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惡毒原配四福晉[清] 第66節(jié)
“沒事的,主子您冷靜一點,您和小皇子都是有福之人,肯定能夠逢兇化吉,平安無事的。”瑪瑙這會兒雖然也慌亂得很,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必須冷靜下來,不僅如此,她還得勸皇貴妃冷靜下來。 因為這個時候慌亂是沒用的。 瑪瑙又道, “趙太醫(yī)馬上就來了,他醫(yī)術(shù)高明,肯定能夠保住小皇子,您忘了嗎?趙太醫(yī)說過您的身子好,小主子在您的肚子里也很健壯,所以您和小皇子一定會沒事的。” 瑪瑙的話在一定程度上穩(wěn)定了皇貴妃的情緒,她努力深呼吸了幾次,努力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心中的恐慌卻始終無法消散。 而在外面的翡翠也同樣心急如焚,眼見著趙太醫(yī)還沒來,忍不住找人去催: “太醫(yī)呢?趙太醫(yī)怎么還沒有來?趕緊再派人去請!” 皇貴妃這一胎不僅對她而言很重要,對承干宮的奴才們而言也同樣很重要,畢竟他們都在承干宮當(dāng)差了,除非是有二心的奴才了,否則的話誰不是盼著皇貴妃越來越好的? 因為只有皇貴妃越來越好了,他們才能跟著越來越好,所以等趙太醫(yī)被承干宮的奴才請來的時候,翡翠她們看向他的眼神就跟看到救星似的。 “趙太醫(yī),這邊請?!?/br> * 在趙太醫(yī)抵達(dá)承干宮后沒多久,各宮的嬪妃們就陸續(xù)抵達(dá)承干宮了。 因為皇貴妃出事的消息并沒有封鎖,因此知道的人并不少,不管是出于關(guān)心,還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總之很快的,承干宮就熱鬧起來了。 惠妃不僅是四妃之首,更是除了皇貴妃之外,后宮嬪妃中位份最高的那一個,所以她第一個出聲詢問前來接待她們的翡翠: “皇貴妃娘娘沒事吧?她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翡翠道: “多謝惠妃娘娘的關(guān)心,主子她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奴才也不知道,得等趙太醫(yī)仔細(xì)診斷后才能知曉?!?/br> 惠妃點點頭,倒也沒有為難翡翠非得回答個所以然來,而是接著問道: “那皇貴妃娘娘好端端的,又怎么會出事?你們身為皇貴妃娘娘的奴才,明知道她現(xiàn)在有孕在身,怎么也沒有保護(hù)好她?”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翡翠抬頭朝安好看了過去。 翡翠的這個舉動不止惠妃注意到了,在場的嬪妃們都注意到了,個個下意識的也朝著安好看了過去。 惠妃剛剛那句話或許有明知故問的嫌疑,但是其實在場的嬪妃們也很想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如她們聽到的那樣—— 真的是安好不慎摔倒連累到皇貴妃受傷的? 如果是真的話,那么就有熱鬧看了,而如果是假的話,那么同樣也有熱鬧看。 翡翠只看了安好一眼,便微微垂下眼眸開口道: “今天四福晉來給我們主子請安,聊天時談起弘暉小阿哥,我們主子從未見過小阿哥,知道太后娘娘那兒有弘暉小阿哥的畫像后便想著去一趟寧壽宮跟太后娘娘借畫像看看小阿哥究竟長什么模樣……” 不少嬪妃們暗暗點頭,這個倒是和她們聽說的一樣。 “……在去寧壽宮的路上,是由四福晉和瑪瑙一左一右扶著我們主子的,一開始走得好好的,只是后來四福晉不慎摔倒了,因為我們主子當(dāng)時離得近的原因也受到了連累,雖然有瑪瑙在另一邊及時補救給我們主子墊底了,但是我們主子仍然跌在了地上,受到了驚嚇。” 之后的事情翡翠沒有再說了,其他人也不太在意,因為皇貴妃究竟是怎么受傷的,又是因為誰受傷的,她已經(jīng)說得一清二楚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 在場的人認(rèn)為翡翠應(yīng)該是沒有撒謊了,要不然另一個當(dāng)事人——安好也不至于不出聲反駁。 不過即便如此,惠妃還是出聲詢問道: “四福晉,翡翠說的可是實情?” 安好抬眸看了翡翠一眼,旋即點點頭道: “是?!?/br> “居然是真的?” “那也太不小心了?!?/br> “哎呀這下可麻煩了。” 眼見著就連安好這個當(dāng)事人都承認(rèn)了,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榮妃更是直接對安好道: “你這孩子,明知道皇貴妃娘娘懷著孩子怎么也不小心點?” 雖然榮妃這句話有點事后諸葛亮的意味,但是安好聽得出來她語氣里的關(guān)心——她是真的擔(dān)心安好這件事要怎么處理。 要知道皇貴妃的身份尊貴,肚子里懷著的又是皇嗣,不僅如此,安好的丈夫四爺還是皇貴妃的養(yǎng)子,關(guān)系如此特殊,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很難讓人不懷疑這里面是不是涉及到了什么陰謀。 確實,因為安好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了,雖然她和皇貴妃是婆媳關(guān)系,但是偏偏四爺不是皇貴妃的親生子而是養(yǎng)子,因此皇貴妃肚子里的孩子對四爺來說有可能是一個威脅。 所以皇貴妃肚子里的孩子因為安好而出事的話,那么有可能是一個意外,也有可能是一個陰謀。 不等眾人多想,她們就聽到安好開口道: “榮額娘,我當(dāng)時也沒想到那塊地會那么滑。” 滑? 眾人一下子就抓住了安好這句話里的重點,榮妃更是迫不及待的嚷嚷道: “難不成四福晉這次摔倒不是一個意外?” 說完她又對惠妃道, “現(xiàn)在皇貴妃娘娘不在,位份最高的人就是你了惠妃,還不趕緊派人去查查看?” “什么時候輪到你吩咐本宮做事了?”惠妃和榮妃也算是老冤家了,當(dāng)年大家都是嬪位的時候,榮妃沒少因為排在她前面而在她面前嘚瑟。 后來大家封妃了,惠妃翻身成為四妃之首不說,榮妃還淪為四妃之末,正所謂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從前是榮妃笑話惠妃,后來就是惠妃笑話榮妃了。 兩人之間的恩怨可以說是越結(jié)越深。 不過惠妃嘴上是這么回榮妃的,之后卻還是派奴才去安好她們出事那個地方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妥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康熙來了,和他一塊出現(xiàn)在承干宮的還有四爺。 四爺剛一進(jìn)來就第一時間看向安好,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兒,眸色沉了沉。 和四爺不一樣,康熙的注意力倒沒有在安好的身上,甚至都不在在場這些嬪妃們的身上,一來他就直奔翡翠: “你們主子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 翡翠道: “趙太醫(yī)正在給主子診斷,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康熙擰著眉頭,旋即問道: “朕聽說皇貴妃出事和老四家的脫不了干系?” 剛剛當(dāng)著眾人的面,翡翠都沒有替安好隱瞞,這會兒當(dāng)著康熙的面,她更加不可能撒謊了: “是?!?/br> 于是康熙的注意力就放到安好身上了: “老四家的在哪兒?” 要問康熙對安好有印象嗎? 說實在話,沒多少印象了,畢竟這是自己的兒媳婦,又不在宮里頭住,逢年過節(jié)的都少見,更別提平日里了。 不過康熙對安好沒印象,對自己的兒子四爺總該有印象吧? 眼見著四爺都站到安好身邊了,康熙哪里還不知道哪個是自己的兒媳婦? 他正打算開口問點什么,這個時候瑪瑙就從臥房里出來了,先是給康熙等人行禮,然后才開口道: “皇上,主子她請您,四阿哥以及四福晉進(jìn)去一趟,說是有些話想對你們說?!?/br> 瑪瑙出來這么一打岔,康熙原本想問的話都被他咽回去了,抬腳就走在最前面。 安好朝四爺看了一眼,后者低聲對她道: “沒事?!?/br> 說罷,他主動牽起安好的手,想要給她一些支撐的力量,卻沒想到剛握住她的手,就察覺到她的手有些冰涼。 當(dāng)即四爺就知道安好嚇得不輕了,他又補充了一句, “一切有爺?!?/br> 安好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是話到了嘴邊她又咽回去了,只是沖著四爺點點頭,便和他一塊隨康熙一塊走進(jìn)了皇貴妃的臥房。 剛一進(jìn)去,安好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不濃,但是卻讓人無法忽略,緊接著她就看到靠坐在床上的皇貴妃,此時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而康熙則坐在床邊關(guān)心著皇貴妃。 安好和四爺兩人給皇貴妃請安,起身后四爺便主動出聲詢問起皇貴妃的情況。 “趙太醫(yī)說我運氣好,好在有瑪瑙給我墊了一下底,沒讓我直接摔在地上,所以孩子算是保住了?!被寿F妃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冷淡,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她現(xiàn)在是受害者,沒直接讓人將安好和四爺趕出去就算好了。 “額娘您和孩子沒事就好?!彼臓旈_口道, “皇阿瑪?shù)弥鍪铝?,一路上都非常?dān)心?!?/br> 聽到四爺這話,皇貴妃扭頭看向了身邊的康熙,臉上難得的有些笑容: “害皇上您擔(dān)心了。” “這說的是什么話?出事又不是你想的。”康熙出聲問道, “剛剛瑪瑙說有些話想對我們說,是什么話?” “我是想說這次的事情是個意外,我相信安好也不是想連累我受傷的?!被寿F妃雖然對安好和四爺?shù)膽B(tài)度不太好,但是并沒有要追究的意思。 說實在話,皇貴妃這個反應(yīng)有點出乎安好的意料了,她和皇貴妃之間的婆媳關(guān)系是不是塑料味的,別人不清楚,她還能不清楚嗎? 原本安好都已經(jīng)做好受罰的心理準(zhǔn)備了,哪里想到皇貴妃一開口竟然是不打算追究她的過錯? “額娘?” 皇貴妃看向安好,然后道: “如果我這一胎出事了的話,那么我真的沒辦法原諒你了,哪怕明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的孩子到底是因為你才出事?!?/br> “可是趙太醫(yī)剛剛告訴我孩子保住了,接下來只要臥床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會沒事,既然如此,那么這次就算了,我知道我剛剛受傷了,你比其他人還要害怕我出事。” 皇貴妃這番話說得可以說是十分深明大義了,其實作為受害者,哪怕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她依然可以跟安好計較。 因為她確實是受傷了。 但是偏偏她沒有,或許她還是有些怪罪安好,但是因為明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所以選擇了大度的放過她。 “多謝額娘的寬宏大量?!卑埠蒙锨耙徊较仁侵x過了皇貴妃,然后又道出了自己會摔倒的原因, “惠妃娘娘已經(jīng)派人去查看了?!?/br> “地上滑?”皇貴妃愣了一下, “難不成是有人動手腳了?” 說著,皇貴妃看向康熙,后者沉著臉道, “既然惠妃派人去查看了,那么就等她的人回來再說。” 皇貴妃點點頭,看向安好的眼神少了幾分冷淡: “如果真是的有人動了手腳的話,那么算起來你也是無辜的,說不定還是我連累了你?!?/br> 安好連忙道: “額娘您千萬別這么說。” 沒一會兒惠妃派去的人回來了,只可惜并沒有帶回來什么好消息—— 在安好她們出事的那個地方并無異常,地上除了皇貴妃留下來的血跡之外,再無其他的東西。 因為擔(dān)心惠妃的人會搞什么小動作,同去的人還有承干宮的奴才,他們可以保證惠妃的人并沒有趁機毀尸滅跡。 皇貴妃自然相信自己的奴才了,所以看向安好問她: “你是不是太緊張,所以記錯了?” 底下的嬪妃們也在交頭接耳: “那就奇了怪了,既然沒有異常,怎么四福晉會說當(dāng)時是因為地滑所以才摔倒的?” “難不成是有人提前打掃了?” “會不會這里頭壓根就沒有古怪?” 如果這里頭壓根就沒有古怪的話,那么豈不是說四福晉撒謊了? 聽懂了這個意思的人不由的將目光飄向了安好,她們當(dāng)中大部分的人都沒有和安好有過太多的接觸,但是她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們是安好的話,遇到了和她一樣的事情,有沒有可能為了推卸責(zé)任而撒謊呢? 嗯,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的。 所以四福晉撒沒撒謊? 不少人都想知道這個答案,而安好即便聽到了眾人的竊竊私語,也并不慌亂,而是舉起了自己的袖子道: “皇阿瑪,佟額娘,我沒有記錯,我不知道惠妃娘娘派去的人為什么會查不出任何的問題,只是當(dāng)時我摔倒后,意識到地面有古怪,特意用自己的袖子在地上摩擦了一下,我想應(yīng)該沾上了不少可以證明我沒有撒謊的證據(jù)?!?/br> 安好這話一出,大家都朝著她……的袖子看了過去,要不是康熙在場,榮妃更是恨不得直接湊上去看個清楚了。 不過因為康熙在,在場的人即便再好奇也不敢輕舉妄動。 梁九功得了康熙的指示后,朝著安好走了過去,先是跟她告了個罪: “有所冒犯,還望四福晉見諒?!?/br> “梁諳達(dá)請?!卑埠弥懒壕殴σ鍪裁?,大大方方的就伸手將自己的袖子往他面前一送。 梁九功伸手用指腹在安好的袖子上蹭了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不長的緣故,果然從她的袖子上蹭出了一層類似于油脂的物質(zhì),旋即梁九功聞了聞自己的手指,然后回到了康熙的身邊道: “萬歲爺,四福晉的袖子上確實是有殘留的膏?!?/br> 膏? 所謂的膏指的就是平時炒菜用到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