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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她體弱多病 第27節(jié)

    她?的嬌喝在男人聽來?一點(diǎn)威懾力都無,謝懷藺親昵地蹭上她?的鼻尖,語帶調(diào)笑:“歲歲,你好兇啊。”

    像情人一樣耳鬢廝磨讓溫久的臉頰迅速升溫,她?深吸口氣,心想不能和醉鬼一般見識(shí)。

    “你醉了?!?/br>
    她?推拒著男人的胸膛,試圖把他扶到椅子上休息。

    謝懷藺起初還好脾氣地任她?牽著,卻在經(jīng)?過床榻時(shí)?反客為主,拉著溫久坐在床沿。

    溫久毫無防備,順勢(shì)跌進(jìn)?他的懷中,由于失衡,手不自覺地搭上男人的肩膀,以一種極為羞恥的姿勢(shì)跪坐在他腿上。

    “你……”

    臉燒得更厲害了,溫久羞赧地想起身,無奈男人扣住她?的腰,這一掙扎反而使?兩人的身軀貼得更緊。

    謝懷藺比溫久高出一個(gè)頭,在這個(gè)姿勢(shì)下,溫久剛好可以和他平視。

    月光傾瀉入室,照亮男人微醺的英俊面?容,那雙略顯輕佻的鳳眼里波光粼粼,似有?三千繁星點(diǎn)綴其?中。

    “歲歲?!?/br>
    他低低開口,暗啞的聲音伴隨溫?zé)岬耐孪⒙湓跍鼐枚?,激起一片潮紅。

    “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句詩我背得可熟,就?等著我們成婚時(shí)?用?!?/br>
    這人是?喝了多少酒,竟醉得以為他們還是?新婚夫婦的關(guān)系嗎?

    溫久努力忽略耳根傳來?的癢意,正色道:“你喝醉了,快把我放下來??!?/br>
    “我沒醉?!?/br>
    謝懷藺固執(zhí)地?fù)u頭,環(huán)在少女?纖腰上的手收得更緊。

    “才不放手,要是?放手的話……”

    你又要丟下我了。

    他口齒不清地喃喃,后面?的話溫久聽不太清,也無暇顧及,因?為男人的薄唇掠過她?的發(fā)頂,輕輕落在額頭。

    溫久頓時(shí)?僵住,被他突如?其?來?的吻驚得忘記掙脫,好像有?團(tuán)焰火在腦袋里炸開,火星噼里啪啦四濺,在血液里肆意流竄沸騰,骨頭都被融化得酥軟異常。

    直到謝懷藺吻過她?的眉心和鼻梁,一路描摹,繼而向?下尋覓更柔軟之處時(shí)?,溫久才猛然驚醒。

    “你、你清醒些。”

    溫久偏過臉,堪堪避開他的攻勢(shì):“我們已經(jīng)?和離了……”

    “不算數(shù)!”

    上一刻還像只窩在主人頸間撒嬌的黏人大狗,倏地炸了毛。

    謝懷藺雙目赤紅,眸底還沉淀著醉意,意識(shí)卻被溫久這句話刺激得回籠。

    “我沒有?簽字畫押,那份和離書根本做不得數(shù)!”

    他的反駁令溫久啞口無言。

    確實(shí),大朝民風(fēng)開放,按律法,和離書得需夫妻雙方都簽字畫押方能生效,可在實(shí)際過程中并不太重視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但凡是?走到和離這一步的夫妻,大多是?積怨已久、相看兩相厭,恨不得趕緊分開另覓良人。

    當(dāng)年是?溫久提出和離,又說了那些重話,將謝懷藺傷得徹徹底底,做得不可不謂冷血絕情。

    她?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謝懷藺會(huì)就?此寒心,覺得收了和離文書就?意味著兩人短暫的婚姻宣告終結(jié)。

    可謝懷藺說不算數(shù)。

    若細(xì)究律法條例,那份和離書只是?溫久單方面?給出的一張廢紙。

    “可是?……”

    她?低斂杏眸,眼神飄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宋彧的皇后了?!?/br>
    “封后大典未成,也沒有?正式上皇家玉牒,”謝懷藺心臟撕扯般的疼:“若你是?要那皇后之位,我也可以給你!”

    他攥住少女?的肩,一字一句沉聲道:“溫久,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妻!”

    不是?宋彧的皇后,是?他謝懷藺明媒正娶、誓要攜手白頭的妻子。

    他捧住少女?的臉,像要證明什?么,慌亂而急切地覆上少女?嬌嫩的唇,銜住那令人心猿意馬的柔軟,不得章法和要領(lǐng),完全憑借本能地重重輾轉(zhuǎn)研磨。

    “唔……”

    即使?是?三年前,兩人也是?發(fā)乎情止乎禮,謝懷藺對(duì)她?做過最過火的行為也只是?在新婚夜離別那刻,鄭重而珍視地輕吻她?的唇。

    像這樣來?勢(shì)洶洶的親吻是?頭一遭,是?溫久過去不曾接觸過的,拋開克制和顧忌的,充滿危險(xiǎn)氣息的謝懷藺。

    “你還欠我一個(gè)洞房花燭。”

    謝懷藺低喃,醉眼迷蒙。

    是?不是?只有?將她?徹底占有?,她?才不會(huì)逃離,不會(huì)去往他人的身側(cè)?

    他翻身將少女?壓在床榻,罕見地表露出強(qiáng)勢(shì)姿態(tài)。

    “等、等等!”

    溫久驚呼,用力推搡他堅(jiān)硬的胸膛,卻無濟(jì)于事。

    男人喘息著,順著她?嬌巧的下頜一路吮吻至白皙的脖頸,修長的手指纏繞上松垮的衣帶,眼看就?要滑進(jìn)?少女?的寢衣——

    “謝懷藺?!?/br>
    一聲略帶哭腔的哽咽。

    舌尖嘗到咸澀的淚,謝懷藺如?遭雷擊,借著明亮的月光,他看見少女?臉頰上掛著兩行清淚,杏眸水光漣漣。

    他心臟一緊,停止了動(dòng)作,酒意也趕跑了幾分。

    “歲歲,我……”

    “謝懷藺,你怎么能這樣……”溫久是?真的嚇著了,抽噎道,“太、太過分了?!?/br>
    過去少年最顧及她?的感受,從來?都是?甜言蜜語哄著,變著花樣逗她?開心,即便情濃時(shí)?,只要她?一眼瞪去,少年再心癢難耐也不敢逾矩半分。

    她?本來?就?積壓了一堆心事,此刻又被謝懷藺如?此輕薄,眼淚止也止不住。

    “對(duì)、對(duì)不起?!?/br>
    謝懷藺慌了心神,磕磕絆絆地道歉,想給她?拭淚又怕引起進(jìn)?一步的反感,僵在那里手足無措。

    溫久自暴自棄地躺在床上,雙手掩面?哭個(gè)不停。

    祖父離世,兄長下落不明,還有?被宋彧鉗制的痛不欲生的那些日子——三年堆積的所有?負(fù)面?情緒在這一刻齊齊爆發(fā),借著眼淚宣泄而出。

    少女?斷斷續(xù)續(xù)地抽泣著,大概是?很少哭的緣故,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孱弱的身軀似乎難以承受如?此劇烈的情緒,都快喘不過來?了。

    謝懷藺看她?哭得這樣傷心,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悔恨得想給自己一巴掌。

    醉是?醉著,但當(dāng)溫久落淚時(shí)?,哄她?幾乎成了一種本能。

    他將人抱在懷里,輕拍少女?的脊背一遍又一遍認(rèn)錯(cuò):“我錯(cuò)了歲歲,我不該這樣欺負(fù)你,你打我罵我吧,別哭壞了身子。”

    少女?依偎在男人寬闊的胸膛,哭聲時(shí)?斷時(shí)?續(xù),最后漸漸止住,只有?眼淚靜靜淌著,濡濕了男人的前襟。

    第21章 與君謀1(二合一)

    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牖輕盈入室時(shí), 溫久撐開沉重酸澀的眼皮,悠悠轉(zhuǎn)醒。

    她花了一點(diǎn)時(shí)?間才理?清狀況,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裹著錦被, 窩在謝懷藺胸膛, 被他以懷抱孩童的姿勢(shì)擁著入眠。

    昨夜她哭到最后累了倦了,竟直接睡在謝懷藺懷中,被子應(yīng)該也是謝懷藺給她蓋的。

    反觀謝懷藺——

    維持這個(gè)別扭的姿勢(shì)僵坐一宿, 饒是鐵打的身軀也經(jīng)不住夜寒的侵蝕,渾身?冰得跟雕塑似的。

    男人靠在床柱上閉眼假寐,她只是?稍微挪動(dòng)酸疼的脖子就把他?驚醒了。

    四目相對(duì), 謝懷藺動(dòng)了動(dòng)嘴唇, 卻一個(gè)字也說不?出來。

    少女發(fā)絲紊亂,眼圈還紅著,唇色鮮艷欲滴如綻開的罌粟,一看便知是?經(jīng)歷了過?度的蹂.躪。天鵝頸上也有零星幾個(gè)吻痕,粉的濃稠, 緋的妖冶,一朵一朵似紅梅盛開在茫茫白雪間。

    每一處痕跡都在無聲?控訴他?昨晚的惡劣行徑。

    謝懷藺覺得自己簡(jiǎn)直禽獸不?如。

    重華宮撞見?的那幕令他?心痛如絞, 想?到溫久寧愿費(fèi)盡周折也要瞞著他?見?宋彧, 談?wù)摰拇蟮质?他?不?曾參與的往事?, 心里憋悶, 遂借酒消愁。

    他?酒量還算好,但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烈酒一杯杯不?要命似的灌下肚。

    長公主?癡心妄想?把溫久當(dāng)延續(xù)宋氏血脈的工具, 哪怕溫久拒絕了這個(gè)荒唐的請(qǐng)求, 謝懷藺還是?忍不?住去?想?那萬分之一的可能——

    少女面冷心熱又最重情重義, 親眼見?過?宋彧后,她會(huì)不?會(huì)心生垂憐、選擇留在宋彧身?邊呢?

    何況宋彧在重兵把守的宮殿里遇害, 以受害者的姿態(tài)乞求少女駐足,襯托得謝懷藺才像那個(gè)將人逼迫致死的魔頭。

    不?安與惶恐交織,意識(shí)渙散間,他?徘徊到青鸞殿。

    望著夜色中依舊磅礴的宮殿,他?甚至生出了不?該有的邪念。

    ——想?就這樣?將少女囚困在金屋之中,永遠(yuǎn)鎖在他?身?側(cè)。

    所以才有了后來那些?失控的行為。

    可這樣?子的話,他?和宋彧又有什?么區(qū)別?

    醉是?醉了,也不?至于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他?清楚地記得昨晚的所作所為——記得那嬌嫩柔軟的觸感,也記得那微苦的淚。

    夜半時(shí)?酒醒了七八分,看見?她像只初生的貓兒窩在自己懷中,睫羽垂著淚,一副被欺負(fù)慘了的樣?子,好在兩人衣衫還算齊整,他?慶幸沒有釀成大錯(cuò),否則一輩子都不?會(huì)原諒自己。

    他?唾棄自己的無恥,懊惱自己的沖動(dòng),經(jīng)過?昨晚,溫久肯定會(huì)將他?推得更遠(yuǎn)……不?,往最糟糕的想?,她肯定害怕極了,說不?準(zhǔn)要從陌路人變?yōu)槌鹑?,余生與他?老死不?相往來。

    “抱歉。”

    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dòng),謝懷藺忐忑道:“我喝多了,不?是?有意嚇著你的。”

    溫久小聲?嗯了下,如若蚊鳴:“可以松開了嗎?”

    兩人現(xiàn)在的姿勢(shì)屬實(shí)曖昧,謝懷藺本來沒往那方面想?,經(jīng)她這么提醒,再不?能忽視軟玉溫香在懷的悸動(dòng),下腹迅速升起一團(tuán)灼熱的火。

    他?趕在溫久察覺自己的異樣?之前迅速撤身?,拉開一段安全的距離。

    脫離男人的懷抱后,溫久注意到謝懷藺下頜有一抹艷紅的印記,顯然是?被她壓太?久壓出來的痕跡,于是?臉頰又是?一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