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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胖柴不廢要崛起在線閱讀 - 第40節(jié)

第40節(jié)

    傅軒說:“既然你已經(jīng)有了真氣,我就把這套《綿柔拳》傳授給你?!?/br>
    傅希言:“……”

    大半夜的傳授武功……所以,他叔叔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金手指老爺爺?

    第31章 父親的相思(上)

    傅軒將《綿柔拳》慢慢地演繹了一遍, 然后問:“會了嗎?”

    “眼睛說它會了, 拳頭還沒有?!备迪Q杂昧撕笫廊顺S玫膽?yīng)答,然而傅軒并不能感受其中蘊含的幽默,直接讓他自己試著來了一遍。

    傅希言原本以為自己會忘東忘西,打得歪歪扭扭, 誰知除了幾個動作不夠到位, 需要校正以外,他居然一氣呵成打下來了。

    傅軒看著還算滿意:“其中有幾招我教給了忠心、耿耿, 你既然向他們請教過武功, 那學(xué)起這個自然事半功倍?!?/br>
    傅希言此時也有點興奮。

    一整套《綿柔拳》打下來,他便能感覺到其中的好處。

    體內(nèi)真氣在打拳時,如這拳法的名字一般綿柔細膩的運行,而出拳擊打時,真氣里蘊藏著勁道又能在一瞬間激發(fā),傷人于剎那。

    他并不知道這種特質(zhì)是他身上獨有的。至少傅軒學(xué)會的《綿柔拳》只能纏住敵人, 用以柔克剛的手法,讓真氣不斷從表面慢慢地滲透進去。

    傅軒在旁邊看他練了幾回,基本沒什么差錯,便出發(fā)上班去了。

    這就是他大半夜叫傅希言起來練功的原因,北周一旬一假日,要等他放假,還有好多天,可練功這件事,自然是越早越好。

    傅軒走后, 傅希言一個人繼續(xù)練習(xí), 直到將這套拳頭打得毫無凝滯, 拳拳生風(fēng)。

    此時天光大放, 小廝竟沒來叫他吃飯。

    他拿起汗巾擦了把臉,正準備去小晨省那兒蹭飯——他這幾日都住在那里,傅晨省的小廝都習(xí)慣了,每次都會多留一份。

    就在這個時候,傅輔背著手進來:“你叔叔說你在這里練功,來,練一遍給我看看。”

    傅希言:“……”

    他就說怎么自己小時候沒被大人喊出來表演個節(jié)目呢,原來是等他練出真氣啊。不過老父親的愿望,傅希言還是很孝順地幫忙實現(xiàn)了。

    傅輔看得雙目生輝,動容道:“如果你娘看到,一定會高興?!?/br>
    傅希言怔忡。

    只對管家感興趣的傅夫人看完他打拳會高興?你確定?隨即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可能是白姨娘。

    白姨娘走得太早,留下得太少,他小時候問過幾次有關(guān)她的事,然而旁人口中的寥寥數(shù)語實在勾勒不出她的形象,他不免想多聽一些關(guān)于她的消息:“你怎么知道?”

    傅輔說:“因為這本拳法就是她帶來的?!?/br>
    傅希言愣住。

    在他心中,白姨娘一直是個家道中落才不得不逃難的柔弱美人形象,可她竟然擁有一本連永豐伯府都看重的武功秘籍?這背后的故事……就有很多方向了呀。

    傅輔說:“她并不會武功。她雖然將這本拳法作為嫁妝帶到了伯府,允許我們傅家所有人學(xué)習(xí),可我知道,她內(nèi)心還是希望由她的兒子將它傳承下去?!?/br>
    他說的果然是白姨娘。

    聽到這里,傅希言實在忍不住了:“我娘為什么會有一本拳法?爹就不覺得奇怪嗎?”

    傅輔仰著頭,仿佛陷入回憶:“聽你娘說,你外祖母是位江湖女俠,武功高強,后來惹到了厲害的仇家,家里人都沒了,只有你娘逃出來。她不會武功,無法報仇,只能托庇于伯府?!?/br>
    傅希言問:“仇家是誰?”

    傅輔惆悵地搖頭:“我也這么問過,她沒有說。我想,她是不想連累我,也不想讓你從小就生活在仇恨之中?!?/br>
    “那后來有人找上門來報仇嗎?”

    “沒有,直到你娘過世,都沒有人上門找過她?!备递o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書,正是《綿柔拳》拳譜,“以后這本拳法就由你保管吧。”

    傅希言接過來,一邊翻書一邊嘀咕:“我們家的寶貝書還真多,小時候叔叔還送了本江湖全書給我?!笨戳藥醉?,發(fā)現(xiàn)這拳法雖然綿柔,書寫的字跡卻很剛猛,而且中間還夾著幾頁草紙,說明寫這本書的人境遇并不好。

    傅希言覺得這本拳譜除了名字,都不像是女人所擁有,太粗糙了。

    “拳譜是我娘家祖?zhèn)鞯膯???/br>
    “我對你娘的身世知道的不多。”傅輔今天好像打開了畫匣子,一時有些收不住,“你娘應(yīng)該改過名。”

    傅希言從秘籍中抬頭:“她不是叫白蘋?”

    “我剛認識她的時候,她叫白蘋洲?!?/br>
    ……

    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

    腸斷白蘋洲。

    這個世界也有這首詞,也是溫庭筠所寫,依舊是肝腸寸斷的相思,傅希言和傅輔同時想到了。

    傅希言難以啟齒又不得不啟齒地問:“我是幾個月生下來的?”

    傅輔回過神,忍不住一個巴掌拍在他頭上:“你娘進門后兩個月才有的你,然后懷胎足足十個月生下來的。不管你娘以前惦記什么人,你都是老子的兒子,不然你以為你是哪吒嗎?!”

    傅希言松了口氣,傻笑著揉揉頭。

    實在不能怪他胡思亂想。實在是她娘這名字取得太惹人遐想了。

    這下傅輔也沒什么懷念佳人的愁緒了:“練完這套拳法,你境界瓶頸可有松動?”

    那日傅希言升級至榮耀黃金1……啊不是,鍛骨巔峰之后,就隱隱有種只差一口氣就能突破的預(yù)感??墒遣还芩趺淳毠Γ@口氣就梗在那里,看得見,出不去。

    傅希言搖頭:“可能要再等等吧?!毙≌f里不都是主角在生死攸關(guān)之際,瓶頸突然松動,一下子變身超級賽亞人,把對方打成狗頭?

    他不想變成超級賽亞人,所以一點都不著急。

    傅輔點點頭,沒說什么,話題一轉(zhuǎn)說:“過幾日就是下元節(jié),家里準備開堂祭祖,到時候會有些叔叔伯伯過來,你安分些?!?/br>
    傅希言聽著傅輔的特別叮囑,覺得有些奇怪。

    能參與祭祖的叔叔伯伯,自然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但傅家嫡支與旁支不和多年,鬧得最厲害的時候,老永豐伯在府里自己建了個祠堂祭祖,混不吝地嚷嚷要分家,雖然在族老的勸說下,終究沒分成,可每年祭祖,旁支的從不來這里的祠堂,傅家嫡支也沒再回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老永豐伯是不屑,傅輔傅軒是沒臉。

    當(dāng)年的事,終究是老永豐伯錯得更離譜些。

    傅輔記得當(dāng)年族老離開時,曾語重心長地對父親說:“嫡支旁支,都是自家兄弟,同氣連枝,才能家業(yè)興旺。兄弟鬩墻,只會讓旁人有機可趁?!?/br>
    那時候他還沒有當(dāng)家,還不知道在這群狼環(huán)伺的鎬京城里,勢單力孤的凄涼。

    他最近常常會想,建宏帝挑傅家下手,是否因為他們兄弟倆身后沒有宗族的支撐,所以在一眾勛貴世家中,顯得格外弱小可欺。

    傅希言看著傅輔離開的背影。這次回來,他父親起床比以前早了,看著比以前老了,所以……睡眠不足容易長皺紋!

    他去傅晨省的小院沖了個澡,飯也不吃,直接被子悶頭,沉沉地睡去。

    醒來后,頭好像更沉了些,小廝打水給他洗臉。他略清醒后,便想起今日的行程安排,先去吏部報到,領(lǐng)取勘合,再去指定的皇商處訂制公服。

    一般的公服都有庫存,但傅希言身形特別,只好追加了加急費重新做一套。

    一通忙碌下來,已至晌午,饑腸轆轆,幸好就在東市,他便想隨便找個地方吃飯,扭頭一看,喲呵,巧了,他叔說的那家?guī)О诐傻腻X莊就在不遠處。

    他心中一動,大搖大擺地進了錢莊,里面竟有好幾個窗口。他隨意找了一個,摸出那枚銅錢。掌柜瞄了眼,隨手朝角落一指:“還貸去里面?!?/br>
    那里掛著一道圈著“還”字的大黑布簾。

    掀起簾子,里面一格一格的小窗口,有人在里面搖鈴鐺。

    傅希言突然意識到,洛陽城因為顧客不多,生意一般,所以他每次進出都沒遇到別的人,可在鎬京,天子腳下,貴胄云集,信息需求量大,有銅幣,甚至銀幣、金幣的人也會比洛陽多得多。

    萬一有人問及陳太妃侄子私隱那樣的問題時,被隔壁聽見,影響的確不大好。他往里走的時候,正好看到有個人戴著面具迎面走來,兩人打了個照面,露臉的自己顯得十分吃虧。

    可他就算戴上面具,身材也是藏不住的。

    他又意識到,一個信息進出交匯的地方,肯定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蛟S自己應(yīng)該把銅幣交給父親和叔叔去支配,這個地方不該再來了。

    思忖間,人已經(jīng)走到了搖鈴處。

    他推開隔間門,里面設(shè)置著一張小柜臺,依稀能看到柵欄后面坐著個窈窕的身影。

    “公子想問什么?”

    那輕柔曼妙的女聲,比洛陽那當(dāng)鋪掌柜不知要好聽多少倍。

    傅希言失神了一瞬,很快清醒過來,心里生出微微的警惕,嘴上卻用吊兒郎當(dāng)?shù)目跉庹f:“小爺最近聽說了幾部武功秘籍,你們能找到幾部?”

    “請講?!?/br>
    “《乾坤大挪移》《九陰真經(jīng)》《小李飛刀》《長生訣》《柔柔拳》《還我漂漂拳》。”他原本想把《綿柔拳》混在里面,但在剎那的失神之后,他改變了主意。

    他不覺得自己的失神是睡眠不足導(dǎo)致的,那一秒鐘的感覺更像是懸偶子對他使用威壓時,自己身體自行調(diào)節(jié)時產(chǎn)生的反應(yīng)變化。

    所以,剛剛對方應(yīng)該對自己做了什么。

    傅希言想起樓無災(zāi)說過他曾經(jīng)一度精神恍惚想要自爆,不知是否與這次一樣。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說:“確有其書嗎?”

    傅希言說:“當(dāng)然了,小李飛刀,例無虛發(fā),排行天下第三;《乾坤大挪移》是明教鎮(zhèn)教之寶……你沒聽過嗎?”nongnong的質(zhì)疑。

    對方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我這里有《綿柔拳》的下落,你想知道嗎?”

    傅希言心中一陣激動,但按捺下來,不滿地說:“《柔柔拳》和《還我漂漂拳》都是我為未婚妻選的,前面幾種才是我自己想學(xué)的?!?/br>
    “那些沒有?!睂Ψ斤@然有些生氣了,語氣很果決。

    傅希言驚詫:“你生氣了,你為什么生氣?是因為我說的你都沒有才生自己的氣,還是因為我這樣玉樹臨風(fēng)的美男子卻有未婚妻而生氣?”

    對方不想與他廢話:“《綿柔拳》的下落,五百兩銀子?!?/br>
    傅希言說:“這破拳的下落值五百兩?你是不是在坑我?”

    “《綿柔拳》是昔日山悲散人的獨門絕技,威震一時,并不是一門只能女兒家練的武功?!?/br>
    “山悲散人是誰,聽起來不太厲害?!?/br>
    “山悲散人三十年前靠著這套拳法,曾打遍黃河南北無敵手?!?/br>
    傅希言有點佩服對方堅持不懈的服務(wù)態(tài)度了:“可是我問了這么多秘籍,你都沒有,唯一有的名字還不大對,難道不該打個折嗎?”

    “……好。二百五十兩?!?/br>
    傅希言:“……”我懷疑你們畫白澤的都喜歡罵我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