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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柏延提高音量,道:“哥,你將來有什么打算嗎?”

    “我的?想法很簡單?!?/br>
    柏庭:“存一筆豐厚的?積蓄,干到退休,然后周游世界?!?/br>
    柏庭和他?的?夢想有幾分相似。

    柏延想了想,覺得?不對勁——

    柏庭字里行間,都沒有出現(xiàn)尹隨山的?影子。

    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宋照暉的?面容,柏庭全心全意地把自?己交給他?,后面又短暫地與宋照暉共事,是否說明他?不再?心屬尹隨山?

    說話這會兒,隊伍已?經(jīng)排到他?們了。

    柏延下了十串羊rou、十串牛rou的?單,聲音不大不小地試探道:“你對宋照暉有什么看法?”

    炭火產(chǎn)生的?濃煙撲向柏延面門,他?扭頭一看,戴著墨鏡口罩的?高個?老板正搖著一把蒲扇。

    柏延被嗆得?咳嗽幾聲,說道:“我覺得?吧,宋……宋組長人挺不錯的?,外形不錯,長相英俊,比尹隨山好了不止一星半點(diǎn)?……咳咳!”

    他?吸了幾嗓子煙,瞥向那個?低頭鋪羊rou串的?高個?男人:“老板,你能別搖扇子了嗎?”

    老板cao著一口怪異的?口音說道:“羊rou串,扇扇才香!”

    “……”

    說來奇怪,白煙只往柏延這吹,柏庭絲毫不受影響,倘若不是他?和男人素不相識,柏延差點(diǎn)?以為自?己與這位戴著仿款奢牌墨鏡的?老板有什么深仇大恨。

    柏延多看了高個?男人一眼?,墨鏡仿得?還怪真的?。

    “你誤會了,我和宋照暉只是關(guān)系不錯的?同事,”柏庭彎了彎眼?,“我們沒有別的?關(guān)系。”

    “這么說,你不想和尹隨山分開了?”

    柏延皺眉道:“他?有什么好的?,自?大自?戀自?我沾了個?遍,快奔三了,行為和三年級小朋友沒什么……咳咳!”

    他?捂著口鼻,莫名有種煙塵越來越大的?錯覺。

    “我還沒想好?!?/br>
    柏庭道:“當(dāng)?初我決定接下里希的?工作安排,是想給彼此一點(diǎn)?獨(dú)立的?空間,我也好重新去審視這段關(guān)系?!?/br>
    “我們相識了這么多年,對我來說,我很難放下他?,也很難跟他?繼續(xù)往前走。”

    兩?把刷好調(diào)料的?rou串分開裝進(jìn)兩?個?袋子里,柏延接過來,轉(zhuǎn)手遞給柏庭。

    “不過你說得?對,”柏庭抽出一串烤糊了的?羊rou串,笑道,“他?的?確幼稚得?像三年級小朋友?!?/br>
    柏庭晚上要加班,沒時間坐下來慢慢享用夜宵了。柏延親自?把他?送上出租,車窗下降了二?分之一,柏庭鹿眼?溫潤,說道:“小延,好好吃飯,好好睡覺?!?/br>
    “知道了哥,你也是?!?/br>
    晚上九點(diǎn)?,橫亙在省隊和小吃街之間的?馬路宛如一道分界線,那頭燈火通明、人聲喧囂,省隊這邊籠罩在寂靜的?夜空下,分外孤寂靜謐。

    一盞路燈孤零零地立在省隊門前,微弱的?燈光引來幾只撲閃著翅膀的?飛蟲。

    一人站在燈下,昏黃的?光線打在他?寬闊的?雙肩上,像是落了一層披肩。

    柏延走近他?,問道:“在等?我?”

    那人嘴硬道:“蘋果切太多吃不完,想找個?人分擔(dān)一下而已?。”

    “不是在等?你?!?/br>
    第27章

    大概是前晚吃了好一些蘋果?, 柏延起床時肚子不太舒服,遲了幾分鐘才到訓(xùn)練場館。

    男隊的教練被帶走問責(zé),選手跟著走了四五個?, 原本來訓(xùn)練的運(yùn)動員就不多,現(xiàn)在越發(fā)雪上加霜。

    柏延背著挎包,遠(yuǎn)遠(yuǎn)便瞧見朱萍在和一位他沒見過的男人閑聊。那人下顎線方正,眉毛濃密粗黑,修剪齊整的短發(fā)夾雜著幾縷灰白?, 遠(yuǎn)看有點(diǎn)像水滸傳的張飛。

    朱萍見他來?, 又同男人說了幾句話, 下一秒兩人的目光齊齊聚集在柏延身上。

    “陸意洲的拍子出了點(diǎn)問題,他稍后來?,”朱萍手掌朝向“粗眉張飛,介紹道, “這位是章教練, 今后由他帶隊,負(fù)責(zé)你們的日常訓(xùn)練?!?/br>
    柏延下意識問道:“弓長張?”

    “不對, 是立早章。”

    章?這個?姓不多見。

    男人自來?熟地拉住柏延的右手上下?lián)u動?兩下, 和善道:“來?之前聽朱教多次提起你,選拔賽的黑馬,球路成熟有特色, 我可?是很看好你?。 ?/br>
    聽到“選拔賽”三字, 柏延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張清馳的教練,亦是前國隊運(yùn)動?員、大滿貫獲得者, 就姓章。

    “章教!”

    柏延背后響起張清馳的聲音,她?扎了一束低馬尾, 奔跑時發(fā)尾像飛揚(yáng)的水花,在空中甩出瀟灑的弧線。

    由于沖刺太猛,到離章翼半米的地方,張清馳一個?急剎車,兩手緊抓他的雙臂,險些?給他行了個?磕頭大禮。

    張清馳摸了摸被痛擊的額頭,大“嗷”一聲:“不行不行,我要暈過去?了……朱教,快幫我打112,我今天可?能訓(xùn)不成了!”

    朱萍看了看腕表,已經(jīng)習(xí)慣了張清馳日常逃避訓(xùn)練的行為。其實(shí)?也?不能說她?“逃避”,該加練的張清馳一分沒少,只不過她?這張嘴一練起來?就叭叭個?不停,一天能胡言亂語八百句。

    “練正手,”她?朝姍姍來?遲的王颯點(diǎn)點(diǎn)頭,“一號球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