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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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瑾搖頭:“不是?!?/br> 傅希言呆住。他問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接受除了“是”以外的答案。他摸著裴元瑾臉上的焦痕:“不是都已經(jīng)挨雷劈了嗎?” 裴元瑾嘆氣:“還不夠?!?/br> 傅希言從來沒聽說過雷劫可以分期付款的。 裴元瑾說:“我能感覺到雷劫中蘊含著比靈氣更加純凈的力量,它需要更強大的身體?!闭撋眢w強大,除了傅希言這樣靠著天地鑒作弊可以無限修復(fù)的不死之軀外,放眼天下,當(dāng)屬練就極陽圣體的 裴元瑾最強。 即便如此,他也無法完全吸收雷劫中蘊含的力量。圣燚功分好幾個層次,真元強行封閉后,他體溫與正常人無異,說明身體的層次已經(jīng)從極陽圣體的隱藏狀態(tài)跌落。 這是一個極為討巧的狀態(tài),心境沒有跌落,但身體層次跌了,不是筑基巔峰的他,自然無法與雷劫產(chǎn)生感應(yīng),故而延緩了雷劫的到來。 若非如此,只怕上一次他頓悟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雷劈死了。 這次也是一樣,他心境上的頓悟帶動了身體層次的提升,引來雷劫,但極陽圣體的全盛狀態(tài)依舊無法抵御雷劫。 關(guān)鍵時刻他拿班輕語扛了一下,真元趁機二度沉睡,但囤積在他體內(nèi)的雷電依舊造成了不輕的傷勢。 傅希言還是第一次聽說真元有此智能,但反過來想想,人的身體本就奧妙神奇,消化系統(tǒng)、免疫系統(tǒng)、能量代謝系統(tǒng)各司其職,也不需要人腦安排,真元遇到威脅,啟動避難機制也不足為奇。 傅希言問:“那你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裴元瑾想了想道:“可以再殺一個武神。” 第138章 合作和背叛(下) 山廟廢棄多年, 誦經(jīng)的僧人早不知去向何處,只有供奉的菩薩依舊保持著結(jié)跏趺坐,靜默地看著門外輪轉(zhuǎn)的四季山景。 難得今日廟中有客, 拂去塵埃, 增添人間煙火氣。 篝火前, 兩人對坐,烤著不知名的鳥兒。熊熊火焰的背后, 一只長著粉色絨毛的鳥頭正一伸一縮地探看著樹枝上鳥, 絲毫沒有兔死狐悲的憂愁, 看那活潑伶俐的模樣, 仿佛默認了坐在篝火邊的人類才是它的同族。 裴元瑾身上的傷看著嚇人, 但行動無礙。 他將鳥從樹枝上取下來, 遞給對面的傅希言。 傅希言已經(jīng)恢復(fù)了本來面目。沒有了易容, 臉上肌膚如獲新生, 他揉了揉臉,撕了一片rou塞入嘴里,露出了懷念的神色:“過了這么久,鳥rou沒有進化,廚藝也沒有進步,看來都很念舊啊?!?/br> 裴元瑾從行禮里取出一只小壺和一小袋茶葉, 傅希言看到藥材,想起里面有胡椒, 高興地翻找出來,手指碾碎撒在鳥rou上。 裴元瑾看他咬了一口, 臉色就比自己煮的茶水綠了。 傅希言感慨:“還是得有鹽啊。” 傅貴貴還在旁邊探頭探腦, 他就撕了一塊給他, 傅貴貴高興地接過來, 然后嘔吐出來,圓滾滾的眼睛充滿了嫌棄和驚詫,似乎在問,作為人,你怎么能吃這樣的東西! 傅希言伸了個懶腰,扭頭看門外,絲絲細雪飄進門來,竟然下雪了。 他站起來,倚在門邊,看著那落到地上,轉(zhuǎn)瞬即逝的雪花,好奇地說:“不知道村民發(fā)現(xiàn)班輕語的尸體后,會如何處置?!?/br> 裴元瑾省去了煮茶的繁瑣步驟,直接將茶葉放入guntang的開水中:“越王手下如果不是太笨,應(yīng)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br> 村民見到尸體,自然是上報官府,官府層層上報,消息最后落到封懷古的手中。 一代武王慘死郊外帶給他極致的震撼。 他用兵如神,但武功止步于鍛骨期,并不理解武道、心境,只知道武王與自己的層級相差甚遠,對方能殺班輕語,便能殺自己。 他雖然剛愎自用,卻也知道人只有留著一條命才能繼續(xù)剛愎自用下去。他一邊叫人幫班輕語收尸,一邊寫信,八百里加急送往臨安。 軍師說:“圣女今日原本有一場法會,雖然貼了告示告知他們?nèi)∠杂胁簧侔傩諒母鞯刳s來。不知是否要驅(qū)散他們?” 封懷古皺了皺眉。班輕語的死,雖然讓他生出兔死狐悲的驚懼,可對于左右朝局,甚至左右皇帝的靈教,他依舊毫無好感。烏玄音即將成為皇后,他不敢說三道四,對已經(jīng)死翹翹的班輕語就沒那么客氣了:“呵,圣女法會,道理說得冠冕堂皇,做的事情倒也當(dāng)?shù)闷鹛齑蚶着?。?/br> 軍師忙道:“將軍慎言。” 封懷古不悅:“此間只有你我,有何不可說?”都已經(jīng)關(guān)起門來罵人了,還要講究死者為大的體面嗎? 軍師躊躇道:“城中有傳言說,殺班輕語,乃是將軍授意?!?/br> …… “放屁!” 被黑鍋的封懷古怒極。 然而,裴元瑾大戰(zhàn)班輕語時,封懷古剛好趕到客棧,裴元瑾帶著班輕語尸體離開時,封懷古就在客棧里。 在封懷古的視角里,自己手下都是普通士兵,又來遲一步,沒有追上裴元瑾,又武功不濟,沒有留下傅希言??衫习傩漳睦飼嘈胚B豫章都能打下來的大將軍居然留不下刺客。 除非這刺客本來就是大將軍派來的。不然如何解釋,圣女和大將軍這樣的人物會相繼出現(xiàn)在這個偏遠的小小的客棧里呢? 當(dāng)然,封懷古可以實話實說,為了買鳥。可在傅希言的前世,網(wǎng)絡(luò)那樣發(fā)達的時代,也是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何況現(xiàn)在。 封懷古暴怒之后,很快在軍師的安撫中冷靜下來。 “短短一日,流言四起,怕是有人在暗中挑撥?!避妿煼治龅溃翱蜅5恼乒裎乙呀?jīng)下令封口,想來不敢胡言亂語,那還有誰能知道將軍和圣女一前一后去了客棧?” 封懷古閉了閉眼睛:“將豫章再梳理一遍,不許留下半個榕城探子!” 軍師領(lǐng)命。 “還有,貼出告示,緝拿裴元瑾。” 他雖然害怕裴元瑾上門索命,但更 怕皇帝和烏玄音誤信流言,要拿下他這條命。 軍師猶豫了下,問:“若是有人提供裴元瑾的下落……” 封懷古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 軍師心領(lǐng)神會,急忙告退。 有人提供下落,自然需要核實,以裴元瑾的武功,這一來一回拖拖拉拉之后,難道還會站在原地嗎? 豫章因為班輕語的死,鬧得雞飛狗跳,而兩位罪魁禍首則吹著壺里的茶水,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得正香。 熱茶入胃,整個人都暖洋洋的,愜意極了。 進入南虞以來,這是傅希言第一次感覺到了輕松。他背靠著裴元瑾,兩條腿伸得筆直,瞇著眼睛欣賞外頭越下越大,洋洋灑灑的白雪。 仿佛那是一層流動的紗簾,將廟內(nèi)外,隔成兩個世界。 他終于有閑情逸致聊天:“你是怎么知道班輕語心境已破的?” 裴元瑾抱著他:“你們在客棧的時候,我去了附近打探消息?!?/br> 傅希言驚訝。在自己面前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裴元瑾竟然會主動打探消息,他佯作吃醋地說:“哼哼,那你一定和別人說了很多話?!?/br> 裴元瑾捏捏他的鼻子:“還是別人說得多。” 傅希言發(fā)現(xiàn)他指尖微涼,抓住他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別人說了什么?” 裴元瑾笑吟吟地感受著他手中傳來的暖意,淡然道:“班輕語這幾個月忙于慈善與法會。” 慈善當(dāng)然是好事,但班輕語做慈善,傅希言只能想到一條歇后語——“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裴元瑾也是這樣想的:“她一貫無利不起早,她主持慈善與法會必然因為能帶來好處。武王期需要的好處,就是鍛造心境?!?/br> 其實這并沒錯。 他現(xiàn)在走的這條路也是鍛造心境,區(qū)別是對于雷劫、真元變化,他知道是必經(jīng)的過程,都能夠坦然受之。 傅希言問:“那你怎么知道她心境破了?” 裴元瑾說:“我聽了她法會的內(nèi)容,十分淺顯,即便她是強行升至武王根基不穩(wěn),但武王之前,她入道多年,應(yīng)當(dāng)有一定的根基才是。” 別看裴元瑾的武道好像天下人人皆知,那是因為一往無前是顯性武道,像傅希言“遁去的一”就不太容易讓人看穿。 班輕語的蒼生道也是新城局之后,才逐漸有了這個說法。她依靠眾生之命,強行飛升,卻功敗垂成,進入武王,已是退而求其次的結(jié)果,和那些靠著自己的力量,穩(wěn)扎穩(wěn)打進入武王期的還是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 所以烏玄音卷土重來時,她干脆利落地退位讓賢,連一分猶豫都沒有,實在是沒有硬碰硬的資格。 新城局部署多年,武神退讓,多方協(xié)力,為的就是闖出一條通天大道。最后的功虧一簣,她輸?shù)舻牟粌H是飛升路,也是多年的執(zhí)念,眾人的夢想,心境破碎也在意料之中 。 換做別人,只怕早已走火入魔、一蹶不振,她卻很快從絕望中找出一條新的路。就是重塑蒼生境。 先前用的是蒼生魂魄,這次她吸納的是蒼生意志,所以才有了做慈善結(jié)善緣,舉行法會,傳播道理。 這些事情老百姓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會感念圣女恩德,裴元瑾則是連蒙帶猜,還原出了大半的真相。 傅希言感慨:“拔苗助長的故事人人知道,可人人在步宋人后塵。” 裴元瑾說:“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傅希言看著外面越來越大的風(fēng)雪,白茫茫地籠罩著世界,身處其中,怕是很難分辨方向。這世間的武者不就是迷路的旅人嗎? 只是有的人守住了內(nèi)心的底線,有的人為了脫困不擇手段,最后卻落得引火自焚、自作自受的下場。 他想著,又有些不服氣:“可惜,班輕語雖然死了,卻還是人們心目中的圣女?!闭f不定還有被蒙蔽的百姓為她奔走哀嚎。 他無意識地捏著裴元瑾的手指:“我終于明白為什么穿越者總是喜歡不計成本的辦報紙了。賺錢還是第二位,主要是不能讓百姓蒙受欺騙。但是辦報紙的前提是普及識字,歸根究底還是基礎(chǔ)教育 ……還是要捐建學(xué)校啊?!?/br> 傅希言開始算家財。裴元瑾已經(jīng)把錢和賬目上交了,也是好大一筆,加上聘禮嫁妝,應(yīng)該可以讓學(xué)校遍地開花。 不過不能光出不進。 “制造玻璃要提上日程了。等我們回去……” 投資發(fā)展制造業(yè)的宏偉藍圖在裴元瑾面前徐徐展開—— “巨大的市場潛力。”窗紙都換了! “完善的銷售渠道?!彼姆缴堂耍?/br> “專業(yè)的管理人才?!备捣蛉?! …… 傅希言沉浸在構(gòu)建商業(yè)帝國的美夢中,裴元瑾好奇地問:“玻璃是什么樣的?” 這個倒不難解釋,畢竟這個世界是有琉璃的。但這個問題側(cè)面擊中了傅希言的一個痛點,他并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成功。他以前看看制造玻璃的過程,都是囫圇吞棗,比香皂好不到哪里去,真要動手,只怕難度比香皂更大。 傅希言嘆氣:“還是要讀書啊?!币撬麑W(xué)過材料類專業(yè),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滿腦子都是沙子變黃金,卻毫無頭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