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本摭埾壬敛华q豫地打斷了執(zhí)巖的裝逼。在執(zhí)巖古怪的斜視下，巨龍表情冷漠?！澳悴辉诘倪@些年，高等魔研社成立了?！?/br>
    “高等魔研社？那是什么？學者的培優(yōu)班？”

    “學者教出了一個把自己整自閉的怪物，現(xiàn)在的時光正在加速飛逝，你很快就會被落下，我的老朋友?！?/br>
    學者先生，這個名字的含金量讓執(zhí)巖停止了質(zhì)疑，將疑惑吞進了肚……胸腔內(nèi)部空洞?！笆菃?，那我有時間回去見識見識?！?/br>
    安德瑞正在技術飛躍的過程中，就在他的輻射下，彷徨之城以及和安德瑞巫妖有關的勢力也在急速變化。顯然這些都被執(zhí)巖先生這位外勤人員錯過了。他蹲守在墓xue里，錯過了外界的萬般美好。

    “執(zhí)巖先生，你為什么會一直沉迷在研究墓xue里，而且你明明知曉如此多的知識，可你卻沒有花時間將這些知識轉(zhuǎn)變成力量。這……很奇怪?！?/br>
    “時間不夠?！?/br>
    “怎么會……”

    巨龍先生拍打手掌，將萊爾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他的身上。

    “我也曾有和你一樣的疑惑，疫醫(yī)。但你面前的，是一個純粹為古文而生的巫妖。執(zhí)巖為了這些古老的知識付出了許多，但就像他說的，時間不夠?！?/br>
    “生命會死亡，時間會流逝。那些鮮活的東西會逐漸走向‘古老’這個階段，而在‘古老’之后，是超越死亡的‘虛無’。人類會死去，他們的記憶和智慧會編輯成冊，傳遞給后人，但我們由生到死的過程是不穩(wěn)定的。任何意外都有可能會打斷這個傳承的過程。天災人禍，這些由生者書寫的文明，會成為死者的陪葬。時間會抹除我們存在的痕跡，抹除生命存在的價值。而這些短暫的瑰麗，被我的朋友執(zhí)巖看到了。”

    “他在收集這些古老，在時間將它們粉碎成虛無之前。我的朋友不僅是古老的拾荒者，他還是瑰麗的保存者。所有東西都在逝去，而執(zhí)巖在抗拒這個過程?？咕堋覀兊拇嬖谖⒉蛔愕馈@個事實本身?！?/br>
    執(zhí)巖接過了巨龍的話。

    “我只是在堅持我生前的無用功，時間讓一切成為過去，承載歷史的墓xue會不斷出現(xiàn)，而我能看到也許還不到其中萬一。傳承終究會斷絕，就連我本身，也被時光變成了一件‘古老’。也許我的靈魂有著更好的存在方式，但我已經(jīng)忘記了許多，只記得自己追尋此道的樣子?！?/br>
    這就是純粹的巫妖嗎……

    萊爾緊接著就聽到了執(zhí)巖的笑聲。

    “所以巫妖這種東西真是太好了啊，永恒的‘死’一定不會化作‘虛無’吧?！?/br>
    巨龍先生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萊爾身邊。

    “他是一塊固執(zhí)的巖石。內(nèi)在的強大和外在的弱小一樣顯眼。和時間賽跑，將所有時間都集中在記錄知識上，就連武裝自己的時間都不愿意讓出來。這樣的執(zhí)著……讓我甘愿成為他的清道夫?！?/br>
    “噫！別惡心人了，你這個動物控。這次過來肯定也是另有目的吧，想借用我的知識就直說，別在旁邊尬吹?！?/br>
    巨龍先生臉色恢復平靜。

    “確實，我需要你幫忙，你能自覺那就再好不過了。”

    “那走吧，找個好地方聊聊，別留在這里干擾我的工作?！?/br>
    執(zhí)巖和巨龍就這么并排朝著墓xue外走去，萊爾就像剛反應過來。他看著被執(zhí)巖先生放在一邊的陪葬品和清掃工具。

    “執(zhí)巖先生，這些工作，不是很重要嗎？你連學習力量的時間都不愿分出來……為什么……”為什么會愿意幫助巨龍完成未知的委托。

    “你們能耗費我多長時間？一小時？一天？還是一星期？”

    執(zhí)巖先生歪著腦袋，手指指向站在原地的萊爾。

    “我的工作是維護那些瀕臨消逝的美好，你和巨龍作為我的友人，顯然也在美好這個范疇內(nèi)。來吧，新人，準備一個茶會，和我聊聊新的變化。”

    第五百四十一章 禍國之顏

    “所以你們真準備了一個茶會？”執(zhí)巖看著巨龍茶杯上蕩漾的溫暖蒸汽，發(fā)著牢sao，“能不能別這么形式主義?！?/br>
    在一棵樹冠微禿的老樹下，白骨緊密拼湊的圓桌在巨龍的一個響指下出現(xiàn)，萊爾用土罐煮沸茶水，倒進自帶的瓷杯中，納斯蘭的幽魂女仆總會往他的皮袋里塞一副杯具。執(zhí)巖坐在巨龍友情提供的骨椅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萊爾身下血骨拼湊的座椅上。

    “疫醫(yī)真的只是你的學生？巨龍，他的降靈學似乎不弱于你?！?/br>
    “能夠超越導師的學徒總是值得我驕傲，等我將白骨械斗傳授給他，那我應該就能從首席教授退休了?！本摭堄悬c興奮地左右搖擺腦袋，像是已經(jīng)看到了那未來?！皩α?，重新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學生。安德瑞最年輕的救世會成員，疫醫(yī)先生。他是讓安德瑞發(fā)展超出你預料的怪物之一?！?/br>
    “這個茶會，就是一個驚喜。你有多久沒喝過茶了，執(zhí)巖？”

    “自我死后。”執(zhí)巖像是來了興致，他倚靠在椅背上，雙手平放在桌上，“向我展現(xiàn)你的魔法吧，疫醫(yī)先生?！?/br>
    萊爾摘下了鳥嘴面具，深夜之中，年輕的臉掛著小得意的微笑。

    “我會對你進行一點‘裝飾’，執(zhí)巖先生，那會讓你榮光煥發(fā)?！?/br>
    面對這張血rou鮮活的臉，裝老成的執(zhí)巖強壓下了自己的驚訝和臥槽欲，“真是讓我期待，疫醫(yī)……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