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穩(wěn)健的我被掛機成了武神 第156節(jié)
胡老頭嘆息道,“既然他找過你,想必你也知道,對于尖子生,軍武都會提供一項福利,那就是授予軍銜以及實職?!?/br> 沈前頷首,“他當時許諾過我精銳部隊百夫長的職位?!?/br> “江承夜……也是如此。” 胡老頭道,“進入軍武沒多久,他就因出類拔萃的表現(xiàn)被授予了百夫長的職位,這既是福利,但同時其實也是對尖子生的一種歷練?!?/br> “有了軍職,就需要定期進入軍隊履職,江中軍作為天下聞名的強軍,職責也是極多,幾乎大半時間都會在外執(zhí)行任務(wù)……” “有了那些征戰(zhàn)經(jīng)歷,的確讓江承夜成長得更快,他越發(fā)的耀眼,所有人都以為他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 胡老頭臉上的悔意更濃,淚水竟是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都怪我,我不該答應他的,不該答應他的啊……” 好一會,等胡老頭情緒平復了一些,已經(jīng)忍不住好奇的沈前才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胡老頭怔怔道:“恰逢學期末,江承夜隨軍出征,掃蕩了一個拾荒者的據(jù)點,不,準確的說是城鎮(zhèn)……極其罕見的拾荒者城鎮(zhèn)?!?/br> “江承夜去了三天,終于在第四天的黃昏回來了。” “那一天,大雪紛飛?!?/br> “我推開公寓的門,江承夜就跪在我的面前,渾身都是血污和冰碴,眼中是我從沒見過的迷惘神色,但他最終還是以頭抵地,很久都不肯說話……” “我待他如子,他同樣視我為師為父,我了解他,他一定有什么事要求我,又知道我不可能答應。” 沈前想到胡老頭剛才臉上的悔色,頓時明白,胡老頭肯定答應了那件不該答應的事情。 果然,胡老頭澀然道:“我最終還是答應了,在他在雪地之中跪了半夜之后,我答應了他,讓他把那個女人……不,是那個妖怪帶進了學校!” “女人?妖怪?” 沈前一愣,隨即心中浮現(xiàn)了一個大膽而又難以置信的猜測,“……拾荒者?” “看來你猜到了?!焙项^笑得比哭還難看,“也是,如果不是這樣,我又怎么會不愿意答應他?” “那個女人……也是像拾荒者那般模樣?” 沈前好奇問道。 他見過的拾荒者因為禁區(qū)的輻射異變,臉上都布滿了青紫斑塊,五官略顯扭曲,實在不符合人類的基本審美,所以才有此一問。 如果那個女人也是這樣,那這位江學長……也太重口了。 “唔,怎么說呢,雖然厭惡對方的血脈和身份,但不得不說,那個我也拿不準年紀的女人和一般的拾荒者不太一樣,雖然外形也有異變,但她卻有一種……妖異的美?!?/br> 胡老頭斟酌了一下,如此形容道。 沈前微微松了口氣,但隨即又是皺眉,“就因為美貌,江學長就擅自把她帶回學校,視軍紀校規(guī)如無物,那也太膚淺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心性,沈前不太相信他能走到那般高度。 好色也許是男人的通病,沈前自己也不能免俗,但涉及到原則問題,就不該如此。 “承夜說那個女人救了他的命,如果不是因為她承夜就回不來了?!?/br> “而那個女人所有親屬死絕,已經(jīng)無處可去,如果不收留她的話她在禁區(qū)活不過一天……” 胡老頭嘆道,“這才是我答應他的真正原因。” 沈前釋然,“后來呢?” “我利用職務(wù)之便,幫助承夜把那個女人安置在了學校最隱秘的地方,并和承夜約定,最多一個月,承夜就要送走她?!?/br> “眨眼一個月過去,那個女人果然消失了?!?/br> “我以為承夜遵守了約定,就放下心來,誰知道很快就出現(xiàn)了學生失蹤的事件,而且根據(jù)線索追蹤的事發(fā)地點,就在那女人原先的藏身地附近……” “我察覺不對,去找承夜對峙,他卻死活不承認,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察覺到承夜變了,可卻說不上來他到底哪里變了?!?/br> “越來越多的學生出事,學校高層組成了調(diào)查組,卻什么都查不出來,事后我才知道,原來靖城的學生們都幫助江承夜進行了遮掩,才讓他不斷的蒙混過去……” “為什么不找王侯?”沈前忍不住插嘴道,“王侯可以洞悉一切,找王侯出手的話,什么詭秘事件都遮不住吧?” 沈前說這句話也是有依據(jù)的,以大佬高為例,他坐在通天塔頂?shù)臅r候,全城都在他的眼下,無所遁形。 只是一般的事端,靖城侯并不會出手干涉。 這其中可能有什么道理,但沈前是不知道的。 “當然找了?!?/br> 胡老頭搖頭,“但一來王侯都有自己的職責,除非十萬火急,請王侯出手需要等待一定時間,二來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了,王侯真身終于降臨的時候,也不過才過了一個月時間,但已經(jīng)發(fā)生了數(shù)十起學生失蹤的事件。” “那王侯抵達之后,是否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真相?”沈前問道。 “也算也不算吧?!?/br> 胡老頭觸碰著江承夜的墓碑,神色復雜,“王侯很快就鎖定了事情的源頭在承夜身上,但……王侯卻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的蹤跡?!?/br> “她真的離開了軍武?”沈前懷疑道。 “當然沒有……不肯說話的承夜被暫時關(guān)了起來,當時負責此事的平陽伯本想請另一位更擅長精神法的王侯出手,直接讀取承夜的記憶,但當天夜里就出了事?!?/br> “平陽伯?”沈前詫異挑眉。 “你知道?” “前幾天才見過……” “倒差點忘了放榜那天,是有許多王侯來圍觀你小子的?!焙项^失笑。 “當天夜里出了什么事?” “那個女人突然現(xiàn)身,劫走了承夜?!?/br> 胡老頭話音頓了頓,接著說道:“但其實這也是平陽伯的算計,只是沒想到那個女人真的出來了,王侯本想當場鎮(zhèn)壓兩人,但變故發(fā)生了……” 胡老頭的眼中出現(xiàn)了驚訝之色。 “我在軍武數(shù)十年,也是直到那天才知道,江中軍武竟然也有一道‘門’……” “‘門’?” “看你小子的表情,看來你是知道‘門’的事情的?!?/br> 胡老頭省去了解釋的功夫,點頭道:“而且那道‘門’,是a級!” “你可能不知道a級是什么概念,這么跟你說吧,自靈氣復蘇到今日,所有出現(xiàn)過的‘門’里,a級以上屈指可數(shù),就跟王侯一樣稀缺,而這種等級的門每次出現(xiàn),都產(chǎn)生了極大的災難……” 沈前凝神聽著,卻是隱約記得在不牙谷出現(xiàn)的那道“門”,當時在孫大尉口中是c級。 而c級的“門”便冒出了一個山海怪物,那a級的“門”只會更可怕。 “‘門’里有什么?” “不知道?!?/br> “不知道?”沈前一愣。 “‘門’是被那妖女開啟的,或者準確一點的說,是她用靖城學生們的血開啟的?!?/br> 胡老頭臉上浮現(xiàn)痛苦神色,“那些傻孩子,全都沖出去為江承夜求情,王侯還沒來得及有動作,站在他們背后的那個女人已經(jīng)揮起了屠刀……” “十六條人命啊,卻成了最后一根稻草,鮮血為引,‘門’被推開了?!?/br> “那是極嚴重的事故?!?/br> “‘門’在出現(xiàn)的一瞬間,就把學校毀去大半,數(shù)以百計的人被那道‘門’吞噬,這其中有學生,有老師,也有……她……” 聽著胡老頭晦澀的語氣,沈前反應了過來,“你的暗戀對象,那個教授?” “她在最后時刻推開了我,我的左腿……就是在那個時候沒了的?!?/br> 胡老頭失魂落魄的說道:“在更多的人被波及之前,平陽伯果斷出手,把那道‘門’封了?!?/br> “為什么不直接毀掉那道‘門’?” 沈前想到了禁區(qū)天空之中那些或遠或近的朦朧光霧,不由驚訝道:“難道所有的‘門’都無法毀壞?” “‘門’連接著未知的維度,也或者平行空間,不管是什么,它都等同于是時空通道,時空如何毀滅?” 胡老頭搖頭,“即便是王侯也沒辦法,甚至,很多‘門’反而唯獨是王侯無法通過,其中原因我也不得而知?!?/br> 沈前沉默著,消化著這些信息。 雖然其中還有很多迷霧,但十年前那件引發(fā)了諾大波瀾的事情他總算是搞清楚了大概。 “所以就因為發(fā)生了這件事,很多師生丟了性命,江中軍武才被迫閉校?” “嗯,這一閉就是十年啊……” 胡老頭感慨道,“以前我以為十年很短,如今才覺得漫長?!?/br> “那次事件引發(fā)的連鎖反應實在太多,無數(shù)家庭被牽連,而我也丟了軍職…… “高層下達了封口令,畢竟‘門’的事情本身就是機密,再加上這件事本身帶來的影響實在太過惡劣……江承夜連同靖城這十六人,自然就成了某種禁忌?!?/br> 沈前恍然,“怪不得這么多年再無人提及他們,也沒人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铩!?/br> 沈前看著那斑駁的十七座墓碑,卻也不知道是否該同情他們。 “我愛的人走了,我視為子侄的人也都不在了,只有我一個瘸子,帶著他們的衣冠回了靖城,把他們葬在了這公墓背后,甚至,我連為他們買個正經(jīng)墓地的錢都拿不出來……” 胡老頭再次老淚縱橫。 “可是老子真的不甘心啊……” “他們不該被如此對待,都是一片赤誠的孩子,也許有沖動,但卻不是不可原諒的罪過??!” “甚至承夜,我總覺得他或許也有某種苦衷,你說呢?” 對于胡老頭希冀一般的詢問,沈前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或者站在大家的角度,苦衷并非那么重要。 就像那些枉死在那次事件之中的師生,面對他們的家人,難道一句苦衷就可以揭過一切嗎? 胡老頭似也沒指望沈前回答,喝完最后一杯口之后,胡老頭將酒瓶一丟,忽的正色道:“沈前,老頭子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您言重了,請說?!鄙蚯半[約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嘆息道。 “去江中軍武吧?!?/br> 胡老頭無比誠懇的說道:“軍武既然重開,也許……也許有可能查清當年的真相,這件事一定還沒有結(jié)束,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承夜說不定還活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