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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jo乙)不?;厮莸膬砂倌暝诰€閱讀 -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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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加拉提回頭看你,長久地沉默,你頭一次見到他這樣傷心的表情。

    他放下菜刀,脫下圍裙,走過來,蹲下,抱住你。

    皮膚感覺到他的呼吸在顫抖,你稍轉(zhuǎn)了下頭,問他為什么難過。

    他說你就是個傻瓜。

    你:?

    布加拉提怎么還罵起你了?

    『年歲較長,卻什么也不懂?!徊技永嶂鹕碜樱爝呂⑿?,你卻看出了憂傷,『你還是保持不懂吧。』

    你不懂他的意思。

    他繼續(xù)去做飯,你過去幫忙,做完飯吃飯,吃完飯,他催你背意大利語,你渾渾噩噩背到睡覺,也沒聽見他給你解釋。

    自從你落水,福葛的情緒就一直低落,他本就有些憂郁,現(xiàn)在的他更是滿面愁緒,眉頭都能夾死一只飛蟲。

    你是不懂他怎么了,他罵你你都沒郁悶,怎么他先郁悶起來。讓你好好學(xué)習(xí)討他歡心那是不可能的,你頂多給他做點(diǎn)草莓小蛋糕,減少他因?yàn)槟阃祽袥]完成作業(yè)對你發(fā)脾氣的幾率。

    結(jié)果福葛更郁悶了。

    米斯達(dá)舉手也要你的小蛋糕,你說沒空。阿帕基的投喂、喬魯諾的布丁、納蘭迦的薯?xiàng)l、福葛的小蛋糕,你沒精力再做米斯達(dá)的了。

    米斯達(dá)錘一下桌子,忿忿地道果然會哭的小孩有奶吃。

    你沒管他,還在觀察阿帕基的表情,你做的奶油披薩以及酒心巧克力已經(jīng)大受好評,怎么阿帕基還不笑呢?

    你只是想看他笑一笑。

    過年,他們一起相約去海邊,你不想去,只想在屋里好好睡一覺。

    他們沒強(qiáng)求。你躺在床上,又做了那樣一場夢。

    寢室的室友們大多都回了家,只有蘇小憐與來自荷蘭的米莉拉還留在宿舍,米莉拉待不住,跑去室外看煙火,蘇小憐還癱在你的下鋪,平板播放著《JOJO黃金之風(fēng)》的主題曲。

    “絶望が手招く~世界に立ち向かう~Don’t  care!慈悲などいらないさ!”

    蘇小憐伸著懶腰跟唱,你又一次救出塞爾達(dá)公主,蘇小憐從下鋪探出腦袋,說明年塞爾達(dá)新作王國之淚就要出了。

    明年?明年是什么時候?

    “2023年呀,你怎么幾幾年都不記得了?!?/br>
    蘇小憐吐槽,縮回頭繼續(xù)重刷黃金之風(fēng)。

    2023年?2023年……

    你被那不勒斯午夜的炮仗聲驚醒,伸手開燈,今年是二零零一。

    如果你回不去的話……

    就算時間能正常前進(jìn),你想要玩到新作,也快五十歲了。

    五十歲啊……

    人生的一大半。

    一月寒,二月涼,三月望春風(fēng)。

    滑過三月的脊梢,于尾頭迎來阿帕基第二十年的生辰。

    你自前一天就開始準(zhǔn)備,當(dāng)天早上起得很早,收拾收拾廚房做蛋糕,你還手工剪制了生日帽,買了《蒙特威爾第:圣母晚禱》的專輯唱片。

    早上晚上回來旁觀的布加拉提欲言又止。

    壽星阿帕基被米斯達(dá)他們拉過來,阿帕基坐沙發(fā)上,你給他戴生日帽。

    上一次給他戴生日帽,他十九歲,你二十歲;這一次,他二十歲,你卻二十五歲了。

    『第一次給你過生日,我還只比你大一歲?!?/br>
    你輕聲出神地說。

    『那個時候,你還對我笑呢。』

    憶起那個時候,你的嘴邊浮起淺淺的微笑。

    那時周圍還沒這么多人,只有你和棕毛先生給他過生辰,他還沒留這樣一頭長發(fā),還是毛楂楂的平寸頭。

    阿帕基用難以理解的眼光注視起你,你恍過神,表情逐漸變得空白。

    終歸不是同一個人。

    你想說什么,卻什么也無法說。送給他你買的唱片,沒有參加這場生日派對,你回臥室隨便穿了件衣服,從布加拉提家走出去。

    還沒走多遠(yuǎn),喬魯諾就追了過來。

    『布加拉提讓我陪著您。』喬魯諾同你并排,『您想去哪里?』

    『哪也……』

    ……

    你停下腳步。

    沒有地方屬于你的。沒有哪里是值得去的。天下之大,也僅是天下而已。

    『今年會下雪嗎?』

    “……?”

    喬魯諾歪了下頭,與你一起抬頭看天。

    那不勒斯的天空還是這么藍(lán),太陽還是那么亮。不論凡世間發(fā)生了什么,都不會干擾到它。

    『已經(jīng)……五年沒見過雪了?!荒阏f了一句,便沉默。

    『那不勒斯很少下雪?!槐镜厝藛挑斨Z道。

    是啊,很少。

    就算有幸今年下,你也不一定能見到了。

    日歷一頁一頁翻過,二六、二七、二八……

    三月二十九日。

    做完餐廳里人點(diǎn)的中午飯,你下了班,也過去吃。正吃著,米斯達(dá)突然說起有關(guān)rou食的話題。

    他講的是意大利語,你能勉強(qiáng)對上詞匯,什么貓rou、魚rou……

    大概就是好吃的動物都是草食,所以米斯達(dá)認(rèn)為,人類是rou食動物,人rou就很難吃。

    阿帕基覺得很有道理。什么,他認(rèn)真的?

    納蘭迦一臉驚恐,虛著語氣說了幾句,米斯達(dá)指著他,說他的rou肯定很好吃。

    福葛無語至極,指著米斯達(dá)對納蘭迦道了幾句,你捂嘴笑起來。

    『才不是,人rou很香的?!荒闶紫确磳Α?/br>
    米斯達(dá)也驚恐貌,『你吃過?』

    『沒有,但是rou畢竟是rou,只要處理好,任何不腐壞的rou都能變得香。』你搖頭,『人rou不能吃是因?yàn)殡洳《?,好像是在大腦、脊髓……如果挑選風(fēng)險(xiǎn)低的位置,做好烹飪,理論上是可以吃的,味道也會不錯?!?/br>
    “……”

    聽到你說出朊病毒的時候福葛還欣慰得笑了一下,結(jié)果你又說人rou可以吃還很香,他和桌上的其他人都一同呆滯了。

    納蘭迦聽不懂你講的英語,問“What?What?”,福葛連忙擺著手對他說“No!No!”……米斯達(dá)也沒聽懂,但他覺得你微笑著說這種話好嚇人。

    布加拉提來了,喬魯諾還沒來。他們與布加拉提聊起來,你順著福葛與布加拉提的視線望去,隔間里坐著一個攜帶手提箱的男人。

    布加拉提見你盤子里是空的,問你吃完沒有,你點(diǎn)頭,他就讓你去別的地方玩。

    是黑幫的事務(wù),也就是說今天不用上意語課。你收拾東西,回布加拉提家。

    再有兩天就是劇情的開始,喬魯諾提前加入黑手黨,劇情卻沒有提前,你也不確定劇情會不會后移。

    心里有些焦躁,你又出了門,在那不勒斯市里亂逛。

    鬼使神差,你踏上一列不知會開往何處的電車,坐在后排。

    過了幾站,感覺有人在盯你,你抬起頭,和前排正對面的金發(fā)甜甜圈對視個正著。

    起身過去,發(fā)現(xiàn)他居然是坐在座椅對面的折迭桌上。

    喬魯諾向你問好,你沉默一陣,問他為什么坐折迭桌上。

    這就是叛逆少年嗎?

    你這個問題問得并不好,氣氛尬住了,叛逆少年也不可能回答自己就是想反著來。

    喬魯諾果然什么都沒說,只微笑著,半站起身問你要不要坐這試試,蠻好玩的。

    你說算了,他又坐了回去。

    你在喬魯諾的對面坐下,對視片刻,問他下午怎么沒去上學(xué)。他說是現(xiàn)在就要去學(xué)校,你把胳膊支在窗戶臺,撐起臉。

    你問他加入黑手黨后是不是就沒去過學(xué)校,喬魯諾面不改色與你對視,沒及時反駁。

    “Bad  boy,Giorno.”你笑起來,喬魯諾霎時放松,也對著你笑。

    他剛才完全是做壞事裝乖被家長發(fā)現(xiàn)的表現(xiàn)呢。

    喬魯諾沒說自己原本要去哪,只說可以陪你,你們兩在下一站下車,在街邊隨便逛。

    “Ah!Giorno  Giovanna!”

    有人從身后追過來,喬魯諾身子一僵,你側(cè)過身,來人是個穿著日制校服的亞洲男孩,指著喬魯諾嘰里呱啦,說喬魯諾是小偷。

    喬魯諾看了你一眼,擺上笑臉對小男孩說了幾句,小男孩滿臉的氣憤,又注意到你,對你也說了幾句。

    你說你聽不懂意大利語。

    “斯密馬賽!”結(jié)果這小娃又給你來了幾句日語。

    你:……

    “I'm  ese.”

    “斯密馬賽斯密馬賽!”這小娃慌了,連忙九十度鞠躬,“So……sao瑞sao瑞!”

    他這份大禮給你嚇得倒退一步,以前聽說過日本人道歉愛鞠躬,真碰到還是會驚一跳,太夸張了,感覺要折壽。

    這娃會說意大利語卻不會說英語,他的英語水平和你剛來那不勒斯時半斤八兩。

    他自稱什么什么孔乙己,不曉得他姓名的正確翻譯是什么,你在心里默默稱呼他為孔乙己了。

    從對方有限的英語詞匯里,你拼湊出事情的原貌,孔乙己來意大利旅游,結(jié)果上了喬魯諾的黑車,行李被喬魯諾偷了,他想要回自己的東西。

    喬魯諾沒有反駁,所以他不僅逃課還開黑車,不愧是黑幫。

    你問他的行李呢?喬魯諾攤手說已經(jīng)賣了。你無語,行動真快哈?

    『不過他的護(hù)照在我的宿舍,我本來打算還給他的。』

    喬魯諾還試圖撿起他的乖寶寶偽裝,你看透他了,說那現(xiàn)在就去拿吧,孔乙己感謝你,喬魯諾嘆了口氣。

    一路上那兩人還在說話,不過是意大利語,你聽不懂。

    到了喬魯諾的學(xué)校,這所中學(xué)的園區(qū)大到與你上的大學(xué)很像,只不過裝修風(fēng)格不同。周圍都是青春洋溢的學(xué)生,你四下張望,略有緬懷。

    cao場有一群學(xué)生在踢橄欖球,你們路過cao場,有奮力奪球的學(xué)生注意到你,他們的動作突然矯揉造作起來。

    “Hey,girl~”幾個男孩圍上你,用意式英語問你晚上有沒有空。

    中心的那個男生用一種極其詭異的笑對你擠眉弄眼,又摸自己的下巴,又咬起嘴唇。

    在你旁邊正對那男生的孔乙己明顯往后縮了一下,兩眼擠滿不忍直視。

    上一個見到這么油的還是某魚塘塘主,上上一個是演某霸總的黃某明,你捂住自己下半張臉,生怕笑噴被這群青少年打,彎起眉眼搖搖頭。

    喬魯諾攬著你對他們說了幾句,這群男孩走了。

    你滿腦子都是那些電視劇里霸道總裁的邪魅一笑,還有短視頻里吐槽油膩男經(jīng)典動作的畫面,笑得肚子都在抽。

    “大丈夫ですか?”完全不明白笑點(diǎn)在哪的孔乙己懵逼又擔(dān)憂地問。

    “呆、呆jio布、呆jio布……”你拽著喬魯諾的手臂當(dāng)扶手,腳下歪七扭八,笑了好一會才停下。

    『所以笑點(diǎn)在哪里呢?』喬魯諾事后問。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又想起油膩男的蒼蠅腿手勢,沒完沒了了。

    孔乙己手足無措站立不安,一副沒見過女性開懷大笑似的,也可能是你現(xiàn)在笑得比較瘋,完全變成一只鵝。

    結(jié)果你一笑更多人過來了,還有女孩子從花叢里摘花送你,問你是哪個班的,可不可以當(dāng)她的女朋友,你笑著say  No。

    孔乙己感嘆你好受歡迎,你倒是覺得這是亞洲人在意大利稀有以及意大利人愛搭訕的緣故。

    喬魯諾對你莫名其妙的笑點(diǎn)習(xí)以為常,在你停不下來的途中,順便幫助橄欖球隊(duì)拍照,幫打掃衛(wèi)生的老爺爺搬東西。

    孔乙己站你旁邊,說喬魯諾好像是個好人。

    你勉強(qiáng)緩下來,有點(diǎn)迷,『可是他偷了你的行李耶?!?/br>
    『……對哦!』孔乙己瞬間從喬魯諾受同學(xué)與校工歡迎又樂于助人的感慨中拔出來。

    一起上寢室樓,不說走廊的裝修,光是單人寢室你就慕了。

    喬魯諾從儲物盒里找出孔乙己的護(hù)照,還給他。你見墻邊還有兩扇門,打開,一扇是衣柜,另一扇居然是獨(dú)立衛(wèi)生間。

    這是學(xué)生宿舍?你羨慕哭了好嗎。

    『……你為什么要對著衛(wèi)生間哭?』喬魯諾過來,還以為衛(wèi)生間里有什么,但他沒發(fā)現(xiàn)異常。

    『這是廣大中國大學(xué)生的淚啊?!荒悴敛裂蹨I,『要是能住單人間,人笑都笑醒了……』

    你吐槽起那簡陋的八人間,要不是大家一起把宿舍折騰一番,那宿舍生活純粹就是陋室銘,墻有洞床板掉渣不說,連個桌子都沒,都是你們集錢買的。

    還有校園網(wǎng),你買Switch完全就是因?yàn)槟切@網(wǎng)爛得連聽音樂都卡,動漫直接卡成PPT,在游戲機(jī)到貨之前,你都只能用手機(jī)暢玩保衛(wèi)蘿卜。

    后來你著實(shí)忍不了,辦了張手機(jī)卡插平板里,自己掏錢買流量。

    喬魯諾深表同情,孔乙己兩眼放空,他聽不懂。

    你吐槽完,沒過一秒,兩人就打起架,起因是孔乙己讓喬魯諾還行李,然喬魯諾已經(jīng)把行李賣掉,錢也不打算還。

    “Act  There!”

    孔乙己大喝一聲,喬魯諾被看不見的東西壓倒在地,你剛眨了下眼,盤曲的樹根就從地板的縫隙處生長,喬魯諾翻身掛上枝干,沿著樹木的生長向窗外出逃。

    孔乙己追上去,跳出窗戶。你尋思他們超能力者還能飛呢?你也過去,發(fā)現(xiàn)外面是有一層藤蔓與樹枝織成的網(wǎng),他們只是在攀巖。

    失望啦,你還以為他們能像林克那樣從高空滑翔呢。

    你伸手拽了拽,很結(jié)實(shí),這跟爬墻網(wǎng)沒多大差別,你也想試試。

    于是你也翻出窗,腳蹬在結(jié)實(shí)的樹枝上,重拾逃離校園翻墻翻大門的技能,慢慢往下爬。

    安全著陸,一扭頭,那兩人不打了,就在你旁邊看著。

    『不打了?』

    『……怕你摔骨折?!粏挑斨Z手插兜里說著。

    不管怎樣,兩人握手言和。你不懂他們怎么就互相斷定對方是好人了,最終喬魯諾也沒還錢。

    你懷疑喬魯諾就是單純不想還錢所以才給孔乙己發(fā)好人卡,孔乙己還信了。

    『你的超能力是什么?』你問孔乙己,孔乙己沒聽懂,喬魯諾說他是替身使者。

    日本的替身使者?那他是不是認(rèn)識JO太郎?

    『您認(rèn)識承太郎先生?』

    孔乙己大吃一驚,你搖頭,不認(rèn)識。

    『那你知道迪奧嗎?』你又問。

    『迪奧?!』

    這次孔乙己更是震驚,他指著你,眼神都變得頗為警惕。

    孔乙己嘰里呱啦說了一堆,你拼湊一下,他是在懷疑你是迪奧的同伙。

    『沒錯,我是吸血鬼。』你揚(yáng)起一抹陰險(xiǎn)的笑,『迪奧大人命令我收集一百個青少年的血液,你聞起來好香,下一個就選你吧。』

    “唔哇哇!”孔乙己戰(zhàn)術(shù)后退,“Act  There!”

    喬魯諾抓住孔乙己的手,說出幾句,孔乙己放松,道你居然騙他。

    你迷思,『我就站在太陽底下,你怎么會信我是吸血鬼呢?』

    “誒多……”孔乙己無話可說。

    孔乙己問你怎么知道迪奧的,被你用“聽說過”搪塞過去,這種事解釋起來很麻煩,對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你懶得解釋。

    最后,孔乙己拜托喬魯諾給他一小塊皮膚,喬魯諾與你對視一眼,咬下一小塊手指的表皮給了他。

    孔乙己小心地收起這塊表皮,跟你們說再見,很高興認(rèn)識你們,接下來他要在意大利旅游。

    你與喬魯諾一同目送孔乙己離開,喬魯諾問你接下來打算去哪,你搖頭,可能回去打游戲。

    喬魯諾送你回去,又和你一起玩雙人游戲,喬魯諾的cao作不比米斯達(dá)差,不論作為對手還是隊(duì)友,打起來都很有意思。

    第二天,你照常上班,無事發(fā)生。

    第三天,三月的最后一天,31日,也是上一次喬魯諾加入布加拉提小隊(duì)的日子。

    你記得他們是上午走的,工作時心不在焉,從廚房門窺見布加拉提從隔間出來接電話,與你印象中的一樣。

    布加拉提原本放松的神情突然凝固,果然,有事情發(fā)生了。

    布加拉提回到隔間,不到一分鐘,他們所有人都從隔間里出來,你急忙向師傅請假,匆匆脫下圍裙,追過去。

    “布加拉提!”

    你喊住他,布加拉提回頭,他們都站定。

    『你們要去哪?』你問。

    他們看向布加拉提,顯然這幾人都不知道。

    布加拉提顯得有些苦惱。

    以往你與布加拉提僵持,米斯達(dá)或者福葛會來插一嘴緩和氣氛,但這次他們沒有。

    他們即使什么都不清楚,也察覺到這次行動的重要性。你也從這氛圍中感覺到。

    『我也一起去?!荒阏f。

    『什么?你……』

    福葛想說什么,被布加拉提止住,布加拉提上前來按住你的肩,對你說:『你真的明白嗎?如果你跟過來,我們不一定能保護(hù)好你,你很有可能會……死。你應(yīng)該明白……』

    『我明白?!荒阏f,『我從來沒有要你們保護(hù)我?!?/br>
    布加拉提還是不想讓你去。他讓你再好好想想,可你明白,時間不等人。

    『布加拉提,你覺得我現(xiàn)在這樣,算是活著嗎?』

    你真心問布加拉提。

    『如果一個人的人生停止,這人和死了有區(qū)別嗎?』

    布加拉提緊繃著表情,無言回應(yīng)。

    『生命就像時間一樣,總是要往前走的,可是我呢?』你覆上他的手,『你答應(yīng)過我的,布加拉提。』

    如果真的想要幫你,就不應(yīng)該把你放在所謂“安全”的位置。既然他無法替你解決問題,就不應(yīng)該攔著你去解決。那不是在保護(hù)你,那是在害你。

    “……”

    布加拉提按著你的雙肩,他的手越發(fā)的緊,你從沒在他臉上見到如此糾結(jié)的神情,糾結(jié)到仿佛要把心臟給揪出來,臉頰都擰出了汗。

    『……那么,好吧……對……』布加拉提閉上了眼,『我答應(yīng)過你?!?/br>
    『我會盡力保護(hù)好你,但是你也要答應(yīng)我,不要往危險(xiǎn)的事上靠,及時逃跑,好嗎?』

    “……”你簡直無語,『我當(dāng)然會逃,我又不是呆瓜。』

    你是去調(diào)查回溯原因又不是去送死,能避則避,避不了的話……那也沒辦法,自認(rèn)倒霉唄。

    雖然你覺得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倒霉了。

    布加拉提睜眼,這懷疑的眼神,就差直言“你就是傻”。

    別的媽咪對你的濾鏡都是可愛小貓咪慵懶小咸魚,怎么這位媽咪對你的濾鏡就是一個“傻”?一定是他的問題。

    成功說服布加拉提,他就不會再趕你走了。

    『什么?你真的要跟過來?』米斯達(dá)難以置信,『你連打架都不會,過來干什么?』

    『我需要搞清楚一些事?!荒愀纤麄?,『別誤會,我不會參與你們打架,只是和你們同路?!?/br>
    『你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里?』福葛問。

    『不知道。』

    『那你怎么能說是同路。』

    “……”面對抬杠草莓,你說,『我需要知道?!?/br>
    抬杠被謎語魚中止。

    確定你要加入他們的行動,幾名黑手黨對你的態(tài)度瞬間變了,除了還不明所以的納蘭迦。

    稱不上討厭,但你能感覺出來,他們對你加入的態(tài)度持不歡迎。

    不歡迎就不歡迎,不管他們怎么想,你都是要去的。

    一行人抵達(dá)海邊港口,布加拉提去借游輪,納蘭迦買來一堆零食,撕開和你一起吃。

    是二號船,上去后大家就各干各的,納蘭迦戴上耳機(jī)聽歌,米斯達(dá)在旁邊看雜志,另四人在船頭望風(fēng)。

    船身在海浪上有些晃,你以前坐過輪船,不記得是幾年級的事,這種晃度還算可以適應(yīng)。

    布加拉提沒告訴你這是要去哪,可能暫時不方便說。

    你百無聊賴地趴在鐵質(zhì)的欄桿上,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交給它,船帆的桅桿在你的眼中傾斜,將兩眼所能目及之處都一分為二。

    布加拉提沒有將船帆展開,喬魯諾注意到你在他身上停駐微長的視線,側(cè)過身來,對你眨眨眼,用口型問你有什么事。

    你單純盯他的甜甜圈發(fā)呆而已,舉起右手,在與甜甜圈同一位置的前額上比出三個“o”。

    喬魯諾愣了下,像是驚異于你的手能彎曲到這種地步,又很快恢復(fù)了平靜,對你揚(yáng)起嘴邊熟練的弧度。

    你忽然想起上一次在墓園的時候。

    那時的喬魯諾就站在你身邊,低垂著頭。

    正午的那不勒斯太陽一如往常,那一個喬魯諾的眼睛還是綠色的,但不論是綠色還是藍(lán)色,浸淋在同樣的日光下,都璀璨得像顆無聲的寶石。

    突然覺得他離你很遠(yuǎn)。

    一直都很遙遠(yuǎn),即使他可愛得像你老家的表弟,即使他穿過你的睡裙、與你睡同一個被窩。

    喬魯諾始終都是這樣,不管是坐在后車座沉沉看著你的黑幫老大,還是在街邊停下問你來自哪的黑發(fā)男孩,亦或是最終在葬禮上注意到你的視線望過來——都同那矗立在墓園中的石雕。安靜,圣謐,遙遠(yuǎn),卻又隱秘著一出不安的動蕩。

    他的內(nèi)心擁有一場動蕩的漩渦。所以那時你才會害怕,不僅是他鋒利要穿透你的目光,還有這份動蕩——那意喻著危險(xiǎn),尋求安逸的你不想要靠近這場危險(xiǎn)。

    同時,又覺得他和你很相像,你們都較為安靜,偏向觀察。

    不過他比你活潑得多,你是沒他這么有動力。

    『不要這樣趴在這里?!?/br>
    福葛從阿帕基身旁走過來,『這樣很不安全,你會摔下去掉海里的?!?/br>
    你直起身,海浪是讓船體不穩(wěn),欄桿也在海水的潮氣中濕滑,但也不至于會摔倒吧。

    鑒于草莓老師總是cao心過度,你還是船邊遠(yuǎn)點(diǎn)比較好,省得再惹他生氣。

    『喂,布加拉提!差不多該告訴我們這艘船是要去哪了吧!』

    在納蘭迦旁邊休息的米斯達(dá)起身喊道,眾人都看向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開始了任務(wù)解釋,眼瞧他們從疑惑到凝重到一驚一乍,你的意語水平還沒到能聽懂的地步,在你耳里還是鳥語的嘰里呱啦。

    布加拉提又用英語給你翻譯,對你講話的時候,語氣明顯溫柔了許多,『卡普里島有一百億,我們現(xiàn)在就是要去取?!?/br>
    “哦?!?/br>
    這不就熱血漫的標(biāo)配,你低頭記小本本,他們還在說,你剛抬頭,就見正興奮的納蘭迦被什么東西吸進(jìn)了甲板里。

    布加拉提喊了聲納蘭迦,其他人也到處喊納蘭迦。

    『你們找納蘭迦?』你指著那個方口,『他剛剛縮進(jìn)去了,看起來像變成了橡皮人,是超能力攻擊?』

    眾人圍過去,那里只剩下納蘭迦的一只鞋。

    喬魯諾拿起那只鞋,福葛說完全搞不明白情況。

    『你們都沒看見嗎?』布加拉提和你一樣看到了,他開始沉思,『我看見納蘭迦像是被吸進(jìn)了這個箱子里。』

    『什么?』

    福葛匪夷所思。

    『這怎么可能,那家伙不會是掉海里了吧?!?/br>
    米斯達(dá)也不相信。

    『而且我聽見了漏氣聲?!荒阊a(bǔ)充,『什么情況下橡皮人會漏氣?那當(dāng)然是被戳一個洞啦!』

    你擺出卡特莉艾爾·雷頓(出自推理游戲《雷頓女士:百萬富翁的陰謀》的主人公)推理時的動作,就差在手里握一把放大鏡。

    『假如替身能力是以科學(xué)為基礎(chǔ)而不是魔法,那么這個洞就是從物理上被戳出來,是由一個尖銳的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br>
    『那么這是一種可以把人軟化的超能力,還有一把武器?!?/br>
    幾位黑手黨聽著你的話大腦風(fēng)暴,而你覺得自己的推理特別有道理。

    『敵人究竟是遠(yuǎn)程還是近戰(zhàn),暫時無法估計(jì),但既然他躲起來用此等方式,就證明他的戰(zhàn)斗力不足,沒辦法打架?!?/br>
    你玩RPG游戲就是這么干,等級不夠就耍陰的,RPG最無聊的就是練級,你才懶得練呢。

    『而且他能躲起來找不到人,就證明他有空間系的能力,或者通過能力的取巧制造出近似空間系的能力?!?/br>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你說得有道理?!话⑴粱难凵裣似饋?,『講得這么篤定,你是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yàn)嗎?』

    『打游戲都是這么玩的啊。』你真誠回答。

    “……”

    大家瑞思拜的眼神瞬間熄滅。

    『這不是游戲?!恍〔葺荒橆^痛,『一人僅有一個替身,不可能同時擁有軟化與空間兩種搭不著邊的能力?!?/br>
    『你們推一下嘛,對照替身能力的分類——有人做過整合攻略嗎?』

    『不不不,自己的替身能力不能告訴別人,更不可能匯總做攻略!你別把這當(dāng)游戲玩??!』

    福葛已經(jīng)不想在此做糾纏,大家又重新找起納蘭迦。

    你:……

    不出幾秒,米斯達(dá)就失去蹤影。

    尋找米斯達(dá)的福葛也在眾人眼前消失,剩下的三人不得不確認(rèn),他們是遭到了敵人的攻擊。

    喏,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嘍。

    布加拉提大喊一句,把你夾在他們?nèi)酥虚g。

    『有人正潛伏在這艘船的某個地方,一定是意識到只有我才知道隱藏財(cái)產(chǎn)的藏匿地,打算搶走這筆錢,也就是說,這是組織里的人?!?/br>
    『你是說這家伙在上船前就一直跟蹤我們嗎?』

    阿帕基也被帶動著講起英語,正好,方便你了解劇情。

    『恐怕是。因?yàn)槲乙恢辈桓嬖V你們財(cái)產(chǎn)的藏匿點(diǎn),所以他失去了耐心,肯定是打算把你們都收拾掉,最后逼我說出藏匿點(diǎn)。海上無處可逃,他有的是時間逼問?!?/br>
    『所以你們考慮一下我的推理唄?』你插一句嘴。

    『安靜點(diǎn)!』

    布加拉提堵住你,你癟癟嘴。

    『那納蘭迦他們是死了嗎?』正在警戒中的阿帕基問。

    『這不好說,畢竟是為了一百億,就算大家隸屬同一組織,他也會痛下殺手?!?/br>
    『不,納蘭迦他們還活著?!粏挑斨Z蹲下身,『他們就在這艘船上的某個地方,敵人大概是想拿他們當(dāng)人質(zhì)吧?!?/br>
    『你怎么能斷定他們還活著?』阿帕基眼神又一犀利。

    『我用替身把納蘭迦的鞋子變成了蒼蠅,這只鞋子正打算回到主人的身邊?!?/br>
    喬魯諾指向飛蟲的軌跡,它正在通往船艙的入口附近亂轉(zhuǎn)。

    『你能找到他嗎?』

    『他不在船艙下面,也不在儲物柜里,它一直在那附近旋轉(zhuǎn),尋找納蘭迦的位置?!?/br>
    『那家伙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所以考慮一下你的推理又怎樣啊,你覺得你推得很對啊。

    『我認(rèn)為納蘭迦所在的位置就是敵人的所在地,換句話說,敵人并非只是單純躲在暗處?!?/br>
    『原來如此,在解開敵人能力的謎題之前,貿(mào)然靠近是會吃虧的?!?/br>
    『是的,并且,只能隱藏起來攻擊,這也是敵人能力的弱點(diǎn)?!?/br>
    聽完喬魯諾的分析,布加拉提若有所思。

    你站在他們身后,完全不明白他們?nèi)齻€怎么就蹲成一排了。

    『我推得沒問題啊?!?/br>
    你抱臂,喬魯諾已經(jīng)幫你證實(shí)了。

    『的確,我沒想到你這么有預(yù)見性,是我低估你了?!徊技永岢姓J(rèn),『我們會考慮的?!?/br>
    『你之前說了什么?空間、針?』阿帕基問你。

    『軟化,銳器,異空間?!荒銛?shù)三個。

    『利器作為能力的觸發(fā)工具,就像拉鏈,被利器接觸就像充氣……氣球那樣放氣癟下去?!?/br>
    布加拉提理智分析,中間可疑地停頓了一下。

    嗯……他剛剛是不是想說充氣娃娃?是你理解的那個嗎?

    你還在畢加思索,他們已經(jīng)開始揭秘異空間是怎么造成的了。

    阿帕基喚出他的替身,只見他們圍在納蘭迦消失之處,布加拉提手里揉摸著某樣?xùn)|西,他推測敵人也將自己軟化藏匿在船內(nèi)的某個地方。

    『船,異空間?』

    靈光一閃,布加拉提掏出船的鑰匙,阿帕基與喬魯諾也反應(yīng)過來,同時望向輪船的桅桿。

    『這是一號船的鑰匙,我們卻在二號船上!』

    布加拉提大喊,你“?。俊?。

    謎題解開了。

    敵人將二號船軟化,套在本應(yīng)該啟動的一號船,敵人就在這層表皮的二號船上!

    “Sticky  Fingers!”

    布加拉提喊出一聲,攔腰抱著你到桅桿附近,阿帕基與喬魯諾也過來,船面驀然開出了大洞,海水上涌,這是船底也被打穿。

    船漸漸立直下沉,布加拉提與阿帕基喊了幾句貌似是威脅或是挑釁的話,你的耳邊出現(xiàn)一個男人溺水“咕嚕嚕嚕”的聲音,布加拉提讓你抱緊他的脖子,船要翻了。

    輪船表皮裂開一層,露出里面的一號標(biāo)識。你趕緊化身八爪魚纏布加拉提身上,三人從下沉的一號船跳到完好的二號船上,打了幾滾,布加拉提起身,拍拍你,說沒事了。

    你睜開眼,放開布加拉提,望向海面十多米外只剩一點(diǎn)小尖尖的二號船,不禁再一次沉思。

    他們的彈跳能力可以參加奧運(yùn)會拿冠了吧?

    阿帕基揪出來一個綠頭發(fā)的男人,此人遭到三位黑手黨的群毆。

    被抓為人質(zhì)的三人也從軟皮恢復(fù)成真人,其過程可謂是給那種娃娃充氣……你晃晃腦袋,不能再想了。

    醒來的米斯達(dá)福葛納蘭迦也去群毆綠發(fā)人,船上又變得熱鬧非凡。

    等等,這個人的頭怎么滾一邊去了?

    米斯達(dá)蹲在人頭前,對它做了什么,他站起身,居然是把人頭的眼皮掛在魚鉤上!

    人頭被懸吊在了欄桿上!

    你捂住眼,這視覺沖擊實(shí)在太大,與《死神來了》沒差,電影只是一瞬間的沖擊,叫你在現(xiàn)實(shí)中一直注視這樣的畫面,著實(shí)令魚心慌。

    『因?yàn)樗徽f啊……』米斯達(dá)換英語解釋,『如果他不回答,我們都會有危險(xiǎn)?!?/br>
    你的手分開一條縫,米斯達(dá)給人頭戴上一副眼鏡,納蘭迦點(diǎn)擊船上的播放器,華麗轉(zhuǎn)身,在人頭面前隨音樂蹦起社會搖。

    “?”

    你露出眼睛,目瞪口呆。

    米斯達(dá)與福葛依次加入,他們?nèi)齻€一同在甲板上起舞,正對面的人頭則被太陽的聚光折磨眼睛——你終于記起,此乃大名鼎鼎之黑幫搖!

    然而你以前刷到的是魔改過的秧歌版!

    “唔……唔唔……”

    那人居然活著,人頭嗚嗚直叫,眼睛因灼燒的疼痛而翻起白眼,淚與口水橫流,嘴巴像是被看不見的事物縫住,即使想求饒也無從求出。

    阿帕基又上前給了人頭一拳,人頭被錘飛——這場景讓你憶起幾年前那場血腥肆濺的爆炸,那個被甩到你身前被破壞了的人體、馬蜂窩一般的人臉。

    紅色的血,白色的漿,刺鼻的硝煙與濃重的腥臭,誓要扎破你耳膜的路人的尖叫,在你的記憶中久久無法散去。

    強(qiáng)烈的眩暈,以及反胃。你壓著失重的心口,跑到船邊扒著欄桿干嘔。

    『我就說……你怎么受得了這種場面?!?/br>
    福葛跑過來,幫你順順氣。

    『所以你還要跟著嗎?這還只是小場面?!?/br>
    『……我適應(yīng)適應(yīng)就好了?!荒阏f。

    『哈……別逞強(qiáng)啊?!?/br>
    福葛見你已經(jīng)直起身子,嘆了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