊張地把目光放在人群中逐個搜尋——

    “果然祭典就是要熱鬧才好啊?！?/br>
    熟悉的聲音傳來，你朝那方向看去，是你今早在橋上遇見的故人。

    但你意外竟會有另一位故人也在場。

    你剛想上前，高杉晉助束在腰帶上的武士刀已在轉(zhuǎn)瞬出鞘，抵在他昔日同窗的背后，壓制住對方想拔出洞爺湖反擊的動作。

    “堂堂白夜叉，居然被人抄了背后。”高杉晉助輕蔑嗤笑，“銀時，你變?nèi)趿税??！?/br>
    “你怎么會在這種地方？”出招被迫停下，聽出背后人身份的坂田銀時沉聲問，語氣不善。

    “行了，閉嘴看著吧，精彩的表演就要開場了?！?/br>
    你感到無法對此置之不理，必須立刻做點什么，否則后果可能不堪設(shè)想。

    “原來如此，煽動‘江戶第一機(jī)械師’來發(fā)動恐怖襲擊，這就是你的刺殺計劃嗎？還真是不擇手段呢?！?/br>
    掩在袖中的雙手緊箍住他拔刀的右手手腕，你笑瞇瞇地對上紫發(fā)武士露在外的狠戾右眼，綿里藏針，刺得他恍然走神了一秒。

    但這一秒也足夠他身前的人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將洞爺湖架在他的胸前，成功扭轉(zhuǎn)被動局面。

    “喲，阿景?！眲Π五髲埖姆諊?，坂田銀時還不忘輕快地與你打聲招呼，“你這是翹班來逛祭典了？”

    “老板說今天放假，我本來是跟阿妙約著來的?！蹦汶[沒在袖中的十指悄然發(fā)力，一動不動，以免手銬的鎖鏈聲被他聽見，“拜某個混蛋所賜，現(xiàn)在看來是不得不放她鴿子了?！?/br>
    高杉晉助聽著你們的寒暄，垂首看向自己被握緊的右手腕，冷笑道：“可惜，已經(jīng)晚了?！?/br>
    這時候，舞臺上的平賀源外將機(jī)器人的發(fā)射筒對準(zhǔn)觀眾席，打出一發(fā)煙幕彈。臺下有人喊著“是攘夷黨的恐怖襲擊”，大家紛紛陷入恐慌，向祭典場外四散逃開。

    而你們?nèi)艘琅f逆著逃跑的人潮而立，場面僵持不下。

    “還記得嗎，銀時，阿景?！备呱紩x助緩緩開口道，“我率領(lǐng)鬼兵隊義勇軍的時候，里面有個人叫三郎，劍術(shù)完全不行，但特別擅長擺弄機(jī)械。他自稱不是來打仗，是因為跟父親吵架才過來的，總是在講自己父親的事……但是他沒能回到父親身邊就死了，真慘啊?！?/br>
    你憶起他隊中確實有過一個叫平賀三郎的機(jī)械師，瞬間明白他為什么能策動平賀源外。

    “晉助，你……”想斥責(zé)的話卻全都梗在喉中，那位父親本就想給兒子復(fù)仇，而高杉晉助只是給了他一個機(jī)會。

    這樣的事對你來說，并不難以理解，因為你也是飲恨茍活之人。

    “我們?yōu)榱藦奶烊耸种斜Ｗo(hù)國家拼死戰(zhàn)斗，關(guān)鍵的幕府，卻眨眼間去迎合天人了……鬼兵隊也不例外，慘遭肅清而覆滅?？吹絻鹤拥念^顱在河邊示眾，不難想象做父親的會怎么想。”

    ——明明最想為他們復(fù)仇的是你才對吧……

    你閉眼在內(nèi)心嘆道，遺憾與痛苦感交織，將你開始紛亂的心緒越纏越緊。

    “高杉，慫恿老爺子的人是你吧？”坂田銀時同樣明白了這次恐怖襲擊的起因。

    “慫恿？別說傻話了，我只是看到一顆堅固的牙齒，幫他磨鋒利了而已……我能理解那老爺子的悲傷。”高杉晉助的眼神變得愈加瘋狂，“我的身體里，如今還有頭黑色野獸在肆虐。給戰(zhàn)友報仇，讓那幫人血債血償，一天到晚地殺啊殺啊在我耳邊喊個不停……銀時，你聽不見嗎？不，你不可能聽見?！?/br>
    “扭頭逃避過去，整日得過且過的你，失去鋒利的牙齒的你——不會理解我們的心情！”

    這時，你見坂田銀時露出一個懶散的笑容，像是收到某種信號般，默契地閃過身，讓他用洞爺湖將高杉揮開。

    “高杉，看不起誰呢？我也養(yǎng)著一頭野獸，不過是白色的。名字呢……叫定春！”

    緊跟在銀時的攻擊之后，你抓著高杉的右手反扭在他身側(cè)，一副你有辦法不讓他逃走的自信模樣催促道：“快去阻止老爺子，銀時，把這危險份子交給我就好?！?/br>
    “謝了，阿景，這回欠你一個人情！”一心想去找平賀源外阻止復(fù)仇的銀發(fā)武士不疑有他，對你匆忙揮手后跑遠(yuǎn)。

    //

    確認(rèn)坂田銀時已經(jīng)離開，你悄悄松一口氣，手指微動，似乎能感受到面前男人手腕內(nèi)側(cè)的脈搏在激烈跳動。

    你知道他做不到像銀時那樣，負(fù)一身傷還能若無其事地重新背起沉重的行囊。你親眼目睹他從一介少年武士到在戰(zhàn)場上漸漸樹立起自己的人望，不斷吸引懷抱同樣保家衛(wèi)國理想的同伴們加入，成為鋒芒畢露的鬼兵隊總督……可現(xiàn)在，慘遭幕府背叛的他失去一切，他最初的參戰(zhàn)目標(biāo)也早已在這壓得每個人喘不過氣的時代，遭不可逆的歷史洪流無情吞噬，直至消亡。

    “你還要維持這可笑的謊言到什么時候？”

    就在你望著他出神憶起往事時，高杉晉助轉(zhuǎn)身迫使你松手，又抓住你的前臂從和服袖中拽出，舉高至兩人面前。

    終于暴露在空氣里的金屬手銬的鎖鏈搖晃著，映入彼此眼中。

    “怎么發(fā)現(xiàn)的？”你不怎么意外地問他，同樣為自己偏要逞能的行為感到好笑。

    “太輕了，你的動作。”他用帶繭的手掌摩挲著柔軟的肌膚，“身上的武器都被真選組收走了嗎？”

    “是啊，我大概是太自不量力，淪落至此還想來阻止你。”你自嘲道，轉(zhuǎn)而揚起一個釋然的笑，“不過幸好那老爺子心地善良，先用煙霧彈把平民都嚇跑了才動手呢。”

    “那是他的決定，我只是想破壞罷了。”高杉晉助的眼神再次變得灰暗，嗓音發(fā)顫，讓你感覺他就像只迷失在雨中的野犬。

    你自知已無法勸他回頭，舉在空中的雙臂不耐地動了動，想要脫離他的掌控：“你快走吧，晉助，別讓真選組的人看見我們在一起，事情會更麻煩的?！?/br>
    “呵……是那幫蠢貨警察給你套上的這玩意？早上那時還是被看見了啊?！彼麤]有聽你的話，反而興致盎然地勾住手銬間的鎖鏈，用發(fā)現(xiàn)獵物般的表情盯著你。

    “晉助？”你強(qiáng)作鎮(zhèn)定，回想起今早被他禁錮在懷中的灼燒感，內(nèi)心大喊不妙。

    然而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再做點什么時，一柄武士刀從背后指向了他的身體——

    “你這是把我忘了嗎？高杉，我可是一直在你們身后待機(jī)啊?！?/br>
    “假發(fā)！”你喜出望外，終于得以從高杉晉助手中掙脫，跑到戴著斗笠的長發(fā)武士身旁，笑嘻嘻道，“怎么不早出現(xiàn)？”

    “不是假發(fā)是桂！我本來不想出手，覺得你和銀時能搞定的來著……”

    “哎呀真不好意思，記得替我向那個笨蛋卷毛保密哦？要是他知道被我騙了，總感覺下場會很慘?！?/br>
    “那你膽子可真夠大的，師姐?！惫鹦√奢p咳一聲，收起了刀，“高杉已經(jīng)走了哦?！?/br>
    你這才假裝遺憾地扭頭看向前方空曠的街道，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恬淡的微笑。

    “啊，但他一定會再回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