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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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違十七年,又回到了這個他成長的地方。但十七年的歲月帶來的滄桑變化,讓這個城市日新月異,除了海浪依舊的云江和海港,向庭生已經(jīng)什么都認(rèn)不出來了。 車子最后駛進(jìn)了一條僻靜的街道,在一間古樸的茶樓前停下,一個英俊而溫潤如玉的年輕男子在門口等著。 向庭生心中一動,下了車,正要寒暄,對方已經(jīng)微笑著走了過來,伸手道:“向董你好,我是蕭董的董秘林蔚然,我們董事長在樓上等你?!?/br> 只是董秘?向庭生訝然,與他握手寒暄之后,便由他帶著上了樓。 一進(jìn)包間,向庭生的心便是猛地一跳。 他沒想到這輩子會見到蕭明姿,更沒有想到,即便是十七年不見了,他還是一眼就能認(rèn)出那是蕭明姿。 分明,她跟十七年前幾乎已經(jīng)是兩個人了。 向庭生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形。 其實那不算是見面,只能算是他單方面見過蕭明姿。 宋家用他跟meimei的戶籍做威脅,要他跟蕭家做事試管嬰兒的事,蕭錦?;蛟S知道,或許根本沒興趣了解。在蕭錦??磥?,他不過就是個提供優(yōu)良基因的工具而已,蕭錦海沒有安排他跟蕭明姿見面。向庭生也不打算見,可沒想到,在國外那個醫(yī)療機(jī)構(gòu),偶然遇到了蕭明姿。 當(dāng)時她坐在輪椅上,披著白色的披肩,一頭黯淡的黑發(fā),臉比肩上的披肩還要白上三分,嘴唇淡得幾乎沒有血色。當(dāng)時國外的天氣已經(jīng)入了深秋,當(dāng)天還下著點雨,氣溫冷得很。 那是第一次,向庭生清楚地知道什么叫做“弱不勝衣?!?/br> 那披肩厚重,壓在蕭明姿肩上,幾乎能把她壓垮去。 她靜靜地看著前方,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她轉(zhuǎn)過頭來,卻只是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做任何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那雙眼睛里頭的神色幾乎是死的。 那一瞬間,向庭生腦子里浮現(xiàn)一首前不久才讀過的詩: 這是一溝絕望的死水,清風(fēng)吹不起半點漪淪。 向庭生這才知道,原來蕭明姿也不過是一個提線木偶。這么想著,他對蕭家的恨意,忽然變成了對蕭錦海一個人的憎恨。 不是蕭家害了他,而是蕭錦海。 那個時候,如果有能力,向庭生是想救蕭明姿的,只是他無能為力,一無所有。而且在離開醫(yī)療機(jī)構(gòu)之后,向庭生就遭遇了車禍,昏迷了近一年的時間才終于清醒過來。 偶爾,向庭生也會想起那個提線木偶一樣的少女,想起他那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可是這種想法很快就會被他遏制在心底。 向庭生怎么也沒有想到,有一天,那個提線木偶一樣的少女,居然會變成眼前這個樣子。 她的五官輪廓似乎沒有變化,只是變得成熟了一些,氣質(zhì)也由原來的仙氣裊裊變?yōu)榍謇涞南蓺庋U裊??墒撬苌淼臍赓|(zhì),卻從當(dāng)年絕望、無依、幾乎走投無路,變成了眼前分明沉靜坐著,卻仿佛掌控一切的氣勢。 春雪一般單薄、隨時可能化為虛無、畏懼所有的少女,變成了掌控冰雪甚至四季輪轉(zhuǎn)的霜雪女神。 “向董,你好,初次見面,我是蕭明姿?!彼诓鑾椎牧硪贿?,點頭致意著。 平日里,向庭生最喜歡這種公事公辦的語氣,可是這一刻不知道為什么,卻讓他覺得有一些不自在,甚至有些不舒服。但向庭生很快克制了心中異樣的感覺,也點頭致意道:“初次見面,蕭董,我是向庭生?!?/br>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聽到向這個姓氏的時候,蕭明姿眼中的光似乎動了一下。波瀾不起、幽深冷寂的湖面,忽然輕輕地?fù)u晃了一下。 “隨意上了一些茶,不知道是否合向董的口味。”蕭明姿示意他坐下。 向庭生剛一落座,那位名叫林蔚然的助理也開始端起茶杯,動作流暢而優(yōu)雅的開始洗杯,沏茶。 “……?”向庭生不禁看了他一眼。 如果他沒有料錯,蕭明姿今天應(yīng)該是叫他過來商量女兒的事情。這是他們之間的私事,向庭生從來不會將這件事說給任何人聽,包括他的母親和meimei??墒乾F(xiàn)在……蕭明姿居然讓一個助理在旁邊聽著嗎? 不太妥當(dāng)吧? “蔚然不僅僅是我的助理,更是我的家人?!笔捗髯酥挥昧艘痪湓挼亟忉?,隨后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向董,我想聽聽你對女兒的看法?!?/br> 向庭生久居高位,所在的環(huán)境又一向以說話委婉為上。即便是有說話不客氣的人,在面對他的地位之時,也會盡量采取委婉客氣的措辭,跟他表達(dá)自己的意愿。 很久沒有人用這樣不客氣,而且直接的語氣,對他說話了。向庭生不由得愣了一下,本能反問了回去:“蕭董想聽我什么看法?” 他以為蕭明姿不會說的,沒想到她依舊直接而了當(dāng)?shù)卣f:“我知道當(dāng)年蕭錦海跟你簽訂了協(xié)議,要求你放棄對女兒的一切權(quán)益,包括不能告訴任何人你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不能跟孩子見面。不過現(xiàn)在蕭家掌權(quán)的人是我,我希望聽聽你對女兒的看法?!?/br> 兩人之間明明有一個孩子,卻不是用正常的途徑生出來的。這種親密又陌生的關(guān)系,比已經(jīng)離婚的夫妻,甚至是分手的情侶,更叫人覺得尷尬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