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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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葉提著外賣就出門了。 走了十幾步,她覺得渾身都冰冷了起來,才發(fā)覺自己忘記穿外套了。她看著不遠(yuǎn)處的大廈,咬牙加快了腳步,可惜紅燈偏要跟她作對,她冷得瑟瑟發(fā)抖,等了一分多鐘才過了馬路。好在進(jìn)入大廈里面就暖和了起來,她舒了一口氣。 中午搭電梯的人多,她等了許久才等到電梯。 電梯里的人小聲交談著,談?wù)撝ぷ魃系氖虑?,突然有一個人唉聲嘆氣道:“哎,趕緊吃個飽,一會兒去上刑去?!?/br> 此話一出,周圍幾個人紛紛露出贊同得表情:“季總原本的氣場就夠冷了,這幾天……哎,每個從他辦公室出來的人都灰頭土臉的,活像光溜溜地去南極逛了一圈?!?/br> “哥們,挺住??!” 叮,八樓到了。 辦公區(qū)安靜到嚴(yán)肅,已經(jīng)是午休時間,還有人埋頭苦戰(zhàn),顧不上吃一口飯。 百葉看了看標(biāo)識,往市場部走去,剛要敲門,誰知門卻從里面打開了,緊接著一股大力撞得她一個踉蹌,手中的外賣砸到了地上,咖啡灑了一地。 “啊!”從里面出來的女人一聲驚呼,她低頭看了看被咖啡弄臟的裙子,怒視百葉:“你無聲無息站在這里做什么?我的天,我的裙子!” 百葉道歉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正要敲門,沒想到你會突然出來。” 女人掏出紙巾擦裙子,冷厲道:“真是倒霉,今天這裙子還怎么穿?。??現(xiàn)在送外賣的怎么一點(diǎn)素質(zhì)都沒有?” “……” 百葉實(shí)在想不出來要怎么有素質(zhì)了,于是她抱歉地說道:“真的不好意思,我賠你干洗費(fèi)吧?!?/br> “誰要你的干洗費(fèi)???裙子被弄成這樣了,還能穿嗎?” 百葉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只好咬牙說道:“那……我賠你一條裙子吧?” “我這是范思哲的裙子,你一個送外賣的你賠得起嗎?”女人冷笑著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你以為跟你一樣,一身盜版?” 百葉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然而她還沒說什么,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冷冷道:“我?guī)退r給你吧,莊經(jīng)理?!?/br> 女人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訕訕道:“季、季總……” 百葉一愣,抬眼尋聲望去。 季少茗站在拐角處朝這里遙遙看了過來,他單手插袋,身材挺拔修長,只是一副隨意的姿態(tài),便讓人感覺氣勢驚人。大概是巡視工作剛走到這里,季少茗身后還站著不少人,拿著資料夾的特助蘇竟還有一干西裝革履的下屬們,見他開了口都朝這邊看了過來,同時噤了聲。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辦公區(qū)里又沒刺眼的陽光,季少茗戴著個墨鏡做什么? ☆、第37章 唯一色彩 (甜哥ps:上章有小修改,給季總戴了墨鏡。) 莊經(jīng)理也是在職場中混了多年的人,腦袋里雖然還沒有想清楚里面的彎彎道道,言語上立刻來了個180度大轉(zhuǎn)彎。她咳嗽了一聲:“季總,之前品牌的廣告策劃出了一些問題,我心情有些急躁,所以……”然后她轉(zhuǎn)過頭對百葉說,“不好意思啊?!?/br> 周圍都是自己的同僚,老實(shí)說莊經(jīng)理也有些拉不下臉,不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百葉也不想多做糾纏,搖了搖頭:“沒關(guān)系,只是莊小姐你的裙子……” “哦沒事,擦一擦就好了?!?/br> 季少茗還站在不遠(yuǎn)處,莊經(jīng)理哪敢再讓她賠啊!只是莊經(jīng)理依然有些不敢置信,季少茗從來生人勿近,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現(xiàn)在卻為了個送外賣小妹的說話? “這里一會兒會有阿姨打掃的?!?/br> 百葉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季少茗說道:“季先生,我先走了?!?/br> “既然來了,就陪我吃個飯吧?!奔旧佘S口說道。 周圍靜得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染上了八卦的色彩,齊刷刷看向百葉。莊經(jīng)理眼中閃過了一些復(fù)雜神色,難以置信、嫉妒、還有忐忑皆有,不過只是一瞬,她急忙掩飾了起來?;夜媚锖屯踝拥墓适麓蠹叶枷矚g看,但如果出現(xiàn)在了身邊,恐怕更多的人會是眼紅嫉妒吧?更何況,百葉在她眼里只是個送外賣的小妹,誰料轉(zhuǎn)眼就能踩到了她的頭上! 在這種目光下,百葉想不緊張都不行了,她硬著頭皮說道:“季先生,下次吧,剛剛打翻了外賣,我一會兒還得重新送一份上來?!?/br> 眾人忍不住瞄了一眼被拒絕的季總,蘇竟也笑了笑。 季少茗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有些不自然地扶了扶墨鏡又垂下手。他點(diǎn)了個頭,淡道:“宋秘書,你陪她下去拿外賣吧?!卑偃~剛要拒絕,就見季少茗淡淡掃了她一眼,她的話頓時噎在了喉嚨里。他又皺起眉頭來,“怎么穿得這么少?” 百葉尷尬地抓了抓頭發(fā):“出來忘記穿外套了,那……我先走了啊,季先生?!?/br> 季少茗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邁步離開。走了幾步后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吩咐說道:“蘇竟,一會兒開一張支票給莊小姐?!?/br> 莊經(jīng)理臉色一變,急忙道:“季總,真的不用了……” 季少茗跟沒聽見似的,漸漸走遠(yuǎn)了。 蘇竟稍微頓住了腳步,沖莊經(jīng)理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笑非笑道:“莊經(jīng)理還是收下吧。既然你剛剛也有讓百小姐賠償?shù)囊馑?,那該怎么辦就怎么吧,不能因?yàn)榘傩〗闶羌究偟呐笥讯厥饣瞬皇牵俊?/br> 莊經(jīng)理咬著牙,臉上的笑容都僵了。 “我想,季總也是這個意思。” 扔下這句話,蘇竟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 宋秘書跟百葉一起回了甜品店,百葉沖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就拿起清單重新打包外賣去了。 宋秘書在店里看了看,又看著那個忙碌中的女孩……她扎著利落的馬尾,素顏,清秀的相貌看起來還有些稚嫩。然而她身上卻有一種寧靜淡然的氣質(zhì),又讓人覺得溫柔細(xì)心。 原來季總喜歡這種類型……宋秘書默默地想。 “已經(jīng)打包好了?!卑偃~將東西遞推到桌面,沖宋秘書笑了笑,“麻煩你了,這份單獨(dú)的巧克力慕斯是我送給你吃的。還有這一份……是給季總的?!?/br> “小姐客氣了。季總交代的事我自然要辦好,要謝就謝他吧?!彼蚊貢鎺⑿?,掏出了錢包付了錢,“不過巧克力慕斯我還是收下了,再見。” “再見。” 百葉目送宋秘書離開后,垂頭喪氣地嘆息了一聲。她拿出了自己的錢包,把之前打翻在地的那一份錢補(bǔ)了進(jìn)去,那位何小姐點(diǎn)了不少的東西,估計是辦公室里幾個人都有份,將近四百塊錢呢。她兼職一個月也才兩千多的工資,這讓她rou痛得要死。 “怎么了?”宋影看她神色不太好。 百葉便把剛剛的事情狠狠吐槽了一番:“你說怎么有那種女人???我已經(jīng)道歉了,她還抓著不放,非要羞辱我才行。送外賣的怎么了?我也是靠自己的雙手掙錢啊?!?/br> “淡定啦,可能更年期到了吧?” 百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很有可能!” “不過季總對你倒是不錯,難道你們失憶前真的認(rèn)識?” “嗯,認(rèn)識的。只是我不確定跟他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你看他那冷冰冰又寡言少語的樣子,他不說我也不敢多問什么?!卑偃~轉(zhuǎn)而一想,“也許,我可以去問問蘇竟?” 宋影笑了笑,緩緩垂下了眼瞼:“順其自然吧,反正你已經(jīng)有了江總了?!?/br> “也對?!?/br> 想起江嘉文,百葉忍不住彎起了眼睛,卻驟然一愣。她雖然有那個意思,這兩天也每天去醫(yī)院給江嘉文送吃的,兩人心知肚明,卻也暫時沒有說破。而且,她好像還沒跟宋影提過……吧? 也許是看到了百葉臉上的疑惑,宋影又沖她擠了擠眼睛,補(bǔ)充了一句:“我猜得對吧?” “嘿嘿?!?/br> 百葉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叮咚! 店里又來了客人,宋影面帶笑容地應(yīng)了出去:“歡迎光臨,兩位這邊請……” 百葉站在收銀臺后看著宋影窈窕的背影,若有所思。 …… 宋秘書回到季氏大廈之后,先把外賣帶去給了八樓,隨后才上了最頂層,往總經(jīng)理辦公室走去。 宋秘書走到門口就停住了腳步,面前那扇實(shí)木門只是半掩著,只是當(dāng)她剛要抬手敲門,就聽里面有說笑的聲音傳了出來。 “……對了,之前我來公司的時候知道我看見誰嗎?” 一個男人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他臉上掛著吊兒郎當(dāng)?shù)男σ?,一雙眼睛卻透著幾分銳利。他叫裴桓,是季少茗在港島的發(fā)小,也是一位豪門家族的繼承人。只是跟季少茗不同的時候,季少茗家里還有兄弟姐妹,許多事情身不由己,而他卻是獨(dú)子,什么都不愁。 季少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真是無趣,一點(diǎn)都不配合?!?/br>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br> “哦,那你告訴我一下,”裴桓挑了挑眉毛,“為什么你可愛的小女朋友會淪落到送外賣了?” 季少茗冷冷瞥了他一眼。 裴桓舉起雙手,唇邊的笑容卻很欠扁:“哦,差點(diǎn)忘了,你已經(jīng)被你的小女朋友甩了?!鳖D了頓,他像是沒看到季少茗越來越冷的表情似的,再接再厲地說道:“難道你沒給你的前女友分手費(fèi)?太摳門兒了吧,白瞎了你那么多的身家?!?/br> 季少茗出乎意料地沒有生氣,只是墨鏡掩蓋之下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裴桓突然傾身過去,一把摘了他的墨鏡,念念叨叨:“剛剛一進(jìn)來就想問你了,在辦公室還帶墨鏡,沒你這么裝的吧……” 他剩下的聲音統(tǒng)統(tǒng)噎在了喉嚨里,愣神之際,季少茗已經(jīng)奪回了墨鏡重新戴上。 不過季少茗那烏青的眼圈已經(jīng)被裴桓盡收眼底,他指著季少茗爆發(fā)出了一場大笑:“我靠,你跟誰打架去了?你的保鏢是干什么吃的?” “不管你的事,不準(zhǔn)多嘴,否則我立刻讓保安請你出去,再幫你上個頭條。”季少茗聲音冷到徹骨。 見季少茗真的生氣了,裴桓也收起了笑容,連忙擺手:“開個玩笑而已,別介啊?!?/br> 季少茗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個男人,從來冷硬強(qiáng)勢,狠戾又陰晴不定,即使他的自身?xiàng)l件非常好,許多人都是望而卻步。而那些不怕死的,非要嘗試一番的,最后都主動從季少茗眼前消失了。然后大家明白了,他根本不需要女人,渾身冰冷到?jīng)]有感情。 曾經(jīng)有年輕女員工偷偷在微博上吐槽過,說季總身上有種妙不可言的氣場。一個得天獨(dú)厚的男人,如果是異性戀,女人有機(jī)會;如果是同性戀,男人有機(jī)會??蛇@位季總男女都沒有機(jī)會,因?yàn)樗且晃粺o性戀。 冬天的天色灰蒙蒙的,連帶著季少茗的表情也愈發(fā)沉郁。 “她不要我的錢?!彼f了一句,聲音很低,似乎一出聲就散在了空氣里。 “什么?”裴桓沒聽清楚。 “沒什么?!?/br> 季少茗端起咖啡站了起來,走到了觀景窗前。 細(xì)雪紛飛,彌漫了天與地之間。街道中車來車往,行人匆匆,跟往日里沒有差別,卻仿佛沉靜在了這漫天的雪花之中,一切歸于寂靜。再然后……凝結(jié)在了他漆黑的瞳眸之中。 街上那家小小的甜品店。 燈光橙黃,唯一鮮活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