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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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是重物掉落的聲音。 半米高的陶罐重重落在泥土地面上, 沒蓋嚴(yán)實(shí)的罐蓋彈起來了十幾厘米, 又重重落了下去,隨即被一只白嫩嫩的小手給拖了住。 女嬰雙手舉著陶罐蓋子,氣鼓鼓地從陶罐里探出頭,用眼睛下方兩個青色黑眼圈無聲地對大清早壓榨童工的易老板發(fā)出強(qiáng)烈譴責(zé)。 陳莉先是愣了一下, 隨即輕輕呼出一口氣, 眼神明顯變得欣喜起來。 玩家殺npc無疑是作死的嘗試,大概率會觸發(fā)副本的懲罰機(jī)制,但如果是玩家使用能殺人的道具殺死npc呢? 她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微微收緊,大腦里飛快的回憶起[陶罐鬼嬰]的道具介紹: 【[陶罐鬼嬰]:從厲鬼腹中挖出的嬰孩,將所恨人的名字放入陶罐,她會在午夜十三點(diǎn)鐘聲敲響時, 為你帶回獨(dú)特的禮物。】 這里的“所恨之人”并沒有明確指明到底是玩家還是npc,而[陶罐鬼嬰]是a級道具,也就是a級以下的玩家或者npc應(yīng)該都可以被[陶罐鬼嬰]擊殺! [賽博苗寨]是一個b級副本, 絕大多數(shù)的npc都是b級, 使用[陶罐鬼嬰]去擊殺b級的npc簡直是輕而易舉! “說吧, 你要?dú)⒄l?”罐子里的女嬰撅起小嘴,冷哼了一聲。 易北抬起左手,蒼白的掌心里有一排干涸暈染的血跡。 ——仡卡。 仡卡正是殺死蝎蠱女玩家的兩個苗族漢子的其中一人,這個名字是侏儒告訴易北的,侏儒在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眼睛里的恨意幾乎掩藏不住。 那時他顴骨上的肌rou微微顫抖,很難想象,一個膽小又怯懦的人眼神里竟然能迸發(fā)出如此真切又恐怖的殺意。 “仡卡?”女嬰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隨即長滿鯊魚般尖利牙齒的嘴緩緩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真有意思,看來mama沒有騙我…” 她的聲音變得古怪又低沉,就像參數(shù)拉得亂起八糟的變聲器:“這樣的游戲才有意思?!?/br> 易北不置可否,他慢悠悠朝女嬰打了個手語,“去吧,把它的心臟帶回來?!?/br> 女嬰的喉嚨里發(fā)出一陣古怪的笑聲,它的眼睛慢慢變成一條豎立的瞳孔,腥紅的瞳仁幾乎要被嗜血的興奮所覆蓋。 沉重的陶罐發(fā)出嗡嗡的響動,緊接著慢慢變得透明,最后只在土地上留下一層冒著黑煙的膿水。 “咚咚、咚咚?!边h(yuǎn)方的鼓聲已經(jīng)開始響起了第二道。 留在原地的兩人簡單對了一下說辭,便動身返回村寨。 鼓聲是祭禮的信號,眾人進(jìn)入副本的時候是第一天的下午,按照昨日的流程推算,在接下來的三天里,所有人蠱玩家至少還需要經(jīng)歷六次祭禮。 而戲班子里的玩家相對人蠱玩家來說自由度會更高,但同時他們沒有人蠱身份的保護(hù),在村寨里的活動范圍也非常有限。 想要盡可能的獲取更多的情報,唯一的辦法就是兩個陣營的玩家合作,戲班子玩家白日里打聽收集情報,人蠱玩家則在夜里前往搜證。 祭禮的過程和昨天沒有太大的差別,不過眾人抵達(dá)廣場的時候,蓋著紅布的苗神像已經(jīng)被裝進(jìn)木箱,由幾個身強(qiáng)力壯的漢子用麻繩扎捆著搬運(yùn)到黑牛車上了。 看架勢,村子里的人是要在迎神典前把苗王的銅像運(yùn)送到真正祭祀的地方。 原本放著苗神像的位置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幾人高的木箱,木箱的前方開由幾個黑洞洞圓孔,和人頭骨的大小相差不了多少。 走近供奉瓜果的供臺,便能聞到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像是腐爛很久的枯草堆。 排在前方的人蠱玩家在苗服老者的指揮下,忐忑地把頭頂伸進(jìn)圓孔中,圓孔的直徑有限,這些人鼻梁以下的部分則剛好被卡在了木箱外。 整個祭禮的過程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 和昨天的結(jié)果一樣,把腦袋伸入箱子里的人蠱玩家有些臉色灰敗的被人攙扶到一邊的帳篷里休息,而那些在接受祭禮時身體抖更厲害的玩家,則直接被身體里的蠱蟲異化,變成了各種各樣的機(jī)械蠱蟲。 祭禮過后,易北和幾個人蠱玩家一起側(cè)躺在帳篷內(nèi)。 他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瘦削的后背微弱起伏著,而在他的兩側(cè)肩膀上,此時已經(jīng)多了一對發(fā)黑的血孔,兩根非常纖細(xì)的金屬肢節(jié)從他的肩膀上伸了出來,斜著耷拉在地面上。 帳篷里有很多侏儒在進(jìn)進(jìn)出出,他們手里端著鋁盆,用毛巾小心擦拭人蠱身上流下的鮮血后,在鋁盆里洗干凈端出去倒掉。 還有的侏儒蹲在帳篷門口搗藥,從山上采來的草藥被放進(jìn)杵臼內(nèi)搗碎,再敷到人蠱們流血的傷口上。 這些草藥藥效非常烈,剛敷在傷口上的時候有種削骨挖rou般的疼痛,不過幾分鐘之后傷口就不再流血了。 門簾的方向光線先暗了暗,緊接著又亮了起來,有人從帳篷外走了進(jìn)來。 來人在帳篷內(nèi)打量了一番,很快就把目光停留在躺在最角落的易北身上。 這只蝶蠱的人蠱虛弱的縮在角落里,傷口上已經(jīng)被敷了草藥。 人蠱黑色的頭發(fā)濕漉漉地黏在臉頰上,明明是最艷麗的五官此刻卻透著一股無助的脆弱,就像是只適合被捧在手心里欣賞的蝴蝶。 男人走到易北的身邊,蹲下身,在他的背上推了幾下:“你阿故喊你回去。” 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易北緩慢地掀開眼皮,眼底布滿了疲憊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