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是怪你。”程相宜試圖跟他解釋，“我只是覺得，我好不容易又遇到嘉欽，我不想……不想再讓他離開我了?！?/br>
    “程相宜，你能不能不要滿腦子都是愛情？”程淮反問道：“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這樣顯得我很傻你知道嗎？我拼了命地跟人賠笑臉，跟人喝酒，為了誰??？”

    程相宜臉色蒼白，指尖都沒辦法動半分，他盯著地上的地毯，一言不發(fā)。

    “就那么喜歡他是嗎？都鬧成那樣了，你還上趕著，你覺得很光榮是嗎？”

    “哥！”程相宜雙手握成拳，目光上移，看向程淮，“做錯事的，明明是我們，是我們欠嘉欽的，你怎么能夠這樣理直氣壯，你知道我喜歡他，你一直都知道，可是喜歡又怎么了呢？你以前嫌他年紀(jì)小，可他現(xiàn)在早就長大了，為什么也不行？”

    程相宜的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他直視著程淮，兩道眉皺在一起，問他：“能不能不要總是替我做決定？我已經(jīng)27歲了?！?/br>
    這是程相宜四年來第一次跟他發(fā)脾氣。

    他以前總認(rèn)為，程相宜只要聽話就可以了，他能夠?yàn)槌滔嘁藥砗芏鄸|西，他不承認(rèn)自己確實(shí)做錯過很多事，但他也確實(shí)沒有對不起程相宜，起碼在工作這件事上。

    從什么時候開始，程相宜厭惡起他這份工作了？

    是從那個叫顧嘉欽的alpha出現(xiàn)開始嗎？

    程淮難得地感到疲憊，他閉了閉眼，沒有回答程相宜的為什么。

    他只是轉(zhuǎn)了個身，準(zhǔn)備離開。

    程相宜在他出門前，叫住了他，他沒有回頭。

    “對不起，哥，對不起。”

    程相宜在哭，聲音哽咽著，“我不該那樣跟你說話，對不起，哥你原諒我……”

    程淮還是走了，程相宜的眼淚在程淮離開后流得很兇，一顆顆砸下來，將顧嘉欽的外套全部弄濕了。

    他一遍遍不停地重復(fù)著對不起，不知道是對程淮，還是顧嘉欽。

    ……

    顧嘉欽今天回去很晚，公司的事處理完后，赴了一個約，昨天跟人約好的飯局，中途又帶著程相宜走了，他今天得把這件事解決。

    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十點(diǎn)，他不知道程相宜還在不在，早上離開的時候，omega還抱著他親吻，說就在家里等著他，他其實(shí)對這句話并不抱什么期待。

    畢竟程相宜最會騙人。

    開了門，打開客廳的燈，屋子里空無一人，顧嘉欽在玄關(guān)站了很久，直到他覺得腳都有些麻，聽到cookie的叫聲，他才換了鞋走進(jìn)去。

    “吃過飯沒？”顧嘉欽一把抱起cookie，高檔的西裝面料上因?yàn)閏ookie的扭動而沾上了些貓毛，“嗯？是不是餓了？”

    顧嘉欽想了想，前段時間應(yīng)該還有買的罐頭，可以拆了給cookie吃，好像是放在柜子里了。

    “我去找找。”

    “喵~”

    “笨貓，這么饞?！?/br>
    他在客廳茶幾的抽屜里找到了貓罐頭，以及不知道什么時候買的跳跳糖。

    他很久沒吃這種東西了，看了眼上面的生產(chǎn)日期，還好沒過期。

    程相宜從臥室出來，就看到顧嘉欽跟cookie一人一貓?jiān)诔詵|西。

    “你們在吃什么呀，我也要吃。”

    顧嘉欽有很明顯的僵硬，手里捏著跳跳糖的包裝紙，發(fā)出了不太悅耳的塑料聲音。

    “你……還在這兒？”

    程相宜剛剛洗完澡，回了臥室換上了自己的睡衣，其實(shí)他還是比較喜歡穿顧嘉欽的衣服，但是又太大了，不方便。

    頭發(fā)也是剛剛吹好的，耳邊的碎發(fā)被他全部別到耳后，一張臉小巧而精致，巴掌印雖然還有，但已經(jīng)消腫了。

    顧嘉欽的話讓他有些無措，但他選擇當(dāng)沒聽見，走過去，在顧嘉欽腿邊蹲下，摸著在一旁吃罐頭的cookie，語氣有些不自然，“我在等你嘛，壞蛋?！?/br>
    壞蛋兩個字說得很輕，顧嘉欽沒聽見，他嘴里的跳跳糖早就蹦開，酸味褪去，剩下全是膩人的甜。

    顧嘉欽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說什么好，喉結(jié)滾了滾，就見程相宜抬起臉來，眼睛水潤，瞳孔里印著他的臉，笑著跟他說：“我也想吃?！?/br>
    顧嘉欽微微側(cè)過一點(diǎn)頭，拒絕了他，“你吃什么，糖而已?！?/br>
    程相宜又低下頭，白嫩的手指摸著cookie的腦袋，“好吧，那不吃了?！?/br>
    顧嘉欽看見了程相宜露在他眼底的后頸，上面的腺體上還有他做標(biāo)記留下的牙印。

    omega的頭發(fā)已經(jīng)遮過一點(diǎn)點(diǎn)的脖子，鋪在雪白的皮膚上，安靜又柔順。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摸，程相宜縮著脖子，耳朵因?yàn)樗挠|碰而有些紅。

    “怎么了？”

    顧嘉欽收回手，“沒什么，頭發(fā)很長?！?/br>
    “不太好看是不是？”程相宜眼里閃著碎碎的光，“秦清好像頭發(fā)就短短的?！?/br>
    “你提他做什么？”

    顧嘉欽看上去不太高興，程相宜自知說錯了話，這個時候怎么能提秦清？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說這個?！背滔嘁俗プ∷氖郑懞玫啬笏恼菩?，“原諒我吧，好不好？”

    “臉還疼嗎？”顧嘉欽冷不丁冒出來一句。

    程相宜發(fā)愣的樣子倒是跟cookie很像，顧嘉欽又問了一遍，“臉還疼嗎？”

    這回程相宜有了反應(yīng)，連忙搖頭，“不疼，早就不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