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是有表妹嗎？怎么從未見她來過？”

    明德不屑一笑：“祁公子的表妹生得那樣好看，指定是要金屋藏嬌嘍，怎么能讓我們輕易見到？”

    “哦？說得跟真的一樣，你見過嗎？”

    明理笑著往碗里盛飯：“像許姑娘一樣好看的女子，那肯定是好看的?！?/br>
    “祁公子?！比~珉儀走到祁牧野身邊，大聲問道，“在你心里，是你家表妹好看，還是我家jiejie好看？”

    小孩子天真爛漫，不曉得人情世故，全然不知，她這一問讓周圍幾人都停了動(dòng)作。

    祁牧野扯扯嘴角，目光飄向許朝歌，一時(shí)不知如何回答。她站在原地額了半天，腦袋飛速運(yùn)轉(zhuǎn)，想出個(gè)比較周全的回答：“人的審美是多樣的，也不一定要選出美丑?！?/br>
    “如果非要我說的話，許姑娘更好看些?！狈凑徽撌窃S朝歌還是表妹，對(duì)她來說都是同一個(gè)人，不論她怎么回答，都不會(huì)讓許朝歌失落，還能在這給她添幾分臉面。

    但有心人并不是這樣理解的，許朝歌輕咳一聲，語氣不自覺地輕快起來：“快吃飯吧，冷了就失了滋味了?！?/br>
    葉珉儀端著飯碗狐疑道：“祁公子，你不會(huì)是為了討我jiejie歡心才這么說吧？到了你表妹面前，又是另一番說辭了?！?/br>
    “怎么會(huì)，許姑娘確實(shí)是個(gè)很好看的女子?！?/br>
    “我才不信，上次你說起你表妹時(shí)也是這副表情?！?/br>
    許朝歌：“珉儀，不得無禮！”

    她對(duì)祁牧野低頭致歉：“祁公子，朝歌管教不周，讓你看了笑話?！?/br>
    祁牧野搖搖頭：“無事，小孩子嘛，口無遮攔，天生就要維護(hù)自家jiejie?！?/br>
    祁牧野又要給眾人講學(xué)，又要給書肆抄書，身體確實(shí)吃不消，許朝歌看不下去，勒令她停了抄書的活。

    “我不抄書，如何賺錢？”她想起那句臺(tái)詞，笑問道：“你養(yǎng)我啊？”

    許朝歌：“明日你就是蓬門面館的一員，你給面館招攬生意，我理應(yīng)給你分成。”

    祁牧野激動(dòng)地驚呼：“哇，我努力了這么久，終于給我發(fā)offer了！”

    “什么是熬粉？”

    祁牧野笑道：“就是讓我給你打工的邀請(qǐng)函。”

    “給我打工還那么開心??？”

    “ 開心，我來這就是為了給你打工的?！逼钅烈笆终J(rèn)真地點(diǎn)頭，她牽起許朝歌的手指，緩緩嘆道，“只要能讓你好，我做什么都行?！?/br>
    許朝歌四處張望，提醒：“還在外面呢！”現(xiàn)在臨近春節(jié)，天黑得快，閉市的鐘聲剛敲響，天就已經(jīng)黑下來了。現(xiàn)在她們走在回家的路上，身旁偶爾經(jīng)過幾個(gè)路人，除了面對(duì)面盯著，根本不認(rèn)識(shí)你是誰。

    “沒事，又沒人看見。再說了，我牽我表妹怎么了？”她反而與許朝歌十指相扣，“誰敢有意見？”

    “表哥？”許朝歌的聲音滿含笑意，在這滴水成冰的天氣里顯得格外生動(dòng)，好像，好像，聽上一句，就渾身舒坦。

    “聽說你在他人面前說我沒別的女子好看？”

    “誒，你怎么計(jì)較這個(gè)？別人不知，你還不知嗎？表妹是你，許姑娘也是你！”

    “那你在我這個(gè)表妹面前說說，是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祁牧野頓足，伸手捏著許朝歌的嘴巴：“你也胡鬧。”

    許朝歌也不甘示弱，墊著腳就要去捏祁牧野的臉蛋。

    兩人打打鬧鬧走進(jìn)小巷。

    “朝歌，過完年你也該二十了吧？”祁牧野在前面拉著許朝歌，問道。

    “對(duì)啊，表哥你這個(gè)老人家也該三十好幾了吧？”

    祁牧野無奈笑笑：“對(duì)，我這個(gè)老狐貍也要三十好幾了?！?/br>
    她在心里糾結(jié)許久，深吸一口寒氣，讓自己冷靜些，遲疑著開口：“現(xiàn)在你可有心儀之人？”

    許朝歌拉著祁牧野停下。

    巷子幽黑，不時(shí)有冷風(fēng)刮過，吹起她們的衣袂，簌簌作響，她們的手還牽著，力度一點(diǎn)沒變。祁牧野走在前面，許朝歌看不清她的表情，猜不透她的心思，遲遲不敢開口。

    “怎么了？”祁牧野回過頭來。

    “你……”許朝歌心里沒底，她不知道話該怎么說下去。

    祁牧野屏著氣，緩緩說道：“朝歌，我答應(yīng)過江姨，要給你找個(gè)好人家，與你相伴余生。你現(xiàn)在沒有的話，我自然不會(huì)逼迫你，等你有一天有了心儀之人，一定要告訴jiejie，jiejie幫你把關(guān)?！?/br>
    許朝歌松了口氣，她催促著祁牧野繼續(xù)往前走，試探性問道：“我做出什么選擇你都支持嗎？”

    祁牧野：“那是自然。”

    “我心儀誰你都同意嗎？”

    祁牧野笑道：“你心儀誰是你的事情，干嘛要我同意？不過終身大事還是得跟我說一下，jiejie是過來人，幫你看看那人的品德修養(yǎng)?！?/br>
    “那……”許朝歌還想問些什么。

    “干嘛？”祁牧野瞇著眼，“問那么多，莫不是你已經(jīng)有了心儀之人？”

    許朝歌推開大門，不回答那個(gè)問題：“冷死了，趕快燒壺水泡腳。”

    祁牧野聞到八卦的氣息，自然是不會(huì)放過那些線索，她拉住許朝歌，蹲著身子與她平視：“干嘛避而不談？喜歡誰還不能和我說嗎？”

    心虛的人總是害怕眼神交流，許朝歌眼神飄忽不定，一碰到祁牧野的視線就迅速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