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節(jié)
噗哧—— 刀身沒入賀拔勢的腹部。 和光怔住,沒反應(yīng)過來。 賀拔勢跪倒在地上她面前,咳出一口血,嗓音嘶啞,“沒想到你居然變得這么強(qiáng)?!?/br> 和光滿頭問號,接著便聽他說道,“別想跑出地下城,我早就派人堵住東面的口子了?!?/br> 和光:原來出口在東邊。 賀拔勢扯住她的衣角,低聲吼道:“別想逃,我定會攔住你?!?/br> 和光:哦,這是讓她別愣了,快點(diǎn)跑。 她一腳踹開他,頭也不回地跑了。 賀拔勢望著她的背影,疼得嘶了一聲。 片刻過后,賀拔家族的兩名管事到了。 一名管事見了跪在地上的賀拔勢,連忙走上前,急問道:“少主,沒事吧?” 賀拔勢故意齜牙咧嘴,擺擺手,“死不了?!?/br> 另一名管事又問,“我等奉家主的命令,追殺坤輿界代表和光,少主看見她了嗎?” 賀拔勢點(diǎn)頭,“那狗和尚太厲害,重傷了我?!?/br> 管事追問道:“她往哪兒跑了?” 賀拔勢抬手指向西面,和光逃離的反方向。 兩名管事施了個禮,便要去追和光。他們轉(zhuǎn)身之時(shí),后方寒光一閃,一名管事后頸傳來劇痛感,低頭看去,一支鐵劍穿喉而出。 一名管事倒地死亡,另一名管事立即扭頭看去,就見賀拔勢猛地拔出腹部的刀,倏地閃身到面前,刀尖迎頭照來,刺入他額頭。 管事頂著刀,一臉不可置信,伸手指著賀拔勢,“你......你......” 賀拔勢又給了一刀,解決完兩人之后,他取下兩人的弟子玉牌,上面果然寫著賀拔六野的命令。 原來賀拔六野不止給他一人發(fā)令,不少弟子都追著狗和尚去了。 賀拔勢隨手扔掉管事的玉牌,拿出他自己那塊兒,其上【家主之位】四字異常刺眼。他嗤笑一聲,捏緊了玉牌,玉牌裂開一道縫隙,恰巧貫穿【家主之位】四字。 呵,一年前他還想要,現(xiàn)在不了。 拿家主之位糊弄人,賀拔六野,別小瞧人了。 話說和光,她跑到消息通暢的地方之后,立即給王御劍和顧鼎臣傳信。 地上,中央廣場。 王御劍和寧非天打得熱火朝天,鳳火和狂風(fēng)糾纏在一起,誰也不讓誰,誰也不輸誰。 滴滴—— 王御劍的玉牌響了響,他低頭瞥向腰間,恰巧是和光的信息,他臉上大喜,抬上就要取過玉牌去看。分神之時(shí),兩只繪滿黑色符文的手侵入他的視野,一手拍飛他,一手取下他腰間的玉牌。 砰—— 王御劍掉進(jìn)篝火里,火星子驟然四濺開來,充斥著整個中央廣場。 “跟我打,還有心情干別的?” 寧非天哂笑一聲,往玉牌上瞟了一眼,就這么一眼,他登時(shí)皺緊眉頭,仔細(xì)去看玉牌上的字。 王御劍心里一慌,忙不迭飛上空去搶玉牌,就見寧非天神色頓時(shí)沉了下去,顯然已經(jīng)看完了玉牌上的信息。 “按計(jì)劃行動?”寧非天嗤笑,玉牌上沒多說,他稍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疤翎呂遥彩怯?jì)劃的一環(huán)?” 寧非天居高臨下地俯視地面,中央廣場早已沒了之前的秩序,處處都是火,火勢甚至蔓延到了各個界域的飛舟展位之處。 除了防火的飛舟,其他界域早已駕駛飛舟遠(yuǎn)離了這處火海。 任務(wù)還沒完成,王御劍生怕寧非天打到一半不打了,畢竟都知道自己被故意挑釁了、卻還接著打不是如了對方的意。 王御劍剛打算糊弄過去,甚至做好辱罵寧非天的準(zhǔn)備了。 沒想到寧非天倏地笑了,隨手把玉牌扔了回來。 “管你的計(jì)劃不計(jì)劃,老子今日要揍你,非得揍死你不可?!?/br> 話音剛落,王御劍眼前一黑,臉上一痛,又被寧非天錘落下去。 王御劍大笑幾聲,抹干唇角的血液,“好,咱們就打個痛快!” 他仰起雙臂,騰騰火焰自他而起,化作一只火紅的鳳凰,直沖云霄,鳳鳴聲響徹天際。 風(fēng)與火交融對抗,暗淡無光的夜幕,生生被火焰染紅了半邊天。 中央廣場地面,一塊塊地磚被風(fēng)火刨起,卷飛出去,地面一層層削薄。 另一邊,顧鼎臣收到消息后,馬不停蹄地前往躍淵界的飛舟,查探盛明華的下落。 躍淵界飛舟兩邊的各座排名靠后的飛舟,要不歇了飛舟的靈力不亮一點(diǎn)光,要不亮起微弱的光芒,只有躍淵界飛舟里邊亮亮堂堂。 顧鼎臣走到門口,剛要敲門,大門自里邊打開了,出來的不是躍淵界的修士,而是千壑界的烏束。 烏束怔了一下,接著皺緊眉頭,死死盯住顧鼎臣,“坤輿界的?你來這兒干嘛?” 顧鼎臣和氣地笑笑,“這話該我問你,烏道友,你怎么從里邊出來了?這兒不是躍淵界的飛舟嗎?” 烏束聞言,眉頭擰得更緊了,“關(guān)你屁事。” 顧鼎臣也不在意,探頭往飛舟里邊望去,“盛道友在嗎?” 烏束的瞳孔微微睜大了些,然后立刻恢復(fù)正常,他伸腳一攔,擋在顧鼎臣面前,“她在,此時(shí)在修煉。” 顧鼎臣唇角翹了翹,笑道:“是么?那麻煩你通報(bào)一聲,我有事兒找她?!?/br> 烏束立即說道:“她不方便見人,你明兒再來吧。”說著,一邊強(qiáng)硬地把顧鼎臣往外推。兩人走出躍淵界的飛舟之后,烏束砰的一下把大門合上了。 顧鼎臣見烏束這急不可待的樣子,又抬頭望了望躍淵界飛舟照出的光芒,不禁笑了。 原來盛明華不在啊。 對排位靠后的界域來說,光是傳送飛舟的靈力都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更別說此時(shí)整座飛舟的光芒了。旁邊的界域?yàn)榱斯?jié)省靈力,都停了飛舟的動力源,而躍淵界開得這么大,恐怕是掩人耳目。 不過,烏束打里邊出來,既然知道盛明華不在,為何要謊稱她在? 單純?nèi)鲋e騙他?還是為盛明華打掩護(hù)? 這兩人到底什么關(guān)系? 顧鼎臣也不追究,曉得盛明華不在,便離開了。 烏束目視顧鼎臣的身影徹底消失,才放心離開躍淵界的大門。 沒走幾步,天極界的管事急沖沖跑了過來,哭訴道:“烏道友,你能不能去勸勸疏狂界和坤輿界的代表?他們打得太過分了,要是再發(fā)生那日的事情,就不好了。我們的立場不好動手,您能不能幫幫忙?” 千壑界和天極界關(guān)系甚好,管事跑來求他,也能理解。 若是往常,烏束會點(diǎn)頭答應(yīng)。但是現(xiàn)在,烏束在心底權(quán)衡了一下,拒絕了。 “我有事,你們不如去找賀拔勢?!?/br> 說完,他便離開了。 他沒有回千壑界的飛舟,而是抬腳往地下城走去。 “盛明華那家伙,真會找事?!?/br> 此時(shí),地下城。 尉遲家族的少主尉遲昇剛巡邏完私奴營和公奴營,正打算回家族修煉,就看到尉遲家族的管事急急跑了過來。 “少主,不好了!奴隸們又暴動了!” 第286章 286暴動 ◎我來救你了◎ 地下城,尉遲家族的私奴營。 尉遲家族的私奴營分共二十個牢房,這兒不過是較小的那個,也只派了兩個守衛(wèi)。 今夜的牢房出奇得寂靜,以往碎碎念叨白澤的奴隸們閉緊了嘴,呻/吟哀嚎的奴隸也躲進(jìn)角落瑟瑟發(fā)抖,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逆i鏈聲也輕了些。 牢房的守衛(wèi)心下警覺,來回逡巡了一遍又一遍,硬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到了后半夜,巡邏修士的打更聲從外邊傳來,一下一下,同往常一樣的打更聲敲松了守衛(wèi)的心。 警覺過后再放松心思,警覺性比平常還低得多。 兩個守衛(wèi)熟得很,對視一眼,都懂了對方的心思,默契地神游天外起來,誰也不打擾誰。 所以,他們并沒有看到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小動作。 一顆拇指大的石子從一個牢房傳到另一個牢房,奴隸收到隔壁牢房的眼神,湊過去,從那兒接過石子,摸了摸石子表面的痕跡,與牢房內(nèi)的其他奴隸對視點(diǎn)頭,接著輕輕挪到另一邊,把石子遞到下一個牢房。 這顆石子,和石子上的文字從入口傳到牢獄深處,傳遍了整個牢房。 叩、叩。 敲擊鐵桿的聲音響起,比起慢了一拍的兩個守衛(wèi),奴隸們飛快地往那兒瞥了一眼,在兩個守衛(wèi)回神之前收回了眼神。 一個守衛(wèi)煩躁地嘆了口氣,罵道:“敲什么敲!” “大......大人”打著哆嗦的女聲從牢房里傳來,“好冷啊,能不能給條被子吧?” 守衛(wèi)嗤笑一聲,腳步動都沒動,“冷?天極界哪個地方不冷?都是修士,冷不死你。” 牢房里那人抽了抽鼻子,鼻涕一出一縮的聲音回蕩在牢里,“小的從千壑界來的,剛來天極界沒幾天,受不了啊。” 千壑界遍地火山,熱得要人命,乍到冰天雪地的天極界,一時(shí)之間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況且奴隸們無時(shí)無刻不被吸取靈力,被吸得太多的話就無法取暖防寒,這樣凍死的奴隸不在少數(shù)。 守衛(wèi)想了想,凍死了奴隸又要挨罵,便走了過去。 女奴隸低頭靠在鐵桿上,抱緊身子團(tuán)作一團(tuán),凍得瑟瑟發(fā)抖。 守衛(wèi)踢開女奴隸的頭發(fā),頓時(shí)被滿臉猙獰的疤痕嚇了一跳。他看了一眼女奴隸脖頸上的牌子,一腳踢翻女奴隸,“什么千壑界,你不是躍淵界的人么?牌子上都寫著呢?怕個蛋的冷?!?/br> 守衛(wèi)正要離開,衣角被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