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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我在規(guī)則怪談空手套boss在線閱讀 - 第55章

第55章

    盔甲將男人魁梧的身材包裹得很嚴(yán)實, 只有臉部漏在外面, 左側(cè)臉上有大片猙獰的燒傷痕跡。

    當(dāng)盔甲男終于看清屋內(nèi)情況的時候, 他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被火紅玫瑰花包裹住的陽臺里面對面坐著兩個人,短發(fā)的青年慢悠悠撩開眼皮,不咸不淡地在他身上掃了一眼。

    而在這個人的對面坐著一個身材欣長的男人,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淺灰色西服,臉被一整張歌舞劇面具完全遮蓋住,黑色的長發(fā)束在腦后,一直垂落到座椅上。

    這個男人始終沒有回過頭,就像沒聽見這廂的動靜一般。

    “喲,不趕巧了,正約會呢?”盔甲男重重往前邁了一步,從鼻孔里噴出一股熱息,咧著大嘴笑道:“得了,哥今天也不為難你,把道具都交出來,老子馬上走人?!?/br>
    “道具送你都隨便,就怕你沒命來拿?!币妆币皇种ьM,笑得風(fēng)度翩翩。

    盔甲男聞言臉色立刻陰沉了下去,他摩挲過手臂上發(fā)燙的火箭筒,冷笑一聲:“小子,剛?cè)肷邥]多久吧?我們鷹會和蛇會的梁子那可不是一兩句就能說清的。勸你還是識相一點(diǎn),把東西都丟過來,老子心情好,興許還能饒你和你那姘頭一命?!?/br>
    這人越說越過分,囂張地將火箭炮筒瞄準(zhǔn)了易北:“放聰明點(diǎn),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br>
    易北嘴角上揚(yáng),抬手,在半空中慢悠悠點(diǎn)了幾下。

    最先掉下來的是一個紅色的氣球,里面包裹著一個面目猙獰的人頭。隨后又是一頂華麗的禮帽,帽子上端盤踞著一只通體漆黑的赤紋黑蛇,正高高揚(yáng)起上半身,朝盔甲男嘶嘶吐信子。緊接著是一塊銀色的懷表,荊棘玫瑰的花紋覆蓋表殼,隱隱有金色的光芒從表盤之中溢出。

    “垱!”沉重的陶罐從半空中重重落在透明玻璃桌面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戴面具的西裝男人也在這聲響中掀起眼眸,沒有絲毫溫度的目光靜靜看向一旁的盔甲男。

    每從半空中落下一樣?xùn)|西,盔甲男的臉色就難看一分,直到陶罐里長著尖牙的女童頂開蓋頂,和那個戴面具的男人如出一轍冰冷看向他時,他的臉色簡直差到了極點(diǎn)。

    “你是新人王易北?我看過你的直播,你也不長這樣啊……”說到這里,他忽然猛地頓住,終于想起來商城還有人造臉皮這種東西。

    他的身份卡是“騎士”,平時根本用不上這些東西,自然也不會去過多關(guān)注,沒想到竟然栽了個大跟頭。

    張了張嘴,他又硬著頭皮說:“不對,你不是還沒加入工會嗎?”

    易北靠在椅背上,很無辜地聳肩:“我也沒說過我是蛇會的人啊?!?/br>
    盔甲男的臉色更難看了。

    老實說,在這個世界里打劫新人幾乎已經(jīng)成了老玩家約定俗成的事情,而且鷹會里本來就龍蛇混雜,既有出了名的周大善人“周一逖”,也有懸賞榜排名第一的黑色劊子手“連鳴”。

    蛇鷹兩會結(jié)怨已久,在高層的默許下,兩個協(xié)會的老會員都非常熱衷于互相找彼此新人的麻煩。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今天竟然碰見了一個硬茬。

    “誤會,兄弟,這都是誤會……”盔甲男僵硬地臉上堆起笑容,慢慢放下火箭筒,一身的肌rou都在顫抖。

    現(xiàn)在還有誰不知道新人王易北手里掌握著一個a級的殺人道具?

    冷汗慢慢爬上了他的后背,他越看越覺得易北對面坐著的男人不對勁——

    即使坐在陽光里,這個男人卻又沒有半點(diǎn)活人的生機(jī),哪怕面容完全藏在面具下,但那種陰暗如同跗骨之蛆的死氣卻還是從他的身上一點(diǎn)一滴地爬了出來。

    該死的……這個人不會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校醫(yī)吧?

    偏偏在這個時候,易北好死不死地又開口了:“我說了,就怕你有命要,沒命來拿?!?/br>
    盔甲男的冷汗幾乎要從額頭上滴下來,下顎繃得很緊。

    “那個……您二位慢慢聊,我還有事,就先……”

    說還沒說完,他的十根手指就飛快地再面前的空氣中點(diǎn)動,道具就像是倒豆子一樣劈里啪啦從半空中落下來。

    他抓起一個手榴彈狀的道具,用力往下一砸。

    濃重的煙霧立刻彌漫開,緊接著他的身體也變得透明,就在他想奪路逃跑的一瞬間,背后的金屬鎧甲忽然發(fā)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響聲。

    “刺啦……”像死神的號角。

    盔甲男雙眼瞪大,他驚懼地低下頭,脖子上浮現(xiàn)出一圈雞皮疙瘩。

    那種很細(xì)微的爆裂聲從他的身體里傳來,先是兩條結(jié)實的大腿,他連人帶鎧甲重重往前重重跪向地面,緊接著是他的兩條手臂,再然后是他失去四肢的軀殼。

    徹骨的疼痛感從他身體的每一處地方傳來,劇痛之下他卻喊不出聲音來,只能大睜著眼感受自己身體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在分崩離析。

    直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這是一種非常安靜地死法,沒有血,沒有叫喊,那些碎尸爛rou全部被一張薄到透明的皮囊所兜裹住。

    金屬的鎧甲低頭跪在地上,在陽光下透出黑色的光澤,就像是一位倒在黎明到來時的騎士。

    易北的呼吸很輕地滯了一下。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微微收緊,眼底忍不住閃過一抹驚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