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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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看拿著電話筒的手,骨節(jié)分明的。又順著手一路走過脖子,耳朵,走到頭發(fā)上時(shí),逗留了兩秒。心里滅掉的那點(diǎn)小心思又活泛了起來。 出院之前,劉洛在醫(yī)院衛(wèi)生間里用陳非五毛錢一包買來的洗頭膏手指嵌著頭皮,狠狠搓了一番。又是淋雨,又是鉆車座位底的,頭皮癢的像是虱子在上面安了家。 洗完一頭蓬松的金色長發(fā),迎著太陽光和微風(fēng),往大街上一走,那小心情,倍兒好倍兒好的,好的他差點(diǎn)忘了前天晚上自己被捅了一刀。 陳非盯著那一頭金發(fā),軟軟的,偶爾被風(fēng)刮起那么一兩搓又被頭發(fā)的主人按下去。 想摸一下。 ?! 陳非猛掐了一下大腿,再次把視線放到了那超市老板的報(bào)紙上面。 劉洛不知道身后有人對自己的頭發(fā)打起了念頭,他聽著電話筒里“嘟嘟——”傳出幾聲忙音,放下聽筒,不管身后站著的人,走到外面的馬路沿子上坐了下來。 旺旺那傻崽子和自己一樣一樣的,就沒有揣手機(jī)的習(xí)慣,至于六子,又是個(gè)沒有手機(jī)的主。 一個(gè)能指望的也沒有! 陳非替他墊了五毛錢的電話費(fèi),默默在心里記下了這筆賬,打算送那人回家后一并要回。 為了盡快討回債,陳非在他一旁蹲下,猶豫兩秒,說道:“要不我送你回去?” 劉洛想想自己住那地兒,滿街的二流子、地痞仔。他瞟了一眼蹲在那的陳非,一臉的天真無害,像只小兔子似的,進(jìn)了野狗窩還不得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為了讓小兔子留下點(diǎn)骨頭渣子,劉洛擺手拒絕,“不用,我自己回去。你先走就是了?!?/br> 陳非一聽這話,原本笑呵呵的臉?biāo)查g僵住了,錢沒還就想趕人走?他又不傻,現(xiàn)在當(dāng)下,自己要是走了那314.5塊錢指定打水漂了。 他不能走,除非這麻煩精把錢一分不差還給自己。 陳非鐵了心做狗皮膏藥,他把剛剛劉洛的驅(qū)趕當(dāng)空氣,只說:“我自行車停對面看車那地兒了?!?/br> 他用眼角余光試圖揣測麻煩精的心思,那麻煩精不說話,還薅了根身后花壇子里的狗尾巴草叼在了嘴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 他不說話,陳非擅自做主,全當(dāng)他是答應(yīng)了。把手里拎著的小包塞在劉洛懷里,拍拍小腿起身,“你在這別動,我去推車,別動??!”陳非腳下生風(fēng),不敢耽擱一秒。 劉洛撐著胳膊笑了,這衰仔,是怕自己卷錢跑了。 陳非推著他那輛鳳凰牌的黑色淑女車,站在路對面滿臉笑意的沖劉洛擺手。 劉洛不明白,一個(gè)人是怎么做到在任何情況下都能扯著一張大嘴,揚(yáng)起笑。 從自己醒來到現(xiàn)在,那人關(guān)于前天晚上的事情只字未提,甚至兩人之間連個(gè)名字都不知道?;蛟S他和自己不同,被太陽包圍著,所以才會生出這么一顆天真的心吧。 可惜這顆心藏不住事,把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了陽光下。 劉洛看他推著車往自己身邊跑,微風(fēng)蕩起飄落在地上的枯葉,在他腳下跳起歡快的舞。樹影里鉆進(jìn)來的光剛剛好落在了他身上,刮起的頭發(fā),彎著的眼睛,傻乎乎的笑,都被陽光襯得正好,正好化成了歌,正好在人心頭微微震了一下。 叼在嘴里的那根狗尾巴草從劉洛嘴里溜出,跟著風(fēng)尋找它的歸宿。 “那什么,上車吧,我送你!”陳非氣喘吁吁,說完拍拍后座位,示意劉洛上車。 見人坐在那里盯著自己不動,陳非抬腳一勾車撐,跑到劉洛身后,咬咬牙,圈著劉洛胳肢窩把人拎了起來。 這錢,他今天必須拿回來,這人,他今天賴定了! 劉洛被他拎到了后座位,也不反抗,坐在上面瞇著眼,看著陳非把包掛在車把手上,又把另一個(gè)包塞進(jìn)車籃子,沒兩秒又拿了出來,掛在了脖子上。 忙活好一番后,陳非蹬開車撐對身后人說:“坐穩(wěn)了??!”說完踩著腳蹬子騎了兩米又停了下來?!澳慵以谀膫€(gè)位置啊?” “西街?!眲⒙逭f。 西街? 西街! 陳非突然腦瓜子嗡嗡地,那地方他聽張小凱說過,說很可怕,最好一輩子別進(jìn)……還有什么來著?——豎著進(jìn)去橫著出來。 陳非后背冒起一層冷汗,這衰神還真是單挑著專往他一人身上撒霉運(yùn)。 糾結(jié)一番,陳非不知哪根筋搭錯,竟咬咬牙,心一橫,給車掉了個(gè)頭,朝西南方向騎去。 “喂,你叫什么?”劉洛晃晃搭在車子兩側(cè)的腳。 陳非冷不丁聽見聲音,沒反應(yīng)過來,“???” “問你叫什么名字?!眲⒙逭f。 “陳非?!?/br> “那個(gè)飛?飛翔的飛?” “不是,是非常的非?!?/br> 非常的非,劉洛小聲嘀咕兩遍,不再說話。 陳非見這人主動開口同自己說話,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他鼓著點(diǎn)勁問了縈繞在他心里整整兩天的疑問?!拔鹘趾捅苯窍锔袅苏麠l云洲河,你是怎么跑過去的?” 陳非不敢問他是不是得罪了人?為什么會受傷?總怕知道的太多容易被人滅口。但他又實(shí)在是好奇,兩地隔了那么遠(yuǎn),不往自己家跑?往隔了條云洲河的北角巷跑什么? 劉洛一聽,不知為何,露出了個(gè)心虛的表情,含糊道:“跟著北極星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