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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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西陵手中的勺子微微一頓,“怎么忽然提起這事?” 蕭暥急切道:“曹滿可能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他現(xiàn)在被關(guān)押在營地里,我想去查問他。” 魏西陵劍眉微微蹙起,“不急。” 蕭暥就不懂了,怎么就不急了?你不急,那你當(dāng)年在安陽城抓著我,還逼我說?嚇得我差點以為小命要沒了。 魏西陵道:“我之前一直迫你說,因為我不想聽天下人說什么,我想聽你說?!?/br> 蕭暥微微一怔。 “是我錯了?!蔽何髁觎o靜道。 “其實即使你什么都不說,我也應(yīng)該相信你的?!?/br> 蕭暥忽然心中五味俱全。 難道說原主什么都不解釋,一直保持沉默,因為他知道,魏西陵無論如何都會相信他的嗎? 而這些年無論世人怎么說,其實魏西陵心底一直沒有認(rèn)為是他害了魏淙? 蕭暥原本朦朧的視線隱隱浮起一層水霧,忽然覺得以往遭的那些罪全都過去了。 天下人怎么想又如何,只要那一人相信他就夠了。 魏西陵道:“父親中伏與你無關(guān),我不會再問,至于江州那些人,我會給他們個交代?!?/br> 蕭暥當(dāng)然知道,魏西陵言出必然做得到。 如今他在江州說一不二的威望,甚至更勝于當(dāng)年的魏淙,魏淙繼承了江州七十二郡,而魏西陵卻是在短短三年內(nèi)重新打下了天下。魏西陵若不允許江州的人提及,那就沒人敢說三道四。 但是,蕭暥隱隱覺得當(dāng)年這事兒水很深,還真不僅僅是魏淙中了蠻夷的埋伏那么簡單。 鳿c熙c彖c對c讀c嘉c 就像夢中那位高士所說,蠻夷之人不通兵法,也不會用復(fù)雜的計策,而這引誘魏淙進入埋伏圈的手段,實在超出蠻夷的能力,借刀殺人的可能性更大。 蕭暥在心底道,這事兒必須得查清楚。 “西陵,義父中伏時,軍中有內(nèi)鬼。一定要查出那個人是誰。” 魏西陵劍眉一蹙:“內(nèi)鬼?” 蕭暥立即把前日他夢到的情景說了一遍,“此中內(nèi)情,曹滿也許知道什么。所以我才想去問他。” 魏西陵道,“此事我會去查,你先休息。” 中午,魏瑄給某人送飯去的時候,就看到他靠在魏西陵肩膀上睡著了。他睡容安恬嫻靜,流瀑般的長發(fā)隨意地垂落下來,魏西陵一手?jǐn)n著他,清涼的發(fā)絲穿過指間。 魏瑄抱著食盒站在帳門前神色復(fù)雜,輕聲道,“皇叔?!?/br> “進來罷。”魏西陵邊說邊小心地扶蕭暥躺下,低聲道,“睡著了,午飯先熱著,等他醒了再給他吃?!?/br> 魏瑄乖巧地點點頭。 “我還有些事務(wù),你照看他片刻?!蔽何髁暾f罷掀開帳門出去。 魏瑄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隱約燃起一種渴望,渴望自己什么時候也能像他那樣,強大到可以讓那人安心地倚靠。 *** *** *** 曹滿被安頓在一個營帳里,四周有執(zhí)勤的武士,戒備森嚴(yán)。 走到門口,就聽到曹滿在里頭嚷嚷,“這里也太冷了,就算老夫如今成了階下囚,老夫也還是朝廷任命的涼州牧。蕭暥連這點規(guī)矩都不懂?” 魏西陵面若冰霜,掀帳入內(nèi)。 曹滿一見到是他,頓時神色一凜,眉頭也跟著跳了跳,道,“魏將軍,別來無恙啊?!?/br> “曹將軍?!蔽何髁甑仡^道,“拿幾個炭盆進來?!?/br> 曹滿皮笑rou不笑抽了下嘴角,“多謝將軍了?!?/br> 然后他在胡凳上坐下,做了個請的手勢,舉手投足間還是諸侯的派頭,道,“老夫現(xiàn)在階下之囚了,此地簡陋招待不周,不過,老夫倒真是意外,沒想到你居然會幫著蕭暥。” 說道這里他小眼睛里閃過詭詐的光芒,窺測著魏西陵清冷的臉色,“果然,傳言不虛么?” 魏西陵沒有興趣聽什么流言蜚語,單刀直入問道,“我此來是想請問曹將軍一件事,當(dāng)年我父前往涼州和曹將軍聯(lián)手抵御蠻夷,最后折劍葬馬坡,此事背后是否有隱情?” 曹滿嘶了口冷氣,他瞇起眼睛,細(xì)細(xì)衡量片刻,道,“魏將軍既然問了,老夫也不隱瞞,確實我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將軍想聽,我有個條件……” 魏西陵知道他不會輕易就說,“曹將軍請講?!?/br> 曹滿道:“我要你保護我的安全,將來無論局勢如何,我都要保有涼州牧的體面和優(yōu)待?!?/br> 魏西陵道:“可以,我答應(yīng)你?!?/br> 曹滿這才放下心來,他老謀深算,知道這句話換是別人說,分文不值,等他一旦把真相說出來,對方立即可以翻臉不認(rèn)人。所以,這話只有魏西陵說了才管用。 魏西陵一諾千金,只要他答應(yīng)的事情,就必定會辦到。 這些事情曹滿藏在心里也很多年了,如今給自己換個后半生衣食無憂,至少還能當(dāng)個富家翁。 第201章 真相 帳內(nèi)光線昏暗,桌案上放著烤rou熏腸子乳酪等,午飯按照諸侯的標(biāo)準(zhǔn),還有一盞清茶。 魏西陵道:“軍中禁酒,將軍只能將就了?!?/br> 他果然是說到做到。 曹滿坐到案前,夾起一片切得精細(xì)的rou:“將軍不嘗嘗?” 魏西陵道:“我不吃,多謝。” 他隨即一想,就知道曹滿多疑,道,“我已經(jīng)傳令下去,沒有人會暗害將軍,將軍可以放心。” 言外之意,不會有飯菜里下毒這種事。 曹滿本來疑心雖然魏西陵以諸侯之禮待他,但下面的人未必會守規(guī)矩。直到聽到魏西陵已傳軍令,他才放下心,以魏西陵在軍中的威望,沒人敢違抗他的軍令。 而且曹滿發(fā)現(xiàn)即便他現(xiàn)在成了俘虜。魏西陵依然言必稱將軍,對他的態(tài)度和他坐擁十幾萬虎狼之師呼風(fēng)喚雨的時候別無二致。 曹滿不由有些慨然,魏西陵大概就是那種人,得勢的時候,他不見得會多尊敬你一些,失勢的時候,他也不會斜眉冷眼呼來喝去。沙場百戰(zhàn)一生戎馬,骨子里其實還是世家子弟的風(fēng)范。 曹滿閱人無數(shù),他知道只有傍上魏西陵,性命才有保障。 魏西陵行事光明磊落,比自己這種表里不一的人要好應(yīng)付很多。 當(dāng)然,曹滿畢竟是一方梟雄,七分jian詐中還留三分豪爽,魏西陵既然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他也暫時收起那滿肚子的詭詐,擺出坦然合作的姿態(tài)來。 酒足飯飽后,曹滿徐徐開口道,“當(dāng)年蠻人襲取隴上、金城等郡燒殺搶掠,我率軍五萬出涼州府前去御敵,魏淙將軍出武都前來與我會師,相約合兵于上祿城共擊蠻夷,但是在進軍途中我收到了一條消息,或者說是一道旨意?!?/br> …… *** *** *** 蕭暥在帳中食不知味地吃著午飯。 魏瑄的手藝依舊沒得挑,可是他現(xiàn)在的心思全在魏西陵正在審問曹滿這件事上。 他尋思著,這曹滿老jian巨猾,魏西陵打仗雖然厲害,但是審問卻需要威逼利誘,這怕是魏西陵不擅長的。這種事兒還是得要云越來。云小公子刑獄方面是有一套的,有必要時,說不定要用點手段。 魏瑄一邊收拾碗碟,一邊就發(fā)現(xiàn)某人的眼睛雖然看不清東西,但是眼底機鋒暗轉(zhuǎn),不知道暗搓搓在想什么。 就在蕭暥盤算著怎么威逼利誘撬開曹滿的嘴時,魏西陵掀開帳幕一矮身進了帳。 蕭暥聽出他的腳步聲,急道:“怎么樣了?” 魏西陵在榻前坐下,道,“曹滿都說了。” 魏瑄察言觀色,見魏西陵面色沉冷,就知道他們要商量機密的事情,立即道:“明天要拔營,我去檢視一下?!?/br> 說完利索地收拾了食盒出帳去了。 魏西陵看了眼他的背影,這孩子心思機敏冰雪通透,比起他那個哥哥實在是強太多了。 想到桓帝,他的臉色又沉郁了幾分。 蕭暥靠在榻上,因為眼睛看不清,微微偏過頭,把耳朵湊近一點問,“西陵,曹滿怎么說?” 魏西陵看著他這副樣子心中惻然,扶他靠在軟墊上,才靜靜道,“是陛下?!?/br> 蕭暥驟然一驚,桓帝?! 魏西陵道:“當(dāng)時父親和曹滿的戰(zhàn)略意圖是合兵于上祿城,共擊蠻夷,但是曹滿在進軍去上祿城的途中收到了陛下派來的欽使的旨意,讓他急速率軍去一趟雁門。” 蕭暥一邊聽一邊迅速地回想《莊武史錄》中相關(guān)的片段,雖然何琰很會瞎寫,但是他是個書生不懂軍事,所以在軍事戰(zhàn)略上何大名士自由發(fā)揮的空間不大,也就是說這部分會比較接近史實。也許會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蘭臺之變后,蕭暥騙王氏遷都于大梁。那時候蕭暥還羽翼未豐,對桓帝和王氏都是禮敬有加極盡拉攏。 以此推測,彼時桓帝和王氏還是有一定勢力的。只是后來被原主逐步削弱,才到了成為傀儡的地步,桓帝也因此深恨蕭暥。 就聽魏西陵道,“曹滿到雁門郡后,就被擱置在那里了,陛下的欽時每天和他談?wù)摃r事,但卻沒見欽時所說的蠻夷來襲取雁門。” 而就在這幾天里,魏淙孤軍深入陷伏,戰(zhàn)死葬馬坡。 魏西陵的聲音低沉,“那是一支蠻夷軍隊,忽然從白石谷殺出,奇襲葬馬坡一帶,就像是事先收到了父親和曹滿要在上祿城合兵的消息。而在路上伏擊父親的軍隊。” “難道是那個內(nèi)鬼!”蕭暥道。 魏西陵劍眉深深蹙起。 這整件事迷霧重重,很可能事關(guān)桓帝。 蕭暥清楚,倘若真是桓帝要除掉魏淙,那么對于魏西陵而言,就是最難的局面了。 難道還能為報父仇,起兵造反不成? 讓魏西陵造反?蕭暥想想就覺得不可能。魏西陵不是他這種亂臣賊子。 但是桓帝為什么要除掉魏淙? 蕭暥稍作思忖就明白了。 除非是魏淙威脅到了他的帝位。 而歷史上皇族同室cao戈的事情還少嗎。 當(dāng)年王氏失德窮奢極欲,使得國力耗盡蠻夷入侵,釀成蘭臺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