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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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種語氣真的夠好幾個千刀萬剮的,嚇得靜心閣幾個微有意識的法器都抖簌起來,唯恐神明一怒就當場動刑。 然而這兩位神族:一個對這只鬼近乎無底線;一個大局為重,并不在意這些口頭官司。 道衡臉上甚至沒有一點變化:“觸犯天規(guī),理應受罰。至于瀆神與脫軌這二者哪個更過分,不由我裁決?!?/br> 她轉(zhuǎn)向勾陳:“玄帝,話已至此。如若你執(zhí)意要徇私枉法,包庇墮落,本尊無話可說?!?/br> 語罷,她化作一陣不見行跡的白風,轉(zhuǎn)瞬消失。 “鏗——!” 定執(zhí)秤在靜心閣之中如從萬丈高樓摔下,碎成了千萬片。虛弱的明韞冰靠不住金籠子,手剛在地上撐了一下,就被人直接打橫抱起。 上神的手鐵箍般圈在他腰上,身上那種茶的醇苦味道一下子撲過來,明韞冰下巴微仰看見他不動聲色的眉眼,像是很凝重一般看著遠處。反正就是不看他。 方才道衡的話在惡鬼的心中過了一遍,他覺得這傻子活得也太累了。 干嘛要想那么多?為什么不直接抓住眼前的?那么多與你無關的人,甚至會對你惡語相向,可你還是為他們夙夜難安,奮斗不息。我不希望這樣。 不準這樣。他想道。 他沒有出聲,也沒有問神明要將他帶去哪里。 想來就算真的把他鎖進天牢,抽一萬鞭子再做他用,就算是因此而給他這些陪伴,也是這么愿意。 只是在乘云出紫微宮時,在漫天的霧靄與藍紫的霞光的照拂下,神明忽然聽見伏在他耳邊的惡鬼說:“你給我取個名字吧?” 靈犀和紫楓在溫熱的水流邊上一同發(fā)出悠長的風過而響,像歲月里拍干凈木屑刻在竹簡上的陰文詩頌。流動著,一首山水詩。 世界上很多轉(zhuǎn)瞬即逝的東西讓人痛苦,讓人想要忘記,但年月太鮮明,連無意間瞥見的一片樹葉其實都藏在記憶深處,無法真的如煙消散。就這么矛盾著,痛苦著決定忘記,其實又不曾忘記,一日日遷延期待。 啊,遇見了你。 留名。 想要留名了,意義像花一樣破土而出,在我心口變成那棵參天又渺小的枯逢。只在我心口。 可是你有好多不關于我的牽掛,好多。 他們穿過如霧如煙的十二層迷障,朝更深的天泉來處掠去。這其中惡鬼前所未有地安靜下來,不僅沒有動手動腳,甚至連心跳的頻率都慢了很多?!軅珖乐亓?,血甚至染到了上神的衣襟上。 暖風里神色肅穆的玄帝那片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朝上一躍,這騰起讓無力的惡鬼臉貼靠在了他頸側(cè),盡管不明真相的小神一看,還以為只是湊巧。 但其實根本就沒有目光,根本就沒有必要這樣自欺欺人。 意識在劇痛里緩緩流失,明韞冰有點想笑但是沒有笑出來,他只是突然很想問一句話。 “如果我只是一個單純的人,你會不會多喜歡我一點?” 在愈發(fā)溫和的柔風里,他這句話就像一瞬無影的柳絮,其中還有些難以捕捉的傷心。 “那是什么樣的?” 還是想把枯逢送給你。 第99章 七請 剪不斷來理還亂 神明的心無可抑制地動搖起來,像烘軟的鐵。 然而只要一離開烈火,你就堅固起來。 明韞冰再次醒來,渾身上下不著寸縷,趴在一片溫泉。 汩汩的泉眼里冒著熱氣,大片大片的云霧糾結(jié)在一起包圍著他,這泉是騰空游弋的,水底發(fā)著幽幽的藍光,他沉下去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只閃閃發(fā)藍的朱雀——是黃道十二宮南方那只鵲。 他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很多,只剩下有幾處比較深的傷口沒有完全愈合,但也只有一些微癢的痛楚了。 神明的那一縷魂在他體內(nèi)暈染、搖曳,起初感覺有些奇怪,但慢慢也能適應了。 泉面長著很多藤蔓,折節(jié)蒼勁,結(jié)的是雪白的小花,捏在手上,跟桂花一般大小——正是和光同塵。 這些花枝除了賞心悅目,倒是方便人各種依靠,和底下的星芒錯落成冷暖交疊的仙境。 他從水里一下子出來——因為從被吹開一點的霧氣里看見熱泉的另一邊還有一個人。 這人正在閉目養(yǎng)神地調(diào)息,因為審判場是被他強行收起的,折損了心力。 從契約他能感受到,上神的心緒也不是很平靜,但因為就在邊上,所以沒有馬上作妖。 他過去還未靠近,就聽見神明的聲音,那是與暖霧截然不同的冷靜口吻:“止步?!?/br> 明韞冰其實不太想聽話,但還是沒有撲過去——從前幾次的經(jīng)驗來看,這招不能頻繁使用,尤其是在神明腦子里全是存亡大事的時候。 他在離勾陳幾尺的地方停下,目光從他肩膀上緊實肌rou的走勢往下抓。 “非禮勿視?!本驮谒吹檬址潘習r,上神突然出聲。 明韞冰新鮮道:“你脫完說這話?” “除衣是為了為你療傷,疏蕩之水可以凈化,我在嘗試解開那個契約?!?/br> 明韞冰明顯不信地笑了一下:“療完傷方便給你們的什么藥丸當材料?好善良啊。需要我感恩戴德跪謝天恩嗎?” 這種口頭之爭他不占便宜就會死一樣,勾陳一早發(fā)現(xiàn)以后就不做掙扎了,無視掉他的諷刺。這種耐心和忍受力簡直非常人所能及,而后只聽他平和開口道:“你猜的沒錯,我確實是為了抓你做祭品而進寒蜮的?!?/br>