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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被雙重人格太子纏上后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非石臉色更苦,出去燒衣服。

    間或的,公西子羽會和鹿安清說上幾句話。

    鹿安清的聲音低而軟緩,安靜時,眼神也沒有落在公西子羽身上,而是虛虛地定在殿外落進來的日光上。

    他看著一只飛蛾,正緩緩撲閃著翅膀。

    在陽光間慵懶地飛過。

    這里靜謐得鹿安清想睡覺。

    “……”

    “鹿祝史,方才想說什么?”

    鹿安清有些困頓間,意識到那句話已經(jīng)從嘴邊溜了出去,只是含糊不清。

    沉默了片刻,慢吞吞地說道:“臣在想,公子身上,是不是出了什么變故?”

    公西子羽:“鹿祝史是想問,緣何我無法避開四弟的劍?”

    鹿安清露出一個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以公西子羽的能耐,不至于被人所傷才對。

    公西子羽傾身,將茶盞推到鹿安清的身旁。

    近了些,那淡淡的氣息越發(fā)清晰。

    而后,纖長的手指看似不經(jīng)意地落在鹿安清的手背上。

    鹿安清蹙眉,自然地將手抽|出來,落在茶盞上,低頭吃了一口。

    “自然是因為……”公西子羽的聲音慵懶地響起,“有用?!?/br>
    【滴答——】

    鹿安清白得通透的指頭捏在茶盞上,好似生生能壓出紅來。

    一種無來由的感覺,叫他有些不安。

    “公子,可知道為何官家命臣留下?”

    “祝史,祝史……堂堂一位祝史留下,還能是為何?”公西子羽微微俯身,那點點熏香越發(fā)濃烈,“父皇,自然是懷疑他的好兒子被誰人蠱惑了?!?/br>
    【滴答——】

    鹿安清:“臣沒看出來?!?/br>
    盡管公西子璜百般辯解,說自己不至于那么犯蠢,然鹿安清在思庸宮內(nèi),確實不曾察覺到半點詭異。

    唯一令他隱約感覺到不安的人……

    是公西子羽。

    不過在這些年里,鹿安清也曾遇到過一些身負奇才的人,他敏銳的神經(jīng)便會一再提醒他……倒也是正常。

    非石處理好血衣,重新回來時,剛到門口,便莫名其妙打了個哆嗦。

    【滴答——】

    他有些頭皮發(fā)麻地看著殿內(nèi),正在和鹿安清“相談甚歡”的公西子羽,一種無形的氣勢籠罩了下來。

    【滴答——】

    鹿安清奇怪地蹙眉,他好像聽到了什么……

    【滴答——】

    滴答——

    高高的屋檐,墜|落的雨。

    青石板路很快變得濕膩起來,蜿蜒爬行著扭曲的水痕。

    傾盆大雨倏忽即下,是近來常有的事,天變得比夏日還快。

    非石慘叫了聲:“落雨了!”

    隨后跑去收拾庭院后的衣裳。

    雨聲拍打的屋檐,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是雨聲。

    鹿安清疲倦地捏了捏眉心,是近來常做的夢,讓他有些疑神疑鬼了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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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精神的力量。☆

    在下雨后,那重疊在鹿安清耳邊的滴答聲消失了,正印證了剛才的種種,且算是他的錯覺。

    公西子羽的胳膊自上而下,被劃破了好長一道傷痕,的確是皮外傷,卻也貫穿整條手臂,異常刺目。白色的布條包扎起右臂,這就讓他穿衣方面,顯出了幾分為難。

    非石是特地剪開了衣裳的右側(cè),這才讓他穿上了。饒是這般奇怪的模樣,出現(xiàn)在了公西子羽的身上,便又覺得,如此也別有一番韻味。

    公西子羽的面上略帶一絲歉意,溫聲說道:“父皇讓鹿祝史留下,許是有幾分猜忌,卻是我連累了鹿祝史?!?/br>
    鹿安清:“天子腳下,災(zāi)禍橫生。這個節(jié)骨眼上,官家誰都不會信。”

    天子有真龍護身,天子腳下,不該有災(zāi)禍頻繁出現(xiàn)??墒亲源虺悄夏羌潞螅駷橹?,祝史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拔除了十來只災(zāi)禍。

    這消息會傳遞到史館,自當(dāng),也會出現(xiàn)在明康帝的案頭。

    想必明康帝會非常,非常不高興。

    這無疑是在戳他的心窩子。

    災(zāi)禍頻繁滋長,豈非是在劍指他這個天子……其位不穩(wěn)?

    公西子羽:“我已經(jīng)無事,鹿祝史有要事在身,還是早些離去為好?!?/br>
    “公子的性格,未免多變?!甭拱睬宀患膊恍斓卣f道,“變得,有些快了?!?/br>
    方才還有幾分怪異談興,現(xiàn)在又溫文爾雅,趕著將人往外推。

    公西子羽勾唇一笑,溫柔說道:“人多善變,心思易改,信不得。”

    非石收拾完衣物,冒雨回來,看著外面滂沱的雨勢,無奈地說道:“公子,雨勢這般大,要祝史出去,也太難為人了?!?/br>
    公西子羽:“與我多待,也是無益?!?/br>
    鹿安清:“公子這么說,那臣偏得多坐一會?!彼恍Γy得有幾分頑意。

    公西子羽微愣,繼而朗聲大笑,搖著頭不再說什么。

    在這突如其來的大雨里,閑著沒事的他們,開始下棋。

    下棋,的確是無聊至極,才會抉擇的事。

    起初他們兩人,都不在意。

    不過是打發(fā)時間而已。

    只是下著下著,就不自覺開始認真起來。

    鹿安清捏著棋子,微蹙眉盯著棋盤。過了須臾,這才落下了一子。

    公西子羽落子,也是謹慎思考。

    咔噠。

    黑子行。

    咔噠。

    白子落。

    兩個聰明人都上了心,這盤棋就下了有些時辰。等到勝負已定,外頭滂沱的雨勢,總算稍微小了一些。

    手邊的熱茶換了又換,公西子羽艱難地抬起茶盞吃了口,看向鹿安清。

    “吃口茶,暖暖身罷。”

    “還未到冬日,倒也沒這般畏寒?!?/br>
    下了盤棋,梗在他們之間的莫名感覺散去了些。

    非石覺察到,不由得看著外頭的雨絲,這場雨來得,可真是時候。

    公西子羽:“平日多在意,到了冬日,才不會覺得愈難忍耐。尤其是下了雪的時候……”

    聽著他的話,鹿安清有些出神。

    冬日,雪。

    他驀然回想起那亙古不變的雪山。

    “公子,之前所說,人的思緒之外幻化出來的觸須……和災(zāi)禍,又有何不同?”

    突兀的,鹿安清問起了這件事。

    在被擱置了一二月后,仿佛這件事已經(jīng)不存在之后,他突然提了起來,輕描淡寫得好像這就是一句茶會閑談。

    公西子羽:“一個是人,一個是災(zāi)禍,兩者有何相似?”

    鹿安清:“公子既身有神異,那也該知道,祝史拔除災(zāi)禍,遭受反噬,久之,也會發(fā)瘋。崩潰了的祝史,被侵蝕的人,他們異化的模樣,若是公子見過 ,便會明白……”他為何會有此一問。

    公西子羽:“災(zāi)禍非人,也與人,不盡相同?!?/br>
    他伸出自己受傷的胳膊,示意鹿安清看。

    片刻后,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