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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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希言:“……”盡管他知道劉煥本身也不愿 意,但聽到隴南王的答案,還是覺得有點手癢。這性格,說好聽點是當機立斷,說難聽點叫剛愎自用,也不知道虞姑姑是怎么忍受的。 他抱胸道:“你說得對,的確不需要自愿。” 隴南王聽他語氣,依稀感到有哪里不對。 傅希言轉頭對裴元瑾說:“你在這里看著,我回去接姑姑,讓他們夫妻團聚?!?/br> 隴南王皺眉道:“我時日無多,何必讓她再傷心一回?!?/br> 傅希言嘲諷道:“既然如此,你何必讓忘苦轉交香囊?” 隴南王苦笑道:“我沒有,我只是讓他打聽素環(huán)的消息……他猜出了她的身份,擅作主張。” “無論如何,虞姑姑收到了,心動了,人來了?!?/br> “你們可以當作我已經死了?!?/br> “我們當然可以。但溫鴻軒可以嗎?鄭佼佼可以嗎?蒙兀王可以嗎?”傅希言氣勢洶洶地瞪著他,“若在你死后,虞姑姑才知道曾經有一個重逢的機會擺在她眼前,她卻錯過了,你猜她會怎么想?你猜她此后余生要怎么過?!” 隴南王愣住。 傅希言咄咄逼人:“除非你現在承認,你根本不喜歡她,不想見她,對她沒有半分感情!”心里想的是,如果他說不喜歡她不想見她……自己就把他綁著去! 隴南王手指捏著毯子,沉默了許久,才像是輸了一般地苦笑道:“怎能不想。”自醒來那刻起,便思之如狂。 第182章 古鎮(zhèn)有伏兵(中) 隴南王妥協后, 裴元瑾便出發(fā)了——傅希言的建議雖然被采納,但兩人的任務掉了個個。傅希言留下來保護隴南王,裴元瑾回榆京城接人。 一方面是考慮到溫鴻軒一旦發(fā)現隴南王失蹤, 必然會全城搜捕,風雨難測,讓武王級的裴元瑾出場, 安全更有保障; 另一方面, 傅希言修煉了精魂訣和驅靈術, 萬一隴南王的魂魄被鄭佼佼動了手腳, 傅希言應對的手段更豐富。 長夜將盡,天色將明。 傅希言目送裴元瑾離開。 隴南王生死之謎已然揭曉,然而, 籠罩在北地上方的迷霧并未完全退去。 蒙兀覬覦國土,溫鴻軒想為主報仇,他們圖謀北周都有自己的目的, 但鄭佼佼身在江湖, 為何要花費十幾年來蹚這趟渾水? 看他藏身幕后興風作浪, 讓傅希言想起了一個人。 鄭佼佼, 不會是莫翛然的化名吧? 借蒼生,傀儡道……聽起來像是一路貨色。 傅希言身后,隴南王坐在門里,微微抬頭, 望著遙遠的東方露出魚肚白,眼中終于染上了淺淺的光。 * 傅希言和裴元瑾送隴南王去城門,接應的黑衣人則合力將那九個名為保護實為監(jiān)視的護院捆成粽子, 塞到耳房里堆著。 他們動作極快, 躡手躡腳地關上各道門后, 飛快打掃戰(zhàn)場,釘在地上的長索,丟在地上的武器……全都收了起來,連黑狗也放在門口,看上去像在打盹兒的樣子。 布置好一切,他們才退出民宅。 外面,一個身材瘦削的蒙面男子負手站在門口,等他們出來,立刻比劃了一個走的手勢。數十人連忙跟在他身后,消失在街道的黑暗盡頭。 數十人到了城北與城南的交界,便如魚入大海一般,很快消散了開去,只留一人繼續(xù)跟著。 兩人又去別處繞了一圈,才回到張府。 張祖瑞拉下面巾,沿著圍墻的陰影,慢悠悠地走進倒座房的其中一間,脫下外套,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黑衣人立刻伸手取下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幫他換上。 張祖瑞說:“密切關注城門的消息,確認王爺順利離開后,立刻回報?!贝侨俗吆?,他才穿過長廊庭院回到臥室。 屋里還有燈。 張夫人正靠坐在床上,撐著眼皮等人,見他平安歸來,才露出輕松之色:“大半夜的上哪兒去了?也不說一聲?!?/br> 張祖瑞不答反問:“王妃如何?” “能如何?”張夫人嘆氣,“人死不能復生,除了節(jié)哀,我也沒什么可勸的。看她這樣子,我心里也難受得很。” 由人及己,她想到自己的處境,又何嘗不是在步王妃的后塵?即使身處后宅,她也知道駐扎北周境外的十萬大軍都在等他的夫婿。而這一去,便是刀山火海,生死未卜。 張祖瑞說:“熬過這陣子就好了。” 既然傅希言和裴元瑾知道了隴南王沒死,那么虞素環(huán)早晚會知道這件事。想來,這也是忘苦盜取香囊送給虞素環(huán)的原因。王爺在北地處境艱難,內憂外患,若能得到儲仙宮相助,逃出升天的機會便大大增加。 張夫人以為他說時間會沖淡一切,嘆息道:“這多過了多少年了。王爺王妃當年感情那么好,也難怪王妃走不出來?!?/br> 張祖瑞“哼”了一聲,脫下外衣,隨手掛在衣架上:“我待你不好?” 張夫人道:“你要是少打點仗,那就比什么都好!” 張祖瑞脫鞋的動作一僵:“我打算明日啟程去北境?!?/br> 張夫人頓時黑了臉,張祖瑞要上床,還被她推了一下。她自顧自地往床上一躺,直接拽過張祖瑞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張祖瑞背對著她坐在床邊上:“你帶上酬兒和我一起去。” 張夫人翻身坐起來,趴在他背上問:“你說什么?” “全家都去?!?/br> 張夫人立馬笑開了花:“你不是一向不愿意我和兒子跟著你?” 張祖瑞說:“這次不一樣?!?/br> 盡管他將隴南王住所周邊的耳目都清理了一遍,但是紙包不住火,按照溫鴻軒每天不見隴南王一面就不放心的習慣來看,隴南王失蹤的事情早晚會被發(fā)現,張夫人和張酬留下來就是現成的人質。 張夫人也不管哪里不一樣,喜滋滋地說著要帶哪些東西。 張祖瑞心不在焉地應和著,心情卻有些沉重。隴南王是溫鴻軒、蒙兀侵吞北周布局中不可或缺的一環(huán),溫鴻軒不會輕易放手。雖然他已經有了后續(xù)的計劃安排,但能否順利,還要等明天才能揭曉。 * 賣早點的,倒夜香的,打水的,灑掃的……晨光照耀下的榆京城剛剛從睡夢中蘇醒,處處祥和。 裴元瑾翻過城墻,一路暢通無阻,想象中的盤問阻攔跟蹤查詢……都沒發(fā)生。直到回到張府,才看到一些與往常不同的景象。 府里上下正熱火朝天地收拾東西。 這是要跑? 裴元瑾招來護花組,知道姜休和虞素環(huán)都沒事,便去了張祖瑞的房間。張祖瑞忙活了大半夜,還在床上打呼嚕,倒是張夫人一大早就起了,正指揮下人準備行李。 裴元瑾在門口站了站,便有丫鬟去通報,不一會兒,張夫人便風風火火地出來了:“裴少主來找外子?且隨我進屋稍坐,我這就去叫他!” 裴元瑾也沒有客氣。城里現在沒有動靜,可能是隴南王離開的事情沒有被發(fā)現,也可能是溫鴻軒在放長線釣大魚,不管哪一種,他都只有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這一種。 他們進門的時候,張祖瑞已經起了。見到裴元瑾時,他微微一怔,連忙招呼他進了書房。 張夫人在外面關上門,屋里便只剩下他們兩個。張祖瑞按捺不住地問:“王爺如今……” “已順利抵達廢棄的古鎮(zhèn)?!?/br> 說明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張祖瑞放下心來:“那就好。我打算立刻出發(fā)去北境,不知裴少主作何安排?” 裴元瑾說:“我與你們同行。”若能在張祖瑞掩護下,平安撤離是最好的。 張祖瑞猶豫了一下,才道:“好,就以一炷香為限。一炷香后我們一道啟程?!?/br> 約定時間之后,裴元瑾便去安排姜休、虞素環(huán)啟程,張祖瑞則抓緊時間處理書房的東西,順便通知張夫人。 張夫人看著下人們進進出出忙亂的樣子,嘆了口氣道:“罷了,出門在外也沒得講究,只那些貼身要用的,余下的先放進柜子里鎖起來,叫人看著吧!”就是不知道這次離開后,還有沒有機會回來。 一炷香說長也短,但每個人都遵守了時間。 盡管張夫人精簡了行李,卻還是占用了好幾輛馬車。張酬穿著心愛的盔甲,早早就騎在馬上,收到消息后,他就處于極度亢奮中,恨不能眼睛一閉一睜就抵達了北境。 與他們相比,儲仙宮一行就低調平靜得多。虞素環(huán)與張夫人打了個招呼,正要上車,裴元瑾突然站在她身后道:“隴南王還活著。” 虞素環(huán)上車的動作一頓,晦暗的眼睛突然綻放出啟明星般的驚人光亮。她看著裴元瑾,似乎在確定剛才這句話的確是出自他口,而不是自己的幻想。 裴元瑾一向不喜歡說廢話,但今天難得的又重復了一遍剛剛說過的話。 如果這句話是傅希言說的,她難免會懷疑這是否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但裴元瑾不會做這種事。 所以是真的。 王爺真 的沒有死。 這個認知在她腦海盤旋,淹沒了所有情緒。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進的車廂,只覺得春光明媚,所見所聞都美好得不可思議,仿佛人間處處是希望之光。 裴元瑾送她和姜休上車后,目光犀利地往街道盡頭看去。 張祖瑞不動聲色地說:“有人在附近埋伏?不用管他們。” 裴元瑾看了他一眼:“他們正在靠近。” 張祖瑞說:“我知道。讓他們跟著吧。反正我去的是北境,正好把他們引開?!?/br> 裴元瑾說:“他們應該沒有跟蹤的意思。” 張祖瑞這才察覺不對,沒多久,就聽到馬蹄聲從街道兩頭傳過來,旋即,數十名騎士策馬而來,一前一后堵住了車隊的進退兩路,騎士后面還跟著有一輛黑色的馬車。 騎士們攔著人以后,也不說話,就像木樁子一樣杵在必經之路上。 張祖瑞皺了皺眉,張府的管家會意地迎了上去,傲慢道:“我家將軍正準備趕赴前線,為北地征戰(zhàn),誰敢貽誤軍機!” 騎士們一動未動,但后面那輛馬車上卻走下來一個人。 張祖瑞見溫鴻軒親自來了,暗道不好,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對方。 溫鴻軒下馬車后原地等了等,等一個騎士從馬車上又拖下一個人之后,才款步走到兩方對峙的邊界,對著張祖瑞微微一笑道:“昨晚有人想在我的夜宵里下蒙汗藥,詢問之下,才知道是張將軍的人。所以給將軍帶來了。” 騎士將人往地上一丟。 那人一身是血,顯然遭遇了嚴刑拷打。他原本昏迷了,不知怎的又醒了過來,艱難地將自己翻身過來,也不理張祖瑞,仰面盯著溫鴻軒,呸了一聲道:“你不過是我蒙兀走狗,竟敢這么對我,蒙兀王不會放過你的?!?/br> 張祖瑞緊握的拳頭微微一松,看著溫鴻軒道:“看來溫大人消息有誤啊??絾栠@門手藝,我比溫大人熟,不如將人交給我……” 溫鴻軒突然喝道:“戰(zhàn)輔司!” 馬上馬下的騎士齊聲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