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皇帝怫然不悅道:“連你也這么想朕?” “奴才不敢。可先皇后已經(jīng)大去十五年,奴才每每看著皇上自苦,心頭著實不是個滋味。若能有個差相仿佛之人長伴君側(cè),瞧著也不是那么冷清啊?!?/br> 皇帝拿過一本奏折,“朕想要熱鬧還不容易?” 小多子便知道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了。竟是都沒問一下徐二小姐在靈堂上的表現(xiàn)。 話說那一腳踢得,他真是有種御心皇后重生歸來的感覺。 想了想,又斗膽開口,“皇上,您不問問洛王府的事?” 皇帝道:“過兩天你再跟朕提起那孽障!哼,朕什么時候?qū)λf過‘你大哥身體不好,你要多多努力’的話?” 他會說這樣引得兩個兒子相爭的話么? 說完看到小多子臉上一閃而逝的震驚,皇帝不確定的道:“真是朕說的?” 小多子忙道:“時日久了,奴才也記不清了?!?/br> “朕幾時說的?講——” 小多子猶豫了一下這才道:“第二次北征,洛王在陣前給您擋了刀。待他痊愈,您召他入大帳喝酒。爺倆喝得高興了......您拍著洛王的肩膀說的。” 王朝初立,四方不穩(wěn)。所以這十幾年有三分之一的時間皇帝都是各處征戰(zhàn)。 洛王滿了十二就跟著上戰(zhàn)場了,給皇帝牽馬。這話,是三年前講的。 皇帝回憶了一下,依稀仿佛還真有這茬事。 他以手扶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喝酒誤事??! 可這似乎也是酒后吐真言。他一向覺得長子哪都好,就是身體確實不行。 作為皇位繼承人,這顯然是不足以懾服四夷的。 他一開始也想帶長子上戰(zhàn)場,給他在軍中樹立些威望。將來也好統(tǒng)率文武百官。 結(jié)果第一次去就病倒了,差點出大事。不得已他才領(lǐng)著老二這小子一道去。 就萬一他有事,軍隊還能有個主心骨。 老二每次沖鋒陷陣,都是身先士卒。而且屢有奇謀、屢建奇功,十分的受將士愛戴。 但是,他這幾年幾度出征,太子從十一歲就開始監(jiān)國,坐鎮(zhèn)后方。 不但日常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后勤補給也從來沒讓他發(fā)過愁。 這是大才??! 要把朝中諸臣、各省封疆大吏用好,讓他們各司其職,讓朝堂正常運作,這件事的難度不亞于在前方打仗。 關(guān)鍵國庫其實并不充盈的,畢竟國家也才安定這么幾年。 前朝奢靡無度,更新?lián)Q代的大戰(zhàn)把之前積攢的人力、物力、財力都消耗光了。 這幾年太子同樣也是殫精竭慮才支撐住局面。 至于老三,小一點,這兩年才開始做事。 而且做的大多是一些不好擺上臺面的事,但也是十分得力好使。 徐昭甯給他生的這三個兒子,都很能幫到老子。 這么說,他這回還真是錯怪了老二。 說出去的話就好比潑出去的水,現(xiàn)在怎么辦? 徐昭甯知道了,肯定會罵死他的。 哦,不會。這么多年,她都不愿意入夢一見。真要肯來罵他一頓還好了。 皇帝看不進去奏折了,捏捏額角。這件事可真是讓人頭疼?。?/br> “去太醫(yī)院找個手法好的來給朕按一按。” “是。” 太子在徐國公府也沒有久待。他還沒跟他娘親近多久,他大舅就攆人了。 徐國公府從來不摻和他們兄弟之間的事。 “殿下,東宮的各位師傅怕是在等著了?!?/br> 身為太子,哪怕已經(jīng)監(jiān)國數(shù)年,姬承也是每日有課要上的。今日輪到講經(jīng)卷。 之前咋聞二弟喪訊,他急急忙忙就出了東宮。還把師傅晾著呢。 他只能站起身,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徐長甯送他出去。 看到他戀戀不舍的樣子,想起那一天自己牽著他的小手送他出閣受講。 那是他滿了五歲第一次上學。 自己許諾等他回來親自給他做最愛吃的糖醋魚。 可是那一天,還沒等到長子放學,她就死了。 徐長甯心頭一軟開口道:“承兒,要不你留下吃個飯,我給你做糖醋魚。” 太子眼中陡然一亮,終于肯承認了! 剛才他其實也是在詐她,而她的話處處都沒有露出把柄。 那些言行她作為小姨也是并無不可的。 不過,他還是開口拒絕了。 “小姨,承兒初次見你就如此流連忘返,實在不符合常理。再找機會吧!等東宮有了女主人,讓她時常下帖子邀小姨進宮來。今秋選秀,父皇就要給兒臣擇定太子妃了?!?/br> 太子的態(tài)度很明確,他站母親這一邊。 母親如果不要父親了,他不干涉。 本來三年前的選秀就該定下太子妃的,但當時他病倒了。 父皇覺得緩一緩也好,所以這次和二弟一起。 徐長甯道:“總不能是現(xiàn)選吧,可有圈定的大致范圍?” 畢竟是未來的一國之母,哪有現(xiàn)打主意的? 太子說了四家,“父皇說是會從這里頭選一個出來。不若小姨得閑也幫承兒掌掌眼?” “好!” “還有二弟,也到年紀了。”太子又說了三家備選的人家。 給他們選妃,除了選本人,家世也是十分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