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顧棠聿看著這字體,筆力遒勁,磅礴大氣,倒不是他有這個閑心來欣賞對方的書法,而是微微皺眉疑惑,或者說他就有這個懷疑了。 他用手指擦拭紙條上的字跡,用了點力,不出片刻指腹已經(jīng)染上墨,所以……這字不是用法力變出來的。 一個器靈就算修煉出了人形,要寫出這樣一手字體來也是得花時日練習的, 一開始他認為對方是“系統(tǒng)”源于它的聲音出現(xiàn)在自己腦海,還能將自己拉進書中世界,后面他懷疑它的身份,對方又說是器靈,而且昨日他才知曉它其實是有人身的。 既然有人身,為何之前一直僅傳音聯(lián)系?問名字也不說。 強大如斯的器靈不可能沒名字,就算先前沒主人,那它自己也會給自己取名,唯一的解釋就是它不愿透露,甚至若非他被囚,對方真身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出現(xiàn)。 陡然間,顧棠聿隱隱覺得自己好像被欺騙了,對方對他知根知底,而他竟然對它一無所知,況且它一直隱瞞,這其中定然有什么。 他回想起反派對他使用了吐真言的法術(shù)后逼問他系統(tǒng)是什么人,究竟他是篤定系統(tǒng)為人類還是他不信器靈竟有這般本領(lǐng)。 玄陽劍招的出現(xiàn),指點宋明軒修煉,顧棠聿覺得就算自己改變了書中情節(jié),那系統(tǒng)絕對也是那個“變數(shù)”。 他再次看著紙條上模糊的字跡,攥緊拳頭將它收起,心中一個驚疑聲在說: 會不會“系統(tǒng)”真是一個人呢? 壓下思緒,顧棠聿將傳音石固定在自己耳廓內(nèi),因為很小所以幾乎看不見,而另一邊,男人感知到傳音石已經(jīng)被連接上,于是壓低嗓音道:“顧棠聿?” 顧棠聿吃著飯,不動聲色的輕“嗯”一聲,男人于是繼續(xù)道:“之后就用這個聯(lián)系,可以屏蔽那魔頭設(shè)下的結(jié)界阻攔,但缺點是你得跟我說話我才知道你想表達什么,也不能對你那邊的情況可視?!?/br> 雖然殿內(nèi)無人看守,不過殿門口還有左右護法,顧棠聿不方便跟他溝通,等到用完膳后去到后院涼亭處才正式開始打聽情況起來。 系統(tǒng)說了布局謀劃,因為他沒有在前線所以這會也不明白戰(zhàn)況如何,但是他布下的天網(wǎng)大陣足夠憑借地形優(yōu)勢取勝,從魔頭離開魔宮出兵就能體現(xiàn)。 顧棠聿想起反派離開時的匆忙跟神色肅穆,他問道:“那陣你自己布的?一晚上就布好了?” 盡管他沒見到,但是聽著描述還有反派的重視度就知道很厲害,這都是系統(tǒng)的手筆?不需要借助旁人? “主陣是我完成的,其余小的劍陣是你們歸墟門的人布的?!毕到y(tǒng)那邊說,“不是一晚,是昨日你跟我說過后我就開始著手行動了,西城那邊想兩邊都討好,但我們又不得不跟他合作,所以只能加快行動。” 能有這么強的執(zhí)行力并在短時間內(nèi)就將一個龐大的主陣布下,顧棠聿心中駭然,這系統(tǒng)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這邊跟你聯(lián)系上一會就去回鹿部落那邊,你多從魔頭口中套話,關(guān)鍵性的情報就靠你了,昨天你提供的非??煽?,果不其然今日一早魔兵就去了回鹿部落那邊,且迂回選擇的入口沒有半點差池,剛好在我布的主陣中心處?!?/br> 系統(tǒng)說著,語氣里都是贊賞,以前他并不是很明白為何天道選這人當救世主,如今體現(xiàn)出來了,顧棠聿是真有他的用處,哪怕不能上戰(zhàn)場,他也是“軍師”,救了魔頭的那次此刻利處共生。 顧棠聿見這部分劇情還是按照原定的發(fā)展,心中微微松一口氣,這樣的話代表他們能阻止反派一統(tǒng)魔界,不過就怕只攔一時。 接下來怎么安排系統(tǒng)還得根據(jù)戰(zhàn)況做調(diào)整,顧棠聿等著它的消息,在對方要斷聯(lián)之前,他忽然問:“既然你這么強,又有人身,為何你自己不去對付晏祁川?你都能布下強大陣法,自身實力肯定不弱吧?!?/br> 那邊沉默了兩秒,回答說:“要是我能出手就不用召喚你過來了。” 顧棠聿蹙眉不解,不能出手是幾個意思?這不是已經(jīng)布下陣法了嗎? 當他追問下去,那邊已經(jīng)消音了,顧棠聿抿唇。 可疑,真的很可疑…… 又出手又不能出手的,自相矛盾? 彼時另一邊,系統(tǒng)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在趕往回鹿部落,方才顧棠聿問他的問題涉及到隱蔽點了,他的身份不能透漏,就算顧棠聿知道后也猜不到什么,但以防萬一,保守起見。 此刻回鹿部外的旗峰峽口,歸墟門幸存弟子打坐調(diào)息,宋明軒也在一旁閉目入定,腦海里復盤同晏祁川的那場交手。 他不得不承認晏祁川的實力增長過快,尤其是刀雨攻擊的他幾乎沒空隙喘息對抗,如果沒服用那枚丹藥,就是有赤陽劍在手,恐怕這會他早已受傷。 那人內(nèi)力增長且沒看出有反噬,宋明軒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奪走的九幽蓮,如果那時他能早些趕去幫棠聿師叔,也不至于九幽蓮和師叔都被搶走。 蒼執(zhí)長老這會守著大陣,神情有些急切,他沒法聯(lián)系那位高人,就算是問了掌門對方也沒辦法,單向傳音,只有等人過來了。 峽口外圍,晏祁川帶的魔兵就駐守此地,跟旗峰隔著一條很寬的深澗,他倒是要看看那邊有誰進出,不信他們會一直躲在里面。 關(guān)于布陣的那個幕后之人,凌鉞等人討論半天都猜不到是誰,對于他們的“沒用”,這次晏祁川并沒有罵人也沒發(fā)火,因為最了解歸墟門的他都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