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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可是他長得美啊在線閱讀 - 第312節(jié)

第312節(jié)

    赫連容:“起初是跟著暗衛(wèi)學(xué),后來沉子坤知道我的處境,幫助良多?!?/br>
    驚蟄爬起來:“沉子坤是你的,舅舅?”

    赫連容頷首。

    驚蟄:“他似乎待你不錯(cuò)?”

    赫連容:“沉家人都不錯(cuò)?!?/br>
    沉老院長送進(jìn)京城來的茅子世,用著也好使。

    驚蟄的臉色陰郁了些:“除了慈圣太后?!?/br>
    赫連容揉了揉驚蟄的頭發(fā),他捂住自己的頭躲到邊上去,猶豫著讓赫連容坐下來。

    要不是下午知道太多震撼的事,兩人僵持的氣氛破了冰,驚蟄也不會那么好說話。

    那口氣一旦xiele下來,就很難再緊繃著。

    驚蟄翻閱著書頁的動(dòng)作,足以看得出來,他的心思已經(jīng)不在這書上。

    “在想什么?”

    “我還是有點(diǎn)生氣?!斌@蟄乖下來后,向來有問必答,“你騙我,我很難受?!?/br>
    “你不可能會喜歡上一個(gè)皇帝?!焙者B容冷淡地說道,“這是不得已而為之?!?/br>
    驚蟄癟嘴,那這還怪他咯?

    是他太謹(jǐn)慎,太小心,所以才給自己招惹來這么大一個(gè)騙局。

    “如果不是發(fā)生這樣的意外,那你打算如何?一輩子都騙我嗎?”

    “只要驚蟄一輩子都不知情,”赫連容極淡極淡地笑了起來,“真的算騙嗎?”

    驚蟄羞惱地踹了赫連容一腳。

    踹完后,驚蟄的心口有那么一瞬間的緊繃,像是某種沒來由的恐懼。他面對的人,不是容九,是皇帝,驚蟄的腳縮得快,有人的手掌比他還要快。

    赫連容抓住驚蟄的腳掌,這赤裸的足弓下,有著粗糲的繭子,修長優(yōu)美的手指把玩著,就好像是什么有趣的玩具。

    細(xì)細(xì)碎碎的癢意,讓驚蟄沒忍住哆嗦了下。

    “放開?!?/br>
    驚蟄有點(diǎn)緊張地看向邊上,卻驚愕地發(fā)現(xiàn)寧宏儒和石黎也不見了,他們倆又是什么時(shí)候離開了?

    待在乾明宮的第一準(zhǔn)則就走路沒聲吧??

    “不?!眱?yōu)雅的薄唇微動(dòng),冷冷地吐出來,“剛才那一瞬,你怕了?”

    驚蟄沉默,雙手撐在左右,維持著身體的平衡。

    他不說話,白皙纖長的手指就開始自行鉆研起足弓的其他地方。驚蟄緊張的時(shí)候,五根腳趾會縮得緊緊的,看著圓乎乎,微微弓起的腳背倒是光滑,摸過去,腳腕下,仿佛有著兩三道淺淺的傷痕。手指在那里流連忘返,摸得驚蟄一顫一顫,好似某種酷刑。

    他咬著牙,感覺自己好像被某種刑罰逼供著,最終還是被迫回答:“很難不怕?!?/br>
    驚蟄最開始認(rèn)識的容九,是在北房巡邏,雖然后來一路到侍衛(wèi)處的副手,卻也是晉升上去,驚蟄見識過他最開始的模樣,很難心生敬畏。

    然而,就算是容九,驚蟄也不是完全沒怕過。

    有過那么幾次,容九殺氣四溢時(shí),驚蟄也還是會怕的。只是怕歸怕,容九又不是什么殺人魔,他又不是犯人,驚蟄自詡在容九心里,也有那么點(diǎn)位置,這種無意識的害怕,不會上升到恐懼。

    可是赫連容不一樣。

    乾明宮的血色洗刷了一次又一次,身為景元帝,他掌握著全天下人的生殺大權(quán),他想殺人根本不需要理由,當(dāng)他不愿意掩飾的時(shí)候,那種兇殘可怕的威壓,遠(yuǎn)不是容九能比擬的。

    驚蟄沒辦法控制每個(gè)瞬間,那種本能的恐懼。

    哪怕這會刺傷赫連容,他也無法改變。

    “……你就像是百獸之王,其他動(dòng)物都是你的獵物,你不能……要求一頭獵物輕易對捕獵者放下戒心,”驚蟄試圖向赫連容解釋明白,“誰不怕死?”

    他們之間,還待解決的事情還有許多。

    只是明雨的話,以及下午發(fā)生的事情,讓驚蟄驚慌意識到,哪怕他再怎么難受容九的欺騙,可他對赫連容的喜愛,還是有那么、那么多。

    若非如此,他不會那么痛恨先帝與慈圣太后。

    驚蟄動(dòng)了動(dòng)腳,這一次,赫連容松開了手,驚蟄連忙將自己的腿收回來,跪坐在軟塌上。

    腳上的感覺還很鮮明,讓驚蟄很不自在。

    他強(qiáng)行壓下那份羞紅,試圖認(rèn)真說話:“你不能一直把我囚在乾明宮,這樣……不好?!?/br>
    “為什么不好?”終于,赫連容才開口,“你在這,住得不舒服?”

    “一切都比直殿監(jiān)要好,但是,”驚蟄“但是”了半天,才小聲說,“……這不是我該待著的地方,會給人傳閑話?!?/br>
    “你不想住在乾明宮,那是想住在后宮?”

    一聽赫連容這話,驚蟄臉色微白,瘋狂搖頭:“不,我也不會去住后宮。”

    甭管赫連容碰沒碰過那些宮妃,一想到后宮里那么多妃嬪,驚蟄要與她們相遇,這氣就有點(diǎn)喘不上來。

    這是何等尷尬痛苦的畫面?

    赫連容平靜地說道:“你是不想遇到那些宮妃?”

    驚蟄緊張地抬頭:“你不要……不要?dú)⑺齻儭!庇行┬≈鳎€曾見到過,都是很好的人。

    驚蟄不想因?yàn)樽约旱脑颍瑓s連累其他人去死。

    赫連容沉默了片刻,驚蟄更加緊張地看著他,甚至還主動(dòng)膝行了幾步,更加靠近赫連容,他抓著男人的袖子,“……赫,赫連容?”

    他磕磕絆絆地叫著。

    赫連容像是有些無奈,低頭摸著他的側(cè)臉:“下午的時(shí)候,不還叫得那么流暢?”

    驚蟄抿嘴,那是因?yàn)闅饧保琶摽诙觥?/br>
    直呼皇帝的名諱,這可是要腦袋的事。

    “你想要留著她們的命,也不是不行,等黃氏的事情處理完,若她們真的與黃氏沒有勾結(jié),我會讓她們平安出宮。”赫連容淡淡地說道。

    驚蟄總算松了口氣,下意識道:“你不會又騙我……吧?”

    赫連容冷冷地說道:“再問,就騙你?!?/br>
    驚蟄立刻往后挪了挪,扯過書擋在自己臉邊,還沒翻開兩頁,就被赫連容拿走。

    “該睡了?!?/br>
    聽到赫連容這么說,驚蟄這才意識到,剛才談到住處的話題又被男人岔開。

    驚蟄氣餒低下小狗頭,被赫連容一把抱起來。

    “你不要總是抱著我走來走去,”許是殿內(nèi)沒其他人,驚蟄沒那么害臊,不過還是小聲打商量,“我自己可以走。”

    總是給他抱來抱去,弄得他像是個(gè)還沒長大的孩子。

    “你比我小六七歲?!焙者B容淡淡說道,“我既比你年長,想抱著你怎么了?”

    冷淡的語氣,卻說出這么直白的話,讓驚蟄一時(shí)間不知作何反應(yīng)。

    至于他和赫連容的歲數(shù)差,早在驚蟄的預(yù)料中。

    驚蟄被放到床上,順勢往里面滾了滾,抱著半床被褥緊張地看著赫連容。

    赫連容慢條斯理地脫著自己的衣裳,“緊張什么?”

    之前幾日,驚蟄一直在生赫連容的氣,兩人根本沒什么接觸?,F(xiàn)在的驚蟄還是在生氣,只是沒那么……氣,可能大部分的怒火都朝著他無良爹媽去了。

    驚蟄很清楚,這無疑是用一個(gè)更大的問題來掩飾過現(xiàn)在的問題,不過他就是沒辦法再朝著赫連容板著一張臉。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然后更往被子里挪了挪。

    他們睡覺。

    只是保持著一個(gè)在這邊,另一個(gè)在那邊的姿勢。

    只是到了后半夜,赫連容重新睜開眼,看著懷里正呼呼大睡的驚蟄。

    長久以來刻意培養(yǎng)的習(xí)慣,在這個(gè)時(shí)候無聲無息發(fā)揮了作用。不管驚蟄理智上再怎么抗拒接近赫連容,可是他的身體都會比他的更加主動(dòng)些。

    赫連容的手指往下,按住驚蟄的腰。

    驚蟄哼哼了兩聲,往赫連容的懷里鉆了鉆。有些地方經(jīng)過調(diào)教后太過敏感,輕易就會有奇怪的感覺。他在夢中覺察到一點(diǎn)異樣,只是所處的環(huán)境實(shí)在太安全,以至于驚蟄根本沒醒來。

    …

    在距離京城百里開外的地方,一隊(duì)人馬正在準(zhǔn)備撤離。他們在這里待著的時(shí)間不足夠長,但已經(jīng)足以讓他們知道發(fā)生的事情。

    阿星命令所有人整理東西,在一刻鐘后撤退。

    他們是先頭部隊(duì)。

    現(xiàn)在這個(gè)局面,已經(jīng)不需要他們。

    瑞王的判斷是對的,景元帝對這一次事件,并非毫無準(zhǔn)備。

    陳宣名站在阿星的身后,臉色并不怎么好看。身為瑞王座下最重要的幕僚之一,陳宣名這一次本不該跟著阿星冒險(xiǎn)外出,不過他強(qiáng)烈要求。

    “阿星,你覺得,景元帝對瑞王的心思,一點(diǎn)都不知嗎?”

    “不可能?!卑⑿潜е叮淅涞卣f道,“他不像是面上這么瘋狂?!?/br>
    陳宣名點(diǎn)頭,要是景元帝是個(gè)無腦的瘋子,那整件事情會顯得容易許多。

    “他挫敗了太后兩次計(jì)劃,我只是不理解,以他的性格,為什么會容忍太后到現(xiàn)在呢?”陳宣名喃喃地說,“……不過,太后和瑞王,真是兩個(gè)完全不同的性格。”

    “太后冒進(jìn),瑞王謹(jǐn)慎?!卑⑿堑f道,“謹(jǐn)慎很好。”

    “太過謹(jǐn)慎,也未必是好事?!标愋饬x不明地評價(jià)道。

    阿星皺眉,下意識看向陳宣名。

    “你在暗示什么?”

    陳宣名:“不,我沒在暗示。只不過,你不覺得這幾年,瑞王比起最初,變得越來越謹(jǐn)慎了嗎?”

    “你想說膽小。”阿星冷冰冰地說道。

    這話由陳宣名說出來,就有些不可思議。不管怎么說,他是距離瑞王最近的人之一。

    陳宣名揉著臉,緩緩說道:“我不想這么說,不過,瑞王殿下似乎比起他離開京城的時(shí)候,更趨于收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