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你有什么不吃的食材嗎？”

    “除了動物的內(nèi)臟，別的都可以。”

    “行，我知道了，那你先忙，我回去做飯了，做好了給你打電話?！?/br>
    賀青岑合上筆記本電腦，“沒什么忙的了，我和你一起過去?！?/br>
    第18章

    路上，賀青岑問葉可塵：“葉老師這幾天情況怎么樣？”

    葉可塵：“出院這幾天一直在家待著，精神狀態(tài)還可以，早飯和晚飯后，都會讓我推著輪椅陪他在家附近轉(zhuǎn)轉(zhuǎn)，有時還能自己下來走走，但很容易乏力，另外就是吃不了太多，容易胃脹，偶爾會嘔吐，需要少食多餐?！?/br>
    賀青岑點點頭，乏力、吃不下、肝區(qū)疼痛，這都是晚期的癥狀。到了葉家，賀青岑發(fā)現(xiàn)葉杰軍臉色變黃了，腳脖子也腫大了，他皺了皺眉，和葉杰軍閑聊一陣后，往廚房走去。

    廚房里，葉可塵把豬rou放到鍋里，加上冷水煮，然后拿出兩個雞蛋打在陶瓷碗里，加水，攪拌，放蝦仁，用保鮮膜封住碗口，用筷子在保鮮膜上戳幾個小口，放在蒸鍋上蒸。

    煮上rou和蒸上雞蛋羹后，他開始清洗螺絲椒、紅薯葉，把菜洗好、切好后，豬rou煮好了，拿出來，用涼水清洗浸泡變涼后，切成薄片備用。

    廚房里開著風(fēng)扇，但溫度還是高，葉可塵額頭出了汗。突然，眼前多了一只骨節(jié)分明，十指修長的手，手上放著兩張潔白的抽紙，耳邊響起賀青岑獨有的清冷磁性嗓音，“擦擦汗。”

    剛切完豬rou的葉可塵，手上有油，不好擦，脫口而出，“我手上有油，你幫我擦一下?！?/br>
    賀青岑拿著紙巾把他額頭上的汗擦掉后，又把紙巾對折，然后，往他的兩鬢擦。賀青岑和他站得很近，葉可塵能清楚嗅到他身上干爽清冽的氣息，擦拭間他的手指碰到他的臉，有些涼。

    葉可塵有個大學(xué)室友體溫會隨著季節(jié)變化，冬天的時候，手暖烘烘的，夏天，手涼涼的。不知道賀醫(yī)生是不是也是這樣的體質(zhì)，如果是的話，一年四季，無論什么時候，和他牽手，都一定很舒服。

    賀青岑拿慣手術(shù)刀的手，拿著紙巾，擦過葉可塵光潔的額頭、俊秀的眉，隨著他的擦拭，潔白紙巾下光潔細膩的皮膚變得更加熱，賀青岑沒有錯過這細微的變化，嘴角無聲地勾了勾，“好了?！?/br>
    葉可塵隱秘的聯(lián)想被打斷，不好意思地清咳了一聲，“這里比較熱，青哥，你去外面等吧。”

    賀青岑把擦過汗的紙巾握在手里，“不需要我?guī)兔幔俊?/br>
    葉可塵：“不用，馬上好?！?/br>
    賀青岑沒有急著離開，把紙巾扔到垃圾袋后，開口道：“可塵，這兩天，你帶葉老師去抽個血，再做個肝部b超，確認一下看有沒有肝腹水?！?/br>
    葉可塵洗刀的動作一頓，“好，我明天早上帶他去檢查?！?/br>
    賀青岑出去后，葉可塵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開始炒菜。他先把辣椒炒斷生，放到碟子里備用。然后熱油把蒜末炒香，放進半熟的豬rou爆炒，不一會就飄出了誘人的rou香。rou熟后，加生抽調(diào)味，加老抽上色，然后把辣椒放進去，繼續(xù)翻炒一分鐘，就做好了辣椒炒rou。

    晚飯是蝦仁雞蛋羹、清炒紅薯葉、辣椒炒rou、牛rou丸紫菜湯。吃完晚飯，葉可塵推著葉杰軍去散步。

    葉杰軍邀請賀青岑一起，“青岑，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轉(zhuǎn)轉(zhuǎn)？”

    賀青岑晚飯后一般也會去山腳下人少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但他沒有跟他們一起去，葉杰軍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還是讓他們父子多獨處吧，“不了，葉老師你們轉(zhuǎn)吧。”

    在門口分別時，葉可塵問他：“青哥，明天早餐你想吃什么？”

    剛吃完晚飯就cao心早飯，賀青岑笑道：“你和葉老師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食。”

    葉可塵自己問完也笑了，“行，那我明天早上就隨意發(fā)揮了?！?/br>
    葉可塵沒有選擇熱鬧人多的地方，而是推著葉杰軍出了村子，沿著村道慢慢走。這條村道不是進村的主道，人很少，一邊是李清源的果園，靠近村道的地方圍著綠色的鐵絲網(wǎng)圍欄。另一邊是另一個村子的耕田，耕田里是插下不到一個月的秧苗，矮小的秧苗一列列一排排，很整齊，稻田里有一層淺淺的水，水里偶爾有幾條蝌蚪游過......呼吸間帶著泥土和農(nóng)作物特有的清香。

    兩父子也不說話，就一路這么慢慢往前走，穿行在觸目所及皆是生機勃勃的農(nóng)作物中，病痛、浮躁、焦慮，都暫時消退了，心，變得輕盈。

    以綠色的田野和金色的夕陽為背景，葉可塵用手機給葉杰軍拍了好幾張單人照。散步回來，臨睡前，葉可塵接到了李剛的電話，提醒他三天后，也就是五一那天別忘了參加他的婚禮。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葉可塵在小鳥吱吱喳喳的叫喚聲中自然醒，洗漱后，他用昨晚提前泡好的黃豆和黑豆，還有花生粒，打了豆?jié){，煮了三個水煮蛋，蒸了一包超市買的紫薯小饅頭。

    早餐做好了，葉杰軍也已經(jīng)起來收拾妥當。葉可塵不知道賀青岑幾點醒，發(fā)消息沒回，打電話又怕他正在睡，吵醒他，準備過去看看動靜。到了葉真民宿，他剛上到二樓，就聽到賀青岑叫他：“可塵?！?/br>
    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葉可塵低頭一看，就看到賀青岑站在民宿的院子里。他穿著一身輕薄吸汗，深灰色的夏季運動裝，脖子上掛著一條淺灰色的毛巾，線條流暢，肌rou緊實的雙臂覆蓋著一層薄汗，后背的衣服也汗?jié)窳艘淮髩K，一看就是剛運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