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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殘疾反派的暴嬌小護(hù)工在線閱讀 - 第15章

第15章

    翻翻后面的菜單,還是手寫,字跡是筆鋒凌厲狷狂的行書,比醫(yī)囑還難辨認(rèn)。

    謝玦是在練習(xí)他的簽名嗎,這叫他怎么看得懂?

    阮時樂皺眉內(nèi)心腹議不止,捧著冊子,嘴皮微動艱難的蹦跶出單音字,“西、紅柿……”

    連蒙帶猜看下去,這些蚯蚓字倒是讀的越來越順,“酸辣土豆絲、清蒸大螃蟹、香辣基圍蝦、清炒上海青?!?/br>
    阮時樂終于讀流暢了,心里暗喜表面哼哼,“謝玦這鬼畫符的字跡,估計就我能認(rèn)出來了?!?/br>
    管家笑瞇瞇道,“不是,您看謝總的字跡一開始是慣用的行書,后面又調(diào)成了行楷,最終選擇了正楷寫完?!?/br>
    阮時樂剛忙著辨認(rèn)意思到?jīng)]這察覺,管家一說還真發(fā)現(xiàn)字跡逐漸清晰,三種涇渭分明的字體都寫的漂亮。

    他不禁想起謝玦說他的字似雞爪爬。

    “會幾種字體了不起啊,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br>
    他花體英文也寫的漂亮呢。

    管家嘴角笑意深了些,“謝總說這不是炫耀,是他屈尊降貴向下兼容您的認(rèn)字水平。”

    阮時樂氣的只想大啊一聲!

    謝玦人不在還能這么氣他!

    “他就是存心羞辱我,直接打印不更好嗎?”阮時樂捏著小冊子氣憤道。

    “他的廚房里沒有這些配料嗎?莊園不是有自己的有機(jī)農(nóng)場供蔬菜瓜果嗎?”

    管家笑瞇瞇道:“謝總說他怎么做,您管不著?!?/br>
    阮時樂腮幫子氣鼓鼓的,后槽牙齜了又齜,最后哼了聲,“那我加班費怎么算。”

    管家給他轉(zhuǎn)了五千,“謝總說刨出開支,其余算加班費。”

    阮時樂灰撲撲的臉色頓時喜笑顏開,錢到位一切好說,他拍著胸脯道,“好!我保證好好完成任務(wù)?!?/br>
    他還是賺了啊,借著工作學(xué)習(xí)生活必備技能,相當(dāng)于給自己做飯還有錢拿啊。

    阮時樂喜滋滋的,邁著輕快的腳步出了門。

    鄭叔看著阮時樂活潑的背影,雙手負(fù)后背,感嘆道年輕真好啊,這個冰冷的別墅也多了些生機(jī)。

    不知道他還要等多久,才能說出那句管家界的至理名言——“少爺他終于笑了。”

    鄭叔偷偷樂了會兒,才拿出手機(jī)給謝玦報備阮時樂已經(jīng)領(lǐng)了任務(wù),

    不過,想到謝玦每周六的家宴,鄭叔神情又凝重起來,最后搖搖頭輕聲嘆息。

    謝家家主今年已經(jīng)八十歲,他是古板嚴(yán)厲傳統(tǒng)的一家之主,膝下有三子一女。謝玦兩個大伯,大伯一脈專管金融地產(chǎn),二伯一脈負(fù)責(zé)娛樂影視。

    謝玦他爸是幺子,年輕時作天作地,中年老老實實拿分紅就行了。至于謝玦,他的游戲公司被謝家收購,已經(jīng)是行業(yè)top獨角獸。

    三姑外嫁聯(lián)姻,但已經(jīng)去世,留一個獨女養(yǎng)在謝家改名謝裊。

    此時家宴也是商量謝裊的十八歲成人禮宴會。

    主宅高穹頂富麗堂皇的餐廳里,西裝革履的男士和身著典雅禮服的女人們坐在長餐桌前。

    一場家宴的氣氛比商務(wù)宴還正式、壓抑。

    胡桃木高浮雕的大理石長餐桌上,銀制餐盤閃著光,紅到發(fā)暗的晚霞落在純白的餐布上,男男女女拿著刀叉慢條斯理的切割著盛宴。

    謝玦面前的餐碟突然放入一塊切好的牛排,涂著鮮紅美甲的手指不待謝玦抬頭就縮了回去。謝玦微微側(cè)頭看向小心翼翼討好的美婦,開口道:“謝謝mama。”

    戴上偽裝紳士的面具,隱藏眉眼凌厲陰冷的攻擊性,此時的謝玦像是古城堡里彬彬有禮的矜貴少爺。

    可這聲尋常親子家庭的“謝謝mama”聽得白茵指尖冷凍似的蜷縮發(fā)緊。

    白茵面色極不自然的微笑了下,端起酒杯細(xì)哆著手指抿了口紅酒。

    她生了個怪胎。

    年輕時,他們夫妻沉迷紙醉金迷的世界,直到謝玦三歲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謝玦好像從來沒開口說過話。

    酒吧再吵再鬧的環(huán)境,謝玦也從來不哭不鬧,她指定一個卡座謝玦能安安靜靜坐一天。

    她向周遭炫耀兒子懂事,但旁人都驚訝三歲孩子怎么可能如此懂事,會不會腦子有問題。

    白茵這才想起來,這孩子好像幾乎沒有說過話,只一雙幽黑的眼睛永遠(yuǎn)靜謐,她看久了有種凝視深淵般的害怕。

    她和丈夫說孩子可能智力有問題,結(jié)果兩人又爆發(fā)激烈爭吵,最終的結(jié)果是帶孩子做智力鑒定。

    最后,坐在沙發(fā)上靜靜看著他們的謝玦開口了,第一話就是,“謝、謝、mama,我、不、傻?!?/br>
    那是白茵第一次有記憶孩子說話。

    后面有好友建議請個保姆專職照顧小孩子,但一貫懂事的孩子,折騰走了無數(shù)個保姆,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在往后白茵的記憶里,謝玦幾乎很少張口說話。

    他不會像尋常孩子撒嬌哭泣,也不會質(zhì)問爸媽為什么吵架,看見爸媽和別人親密他也不會好奇。

    不管白茵他們說什么做什么,謝玦都不會有多余的反應(yīng),只會說“謝謝mama/爸爸?!?/br>
    白茵漸漸覺得可怕,她不敢和謝玦對視了,尤其小孩子那雙看透一切又黑沉沉冷漠的眼神,像一個幼童軀殼里困著一個成熟的靈魂。

    她之前覺得孩子小,明目張膽當(dāng)著孩子面和陌生男人親昵,后面開始避著孩子,沒想到謝玦主動出門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