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沒聽到許硯答話,五長老仔細看了看他。 想到這人入宮去當‘太監(jiān)’,那畫面簡直不忍直視,他好心建議道:“當太監(jiān)見了主子是要跪的,你若是跪不慣就回來,老夫另外派人換皮去?!?/br> 第409章 立皇太女 許硯聞言,冰冷的眼神掃向五長老,“長老位置坐膩了?” 五長老后脖子一涼,呵呵兩聲,“開個玩笑,開個玩笑?!?/br> 你小子,給女人下跪的事都做得出來,陷得不淺??! 五長老還能怎么說,自然是獻上自己的尊重和祝福。 —— 幾位皇子的情報是由宗政姝搜集,宗政瓔提供給五長老的,安插細作攛掇六皇子宗政麒的事,便由鬼醫(yī)谷的人來執(zhí)行。 這三日,盛京的天陰沉沉的,仿佛隨時都能壓下來。 先是二皇子的和四皇子妃的jian情被曝光,引得滿城嘩然。 四皇子被戴綠帽,做了現(xiàn)成的王八,找上門去把二皇子打了個半死。 四皇子妃名聲盡毀,懸梁自盡了。 緊跟著三皇子府上有下人發(fā)現(xiàn)了私制的龍袍。 私制龍袍,謀逆大罪。 宗政麒大怒,當即讓羽林衛(wèi)把三皇子府上的所有人抓起來打入天牢。 七皇子得知后,猜到了老六要給自己清障,他心慌之下,想著連夜跑路,最終卻從馬背上摔下來,毀了容還斷了腿。 八皇子本就站在宗政麒這邊,倒是沒受什么牽連。 如今老二老三老四老七全都出事,只剩一個老五了。 宗政麒聽說宗政瓔給老五求了一個方子,越貴妃把方子上的藥配齊后,服用了一段時日,效果很明顯,老五在好轉。 他臉色陰沉沉的,“老五是嗎?去,給林威傳信,他外甥和meimei在我手上,他若是敢?guī)ПJ入盛京,不止自己要背上謀反的罪名,他的meimei和外甥,都得給他陪葬!” 去給林威傳信的人,五長老沒攔。 消息很快傳入了林威的耳朵里。 林威大怒,“這逆賊竟敢如此猖狂!” 副將說:“大將軍,我們雖是打著‘勤王’的名義,卻沒有皇上的任何旨意口諭,一旦入城,恐怕罪同謀反,是否還要繼續(xù)入城? 林威兩道濃眉皺起,“皇上如今被軟禁,下不了地口不能言,上哪讓人傳旨意?我等若是袖手旁觀,那才是助紂為虐!傳本將軍命令,繼續(xù)前行,隨我一同入京誅滅反賊,解救吾皇。” —— 林威入京前夜,宗政瓔換上太監(jiān)服,在許硯的幫助下,趁著守衛(wèi)帝寢殿的羽林衛(wèi)換班,偷偷溜了進去。 迷暈殿內(nèi)所有下人后,宗政瓔挑簾走到龍榻前。 齊皇早已是行將就木的狀態(tài),宗政麒讓人吊著他一口氣,無非是為了傳國玉璽。 見到宗政瓔,歪嘴斜眼口不能言的齊皇眼眶倏地紅了,喉嚨里呼嚕嚕響,呼吸不是很順暢。 宗政瓔彎腰,把金盆里的毛巾擰干,給齊皇擦了擦額頭。 “這幾日被幾位皇兄接二連三的消息沖擊著,父皇還好么?”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透出一絲絲的詭異。 齊皇意識到什么,眼睛睜了睜,卻是發(fā)不出聲音。 宗政瓔拉過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仔細給他擦著。 嘴里自顧自地說道:“其實,我原本可以是一顆很好很聽話的棋子,因為我從小沒娘,從沒感受過被人捧在手心里寵是什么滋味兒?!?/br> “只要你肯給我一顆糖,哪怕糖里藏著毒,我也心甘情愿吃下它?!?/br> 許硯就站在一旁,聽到這話,不由得朝她看來,眼神復雜。 “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做什么都是錯的,甚至什么都沒做,也被安上了罪名,被趕盡殺絕。” 下人們都被迷暈,大殿里很安靜,宗政瓔的話,清晰傳入齊皇的耳朵里。 “我流落在外的這兩年,每天不是被追殺,就是在被追殺的逃亡路上,過得比我前頭十幾年加起來還要驚心動魄。” “后來我想明白了,我的確有錯,錯就錯在,一度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在宮里時,我以為父皇會是我唯一的依靠,流落在外時……” 她頓了頓,沒再繼續(xù)往下說,似乎連提都不想提起某個人。 許硯望著她自嘲的側顏,心里像被針扎了一下。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是許硯多好。 把她從魏王府救出來的那一刻,他原本可以成為她生命里的一束暖陽,成為她沒吃過的那顆糖。 可他這顆糖,卻沒有甜味,還渾身是刺,讓她無從下口。 許硯垂下眼睫,打算助她登基成功就恢復身份與她相認的他徹底打消了念頭。 能讓瓔瓔露出明媚笑容的是許硯,不是江喻白。 坐在宗政瓔的位置,察覺不到許硯的情緒變化,她只是繼續(xù)為齊皇擦著手,唇角微彎,語氣里有著輕松和釋然。 “我身懷寶血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如今暗處盯著我的眼睛不知有多少雙。” “父皇,你說如果我站得夠高,高到萬萬人之上,是不是就沒人敢打我的主意了?” 齊皇哪還聽不明白宗政瓔在說什么,他眼睛瞪得老大,拼命掙扎,想把自己的手縮回來。 卻被宗政瓔用了力道,尖銳的指甲,戳在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