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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放肆!”傅星屏一甩手,禁言的符箓又貼在了陶陸生嘴上。

    陶陸生:“……”

    想罵人了。

    “此人身份可疑,我將他帶去宗主那里審問?!眮G下這句話,傅星屏就提著陶陸生走了。

    他是宗主沈賢安排在沈然身邊的,直接聽令于沈賢。遇到特殊情況,可以越過沈然行事。

    沈然來不及阻止,就見傅星屏怒氣沖沖離去。

    “馮師弟,你能把傅師兄喊回來嗎?”

    陶陸生涉及泠月的家事,沈然并不想鬧到宗主那里去。

    沈然見馮文碩露出不贊成的神色,著急起來:“不能帶他見父親!”

    馮文碩和傅星屏有特殊的傳話方式,見少宗主真的急了,就傳音將對(duì)方喊了回來。

    沒過多久,傅星屏就提著人回來了。

    跟他一同過來的,還有行色匆匆的泠月。

    見到泠月,沈然就不急了。

    他跑到泠月面前,拿出沈賢給他的玉牌,說道:“父親說,以后讓我住在你這里,跟你學(xué)習(xí)?!?/br>
    “大師兄?!鄙蛉贿@么稱呼泠月的時(shí)候,眉眼彎彎,看起來十分開心。

    泠月一路過來懸著的一顆心,因?yàn)檫@個(gè)燦爛的笑容,落回到肚里了。

    讓陶陸生住在凌云峰這件事,是泠月私下里買通管事弟子偷偷做的。

    因?yàn)榱柙品逶O(shè)有禁制,沒人能上來,只要打通管事弟子這個(gè)關(guān)系,就沒人知道他的住所多了一個(gè)人。

    陶陸生再傻也知道其中厲害,不會(huì)跟別人說自己住哪兒。

    因此這件事就一直沒有人知道。

    要不是這次宗主突發(fā)奇想讓沈然住進(jìn)來,這個(gè)秘密怕是會(huì)一直守下去。

    雖然在梅溪渡,兩人的關(guān)系有所緩和,泠月卻不敢讓沈然幫自己隱瞞這么重大的事情。

    “少宗主,這位是我弟弟,是我擅作主張讓他住進(jìn)來的,一應(yīng)責(zé)罰泠月愿意承擔(dān),請(qǐng)少宗主饒過我弟弟?!便鲈聦⒇?zé)任全都攬到自己身上。

    沈然看看陶陸生,又看看面沉似水的泠月,說道:“這凌云峰是你的住所,你愿意讓誰住進(jìn)來都是可以的。傅師兄責(zé)罰他是因?yàn)樗哉Z不敬,無關(guān)其他?!?/br>
    “少宗主,這凌云峰……”

    傅星屏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傅師兄,你有疑問可以去找我父親,泠月的弟弟對(duì)你不敬你也教訓(xùn)過了,就將他放了吧。”

    沈然搬出來宗主沈賢,傅星屏不敢再言。

    不僅他,就連泠月也不敢再吭聲了。

    沈然認(rèn)真起來頗有幾分少宗主的威嚴(yán),在他的“專.制”下,沒人敢說二話。

    傅星屏放了陶陸生,帶著馮文碩二人去整理少宗主的住所。

    陶陸生知道沈然的身份后,后知后覺知道闖了禍,嚇得躲回自己屋里不敢再出來。

    只剩下泠月與沈然二人相對(duì)。

    沒有外人后,沈然又拘謹(jǐn)起來。

    想到以后兩人要朝夕相對(duì),沈然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是父親做決定讓我住過來的?!鄙蛉荒笾种福⌒囊硪斫忉專八f我不小了,讓我跟著你學(xué)習(xí)。今后,就有勞大師兄照顧了?!?/br>
    這聲大師兄由沈然口中叫出來,多了幾分親昵。

    泠月聽得耳朵發(fā)燒。

    不是沒有人叫過他這個(gè)稱號(hào),但是由身份尊貴的少宗主這樣喚他,總是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

    也因?yàn)樯蛉灰≡谶@里,泠月以后就不能再住在摘星樓了。

    這樣一來,就多出許多麻煩來,也有很多不方便。

    泠月一時(shí)之間不知道該喜該憂。

    “那少宗主以后有什么安排?”泠月問道。

    “不用叫我少宗主的?!鄙蛉徽f道,“你是我的大師兄,喊我名字就可以了?!?/br>
    “沈然。”泠月不拖泥帶水。

    沈然回以燦爛的笑容。

    他還想再跟泠月聊幾句,那邊傅星屏過來叫他,沈然只得先過去。

    沈然一走,泠月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在原地站了片刻,他抬腳去到陶陸生的屋內(nèi)。

    陶陸生此刻還處在得罪少宗主的驚懼里,見到泠月來了,就彈起肥胖的身體過去抓住他,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陶陸生:“泠月,這凌云峰可是你讓我住進(jìn)來的,你剛剛也在少宗主面前承認(rèn)了,這一切都是你的責(zé)任,與我無關(guān)。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反悔把我拉下水,母親定然不會(huì)饒過你?!?/br>
    泠月拂開陶陸生。

    他其實(shí)也后怕著。

    凌云峰這件事被沈然知道了,其實(shí)相當(dāng)于將一個(gè)把柄送給沈然。

    這位少宗主現(xiàn)在看著和善,想與他結(jié)交。

    萬一那天心情不好,翻起舊賬,倒霉的還是他自己。

    這件事就像懸在頭頂?shù)囊话训?,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就落了下來。

    泠月此刻無比他后悔把靈云峰讓給陶陸生住。

    但是大錯(cuò)已經(jīng)鑄成,再說什么都晚了。

    泠月說道:“此事我會(huì)擔(dān)著,但是以后你就不能再住在這里了。你想回弟子居或者是住其他地方,我來給你安排?!?/br>
    一聽到不能再住在這里,陶陸生當(dāng)即炸了:“憑什么不讓我???那個(gè)少宗主都沒有說什么的!”

    陶陸生嘴上各種嫌棄凌云峰,其實(shí)住在這里的他最了解,這凌云峰靈氣濃郁,各種靈草應(yīng)有盡有,雖然冷清寒酸了些,但除去這一點(diǎn),簡(jiǎn)直就是世外桃源,他怎么可能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