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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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捕快驕傲道:“那是自然,莊主可是天……” “咳!”唐捕頭手肘重重地撞了他一下。 捕快一驚,急忙閉緊了嘴巴。 見傅希言疑惑地看著自己,唐捕頭靦腆道:“堂叔年輕時天天在外面跑,見過不少世面,比起我們這群沒出過遠門的土包子,自是了不起?!?/br> 捕快忙點頭稱是。 唐捕頭突然朝橋的方向張望:“那位衛(wèi)士好像去了許久?” 周忠心說:“他自小腸胃不好,我一會兒帶些點心給他?!?/br> 幾人各懷心思,傅希言扒完自己帶來的飯便飽了,唐捕頭識趣地結(jié)束了這場請宴。待他們過橋回到陸地,周耿耿和先前那捕快正好從茅房的方向出來。 唐捕頭一路將他們送回小院,才折返。 * 無愧亭不遠,坐落著一間三層高的水閣,內(nèi)外把守嚴密,如銅墻鐵壁,連蒼蠅飛過,都有來無回。 唐捕頭進來時,唐恭正憑欄遠眺。 唐捕頭站在他身后,躬身道:“叔父,他們已經(jīng)回去了?!?/br> 唐恭扭頭看過來,疏朗的眉目已不見先前的輕松,郁氣籠罩面容,顯得極陰沉。 唐捕頭似乎習慣了他這面目,繼續(xù)道:“他們所言與梁先生、客?;镉嬕恢?,應是真的。” 唐恭冷笑道:“滿口謊言,那是不入流騙子。真正的高手,必然九分真,一分假,可偏偏就是這一分假,便會要了你的命?!?/br> 唐捕頭連忙低頭認錯。 唐恭說:“他們不是與一個養(yǎng)鴿人同時來的嗎?還有,那個帶他們?nèi)敫?,一并查了。但凡有一分可能,這人就留不得?!?/br> 唐捕頭遲疑道:“會否打草驚蛇,驚動了正主?” 唐恭擺手:“裴雄極與六大長老閉關多年,生死未知,留下小兒,羽翼未豐,大權早已旁落。若非如此,那東西怎會落入我的手中?有時候,大張旗鼓來的,未必出于真心,倒是那些見不得人的,才需提防?!?/br> 話音未落,就聽一陣急促的搖鈴聲。 唐恭臉色微變,正要上樓,又有仆役通報,有個姓楚的人自稱有要事相告,一定要見莊主才說。他頭也不回:“想說就說,不說就滾。” 二樓尚處于毛坯狀態(tài),只立著幾根承重柱。 唐恭徑自走到西南角落,將靠墻的柱子慢慢一轉(zhuǎn),竟露出一條可容一人站立的垂直通道來。通道底部有微弱的光線,目測約有五六丈高。 唐恭一躍而下,輕飄飄落地,疾步朝里走去。 地窖近水,陰涼潮濕,空氣還帶著粘濕的土腥味,可見是倉促挖掘。 唐恭走到底部,推開一道隱蔽的石門,一陣慘絕人寰般的哀嚎瞬間撲面而來。 石室內(nèi)放著一個盛滿冰塊的木桶。一個少女穿著薄紗坐在其中,手死死地抓著木桶邊沿,雙目赤紅地哭喊:“娘,娘……求你,你殺了我吧!殺了我,我受不了了!爹,爹!殺了我啊,殺了我!” 唐夫人跪坐在旁邊,涕淚交零,還要打起精神,拿著冰塊不停在她身上搓揉。 唐恭伸出手,按在唐小姐的頭頂,剛輸入真氣,就被她瘋狂的扭動打斷了,唐夫人哭著撲到她身上:“寶云,你忍忍,你再忍忍,你爹來了,他給你治?!?/br> 唐寶云瘋狂掙扎,露出頸項、手腕等處的灼傷:“沒用的,讓我死了吧,好難受,死了算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幫幫我,讓我死吧……” 她突然直起身,頭重重地磕在木桶上。 “寶云!”唐夫人驚呼。 看女兒痛苦的樣子,唐恭終究忍不住點了昏xue。 唐夫人哀傷道:“這可如何是好??此@般樣子,我真恨不得打死自己!” 唐恭面色不佳,嘆了口氣:“我與鄢瑎有舊,他收到消息,一定會來?!?/br> “只怕遠水難解近渴,不如,不如……”唐夫人怯生生地看著他,“求求儲仙宮吧。東西是他們的,或許他們有解法?” “不行!”唐恭變色,“絕不可讓他們知道東西在我們的手中!” 唐夫人叫道:“可他們已經(jīng)找上門了,早晚會知道的!倒不如我們先一步認錯,興許他們看在你師父的份上,會網(wǎng)開一面!” “住嘴!”唐恭握緊拳頭,強忍不快,“找上門的人我自有安排。我們現(xiàn)在只要藏好寶云,等鄢瑎趕來?!?/br> “萬一鄢瑎趕不及呢?就讓寶云活活燒死嗎?”唐夫人撲到他身上捶打,“若非你貪圖儲仙宮少宮主岳丈之位,豈會害女兒至此?!如今你還為了什么武林地位,要眼睜睜看她去死!” 唐恭一把推開她:“我也是為了她好!她武功不濟,又無兄弟,不籌謀一門好親事,等你我過世,她如何守得住這份家業(yè)?” 他當初便以這番理論說服了唐夫人,如今聽來,刺耳以極。日后再如何,也要先有日后??墒乱阎链?,唐夫人一時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問:“那鄢瑎一定會來?” 唐恭說:“他欠我一個人情?!彼挥嗾f,正好外面響起搖鈴聲,便借故脫身,但沒過多久,他又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張紙。 唐夫人見他面色凝重,忙問什么事。 “昨日有三個錦衣衛(wèi)來莊里求醫(yī),已經(jīng)住下了?!碧乒нf出那張紙,“剛剛有人留了封信,說他們中最胖的那個是永豐伯的兒子?!?/br> 唐夫人接過紙,默讀了一遍,驚道:“入鎮(zhèn)四處打聽,似有所圖。什么意思?難道他們也是沖著那東西來的?” 唐恭冷笑一聲:“沒有這封信,我倒還有些懷疑,可這封信揭穿了永豐伯之子的身份,反倒給他們洗脫了嫌疑?!?/br> 唐夫人不是很明白:“這是為何?” “儲仙宮以裴雄極為首,都以突破武神境,成就臆想中的仙人境為目標,處處以修真人自居,都快魔怔了,裴元瑾是裴雄極的兒子,都是一路貨色,絕不會結(jié)交武功稀松的官宦子弟。寫信的人大概聽說莊里最近發(fā)生的怪事,以為仇家上門,不知真相,想借刀殺人,才弄巧成拙地使了這么一出離間計?!?/br> 唐夫人頓失興趣。 唐恭看著木桶中的女兒,忽而道:“借刀殺人若使得好,也不失為一條好計?!?/br> 第18章 是誰想太多(下) 張大山將鴿子送回鴿籠,放下黑布,抬頭就見楚少陽在柳木莊門口等待許久后無功而返,心中冷笑,面上還假模假樣地問發(fā)生何事。 楚少陽冷著臉說:“進不去?!?/br> 張大山手無意識地撫摸著鴿籠上的黑布:“到晚上,我再探探?!?/br> 楚少陽擺手:“不必了。我自有安排?!?/br> 轉(zhuǎn)身要走,被張大山拉住。 張大山?jīng)]找到想要的東西,心情正差,看什么都不順眼:“胡僉事與楚指揮使合作,說好的各取所需。如今,楚指揮使已是指揮使,而傅希言還活蹦亂跳。難不成指揮使與百戶想過河拆橋?” 楚少陽眉頭微微一皺,轉(zhuǎn)過頭,已面露微笑:“張兄何出此言?臨行前叔叔千叮萬囑,要你我合作。我不過未有十全把握,怕事若不成,讓張兄空歡喜一場,想等功成再表?!?/br> 張大山見好就收:“楚百戶盡管講來。此事交予你我,自當同心協(xié)力?!?/br> 楚少陽看看左右,低聲道:“我給唐莊主送了一封信。” * 另一邊,從離開的無愧亭的傅希言三人并不知道楚少陽此時已經(jīng)到了在柳木莊門口,且吃了閉門羹后,還不忘捅他們一刀,也不知道收到“刀子”的唐恭打算補刀。 如今的他們,剛與唐捕頭告別,心中堆積千言萬語,恨不能暢所欲言,又怕隔墻有耳,只能用眼神溝通,然而一陣你看我,我看你的交流后,除了發(fā)現(xiàn)周耿耿洗臉沒洗干凈外,并無其他有效信息。 傅希言只恨沒有手機,不能建個小群。 一路憋到客居院落門口,卻見郭平心事重重地來回徘徊。 郭平一見他們,就焦急地迎上來:“你們終于回來了,遭賊了!” 傅希言:“……”高門大院的,不會是內(nèi)賊吧。 如郭平所言,遭賊遭得很明顯——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衣服食物攤了一地。 郭平生怕被懷疑,表現(xiàn)得比他們還著急:“我煎藥回來就這樣了,你們快看看,有沒有少什么東西。” 這倒不用擔心,小說看多的好處,傅希言將錢和配方放在防水的牛皮紙袋里貼身收藏,錦衣衛(wèi)符牌和傅軒送的靈器“風鈴”也都在身上,以免遭逢意外、身無分文、流落他鄉(xiāng)、加入丐幫……事實證明,防患于未然是很有必要滴! 周忠心沉聲道:“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郭平搖頭:“沒有,我問過人,都沒看到有人進出?!?/br> 周耿耿驚恐地抓住周忠心的胳膊:“不是人,難道是……” “鴿子呢?”傅希言彎腰撿衣服,突然問,“有沒有看到鴿子進出?” 郭平愣了下,恍然道:“有,有人說聽到有鳥拍翅膀的聲音!” 哦,破案了。 傅希言和周忠心松了口氣:幸好不是柳木莊的人。 周耿耿松了口氣:原來不是鬼。 傅希言擺手道無妨,沒丟東西。 郭平看他們神色輕松,也跟著松了口氣,指著桌上的藥:“我把藥煎好了,還熱著,趁熱喝啊?!?/br> 傅希言點點頭,卻沒有喝的意思。 鴿子出沒地,進食要當心。是毒還罷了,就怕是顆屎。 周耿耿見郭平站在門邊,欲言又止,不耐煩地揚眉:“有事就痛快說。別小媳婦似的扭扭捏捏!” 傅希言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小媳婦多的是落落大方的,不背鍋?!?/br> 郭平賠笑:“我就想問問,最近表現(xiàn)如何,那個房契……” 周耿耿說:“會這么問,說明賊心不死,房契不如放棄?!?/br> 郭平:“……” 看他郁郁出門的背影,傅希言道:“其實他幫了我們不少忙,下次來就把房契還給他吧?!彼闶锹犃缩磕_諧音梗的精神補償。 周家兄弟自無異議。 “你們說……” 三人關上門,開始了今天的秘密小會。 “一定是張大山來找他簽字畫押的罪證!” 在他們這里,張大山=鴿子已經(jīng)是定理公式了,接下來的推論也完全不需要費腦子。 周耿耿繼續(xù)道:“小公子有先見之明,任他刮掉一層地皮,也休想找到!” 傅希言:“……我們還要住呢,倒也不必建議他們刮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