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野的眼角泛著淚花，溫柔笑道：“好，那我就將畢生所學(xué)都教與你?！?/br>
    她無法左右許朝歌的選擇，那便讓她改變歷史的進(jìn)程。三年時(shí)間，她定竭盡全力阻止那場(chǎng)災(zāi)難的降臨。

    或許，改變了它，就能改變?cè)S朝歌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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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xué)習(xí)治水，那得從了解水流，熟悉地形地勢(shì)開始。許朝歌從小在雙橫村長大，對(duì)那比較熟悉，加上那兒便有一條貫穿整個(gè)村莊的河流，從那里開始，對(duì)于初學(xué)者來說，再合適不過。

    祁牧野從地形地勢(shì)，到土壤、河流走向，一一給許朝歌解釋。許朝歌之前從未接觸過這樣的知識(shí)，覺得新奇，聽得也入迷，兩眼直愣愣地盯著祁牧野，她指到哪，她盯到哪。

    先前的老家已經(jīng)破敗，無處落腳，也生不了火，好在經(jīng)過陳家的時(shí)候，白姨聽到她倆的聲音，覺得耳熟，硬是拉著兩人留下來吃飯。

    “這位是？”白姨的視線模糊，她總覺得眼前這身量高大的男子在哪見過，可左看右看，哪里都差點(diǎn)。

    “陳嬸，這是我剛從中原來的表哥，叫······”許朝歌卡了殼，先前陳嬸就知道她叫祁牧野，若再用這個(gè)名字，豈不是穿幫了？

    “在下祁牧野，前幾日途徑此地，在這歇息一會(huì)兒。”白姨熟悉她，祁牧野特地壓低了幾分嗓音。

    “牧野？牧野不是······你怎的穿個(gè)男子的衣服？”

    祁牧野坦然一笑：“嬸嬸說的，莫不是家中小妹？我也是聽表妹提起才知道，前些年我這小妹出去游玩，竟都是打著我的旗號(hào)！”

    “前些天家中有事，母親派人喚她回去了。”

    許朝歌忙跟著打圓場(chǎng)：“這······行走江湖，還是男兒身方便，用哥哥的名字，聽著也安心點(diǎn)?！?/br>
    白姨沒什么心眼，兩人這么一唱一和，便也相信了。

    陳叔跟著胡商出了尹江，要好幾日才能回來，陳訴在城中有事耽擱，估計(jì)吃過晚飯才能到家。白姨腿腳不便，加上常年就她一人在家，家中器具都堆滿了灰塵。左右無事，祁許二人便打來幾盆水，互相配合著，將屋子里里外外都清掃了一遍。

    “過來吃飯吧！”白姨樂呵呵地端來飯食，“哎呀，這個(gè)家許久沒有這般熱鬧了！”

    晚飯是地里剛摘的青菜，配上幾個(gè)饃饃，再加上點(diǎn)腌菜，這是普通人家頂好的吃食。

    許朝歌清洗了雙手，大方坐下，感嘆：“真是許久沒吃到這樣的家常菜了?！?/br>
    “你啊，想吃了，隨時(shí)過來，尹江離這又不遠(yuǎn)！你阿娘不在了，陳嬸就是你第二個(gè)娘，陳家就是你第二個(gè)家?！?/br>
    許朝歌眼眶微紅，低頭咬著饃饃掩飾自己的情緒。

    “牧、牧野??！”白姨對(duì)眼前這個(gè)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依舊覺得不習(xí)慣，對(duì)著女裝祁牧野喊了這么久，突然這個(gè)討人喜歡的閨女變成了男子，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就拉開了。

    祁牧野放下碗筷，專心注視著白姨：“嬸嬸，你說！”

    祁牧野自然回應(yīng)，白姨也不再拘束著，她的手掌貼著許朝歌的手背，就像村頭情報(bào)組織的八卦大姨那樣，湊過去低聲問道：“你在中原可成家了？”

    祁牧野笑答：“未曾。”

    “可有心悅的女子？”

    祁牧野已經(jīng)猜到白姨要問什么，她與許朝歌對(duì)視一眼，緩緩笑道：“沒有?！?/br>
    “那······”白姨拉著許朝歌的手靠近祁牧野，搭在她的手背上，“你覺得朝歌如何？”

    許朝歌的臉紅到了極點(diǎn)，羞憤道：“陳嬸兒！”說著就要將手抽回來，奈何陳嬸力氣大，強(qiáng)行將她按在原地。

    她不敢抬頭看祁牧野，偏過腦袋，手指繞著衣帶沉默不語。

    祁牧野輕松一笑，抽出自己的手握住白姨，這才讓許朝歌得以脫身。

    “嬸嬸，表妹自然是個(gè)好女孩兒，我走過那么多地方，就沒見過哪個(gè)女子如表妹那般聰明，有主見，一般男子還真配不上朝歌這樣的姑娘?！?/br>
    祁牧野說到了白姨的心坎里，她拉著祁牧野激動(dòng)道：“既然你也喜歡她，何不將她娶進(jìn)門？大家都是一家人，親上加親，豈不美哉？”

    祁牧野看向許朝歌，眼神一滯，她不過是由衷地贊美了一下許朝歌，怎的就成了她喜歡許朝歌了？

    “嬸嬸，我是個(gè)不著家的主，常年游跡四海，就連父母，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回，我總不能讓表妹跟著我四處流浪吧？”

    白姨嗐了一聲，滿不在意：“到了年紀(jì)，你總會(huì)收了心回家的，早些娶進(jìn)門，生兒育女，待你收了心，回家享受齊人之福，多好？”

    “嬸嬸，表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就好比是大江大河里的魚兒，奔騰在廣闊的河面，我總不能因?yàn)橐患核接瑢⑺粲诔靥林?，使她終身不得自由?！?/br>
    祁牧野心里也明白，對(duì)于深受封建王朝家庭教育的女性來說，她所追求的對(duì)于她們來說，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相夫教子，兒孫滿堂就是她們一生的宗旨。

    “再說了，婚姻大事也要兩情相悅，總不能將各懷心思的兩人強(qiáng)行綁在一起。”

    “那······”白姨還想再說什么，院子里傳來了陳訴的聲音。

    白姨趕忙起身迎接：“訴兒回來了，可吃過飯了？”

    陳訴：“回來路上吃了點(diǎn)。”

    他看向身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