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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朕不會搞權(quán)謀啊在線閱讀 - 第123章

第123章

    百里休慌忙道:“臣、臣……禮部、禮部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混進來……陛下恕罪!”

    陸屏擺擺手,揚起嘴角。

    既然大家都看出來是嚴仞,那便沒錯了。

    那確實是嚴仞!

    想到這里,陸屏毫不猶豫跑下臺階,任由冷風(fēng)灌進他的斗篷。

    “陛下!陛下要去哪里!”身后傳來達生焦急的吶喊。

    “我要去找他!”陸屏回答。

    瞬間,身后的大臣都炸開了鍋。

    “使不得啊,陛下!”

    “陛下切勿靠近,鐵水會傷到您的!”

    “快來人吶,快來人攔住陛下!”

    “莫叫嚴仞那jian賊傷了陛下!”

    奈何為了場面好看,太極殿和承天門本就沒有預(yù)備太多守備的禁軍,誰都沒有預(yù)料到這回事。幾個文臣都沒陸屏跑得快,又是扶著帽子又是踩著袍角跌跌撞撞追下來,氣喘吁吁,而陸屏早已跑下了臺階。

    他穿過那些打煙花的內(nèi)侍和吹拉彈唱的樂伎,跑到正盛開銀花的巨大花棚前面。

    又是“嘩”的一下,目之所及全是金燦燦的火星,他更加感受到眼前震撼的景觀,心臟跳得更加劇烈兇狠。

    趁著火星掉落,他探頭看去,嚴仞正拿著兩根木棍站在那里,笑著看他。

    身后傳來大臣們漸漸逼近的聲音。

    “陛下?。 ?/br>
    “老臣無能?。±铣紵o能……”

    “吳相公小心!”

    “陛下啊!陛下……”

    這些聲音又吵又令人煩心,陸屏回頭呵斥他們:“都別進來!”

    說完,他彎腰鉆進了花棚。

    身后又傳來慘絕人寰的痛哭。

    陸屏恍若未聞,抬起袖子遮擋頭頂?shù)粝聛淼幕鹦?,走到后面的第二個花棚時,迎面撞見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人一把拉過他,迅速將他背后的斗篷帽子扯起來蓋上,道:“怎么還鉆進來了?不怕燙到?”

    是嚴仞。

    一見到他,陸屏眼眶忍不住熱起來,淚水瞬間模糊視線。

    嚴仞穿著如火一樣熱烈的朱紅色飛魚服,不僅扎著高馬尾髻,還在耳后編了幾條小辮子,好看極了。他把木棍交給身后的工匠,示意他們繼續(xù)打鐵水,工匠們又揚起鐵水,在他們頭頂炸開燦爛的煙火。

    外頭的大臣們沒了聲音,料想也是惜命,不敢沖進火棚。

    陸屏急忙解下自己的斗篷,高高舉起一半帽子,遮在嚴仞頭上:“你也不怕被燙傷么?”

    他比嚴仞矮,撐著斗篷很費力,嚴仞笑著抬手幫他撐起來,道:“沒事,我習(xí)慣了。”

    兩個人靠得很近,陸屏能看到嚴仞漆黑幽深又含著笑意的眼瞳,能隱約感受到嚴仞消耗力氣后微微的喘氣和起伏的胸膛。他問:“你怎么會在這里打銀花?”

    嚴仞緩聲道:“臣答應(yīng)過陛下,會送天上的星星給陛下作為生辰禮。但實在摘不到天上的星星,只能以地上的星星作為代替,祝愿陛下安樂如意,年年今夜。”

    他的語氣低沉又溫柔,沒有任何愧疚,更多的是戲謔和自信。

    聽聞打銀花需要經(jīng)歷無數(shù)次夜以繼日重復(fù)的練習(xí)才能真正學(xué)會,陸屏擦掉臉上的眼淚,問:“你練這個,練了多久?”

    嚴仞挑眉:“也沒多久,一個多月吧?!?/br>
    這就是他晚上不回千秋殿的原因么?

    他們像置身一個巨大的星池里,花棚還在連續(xù)不斷灑出紛揚的銀花,前面的花棚更是絡(luò)繹不絕,外面的人是看不到花棚里的人的,那些大臣也看不到他們在做什么。

    這里隱秘又瑰麗。

    嚴仞道:“快說,你滿不滿意?”

    星星點點跳落在斗篷上、肩膀的衣服上,隨后熄滅消失。

    “好看?!?/br>
    陸屏點頭,踮起腳尖。

    他傾身吻上嚴仞的嘴唇,義無反顧。

    什么年少的玩笑和逾矩不能當(dāng)真,什么大人之間要保持距離,什么退避三舍躲著他。

    通通都是狗屁。

    陸屏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不管了。

    砰!

    他聽到耳邊銀花再次盛開的聲音,聽到嚴仞猝不及防的吸氣,還聽到了不知是誰的混亂而響亮的心跳聲,他卻固執(zhí)地沒有離開,反而是在嚴仞那兩片有些干燥卻很溫?zé)岬淖齑缴喜淞瞬洹?/br>
    他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探尋嚴仞的神色,卻忽然腰上一緊。

    他被嚴仞一把攬進對方懷里。

    斗篷簌簌作響,又散落滿身銀花。

    嚴仞俯身銜住陸屏的唇瓣,反將他深深吻住,錯亂的呼吸糾纏在一起,比周圍烈焰一樣的鐵水和銀花還要guntang。斗篷把黑暗籠罩在兩個人之間,隔絕了外面的世界,只剩下他們。

    箍在陸屏后腰的手臂力道很大,陸屏被迫仰頭承接嚴仞唇齒的掠奪,禁不住攀上他的側(cè)頸,被交纏不息的吻沖昏頭腦。

    但陸屏知道自己很清醒。

    嚴仞至少是喜歡他的。

    即使只親吻這么一場、出去后當(dāng)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即使只相好個一年半載、從此一別兩寬,即使嚴仞最后還是要和哪家的姑娘成家,陸屏也不后悔。

    不知過了多久,唇瓣分離,陸屏有些接不上氣,別過臉微喘。

    外面的銀花還沒有停歇,還有火星落在他們腳邊。

    嚴仞的呼吸拂過陸屏的臉頰,濕熱的嘴唇若即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