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為什么？肯定是為了謀財害命唄。你們想想，要是顧家也跟白家似的，被一場大火燒沒了，顧玉圭兩口子再因為剎車線被剪斷出點什么事，顧家會怎么樣？”

    “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他為什么要出賣那個瘋?cè)克遣惶峁┋側(cè)木€索，瘋?cè)膊粫髲退?？?/br>
    “內(nèi)部分贓不均，狗咬狗了吧！誰知道呢！”

    聽到這里，顧九闕緩緩開口：“我沒有證據(jù)，也只是猜測。警察說他們會跟白悅笙聯(lián)系，盡快調(diào)查清楚事情真相的?！?/br>
    “在此之前，我們先別這么說吧。萬一冤枉了白悅笙就不好了?！?/br>
    街坊鄰居們嗤之以鼻：“這怎么能是冤枉他呢？他既然知道這么多，卻不肯說出來。還要趕在別人動手害人的時候放火燒宅子，就算沒跟人合謀，也絕對是想趁火打劫。怎么都清白不了。”

    顧九闕沒再說話了。

    看著顧九闕霽月光風的應對，年輕的修復師們只覺得越發(fā)心虛了。

    程媛小心翼翼地看著顧九闕：“大神，你沒生氣吧？我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大家伙兒在討論這件事的時候，太激動了。被街坊鄰居們給聽見了?！?/br>
    “你別怪我們好不好？”

    顧九闕微微一笑。他怎么會責怪他們呢。他們的反應是如此的直白可愛。

    顧九闕眼眸微垂。他怎么會允許手上沾滿了顧家鮮血的人，一臉無辜地站在世人面前裝可憐呢！

    他說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想將白悅笙清白無辜的表皮剝下來，讓世人看清楚他無害表象下的骯臟和貪婪嗎？

    如今事情分明在朝著他預期的方向發(fā)展，他感謝他們還來不及，又怎么會責怪他們。

    顧家四口也在人群中，他們也是聽到了修復師的議論，才急匆匆趕過來的。

    陸洵美小心翼翼打量著顧九闕的神色：“你沒事吧？你臉色不太好看。”

    顧九闕搖了搖頭。他沒什么事，只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有點不太適應。

    金色的陽光穿過金黃的樹葉，斑駁照在每個人的身上。

    低頭的瞬間，顧九闕忽然注意到他的手指上還粘著一些木屑和油漆顏料。

    看上去臟臟的。不過沒關(guān)系，他想。

    習慣了就好。

    第31章

    一夜之間，白悅笙跟謀害顧家的人很有可能是同伙的消息傳遍了鄰里之間。

    同時傳開的還有白家著火有可能是遭到同伙報復的猜測。連帶著白彥梁夫婦車禍被撞，白悅笙被人跟蹤搶劫的事情，似乎都有一只看不見的黑手在背后遙控。

    畢竟這些話都是白悅笙自己在電話里親口說出來的。

    雖然沒有確鑿證據(jù)證實這些猜測都是真的，街坊鄰居們還是討論的津津有味。顧九闕出門遛彎的時候，總能聽見大爺大媽坐在胡同口那顆老槐樹下，口沫懸飛地議論這件事。沒過幾天，甚至連古玩市場的攤販們都知道了。

    白悅笙在醫(yī)院住了一個星期，并不知道白家的名聲已經(jīng)壞到了什么地步。期間有兩波警察給他做筆錄。第一波只是詢問白悅笙被打暈的經(jīng)過。第二波警察的詢問重點有些古怪，他們反復詢問白家失火，顧爸被剪斷剎車線，以及白彥梁夫婦遭遇車禍的細節(jié)，甚至還問到了瘋?cè)?/br>
    這個名字讓白悅笙瞬間警惕起來，他下意識就想含糊過去?？伤皖櫨抨I的那通電話暴露了太多問題，當警察當著白悅笙的面把那段錄音放出來后，白悅笙立刻沉默了。

    他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么會知道那么多，只能一遍遍地強調(diào)自己沒有跟瘋?cè)匣镏\害顧家。

    “真的！不信你們抓住瘋?cè)院髥査?，我根本就不認識他。”白悅笙信誓旦旦，他確實不認識瘋?cè)?/br>
    “那你為什么斷定是瘋?cè)魯嗔祟櫽窆缦壬膭x車線？還懷疑他制造火災，車禍報復你？你是怎么知道瘋?cè)@個人的？”

    白悅笙同樣無法解釋。他只能抱住腦袋說自己頭暈、惡心、腦子發(fā)蒙、完全沒辦法思考，甚至大哭大鬧：“你們?nèi)プク側(cè)?？干嘛都來逼我？我也是受害者呀！我爸媽現(xiàn)在還躺在重癥icu里沒醒過來呢！”

    警察想讓白悅笙提供更多有關(guān)瘋?cè)木€索，白悅笙倒是很想配合。因為他知道以瘋?cè)钠庑男?，如果知道他還沒死，真的很有可能再來一次殺人滅口。白悅笙當然不想死，他也希望瘋?cè)M快落網(wǎng)?？墒前讗傮险娴牟恢蜡?cè)谀睦铩?/br>
    按照白悅笙的了解，瘋?cè)驹撛诟顢囝櫚职值膭x車線后直接出國避風頭，幾個月后再以保鏢的身份回國?？涩F(xiàn)實中瘋?cè)齾s沒有離開京州市，還制造火災燒了白家小院，白悅笙不知道這當中究竟出了什么差錯。他只知道瘋?cè)莻€心狠手辣的瘋子。

    “你們一定要盡快抓住他。到時候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了?！卑讗傮险裾裼性~，他確實沒有接觸過瘋?cè)退澈蟮娜?。自然不怕警察懷疑他?/br>
    相比之下，白悅笙更擔心顧九闕的反應——他竟然會將他們兩人的電話偷偷錄下來交給警察。是不是說明顧九闕早就開始懷疑他了？

    顧九闕在懷疑他什么？他跟顧八刀去b國參加拍賣會期間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為什么回國之后突然就將提供線索的賞金提高到一百萬，還宣揚的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