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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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軒在旁說:“罷了罷了,幸好沒出什么事。” 傅輔指著傅希言的鼻子,對著傅軒說:“你看看他,年少輕狂,不知輕重!跟他說的話,他都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現(xiàn)在還有你和我看著,要是一個人,豈不是更加無法無天!” 傅希言反駁:“我前陣子就一個人去洛陽了。”還是被逼去的。 “所以才惹來儲仙宮這個大麻煩!”傅輔脫口而出。 傅希言微微睜大眼睛,原來在他爹心目里,裴元瑾也是個大麻煩啊。 傅輔一不小心說出了心底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儲仙宮的耳目聽去,有些不自在地干咳一聲:“總之,以后你再敢如此,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傅希言眼睛一亮:“再敢如此?怎么,我們家還有‘大力神丹’嗎?” “做你的夢去!” 傅希言看著氣呼呼往外走的傅輔,想起來時的目的,連忙拿出香皂配方追上去,奈何傅輔正在氣頭上,自然對他不務(wù)正業(yè)的計劃毫無興趣。 他只好轉(zhuǎn)頭向傅軒推介。 可傅軒和他父親一個意思,認(rèn)為他在武道上的天賦已經(jīng)開發(fā)出來了,只要藥管夠,必然前途可期,何必浪費時間放心思在從商這樣的小道上? 說著,傅軒又摸了五百兩銀票給他。 傅希言順勢收下當(dāng)做啟動資金,心里默默給他叔記了三成干股,又給他爹三成,自己留三成,剩下一成到時候給哥哥jiejie和弟弟分。 五百兩買個店鋪不夠,但租個綽綽有余。而且兩世為人,頭一回做生意,他有信心沒把握,便想著船小好掉頭,也不敢一次性地把所有本錢投下去。 他原本想得很好,租個店鋪,簡單裝修,辦好手續(xù),開張優(yōu)惠……最后客似云來。 然而事情在第一步就卡住了。 西市沒有好位置的店鋪出租。 第二步也不太順利。 要去諸京署報備,但中間需要通過所在行業(yè)的商會會長。 …… 連番打擊讓傅希言的輕奢店還沒有開張,就搖搖欲墜。 * 一直關(guān)注傅希言動靜的虞素環(huán)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搖頭道:“還是太年輕了?!?/br> 坐在院子里看白虎吃rou的裴元瑾嗤笑道:“笨就是笨,與年齡有什么關(guān)系?” 虞素環(huán)說:“我指的不是他沒做成這件事,而是不該這么做這件事?!?/br> 裴元瑾揚眉,顯然沒明白她的意思。 虞素環(huán)說:“傅家還沒分家,開店這種事要先得到當(dāng)家主母的允許才好去做?!?/br> 裴元瑾皺眉。他娘走得早,如今家事由秦姨代掌。可她天天管個家務(wù)也就算了,若是敢管自己在外的營生,自己是絕對不愿意的。 虞素環(huán)看著一臉不悅的裴元瑾,無語道:“傅希言是庶子,傅夫人是正室,自然與你不同。一來,外人知道傅希言偷偷在外面經(jīng)營店鋪,會誤以為傅家苛待他。二來,這店的歸屬,收益的歸屬,日后都容易產(chǎn)生糾紛。少主不如找人提醒他一下。” 裴元瑾忽而露出笑容:“為何要提醒?” “他若是在傅家待不下去,正好跟我去外面住?!?/br> * 可惜,裴元瑾的如意算盤終究是落空了。 傅希言碰壁之后,立刻對自身的人脈資源進(jìn)行了整理歸類,經(jīng)過一番對比,傅夫人成功pk掉了永豐伯府的管家。 理由很簡單,他可以把傅輔那份干股交給傅夫人,結(jié)果是一樣的,而讓管家去做,就要另外出一份錢。 他當(dāng)下去見了傅夫人。 等他把事情一說,傅夫人直接問:“香皂真有如此妙用?” 傅希言便拿出了成品。 傅夫人試用了一下,覺得此事可行,于是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股份比例不變,只是經(jīng)營方面,她會另外請人,理由是:“做了官,還是要避忌些?!?/br> 點亮科技樹,開奢侈品店,原本是傅希言在走投無路之下給自己找到的出路,奮斗得久了,就變成一種執(zhí)念,如今聽傅夫人這么說,重新審視這件事,便覺得自己的確有些走火入魔。放在前世,公務(wù)員也不能開店的。 他當(dāng)下謝過傅夫人的好意,同意了這個方案。 傅希言走后,傅夫人的奶娘忍不住嚼舌頭:“家中一貫沒短了他的吃用,竟自己琢磨起開店來了,也不知安的什么心。白姨娘懷他的時候,人參靈芝,各種靈藥,不間斷的滋補,夫人嫁妝就不知出了多少,如今可好,分紅自己拿三成,大少爺還要和其他幾個分,簡直是個白眼狼!” 傅夫人喝茶不說話,等奶娘下去傳菜,便叫了管家來,讓他挑個山明水秀的田莊,過了這個年,就送奶娘過去養(yǎng)老。 有些話以前說說倒也罷了,以后的傅希言,可說不得了。 第33章 父親的相思(下) 這幾日, 鎬京城里下起了連綿小雨,細(xì)細(xì)的雨水夾在烈烈寒風(fēng)中,打在臉上, 有碎碎的疼意。 傅希言自入冬以來,就改坐馬車上下班, 速度雖然慢, 勝在途中暖和。但今天一大早, 他就回了車夫, 自己穿著蓑衣去馬廄里牽馬。 馬出來時,有些不大愿意地抖了抖身體,一個鼻噴打在他臉上,似乎在問:大冷天的還下雨, 不在窩里待著,出去干啥? 傅希言擦掉臉上的雨水馬鼻水,輕撫它的脖子,苦笑道:“大冷天騎馬出去,當(dāng)然是有苦差事?!?/br> 上次樓無災(zāi)說陳太妃侄子的案子要三堂會審,前兩日消息已經(jīng)下來了, 今日上午陳文駒就要轉(zhuǎn)到都察院大牢里來。為此,昨天右僉都御史下衙前還特意把他叫去叮囑了一番,讓他做事謹(jǐn)慎些,順順利利地將人接進(jìn)來, 平平安安地將人送出去,之后是死是活就與他們無關(guān)了。 故而, 為免路上出現(xiàn)什么堵車、交通事故之類的意外造成遲到, 他干脆提前半個時辰騎馬上班。 進(jìn)了都察院, 早來的人果然不止他一個。 只在上班第一天照了個面的齊司務(wù)十分刻意地跑來送早餐, 除了傅希言,在值不在值的司獄吏和司獄卒都有。 傅希言來者不拒地吃了,不吃對方不好說話。 果然,齊司務(wù)立馬覺得氣氛到位了,小聲道:“裝包子的油紙是陳家手藝,好用的很,別丟,以后還能用?!?/br> 齊司務(wù)走后,傅希言打開油紙包,里面還有個小油紙包,再打開,赫然是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司獄卒們顯然也有,見怪不怪地往懷里塞,司獄吏怕傅希言勛貴出身,看不上這事,便有些猶豫。 傅希言好似什么都沒看到,兩三口吃完包子,將油紙在手里一搓,直接丟進(jìn)了旁邊的炭盆里,笑罵道:“動作都利索點,吃一口還抿一抿,裝什么大家閨秀哪!” 司獄吏見狀松了口氣,將拽在手心里的一百兩銀票悄悄往袖子里塞。 干這一行這么久,他收過不少打點錢,但這么大數(shù)目的,還是頭一回。他知道,這不僅是因為陳家財大氣粗,給得起,還是給永豐伯兒子這位司獄的面子——送少了埋汰,反倒得罪人。 他原本對勛貴子弟當(dāng)頂頭上司這件事,是很發(fā)愁的,生怕他一派公子作風(fēng),這不順眼,那不順心,整日里沒事就折騰人,但沒想到傅司獄不但比想象中好,甚至比前任都好。 一是花錢大方,經(jīng)常請吃請喝,還私掏腰包給他們準(zhǔn)備炭火。二是樹大好遮陰,以前呼呼喝喝的同僚,如今也恭順了許多。所以,對現(xiàn)狀很滿意的他,由衷希望陳太妃侄子到來后,能安分守己,不生事端。 卯中,衙役押送檻車進(jìn)入都察院。 傅希言看著戴著枷鎖坐在檻車?yán)锏年愇鸟x,有些意外。人還沒到,錢就先打點過來了,憑著這份眼力見,陳文駒在刑部應(yīng)該混得不錯,可眼下這待遇分明被當(dāng)作了兇徒重犯。 直到交接時,刑部捕頭特意囑咐,他才明白原委。 捕頭說:“陳文駒是脫胎期高手,還請傅大人謹(jǐn)慎!” 傅希言大為震驚。 怪不得知機(jī)和尚在自己的寺廟里被打死,原以為是和尚偷情的時候選了個隱蔽的場所,勸架的山遙水遠(yuǎn),沒能趕上,若陳文駒是脫胎期高手,那路遠(yuǎn)不遠(yuǎn),只能決定勸架的趕到時,知機(jī)和尚的尸體涼不涼。 看傅希言面露難色,捕頭又道:“太醫(yī)院施針,封了他身上三十六處xue道,如今只有手腳能略微活動,自理生活?!?/br> 傅希言說:“這針的時效有多久?” 捕頭看他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內(nèi)行人的親切:“放心,申太醫(yī)每五天會過來一次。” 說話間,陳文駒已經(jīng)被人從檻車上帶下來。 他身軀魁梧,雙眸有神,路過傅希言時,比他還高出半個頭,只是那雙眼睛看人時,帶著一股匪氣,叫人十分不舒服。 捕頭說:“請傅司獄驗明正身?!?/br> 這年頭沒有照片,只能靠記錄的體型和面部特征來辨認(rèn)。傅希言對照了兩遍,又有刑部和都察院的其他官員在場作證,便辦理了移交手續(xù)。 刑部捕頭走的時候,腳步明顯松快了很多,傅希言嘆氣,現(xiàn)在壓力來到了自己這邊。 都察院牢房平日里關(guān)的都是高官貴胄這樣的大人物,所以牢房里面打掃得很干凈,即便是普通牢房也比刑部大牢寬敞,更不用說打點過的陳文駒,直接入住了僅有的三間貴賓房之一。 為這,傅希言還特意去請示過,上面的人不置可否,他便懂了。 陳文駒這樁案子,陳太妃保人的態(tài)度很激進(jìn),不但幾次三番要求面圣,而且派出大量說客四下活動,連都察院的司務(wù)都為他們干賄賂這樣的骯臟活,可見活動范圍之廣。 而建宏帝這邊的態(tài)度就很曖昧,說他想保,他不肯暗示刑部放人,說他想殺,又同意了三堂會審。 他不表態(tài),連帶的,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大佬們在公審之前也保持著緘默。 上不示意,下也隨意。便宜了傅希言這個芝麻綠豆小官,手掌大權(quán),愛咋咋地。 陳文駒經(jīng)過對比,似乎覺得都察院這邊的待遇不錯——至少饞rou的時候說一聲,有人幫忙跑腿,于是連太醫(yī)來施針的日子都很配合。 雙方在一種不必言明的互惠互利默契中,安穩(wěn)度日。 然而這種安穩(wěn)在刑部、大理寺和都察幾位大佬碰面交流案情并表達(dá)看法后,不復(fù)存在?!叭谩备髯运值牧鼋K究顯露—— 大理寺想殺。 都察院想保。 刑部想拖。 一贊成,一反對,一棄權(quán),無法定案,于是事情就如刑部尚書預(yù)想的那樣,拖了下來。 傅希言明顯感覺到案件陷入僵持后,陳文駒整個人焦躁了許多,多次提出無理要求,獄卒拿不定主意來問他,他統(tǒng)統(tǒng)擱淺爭議,置之不理。對方擺明著想找機(jī)會與他碰面,但收受賄賂提供方便是一回事,收受賄賂暗中來往又是另一回事了。 * 十月十四,小雪。 鎬京不常下雪,但今年下得很早。天還未亮,輕飄飄、白茫茫的雪花便從天空洋洋灑灑落下,覆在屋檐上,覆在街面上,覆在行駛中的馬車頂上。 傅希言坐在烘暖的車廂里,望著外頭銀光閃爍的景色,恨不能這段路再長一些,下車的時間再晚一些。 咚—— 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