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得知他來,齊皇讓人拾掇了一番。 江喻白來的時候是南涼金鱗衛(wèi)護(hù)送,身邊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因此這蘭昭殿內(nèi),只他一人。 鋪床疊被更衣沐浴,都得他自己來。 好在江喻白跟在師父身邊多年,早已習(xí)慣了獨(dú)立生活,并不需要有人貼身伺候。 到蘭昭殿后,他換下身上被酒水弄臟的衣裳,洗凈晾曬到屋外,又擦了手坐到窗邊,拿出師父給他的北齊皇室關(guān)系圖。 關(guān)系圖上并沒有九公主宗政瓔這個人,主要的目標(biāo)是薛海。 薛海有個meimei,德妃,因著薛海這位丞相的關(guān)系,很得齊皇寵愛。 很明顯,顧皇后和德妃是死對頭。 江喻白如今身處宮中,又是孤身一人,行事多有不便。 要對付薛海,就得先對付德妃。 而對付德妃,可以借顧皇后的手。 江喻白的腦海里,浮現(xiàn)了之前明光殿內(nèi),顧皇后當(dāng)眾宣布要把九公主宗政瓔養(yǎng)到自己名下的場景。 他心念一動,或許,可以借宗政瓔接近顧皇后。 只不過…… 江喻白想到夢里的事,頓時一陣頭疼。 他本以為自己被女鬼纏身,卻沒想到這只‘女鬼’現(xiàn)實(shí)中竟還是個小丫頭。 若是讓她看到他,肯定要生出不少麻煩來。 江喻白仔細(xì)思量著。 那丫頭是公主,她的身邊應(yīng)該有太監(jiān)。 正好他學(xué)了易容術(shù),或許,可以先易容成太監(jiān)去探一探口風(fēng)再說。 —— 郁霓裳到京都后,沒有再住客棧,被寧濯邀請去了宣武侯府。 宣武侯寧泊簡和侯夫人沈禾平日里忙著練兵,時常不在府上。 招待他們的是寧濯的大嫂趙婉嫣。 “之前爹娘還說,三爺起碼得一年半載才能回京一趟,算算時日,你這也沒去多久吧,怎么就回來了?” 趙婉嫣看了看對面坐著的郁霓裳,壓低聲音問寧濯:“是不是三爺不認(rèn)真,讓家主給退回來了?” 寧濯當(dāng)然不好告訴大嫂,只要成為親傳,他去鬼醫(yī)谷一天,就能學(xué)別人幾年的東西。 現(xiàn)在的他,和剛出府那會兒可不一樣了。 淡淡一笑,寧濯道:“師父入京有事?!?/br> 趙婉嫣一聽,頓時松了口氣,笑著讓他們坐,吩咐了后廚備飯。 她又閑聊起了之前姚氏銀號的事。 這件事,寧濯出京的時候還沒個結(jié)果。 眼下聽大嫂提起,他問了一嘴,“姚氏銀號后來怎么樣了?” 趙婉嫣嘖嘖兩聲,“得虧三爺發(fā)現(xiàn)的及時,那姚氏銀號就是專吸人血的,我們府上的十萬兩雪花銀倒是連本帶息討回來了,其他幾家可就慘了?!?/br> “姚氏被抄的時候,只剩個空殼子,賬上連一萬兩現(xiàn)銀都不足,朝廷存在里頭的那筆??畈灰矶w,溫家,白家,余家,全都血本無歸?!?/br> 她說著嘆息道:“尤其是溫家,溫夫人原本還指著那筆銀子存上兩年,到三姑娘出嫁了能多給她添些嫁妝,現(xiàn)在可好,錢沒了,親事也擱置了。” “姚家人呢?” 寧濯問。 “全流放了?!壁w婉嫣語氣含恨,“犯了這么大的事兒,也不砍個腦袋見見血,就這么流放,落他們家手里的錢,一個大子兒都要不回來,簡直太便宜那幫孫子了!” 她越說越氣,大有擼擼袖子出去跟人干一架的陣勢。 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寧濯的師父和小師妹小師弟都在,趙婉嫣尷尬地笑了兩聲,找借口說去廚房催催,很快走了出去。 連朝廷的專款都敢吞。 寧濯總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姚家背后一定還有人。 而姚氏一族被流放,多半是為背后之人當(dāng)了替罪羊。 上輩子寧濯十一歲這年入了軍營,對于京都和朝中的事,不大關(guān)注。 他只知道姚氏銀號打著高息存儲的幌子招搖撞騙,騙了很多儲戶的銀子,最后被抄家流放。 這件事沒有后續(xù),寧濯便一直以為,只是姚家在生意上跟人對賭輸了在填坑。 如今看來,整件事還透著那么一絲不合理。 姚家再膽大包天,也不敢吞朝廷備用的??睢?/br> 這背后,怕是已經(jīng)牽扯到了皇權(quán)爭斗。 只是暫且不知,與當(dāng)朝的哪位皇子有關(guān)。 第443章 腦袋讓驢給踢了 母子三人在宣武侯府休息了一夜。 次日吃早飯時,宋青苒還在琢磨怎么制造個機(jī)會,讓她和蕭靈兒盡快見面。 早飯沒吃完,趙婉嫣就來找寧濯了,說是永定侯府的小四昨兒跟著底下人去田莊上收租,最后讓人抬著回來了,到現(xiàn)在還沒醒。 永定侯府的小四,那不就是秦朝陽? 宋青苒不動聲色地看了過去。 只見寧濯眼皮跳了跳,問趙婉嫣,“沒醒?” 趙婉嫣也不清楚個中緣由,只說道:“秦家那位,一向跟三爺要好,你要不吃了飯過去看看吧?” 寧濯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 宋青苒心思流轉(zhuǎn),“四師兄,我可以跟著去嗎?” 怕寧濯不同意,她又道:“出谷以后,還是第一次碰到病人呢!” 寧濯對上她那雙單純干凈的眼睛,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