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瞞我瞞
“我接下來問你的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背淋?。 “好。”禮司睿十分聽話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原本禮司睿跟在沉茗身后,以為她要回教室,誰知她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等禮司睿跟上來正要問她怎么回事時,沉茗突然十分嚴(yán)肅地說想問他點(diǎn)事。 禮司睿以為是沉茗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她的事,連忙紅著臉答應(yīng)。 其實沉茗原本也確實打算回教室,但這兩天有種莫名的不安感越發(fā)強(qiáng)烈,尤其是在那次禮司睿和顧祈榮在樓道口碰見之后。 直覺告訴她這種不安與顧祈榮有關(guān),但她又沒辦法直接去找顧祈榮,就打算從禮司睿這個看起來有點(diǎn)呆的家伙入手。 于是兩人在cao場邊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來,彼此懷著各自的小心思。 “你之前跟顧祈榮發(fā)生過什么嗎?”沉茗像審訊犯人一樣,開門見山地問道。 禮司睿沒想到沉茗開口問的就是顧祈榮,他眨了眨眼確認(rèn)真的是顧祈榮之后,沒好氣地說:“問他干嘛?我們之間能有什么事?” “上次在樓道里,你們兩個之間太奇怪了,到底怎么回事?” 沉茗看出禮司睿聽到顧祈榮的名字時,眼里閃過的厭惡,那是他第一次從禮司睿眼中看到這樣的神情,這更加讓她好奇二人之間發(fā)生過什么。 “我們倆哪里奇怪了?”這次禮司睿更是不加掩飾地皺起了眉頭,“你對他這么感興趣干嘛不自己去問他?” “我沒有對他感興趣,”沉茗耐著性子說道,“我只是覺得他看起來人很好,但跟他在一起時卻總有種害怕的感覺…” 沉茗說得也不全是假話,至少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對顧祈榮有一種深深的恐懼感,這種恐懼隨著兩人的接觸越來越強(qiáng)烈。 “他人好?哼,裝得好罷了。”禮司睿瞇起眼睛,忽然反應(yīng)過來,“你什么時候跟他單獨(dú)在一起過?” “…第一天來的時候,我們一起出的校門。”沉茗不覺得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你以后盡量別單獨(dú)跟他在一起…”盡管這話聽起來很怪,但禮司睿還是硬著頭皮說著。 “為什么?你不告訴我原因,卻讓我離他遠(yuǎn)點(diǎn)…”沉茗直視著禮司睿,身體也緩緩朝他挨近,“你就告訴我吧,你到底知道顧祈榮什么…” 周圍四下無人,昏暗的光線下沉茗的眼睛黑黑亮亮,兩人的距離挨得很近,禮司睿幾乎能聽到沉茗的呼吸聲。 “…那你要跟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就在沉茗猶豫著要不要再做些什么的時候,禮司睿松了口。 “我保證?!背淋眢w向后靠,又恢復(fù)了平時的冷淡。 “…我看到他和喝醉的女生進(jìn)了賓館?!?/br> 禮司睿垂著頭低聲說著,他不敢看沉茗的眼睛,沉茗以為他是害羞,但只有禮司睿自己知道,他是在說謊。 “啊?哈哈哈,只是這樣嗎?”沉茗有些詫異,但卻沒有懷疑禮司睿的話。 “只是?這難道不是很過分?”禮司睿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沉茗,“那個女生看起來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說顧祈榮他…” 禮司睿有些痛苦地抓了抓頭發(fā),他不知道該怎么表達(dá),那些露骨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就算他們兩個睡了又怎么樣?顧祈榮現(xiàn)在還能好好上學(xué),不也說明那個女生沒報警?這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沉茗歪著頭,湊到禮司睿耳邊,聲音冰冷又魅惑,但她的眼睛卻望向遠(yuǎn)處昏黃的路燈,堆積起來的飛蟲尸體讓原本就不明亮的燈光又昏暗了幾分。 “…你在說什么屁話?” 禮司睿始終沒有抬頭,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深深插入頭發(fā)中,似乎在緩解什么痛苦一樣,他低垂的眼神更是呆滯無光。 “我說的都是我心里想的?!背淋酒饋?,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我回教室了?!?/br> 見禮司睿沒有要走的意思,沉茗也不再管他,徑自朝教學(xué)樓走去。 她沒有告訴禮司睿的是,在她幫禮司睿拍完照片點(diǎn)進(jìn)相冊檢查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相冊中有自己的照片。 那應(yīng)該是趁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時候禮司睿偷偷拍的,大多是自己的肩膀和后腦勺,她不明白這有什么好拍的——畢竟賀瑾那里有自己各種姿勢的照片甚至錄像。 但沉茗心中已經(jīng)大概能猜到了——禮司睿喜歡自己。 她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高興或是任何別的感覺,她只是覺得禮司睿有些可憐。 沉茗吸了吸鼻子,迎著不斷灌進(jìn)來的冷風(fēng)朝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