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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腦子里拉扯幾個來回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南玥只好佯裝無事反問道:“沒有什么想說的,怎么這么問?” 這話一出,意料之中的,沉明儀再沒多說一個字。 直至到達(dá)休息室門前。 沉明儀手搭在把手上,沒急著推門,而是微微側(cè)頭看過來,目光帶了很明顯的審視意味。 南玥回視。 幾秒后那道視線收回,接著咔嚓一聲,門打開了。 融融陽光浸潤落地窗撒滿屋子,不遠(yuǎn)處小桌上擺放幾盤精致的小點心,柔軟沙發(fā)一角堆迭著絨毯。 沉明儀側(cè)身留出方便進(jìn)出的通道,“你休息吧?!?/br> 南玥站在原地不動,被疑問弄得整顆心像在火上煎烙,格外難捱。 她忽然非常非常的想知道沉明儀的態(tài)度。 他對聞檀的態(tài)度。 半分鐘過去,她仰頭看向身前的人,忽然伸手去牽他的手。 意料之外沒有被避開,于是她打蛇隨棍上,“你不能留下來陪我么?” “你不是頭疼?” 言下之意是頭疼就休息,要他陪有什么用,是能治好嗎。 但頭疼本身就是她找的借口,如果沉明儀在自然會好,畢竟只是看著他她心里就能分外熨帖。 南玥于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走到沙發(fā)前坐下,而后扯了個軟枕抱在懷,下巴擱在軟枕上,眼巴巴的瞅著他,提出請求:“就十分鐘?!?/br> 見沉明儀依舊不為所動,她繼續(xù)加碼,“反正宴會也沒開始嘛,再說,你不是不喜歡人多嗎,那么多人,又要應(yīng)酬,很吵的。” 不知哪個字觸動了沉明儀,頓了幾秒他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在沙發(fā)尾部坐了下來。 南玥舒服了,整個人歪到下去,拿過一旁的絨毯蓋在身上佯裝休息。 房間很靜,陽光透亮得晃眼。 躺了幾分鐘南玥就躺不住了,仰著頭看著天花板,試探著開口喊:“沉明儀?” 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很明顯,他就是懶得搭理她,也不會覺得她開口會有什么好話。 南玥鍥而不舍,又叫了一聲:“沉明儀——” 尾聲被刻意拉得冗長,聲色又淺,聽得人無端心燥。 沉明儀拿著手機(jī)查看郵件的手微頓,“你很無聊么?” “是呀,就是無聊才想跟你說說話,但叫你你又不答應(yīng),只好惡心你了?!蹦汐h應(yīng)聲得一點都不心虛,她手抬起抻到腦后,將軟枕拉高了些,視線開闊稍許,可以看到男人沒什么表情的側(cè)臉。 她好心情地彎起唇角,接著說,“你看,這不是成功讓你理我了嘛,說明還是很有效的?!?/br> 沉明儀關(guān)掉手機(jī)丟到身前的小桌上,兩手抱臂側(cè)過身來,視線同時投下來,大有一副“看你能說些什么”的姿態(tài)。 可能是環(huán)境太過安逸導(dǎo)致南玥過于放松,一時也不怵他了,想了半天居然找了個之于兩人算是一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的炸彈般的話題——“叁年前……你還生氣嗎?” 一聲冷嗤響在耳畔,瞬間便拉緊了南玥腦子里那根不知不覺間松了的弦。 顯而易見,是生氣的。 可…… 即便經(jīng)過叁年那晚的記憶對于南玥來說依舊記憶猶新,她稍作回想,雖然她直接跑掉的確不太對,但還是不懂沉明儀為什么一氣能氣叁年,明明她覺得他也不是個小心眼的人。 這樣想著,南玥一時之間沒能控制好嘴巴,話“呲溜”一下就脫口而出了:“你一個男人又不吃虧,而且我記得你那晚硬得那么厲害,也不像不爽的樣子啊?!?/br> 說完才發(fā)覺自己把心里話說出來了,南玥下意識地捂住嘴巴,然后去看沉明儀。 他臉上的錯愕還沒來得及收回,顯然是沒料到她會說得如此直白。 很快又恢復(fù)成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他閉了閉眼,顯然是根本不想就某個問題跟她進(jìn)行更深層次的探討。 南玥心虛地將身上蓋著的絨毯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雙圓溜的眼睛,試圖補(bǔ)救:“我不是故意的?!?/br> 頓了一秒,她語氣非常誠懇地說:“真的不是?!?/br> 沉明儀聽著,沒做出絲毫表態(tài),然后發(fā)覺她竟然小心翼翼地給他戴起了高帽。 “沉明儀,你人這么好,是不會跟我生氣的,對吧?對吧?” 這招她從前用得多,時隔叁年再撿起來,竟也…… 沉明儀唇瓣微抿,垂下眼拒絕那道試探性意味頗足的目光,意味不明地說:“人好?南玥,你想太多了?!?/br>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么好人。 自然也不會接受她隨手拋來的好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